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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桥本纺]+流星慢舞-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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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绘里伸手碰了碰我的腰,我也回顶她一下,然后,两人嗤嗤地笑出声来。
  有个年纪相近的姊妹真的不错,衣服、唇膏、乳液、眉笔都可以一起使用,除此之外,甚至连恋爱的心情都能够彼此分享。
  “走道出乎意外地令人能够冷静呢!”
  “对吧?”
  “所以你才会睡这里?”
  “可以这么说。”
  “要睡到什么时候?”
  “这……谁知道呢?应该会睡到在房间可以睡着的时候吧!”
  绘里在昏暗的光线中凝视着我,表情非常平淡,不像是在可怜我,却也不像在嘲笑我。
  “姊姊也很难过吧?”
  “是有一点。”
  “忘掉加地的事了?”
  “不,不可能,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吧?只是,忘不了也没关系了。”
  “咦,怎么说?”
  “我虽然认为,不能一直牵挂着加地的事,但是更清楚自己忘不掉。不论好或坏,都会永远残留下来。既然这样,忘不了也无所谓了。”
  我和绘里的视线长时间交会,绘里先移开视线。
  “加地是真的死了?”
  “嗯。”
  “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嗯。”
  “姊姊一定最喜欢加地啰?我好羡慕呢!你每次和加地见面之前,都会很用心地打扮自己。当时,我认为为了男孩子神魂颠倒,根本就是白痴,所以也觉得姊姊是白痴,可是,现在却好羡慕你。”
  确实,那个时候的绘里对任何事,都是一副拒绝的态度。她的头发梳得紧贴头皮,戴着银框厚眼镜,制服的裙子比其他女孩子都要长上十公分,不仅对异性,甚至对于同性、女人应有的个性,完全表现出拒绝的姿态。或许是因为她有着与单纯的个性不符的亮丽外表,而不得不拒绝自己吧!
  “真的很羡慕呢!但,我不想承认羡慕,却又要惩罚自己的羡慕,所以才把头发弄成清汤挂面的模样。现在回想以来,还是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
  “和良的事已经完全结束?”
  “嗯。”
  “那就找个新男友吧!”
  “我会的。”
  “最好是长得好看的男生。”
  “绝对需要温柔,不温柔不行。”
  “脸孔呢?”
  “脸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手吧!”
  “手?”
  “我喜欢男孩子有双干干净净的手。”
  “啊,我了解,手的确很重要。”
  “嗯,手是重要。”
  我们认真地谈论新恋情,坚持自己的理想和兴趣。当然,那并下是能简单达成的!对任何事情都笨拙的绘里,这次失恋的打击一定会影响半年之久吧!事实上,能够轻松忘记的爱情,本身就很悲哀了。
  “已经很久没有和姊姊聊这类的话题了。”绘里用小女孩般的声音说着,然后噗嗤地笑了。
  我同样也噗嗤笑了:“没错,是很久了。”
  “是走道效果吗?没错,是走道。”
  “我劝你,难过的时候就到走道。爸爸说过:‘走道乃是人们进入的地方,也是人们出去的地方。’所以我一直在思考,我觉得就像爸爸说的,走道不是人们伫留的地方,因为经过走道的人们不是出去,就是进入。”
  最初只不过是打算随便说些自己想到的话语,可是从途中开始,我注意到我尽是说些意料不到的内容,而且一说出便无法停顿下来,简直像是被妖物附身一样。我的声音颤抖,身体也跟着
  颤抖。绘里慌乱地望着我,但是我无法承受她的视线。
  “人不可能永远待在同一个场所,必须有出有进。我觉得要判断一个人进出,走道是最适合的地点,只要在这里,绝对可以知道是出或进,亦即……”
  “姊姊!”
  我的身体被摇撼,声音中断了。直到刚刚为止,我本来是滔滔不绝地脱口而出,可是一旦中断后,我却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我仿佛是迷路的孩子,转头看着四周,想找出可以支撑自己的东西,但眼前只有绘里。
  “对不起……我……对不起……”说着,我把头埋进被窝里。然后,脸孔紧贴着棉被,让夺眶而出的泪水渗入棉被。
  奇怪,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加地死后,我就经常哭泣,但是,大约过了半年左右,我已经不再哭了,无论是何等悲哀、痛苦,也完全不会掉泪,有时候反而觉得,如果哭得出来,该有多轻松呢!可是,这几天来,我却哭了两次,我,到底怎么了呢?是从父亲回来这里以后,或是从那次与巧散步之后?
  绘里无数次地抚摸着我的背部,她手掌的感触酷似母亲。摸着摸着,睡魔来袭了。
  就这样睡着吧!趁着妹妹温柔体贴地陪着我的时候。
  “谢谢!”我在心中说道,闭上眼睛。‘绘里,谢谢你!’
  
  
  
  
  
  
  第六章  复仇的击倒
  
  奈绪子似乎正在改变。
  我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无法去求证,可是,从月夜的散步那晚以后,她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似乎在挺直自己的腰杆。当然,事实上她是不可能再长高,但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成熟、能够自己站稳。
  这样的奈绪子非常耀眼!
  人是被认为可以不变,却又无时无刻不在稍微改变的生物。感觉上一天一天地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其实是有着某种变化。我不太清楚是否该掌握住奈绪子的变化,甚至连她那样的变化是好是坏,我都搞不清楚,只是一味地感觉她很眩眼,这让我有点畏缩。
  也许,奈绪子又向前迈出一步了。
  迈出我无法踩上前的那一步!
  
  ※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人是春日贵子。
  “对不起!”春日说。
  手机传出的声音里掺杂许多杂音,很难听清楚,可是能够很明显地听出她带着沮丧:“我不应该找奈绪子的。”
  “怎么回事?”
  “上次和伊泽他们聚会喝酒,途中,奈绪子转头离开,她说她身体不太舒服,由于她的样子的确古怪,我判断应该不是她说的那样,所以去问在另外一间包厢的同学,才知道他们曾经谈到加地的事。奈绪子一定听到他们的谈话了。”
  “加地”的名字让我的胃猛然收缩,因为我能轻易地想像出当时发生的事。
  “都是些什么人呢?”
  “川岛,你生气了?”
  我沉默不语。
  “当时包厢里有谁?”
  “问这个干嘛?”
  “干嘛……”
  “难道你?”
  “我什么也不会做的!”我说,紧接着又重复一次:“真的什么也不会做的。”
  不可能做出什么事的。就算这些无聊的冷言冷语让奈绪子的心破成碎片,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要别人不要说长道短,根本不可能。奈绪子偶然听到,只能说是她的不幸。这道理我当然非常清楚。可是我不是成年人,从春日口中问出姓名后,还是把每个名字记在黑名单上。
  “对不起,川岛。”春日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好像快要哭出来。
  但是,我没有余裕安慰她,也没心情哄她。
  “你不需要道歉吧?”这是我唯一的好话,“谢谢你告诉我。”
  春日虽然还想说什么,我却快速地挂断电话。我是还在睡觉的时候被吵醒,所以盘腿坐在床铺上。看着行动电话的荧幕画面,显示着上午十点三十七分,是该起床了!正在茫然沉思之间,巴哈的扰人小曲《耶稣,吾民仰望之喜悦》响起,是我设定的闹铃声响。我关掉铃声,再度躺下。
  那天……那个月夜……奈绪子一定哭了吧!
  我想,那也许不是直接的原因。那天刚见面时,奈绪子看来精神不错,而且好像松了一口气般地紧靠着我,她的笑容和声音充满雀跃,所以我一直不说“回家吧”,只是继续走着。
  但是见到水沟的瞬间,她却哭了,然后从恍如被封印的嘴里,无数次并持续地呼喊出“加地”的名字,那声音宛如惨叫,连我都以为她完全崩溃了,因为,她的哭声是那么激烈。可是,不知何故,她却又突然恢复冷静,停止哭泣,大踏步往前走,语气坚定地说“巧,我们走吧!”
  那一瞬间,明信片的事差一点从我口中溜出。原因何在呢?我也不懂,可能是我的情绪也很亢奋吧!也可能是感觉到,奈绪子在那时应该可以接受吧!可是,我终究没有说出来,毕竟我自己尚未做好准备。
  我希望保护奈绪子,希望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痛苦、忧伤远离她,让她永远处于平静安稳的场所,若是能够做到,要我付出任何牺牲也在所不惜。但我只是个二十岁的孩子,想要做到这点实在困难!
  我感受着自己的无力,沉浸在几近绝望的感情里。当然,我的内心也烦躁、愤怒。所以,翌日,我应邀去踢草地足球。
  我不知道我是出于被虐待意识或是自虐意识,但我内心溢满残酷的情绪,对着邀约的电话回覆“会去”之后,立刻开始着手准备。由于只是草地足球,所以不用穿上正式制服,只要换上我们队的T恤即可。于是我在背袋——从高中时就使用至今——塞入黄色T恤、黑色短裤和足球鞋。
  搭乘巴士至位于大公园里的市立球场,邀我参加的足球队学弟跑过来,高兴地说:“学长,真是太好啦!我们的队员来的人数不足,我正在担心呢!”
  虽然已是下午六时过后,但市立球场的灯光却绽放着耀眼的光辉。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夜间比赛了,高大的照明灯光简直就像巨大的捕蛾灯一样。
  “反正我也刚好有空。”
  “可是,川岛学长会来,真的很难得。”
  “没必要那样客气。”我一面与学弟交谈,一面环视球场。
  藤木应该在这家伙的球队里吧!没错,我马上就找到他了。他正在球场最边端练球,先以右脚外侧踢两球,再内侧踢两球,然后换成肩膀、大腿,再来又是外侧、内侧,脚法相当干净、俐落。
  高中时,那家伙是队中技巧最高明的球员,他的球衣背号10号,也就是球队中场攻击手,从一年级起就是中心人物。
  我告诉学弟:“一定赢球。”然后,我走向藤木。
  “啊,川岛。”藤木以不安的神情对我打招呼。
  “嗨!”我笑了。明明不想笑,却还是大声笑出来:“听说上次你们举办过喝酒聚会吧?”
  “啊……嗯。”
  “应该找我参加的。”
  “对,对呀!”
  “奈绪子也参加了吧?听说她途中就回家,不知道是否有问题。”
  藤木却支支吾吾吔含糊其词。
  这家伙是在聚会包厢里有趣地谈论加地的话题者之一。今天我会来这儿,并不是因为要帮忙学弟,也不是为了踢足球。
  “今天请多多指教。”我笑道:“我踢侧翼,请传球给我。”
  比赛的对手是由大规模家电厂的员工们所组成的,水准并不是很高。况且我们的技术远超过对方,腿力也更具压倒性,上半场就以三比一领先;当下半场踢成四比一的时候,我们便放慢速度,让对方也能轻松对应。反正是草地足球,没有必要过度计较结果,不过结束时的比分是五比三。
  这真的是一场愉快的比赛,藤木传了不少球给我,而每次我都试着突破。藤木与现在完全不同,高中时那家伙只会在当我摆脱对手的时候,偶而传球给我。很明显,他顾忌着奈绪子的事,所以每次他的传球,都只让我冷漠的怒火更加冷漠。
  比赛结束后,我紧追在走向洗手间的藤木背后。其他人都为了赢球而抬头朝向夜空欢呼,只有我是满腹的冰冷怒气。
  我站在正小便的藤木身旁,同样开始小便。
  “这是一场有趣的比赛呢!”
  “嗯,轻松赢球。”
  “很难得你会传给我那么多球。”
  “啊,反正是草地足球,趣味比赛嘛!”
  “高中时我很希望你能传球给我,但是我却往往只是在侧翼狂奔,球不会朝着我传过来,让我非常失望。”
  “那是因为你太烂了。”
  ——最佳机会!
  我心想藤木可能是想开玩笑吧?可是对我来说,这却是最好的藉口,如果能够激起胸中的怒火,如果可以让玩笑更严重,这种程度的契机已经足够了。
  “太烂?”我故意提高声调,发出比想像中更大的声音。
  我突然地怒叫,似乎让藤木吓了一跳:“川岛,怎么回事?”
  “什么太烂?太烂?”
  “你生气了?”
  这时候的藤木好像还只是困惑,他拉上裤裆拉链,走向洗手台,回头瞄了我几眼。我立刻追在他后面,轻推着他肩膀。藤木的身体失去平衡,腰部撞击到洗手台。
  “喂,你干什么?”藤木终于被激怒了。
  ——好,不错……但要更生气些!我在心底残忍地笑着。
  “藤木,什么我太烂?你再说一次。”我抓住藤木的T恤胸口,用力扭紧。薄薄的T恤被拉长了,可以清楚看到那家伙的胸口与肚子。
  藤木想甩开我手臂,同时紧咬着牙齿,从缝隙间挤出声音:“川岛,你在生什么气呢?”
  “啰唆!把别人看扁,还敢讲这种话?”我说。
  我打算坚持使用这个理由!——为了一点小事情的无聊口角,不希望再加入其他问题。但是藤木却轻易地看穿我单纯的思维。
  “你是为了本山的事情发怒吗?她可是加地用过的二手货。”虽然藤木被我压制在洗手台,但他仍旧满含讽刺地说。看样子,他是故意在导火线上点火。
  我说不出话来。我当时很想大叫:“不,不是的!”可是嘴巴却开不了。
  看见我这种反应,藤木笑道:“难不成你早就盯上本山?所以,加地死了,正好让你达成心愿?”
  这实在是过于明显的挑衅,我尽管觉得毫无意义,却知道身体的血液正往头上冲。我本来打算先挨藤木一、两拳,这样我才会忍不住发飙;但是听到藤木所说的话的那瞬间,内心所有盘算完全消失无踪,等我回过神时,藤木的头已经撞到镜子,同时倒在地上。
  这场挑衅,我败了,我先出手。
  藤木站起身,马上冲过来。我们倒在肮脏地面上,互相抓着对方的衣服和头发搏斗。我的手肘用力顶住藤木下颚,藤木痛得蹙眉,发出奇妙的呻吟声。他奋力伸手过来,抓住我的脸孔。可能是手指几乎抓入我眼中的关系,我闭上眼睛后,头皮随即感到一阵刺痛,我挨了他一拳。我虽然想反击,却只是击中他的肩膀。他的手腕回击,又正中我的脸孔,不,应该说是正中下颚下方的颈子。
  我马上还击。这次,拳头刚好打在藤木脸孔,他的脸孔奇怪地扭曲。但,我没有停手,又紧接着击出。好痛,我的拳头好痛!可能是藤木在慌忙间扑上来的缘故,让我瞬间失去平衡,彼此身体位置互换,我在一时搞不清楚的状况下,整个身体撞到地面,背部疼痛得几乎窒息。之后,连续挨了他两拳。
  我们滚在洗手间地面,很难看地缠斗着。虽然我练过拳击,但这对打架毫无帮助,因为拳击乃是保持一定距离、在站立状况下进行的搏斗技巧;像这样互相缠斗的打架,是完全无法活用拳击的技术。
  不久,大伙发现骚乱而跑过来,几乎都是藤木的朋友,他们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家伙,立刻伸脚踹我腹部。虽然不是因为痛楚,可是在这样的冲击下,我一时无法呼吸了。
  ——可恶,我喘不过气……
  正在痛苦之间,我又挨了几拳和几脚,脸孔也被人用鞋底踩踏,我的脸孔夹在脏鞋底和地面之间,而白色的小便池就在眼前,臭味呛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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