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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s013夜雨-第13章

小说: s013夜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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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么?”  

  平雨抬眼望,视线像有点茫然,空荡荡的无所依靠。回过神,浅笑一抹迎上,“你回来了……就开饭吧。”  

  方才,平雨做好饭菜,摆上桌时宝岩还没回来;静坐等待,一时间突然有种错觉,恍惚间似乎回到那一个一个在等待中独自用膳的日子。  

  而,等待的人终是不归。  

  直到他回来。  

  熟悉的声音拉回漂浮的意识,这才想起,常年在外地的他已回来,饭桌上的碗筷不再只有一副,甚至明天以后会增加至三副。有点寂寞……吗?一个人孤单,两个人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寂寞?是不是,因为心已不再连、变得太……陌生?  

  还是因为,这个男人将专属于另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当年那个眼里只有他的少年……?  

  不需要再想。  

  人总是生而孤独,没有谁能够永远留在谁身旁。  

  寂寞是必然。  

  不管再怎么亲密,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纵然亲如父子兄弟、血脉连,两个人还是两个人。既是如此,何必多想?那是,无可,避免……  

  边吃着饭,宝岩边不时偷眼瞄瞄平雨。平雨的表情冷静,让他不禁想起当年自己的娘亲去世时,平雨为其处理后事时的表情。  

  看起来情绪宁定无波,空茫的眼在不经意间透出压抑。到底,在压抑什么?在彼此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  

  在一片凝重的沉默中用完晚膳后,宝岩动手收拾碗筷。  

  平雨没像前三天一样静静陪着他,更没有像过去那样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一步、一步像挟着难以形容的重量,缓缓度回房。  

  合上木门发出的轻响让正低头洗碗的宝岩抬起头。平雨合上门,不对任何人说他内心的想法,独自一个人烦恼、忧愁。  

  为什么还是这样?无论作了多少努力、无论怎么改变自己,平雨依然如故。莫名有种受委屈的感觉,低头慢慢清洗着碗盘。  

  直到盆里的水被滴入不明液体,他才发现自己哭了。也不是想哭,就是不知觉间眼泪掉下来,轻轻落在手背上、滑进水里,了无痕迹。  

  平雨,你为什么仍然什么都不说?你是不是,仍当我是个孩子……  

***

  敲门声轻响。“平雨?”  

  “进来。”放下手中看了半天还没翻过页的书卷,起身迎接。  

  宝岩径自推门而入,神情有些古怪,像在犹豫挣扎着什么。“那个……平雨……”  

  “有什么事吗?”  

  “哎……那个……你……”宝岩心一横,终是鼓起勇气问道:“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我?“愕然。半晌后方扯动嘴角,勉强一笑:”怎么会这么想呢?“这么明显吗?连他都发现了……真是差劲。尽管控制住自己的人性,仍旧留下痕迹被人发现。  

  “你从婚期定了以后就一直避着我……”  

  不自觉低下头,“你多心了。咱们家难得喜事,我很高兴啊。”硬生生逼出的笑容,难免僵硬。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我?”像在逃避什么似的,不敢正视。  

  平雨抿抿下唇,慢慢抬起头,“我没有不看你,你想太多了。”对上那双眼时,心头微微一震。映在那双眼里的自己,看起来好悲哀、好可怜……像头丧家之犬。  

  什么时候,居然不知不觉让这种表像呈诸众人眼前?难怪这几天,大家望向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点担忧的……  

  “你是不是……”宝岩跨近一步,双手捧住平雨的脸,“不喜欢拜堂成亲?不喜欢,就别办了吧;不然三个月后再办也成。”  

  “我……”拉下宝岩的手,再度垂首,“我不是了吗?我很高兴啊……”笑意淡淡,“我没有理由不高兴啊……”  

  “平雨!”皱着眉、不平的的低语,“我已不是个孩子了……”不会再为这种拙劣的谎言所欺。不懂,不懂,平雨究竟怎么想?  

  拜堂成亲难道不是一件托付终生的事,还是那只是就女孩子而言?平雨要求成亲拜堂,难道竟只是为了能够一辈子照顾自己,只是,如此而已……?  

  “我……”猛然抬头,张口欲辩,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他很清楚啊、不需要宝岩来提醒,他早就知道跟前这人已今非昔比;彼此如果还是当年的那两个孩子,哪来这么多问题?“我知道、我很明白……”  

  或许是有点雏鸟羽翼已丰、终将离巢的感觉吧?许多年以前,那个跟在他身后到处跑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依赖他,而将成为别人的依靠……  

  他知道。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一直不太愿意面对这件事实而已,因为总有着莫名的痛。虽然也曾想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他真的发生时那种痛楚不是想象可以比拟。  

  石头明天就要成婚了,他希望石头当个快快乐乐的新郎官,他不能在这种时候让情绪崩溃,让石头为他担心。  

  慢慢闭上眼睛,努力说服自己。  

  没事的。  

  他会没事的,过去每一次,他不都控制得很好?会不会痛都无所谓,他没有那么清楚的知觉,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就可以忘了它存在。  

  不要提起、不要提醒,他可以什么都忘记……  

  “平雨……”住瘦削的肩,使劲摇晃;伊人的神情依旧茫然,像被洗去喜怒哀乐的空白。痛切地搂进怀里,“你不要这个样子,有什么话就说啊……”  

  平雨回过神,意识仍有些恍惚,这副温暖躯体是一直熟悉的。忘得了吗……?倾身斜倚,将自身部分重量凭依在宝岩环抱住他的臂膀上,他不禁这么问着自己。  

  应该可以的,他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没有什么事是忘不了,只要不再被提醒。  

  迷惘的笑不太切实,有种虚无感,会让人多害怕,是他所无法知道的;这样的笑容,像随时都可能不见,总是令亲人感到恐怖,像一个不小心便会永远的失去。  

  忽然由衷轻柔如羽的触感落在额上,缓缓飘移、诶为即离,晃过眉目、鼻尖、脸颊,最后停驻在唇上,略略加重压力。  

  很舒服的一种感觉,让他几乎有些想睡。  

  其实很累了,这三天来他也和宝岩一样没睡好,毕竟书房空间实在太小,不怎么适合睡人。突然觉得,记着不忘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有东西可以想念,日子不至于太空虚。  

  想告诉宝岩他没事、不需要为他担心,方睁开眼、近在咫尺的脸庞让他吓了好大一跳,一时之间想说什么全忘了。  

  很近,非常的近,近到他看不全整张脸,只看见紧闭的眼睛及眉宇间淡细纹——这些年来,石头吃了不少苦吧?那样的细纹很显然是常皱眉而留下的。可是、虽然他很心疼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为什么会那么近?  

  相接的部分温润触感未变。  

  探进他口腔里的柔软并没有激烈纠缠,轻缓碰触着,温温柔柔的若有似无。  

  平雨眨眨眼、再眨眨眼,用力闭上眼睛,认知到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叫“亲吻”,而且是嘴对嘴的那种。猛然睁开眼,用斤全里推开宝岩。  

  “平雨?”毫无防备、退得脚步踉跄,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被推开。  

  “出去。”踉跄几步退至墙边,低垂着头、嘴唇微微颤着,极力维持语气平静。“夜深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要忙的事很多。”双手扶着身后的墙,藉以维持自己身体直立。  

  “平雨,我……”犹想说些什么,平雨不待他把话完即把话截断。  

  “出去!”看不见表情,声音已夹了严厉。  

  “……”几度欲言又止,末了只能一句:“那,你也早些歇息,别累坏了。”依恋不舍顾盼间,退出去,随手带上门。  

  直到听见门合上,及宝岩离去的脚步声远逸,平雨放松力道,让身体靠着墙壁慢慢滑落、直至跪坐在地。“混帐东西,你是明天要成亲的人!这么做,怎对得起戚姑娘……”  

  最可怕的是,作出抗拒并非来自本能,而是在意识到宝岩明天就要和戚姑娘成亲之后。低声咒骂,并不是在骂那个离开的人,而是在骂自己。  

  读圣贤书,所学何事?怎可如此不知廉耻——  

***

  终究还是,吓到平雨了……  

  有些懊恼的搔搔头,慢步踱离房门口。  

  平雨还不习惯啊……或者说,他根本不想要这种亲昵?  

  那意思是不是,就算婚后也不能“碰”平雨……?若如是然,他可不敢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啊……  

  握紧拳、再松开。双手缓慢垂落腿边,温吞吞往外走。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去打几趟拳,发泄一下身体里过多的热力吧。  

***

  艳阳高照。  

  亮得有点刺眼,平雨一走出房门,便抬手遮眼。蜀中向来多云雾,尤其这村子是位于半山腰上,难道有这么亮的太阳,倒真是个大好的日子。  

  这么光亮的日子,他想要留有多少阴郁似乎也不容许。闭着眼昂首对日,感觉着太阳的温暖及透过眼帘的红光,有种又走入梦里的感觉。  

  三日来睡不安后,是一夜难眠。所以,晕眩感扑来、势子甚急,让平雨一时失去了平衡,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所谓的“差点”呢,就是还没有。没有跌倒的原因在于,有个人已环住他的腰作支撑,提供宽阔胸膛为依靠。“平雨……”担心的神情、担心的语气,宝岩脸上没有半点将要当新郎官应有的愉悦,只有浓浓担忧。  

  平雨靠着宝岩稍作休息,摇摇头、试图甩去晕眩感。一手扶着额头、睁开眼,另一只手温柔坚定地推开宝岩。“我没事。”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浅笑,“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可别苦着一张脸,嗯?”假装昨晚什么都没发生,粉饰表面上的太平。  

  他很清楚他打小看到大的那个石头不是那种会想脚踏两条船的男人,然而不管宝岩是什么原因那么对他,都不能改变什么。也许是他多想了、也许是一时情迷意乱、也许是像个孩提时代一样只是想借由肌肤之亲给予他温暖,没有考虑到部位的问题。  

  他该记得的,宝岩在扯到关于他的事上总是少根筋,会不懂这之间的区隔是不正常的事;尤其是他们之间的亲密早已不是一般兄弟之间会有的。  

  污秽的是他而不是宝岩。  

  说叫宝岩别在意,可是最在意八年前那一夜的人是他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常人过于亲昵的接触,因为总是会引起一连串胡思乱想和一丝隐于平静下的恐惧。  

  需要净空、需要净空,对自己的自制力没有信心,只能以原理诱因的方式来避免自己陷溺于罪恶中,多么懦弱。  

  他无法阻止自己的懦弱。于是只能将自己逼进绝地,借由外力来逼迫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彼此之间,应该只是兄弟之情的……  

  我的大喜之日,不也是你的吗?  

  听着平雨的话、看着平雨的表情,宝岩几乎想问出这句话;在他记忆里,平雨不曾说过气话,怎么会这么呢?可是,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门外传入的声音便为他们的对话划下终止。  

  “雨哥哥雨哥哥……”冬生笑容满面的冲进门,身边理所当然的跟着春末。“娘说照习惯新娘还是该由别家迎过来,所以先到村长爷爷家去吧……”蹦蹦跳跳,相当愉快的摸样。一旁春末笑得有些腼腆,也很高兴。  

  “啊……”平雨迟疑着,不怎么明白新娘要从别人家迎过来和要他先过去有什么关系,他算是男方的人,应是跟着迎娶的队伍过去不是?“我要先过去?”  

  “对啊,”冬生和春末未不待他多问,便已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反正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不用太依依不舍啦!”边走,冬生边笑嘻嘻地答道。  

  看着他们这么高兴,平雨倒也不忍心拂逆,泼他们冷水。转念一想,或许是有这习惯而他不知道吧?“那。”回首看看宝岩,“我先跟他们过去了。”  

  出了门,冬生忽又回过头对着宝岩道:“石头哥哥你在家稍待一会……大哥和爹爹等下会过来。”挥挥手,和春末一起小跑步的拖着平雨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宝岩不禁叹口气。  

  罢了,晚上再问吧。反正他们应有一生的时间慢慢沟通……  

***

  平雨被冬生及春末拉到村长爷爷家,没有时间为满屋子的张灯结彩吃惊,便被推进房里让一堆人七手八脚的强押着换上喜服。  

  “我、我为什么要换衣服?”试图挣扎,可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孩子,我知道你平时就喜欢穿朴素一点,但在大喜的日子毕竟还是应该换穿喜气一点的衣服才象话。”张大婶边着还边拍拍他的头。  

  “我……”呆楞的看着一身大红,鲜丽的绣上凤舞,怎么看都像是新娘嫁衣修改设计来的。这、这只是喜气一点而已吗?  

  没人去理会平雨的错愕,自顾自地讨论起来。  

  “哎,头发要不要盘起来啊?”  

  “要戴凤冠呢,当然要盘啊。”  

  “那要不要盖红巾呢?”  

  “这……还是盖上吧,习俗如此嘛。新娘在婚期间别抛头露面也好……”  

  “等等!”突然听到关键词句,平雨觉得似乎发现问题所在。“新娘?谁?”放眼四顾,没看着霜白的影子啊。  

  众人呆了一下,反射性异口同声道:“你啊,还谁?”  

  “我?为什么新娘会是我?”喂喂喂,没搞错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干笑着,半晌没人答得出话。  

  “……平雨乖,你就委屈一下吧,要找石头那种身材的嫁衣很困难啊……时间这么赶,没法儿定制……“嫁衣上的刺绣可是很花时间的哪。  

  没说出口的众人私心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眼睛。  

  想想宝岩那种身材,穿起嫁衣来能看吗?光是想象就很恐怖。于是很一致的决定让平雨扮演新娘的角色,毫无异议地通过……当然是没问当事人。  

  ”我……”张口结舌的一时不知道该对这种情况什么,打从进村长家似乎就已陷入失控的局面。混乱的思绪无法在短时间内理清,只能茫然看着众人的脸庞,不知所措。  

  突然感觉到衣袖被扯动,侧首一望,是春末。“雨哥哥,难道不想跟石头哥哥一辈子在一起吗?”神情纯真,带了点担忧的询问。  

  众人同时因为这个问题被提出而静了下来,突然想起他们确没有正面问过平雨的意思;这事儿可不同儿戏,如果全是大家误会了的话,那么……  

  “我当然是想啊!”直觉性反驳,完全没有多想的。“可是……”  

  听到肯定答案,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回复吵嚷;总算不是白忙,也没有做错。  

  王大婶儿更是迅速截断平雨未完的辩驳。“想就好啦,反正拜堂成亲也就这么一天,谁当新娘不打紧嘛。”边说着话边对平雨身后的几位大婶使个颜色,刘大娘及张大婶一左一右押住平雨的肩,再由李大娘很迅速的将平雨长发盘好、顺便将凤冠戴上。  

  “等、等一下,我……”犹不死心的挣扎着,没多少作用,除了被众家大婶们压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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