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秦川-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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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兵器除了刀,骑士还装配有一种长柄兵器。这个兵器是黑夫琢磨出来的,全长一丈二,杆由硬木包钢所制,头为枪尖状,两边是月牙形低于枪尖一尺呈四十五度角的弯刀,张忠给这件兵器起了个漂亮的名字——月牙镗。此兵器可刺、可砍、可翻、可撩、可咬、可勾,一经使出威力巨大。
骑士的铠甲也非同小可,是李信根据自己的想象结合后世西方重甲骑兵的铠甲样式打造。要害部位如前胸,是用整块铸钢打造而成,其他的部位则由铜缕铁甲的方式连接覆盖了整个身体。就连头部的盔甲也搞出一个护面来,做成狰狞可怖的猛兽状。
跨下的乌孙马也有马铠,也是用清一色的炒钢制成,分为颈甲、身甲、当胸和搭后。
整套装备下来有多重,就得花费同样斤两的黄金方可。不可否认,打造出这样一支骑兵显得有些奢侈,并且韩信等人几经反对,但李信觉得值,也就这样装备起来了。
李信曾秘密拉着这支骑兵出关与一支一万人的匈奴骑兵接阵,一次冲击下去匈奴的骑兵马上士崩瓦解大败而逃,而这支骑兵队无一例死亡,就连一个轻伤的也没有。若不是骑士的铠甲过于沉重,这支万人匈奴骑兵肯定会被歼灭完。
这支骑兵全副武装的出动一共两次,一次是一年前对付匈奴的骑兵万人队,一次是今天埋伏在树林里以防不测,常日里所有的装备都秘存起来并不使用,训练也是拿普通的秦军装备训练,所以知道李信有这样一支秘军的人并不甚多。这一次前去咸阳虽说赵高并无心杀他,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让这支骑兵跟着去,以壮声色。他道:“韩先生多虑了,我自有办法不让赵高怀疑!”
“郡守,万一赵高心生疑虑,您可就陷入万难的境地!到时郡守虽有这一支劲旅相护,但也难架住咸阳那十多万禁军,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臣以为……”韩信不死心的再次道。
“我知道!”李信不让韩信继续说下去,道:“我会让他们藏好自己的兵器铠甲,扮作贩夫走卒一路悄悄随行,赵高焉会有疑心?”
李信独骑一骑出了九原郡,走上没多远就碰到了赵高,上前行了礼请了安,随在车队后边行走。这简直就是忍受一种难挨的酷刑,恶臭使他腹内翻江倒好。大约走了十多里路,慢慢的适应了恶臭,他回头一望:黑夫牵着一匹劣马,马上驮着一些器物,遥遥的随在车队后边不远的地方。
第一卷 秦时明月 第九十四章 胡亥登基
住。看着赵高让人陡起寒意的微笑,李信的心中发毛,怕进了赵府连皮带骨头的都送入虎嘴,婉言谢绝了赵高的盛情好意。
赵高离去没多久,李斯亦上前来含笑请他去府上做客。鉴于李斯好的那一口,为了保住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李信也婉言谢绝了他。
李信在咸阳宫附近的‘官驿’住了下来,黑夫等人亦在‘官驿’周围的酒家、饭馆住了下来。
第二日卯时初刻,李信还在睡梦之中便被赵高派来的人叫醒请到咸阳宫大殿,空旷的大殿里站满了朝中大臣以及接到命令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胡亥登基大奠的各郡臣僚。殿上皇位空空荡荡,殿下大臣们窃窃私语,直等到日出三杆,胡亥才从大殿后边小门转入大殿中,刚才还充斥嗡嗡作响的大殿瞬时之间鸦雀无声。
首先从后边进来的是李斯,他穿着黑色的宽袍大裳走到皇座阶前捋了捋胸前胡子,两只精明的眼睛朝众大臣一扫,寻到李信后意味深长的一笑,双手持着笏板立在皇座前阶下面含微笑垂眼不语。
接着圆胖的赵高手扶肥大的胡亥走了进来,两人上了玉阶,胡亥坐到皇榻上,赵高垂手站在皇榻一侧。
擅于察言观色的大臣们已经看出赵高与以往的不同来。以前,受到宠信的赵高也时常在殿上伺立,不过那时赵高很知趣的站于皇榻后边。今天赵高却并未与以往一样站于皇榻后边,而是立于皇榻左前方,要不是赵高的身材没有胡亥胖大,立于左侧的大臣都将误以为坐于皇榻上的是赵高而非胡亥。
善良正直的大臣因为扶苏的死,蒙恬、蒙毅的被捕,个个敢怒而不敢言,垂手低头不语。与赵高早有瓜葛地大臣,此时心中的喜悦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纷纷看向赵高。当赵高向下看,眼光扫向他们时,一个个都心领神会的一笑。整个大殿只有李信显得有些不同,既不像正直的大臣那样垂头不语,也不像与赵高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大臣那样眼里只有赵高的身影,他在观察着另一个人,一个既将登基为帝的人。
这是李信第一次见到胡亥。看着这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却因过早沉迷于酒色使得身体虚弱、脸面浮肿、眼神昏沉没有一点帝王威严的胡,禁不住的在心里大摇其头。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人。若不是在这咸阳宫大殿上,若不是心知肚明这个人便是秦始皇最小地儿子胡亥,如果是在咸阳大街上偶碰到此人。李信绝对会误以为这只不过是家里有些私财,只会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罢了。
也难怪李信会瞧不起他。在今天这样一个重要的时刻,胡亥斜靠在皇榻之上没有一点地精神,眼睛四处顾盼,哈欠连连。过了大约一刻钟时间。他有些不耐烦的道:“可以开始了吧!”
“陛下,再过两刻钟就到了吉时,那时方可开始!”赵高回过身,点头哈腰的笑道。
李信从进殿始便刻意的站在中间不引人注意的位置,看腻了胡亥地胖脸为了打发剩余的时间,开始观察起其他大臣的脸色。抬头的大臣一个个面容大同小异。李信只是扫了一眼就心中厌烦不想再看,低头的大臣都拿笏板遮住自己的脸,要想看到他们地脸还真不是容易的事情。他准备放弃,再找一件可打发时间的事情干,这时他注意到一个少年虽抬着头但并不像其他的抬头大臣面露媚色,而是眼含怒色的盯着赵高看。
李信对这个少年发生了兴趣,一边细细观察着这个少年,一边心中暗道:“此人是谁。小小年纪竟位大臣之列,瞧其神色似与赵高有杀父大仇。”这时,那个少年也发现李信正在注视他,脸上现出一片惶恐之色,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垂下了头。
背后有人轻轻扯动一下李信的衣衫,他回头想看是谁在叫他,那人用低的几不可闻地声音道:个怠慢朝堂之罪!”
李信把头牢牢定住,分辨出问话的乃是云梦郡郡守董翳。
“原来是薰郡守。可知那个少年是谁?”李信用相同的音量说道。
“哪个?”
“那个!”李信垂在腿部的手朝少年站的位置指了指!
“哦,他是扶苏的儿子子婴!”
“原来是他。怪不得他对赵高恨之入骨!”李信暗道一声,还想与薰翳说些什么,旁边的一个大臣轻咳一下,吓得董翳再也不敢开口。
子婴不抬头,李信就没了打发时间的事情干,过了一会,正无聊处他的面前出现一只发出嗡嗡声音飞来舞去的苍蝇。他仔细地观察着苍蝇飞行的轨迹,心中祷告苍蝇能落在他地手边让他擒住这只敢私闯大殿的家伙,事随心愿,苍蝇落在了他的腿上。
李信以迅急不及掩耳的手段将苍蝇握在掌中,慢慢的将两手交于腰前准备把苍蝇来个大卸八块,一个老太监突然用破锣嗓子喊道:“吉时已到,奏乐!”
李信被吓了一个机灵,一松手苍蝇从他的手掌逃出,在他面前得意的舞了两圈,落在前边那人的脑袋上,两个前肢互相交错磨擦一番,似在警告李信若敢再对它无礼便让他尝尝厉害。
殿外传来雅乐,大约过了一刻钟,乐曲奏完,赵高捧着诏书下了玉阶交给李斯。李斯展开诏书唱道:“传位于朕十八子胡亥!”
诏书很短,仅仅只有这九个字。但后边的仪式很长。
胡站起身,在大臣们山呼的万岁声中由赵高挽扶着下了玉阶走出大殿。前面由仪仗队开道,后边跟着各等大臣,先是登上咸阳宫内的一个高台祭天神,又到咸阳宫外的一个低洼处祭地神,等到这两神祭拜完毕已是深夜。
接下来的几日仍是一连串的祭拜,祭完水神祭山神,祭完四灵祭五星二十八宿,等到这一切都忙完了,又到了去山给始皇帝送灵的日子。
第一卷 秦时明月 第九十五章 大丧
葬的队伍,直谈到三更天也没拿出个主意。
这次大葬,为了不让外人知道始皇帝墓葬的具体位置,赵高与李斯煞费苦心做了周密的安排,不光对随行的人员精拣细选,还把所有的人登记造册,以十人为一队实行连坐。也就是说,无论这十人去干什么都得一起去,十人中有一人出事,其他人都得受到牵连,并且每天都有专人将这十人一天的情况记录下来。在这种情况下莫说往送葬的队伍里安插上千人,就是安插一人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无奈的从黑夫的住所出来,回到住所打算明日独自跟随送葬的队伍去山。推开房门,猛然发现薰翳正坐在屋里等他。
“李郡守去哪里玩乐竟到此时方回?”董翳给自己倒了杯酒,又将另一空樽倒满了酒,笑道。
“不知薰郡守大驾光临,李某倒有些怠慢了!”李信用手轻扶着头,佯装已经醉酒,一边思量董翳来此何事,一边脚步踉跄的走到董翳身边坐下,将一樽酒一饮而尽后,张嘴哈出一口酒气道:“在咸阳遇到一友,喝了点酒,没想到烂醉到此时!董郡守在此等我直至深夜,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吧!”
“中令大人命我来告诉李郡守一声,明日李郡守无需跟随送葬队伍,留在咸阳罗列蒙恬的罪行!”
胡登基之后,颁布的第一条诏令便是升赵高为郞中令,李信自是知道薰翳口中的中令大人是谁。不让他前去骊山,说来也合他的心意,但他猜不出赵高此意究竟为何,心里终究有些忐忑不安。一边暗自揣测是因为赵高不相信自己才有这临时之变,他仍在危险之中。一边上下打量薰翳,希望从董翳的脸上瞧出点端倪来。董翳的脸上除了醉酒的红色外平静如水,看不出什么来。他给薰翳续了酒。故作惆怅道:“我对中令大人忠心耿耿,不想中令大人依然不相信我,连给始皇帝送葬这种大事都不让我参加!”
薰翳在此已等了两个多时辰,早喝的有七分醉意,醉眼朦胧的抬头看了看李信那张惆怅地脸,夹口菜在嘴中来回嚼着,笑道:“李郡守多心了,中令大人并非不相信你,而是二世皇帝登基之后。蒙恬那股贼党蠢蠢欲动,中令大人怕他们惹出什么事来,因此令我们尽快的罗列出蒙恬的罪状逼其自尽。”
“我们?原来薰郡守也无缘此次大葬。看来你我竟是同病相连!”李信稍稍安心,再次把董翳的酒樽添满酒,笑道。
“不光你我二人,还有司马欣司马大人也会在明日来此,你我这邯帐下三虎将。没想到直至今日方能聚在一起,办得竟是罗列蒙恬罪行的勾当!”
“竟还有他?”李信暗道一声。
上次‘司马欣’设计害他之事败露后,‘司马欣’将罪推给一位‘千长’就想脱身。李信抰独破‘单于庭’与挫败匈奴人阴谋两项大功不依不饶,逼得司马欣亲自上奏请始皇帝,请求剥其三级军爵,调任地方为官方休。
这次李信来咸阳后。听说司马欣又已钻营至长史的官位,心中暗叹司马欣爬的速度之快,不过也没去会会司马欣,打一打交道。此时听说明日两人又将见面,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他还敢与我共事?不怕我再害的他被剥爵降级吗?”
薰翳道:“李郡守还没忘了当年之事?你那次把他逼的够惨,他是再也不敢为难你了。如今我们三人同为中令大人地门客,切不可自己人中生出什么仇隙。而要合起手来扳倒蒙恬,以不负中令大人对我们的期望!”
“那是,那是!我岂是那种记仇的人,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来来来,我们两个接着喝酒。”李信笑道,又给董翳续满了酒,陪着董翳喝了起来。
‘官驿’外,大街上,传来打惊地报三更二刻的声音。李信瞅了瞅薰翳,不知董翳将事告之自己后为何还不走。这酒又要喝到何时?他觉得薰翳似乎还有什么话跟他说,不过董翳只顾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似又无话跟他说,也就相陪着喝了起来。
李信相陪只是浅尝一口,董翳却是实打实的一樽一樽喝着,偶尔董翳也会执壶倒酒,发现李信樽中满酒就会逼他将樽中酒喝净。李信从命的将酒喝净,不过趁董翳不注意时又将酒吐于袖内。他要保持清醒地头脑,看一看董翳究竟有何话要说。
“李兄弟,你醉了!”董翳终于大醉,搂住李信的脖子,脸凑得很近道。
“大哥,你醉了!”董翳的动作过于亲密,李信十分不适应的朝旁边一躲,道。
“兄弟,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兄弟!”董翳指着李信的鼻子问道。
“大哥,我当然是你地兄弟!
将董翳的手按下,笑道。
“不!”薰翳将手一挥,道:“你嘴上说的好听,其实你根本不拿我当兄弟看,因为你打心眼里瞧不起我!”
“这……这是哪里的话,大哥醉了,竟说起胡话来了!”
“不……我没醉,我也没有说胡话,你确是看不起我!不光你看不起我,蒙恬、也看不起我。甚至连赵高这个老忘八也看不起我?我不就是胆小贪生怕死吗?蒙恬不怕死,如今关在大牢里已跟死人差不了多少!不怕死,如今龟缩在阴山连屁也不敢放一个。你不怕死,为何要跟我一样急急的投靠了赵高这个阉货!所以这个世上没有不怕死的人,不怕死的人都已死了,你说对不对啊!”
“大哥,你……你怎么敢骂赵大人呢?不要命了!”
“我不怕他!老夫上过战场杀过人,凭什么要怕他?”赵高搂住李信的脖子把李信地头压得很低,笑道:“兄弟,你知道吗?人活在世上有三件大事要做。其一要吃好喝好,一辈子享尽人间富贵。其二要有几房美妾,懂得享受齐人之乐。其三,身死之后要有个穷极奢华的归身之处!你说说。前两样我都做到了,为何第三样就不能随了我的心意?我只是想到始皇的陵上看一眼,见识一下之后把自己的归身之处修缉的稍微像点样,可他赵高为什么就不让我去呢?”
“大哥没错!不过一个墓地又有什么好看地?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蒙恬的为人哪个不清楚,他有什么大罪能让我们罗列?我看就是因为我们三人曾是蒙恬地下属,因此把我们留在咸阳。兄弟,我都听李斯的亲信给我描绘过了,始皇地陵墓就跟仙宫一样。它占地万顷,上边宫殿成群、奢华极尽。光修陵的苦力就征集了七十万人,朝下挖过三泉,地宫里的城墙高达二十丈。里边金银珠宝无算……”
薰翳说着说着躺倒在地扯起鼾,李信本以为他会在酒醉之后会透露一点什么,却没想到只是跟他发了一宿地牢骚,生气的站起身用却踩了薰翳几下,见董翳已醉的跟死猪一般。也就上了榻休息。
窗外传来震天地喜乐,李信睁开眼,天色已经大明,董翳仍躺在地上声如雷。他起身走出房门,顺着乐声出了官驿,外边正在过着送葬的队伍。街上两旁站满了瞧热闹的行人。
先过去的是仪仗队以及卫兵,大约排了十里长的队伍。接着通过地是始皇帝的棺木与二世皇帝的銮驾,跟在后边的是一辆辆按照级别由不同匹马拉的官车,车上都蒙着白布大约也是十里那么长。随后的是一辆辆装满金银珠宝地马车,大约过了五里那么长,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阵阵幽香,抬眼看去驶来一辆辆敞棚马车,每辆车上坐着一个全身着素白衣物的美女。
美女都在哭。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