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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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zak jule！”灰眼睛的willian厉声呵斥，“这样自暴自弃就不配做zaft军人！”
“你！”
“难道失去双腿就要失去活下去的希望！？”willian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没有腿，可你还有手，有头脑，更重要的事，你还有一颗心！对祖国无限忠诚的火热的心！”
“心……”yzak渐渐冷静下来。
“用手摸摸自己的胸膛，”willian乘胜追击，“只要它还在跳动，就一定还能为祖国为亲人做点什么。想想那些牵挂你的人，想先你的妈妈，想想那个长发的姑娘，想想刚才来看你的战友，想想你在昏迷中一直呼唤的那个‘daya’，，如果他们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多么伤心，多么心疼。”
yzak低下头，伸手抚上胸口，真切感受到了胸中有力的律动。
“最重要的是你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willian微笑一下，灰眼睛里是钢铁般的坚定。
“为什么……”年轻的军人用水蓝的眸子打量着面前只有眼睛和嘴唇还能动的老兵，“为什么你还能微笑？”
“因为我还能呼吸。”willian笑了笑，并不在意青年军人的唐突，“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进医院了，前几次每次我都以为自己真的要完啦，可后来还是活蹦乱跳回到了部队。咱们可不是普通人呢，咱们是coordinater呀！”
这时候，waliya又来到病房，为病人量体温。她眼圈红红的，先为willian量好体温，又默默走到yzak床边。
“对不起……”yzak脸有些微微发红，“刚才是我不对，不该乱发脾气。”
waliya看了看银发人充满歉意的脸，眼泪却怎么也忍不住。
“我，我已经道歉了啊。”看着面前满眼是泪的善良姑娘，yzak倒不知所措起来。
“别伤心了，咱们的王牌队长已经举手投降了呢。”willian极力驱散房间里忧伤的气氛。
“一会儿能不能麻烦你，”yzak把脸转向窗外，“我想到外面看看。”
“恩。”waliya擦擦眼泪，轻轻点点头。
“jule队长，麻烦你帮我摘几支迷迭香吧。”动弹不得的老兵看不到窗外的草地，更不能到外面享受阳光。
“迷迭香，记住了。”yzak看看那双充满期待的灰眼睛，认真的点点头。
晚上，月亮悄悄爬上山顶，带着丝丝凉意的夜风撩拨着淡蓝的窗帘，小柜上白色的细小花朵散发着幽幽的苦香。yzak从怀里掏出那张照片，借着朦胧的月光端详着，轻轻抚摩着照片沙锅内的人，仿佛也能感受到指尖的温暖……下次，下次一定要当面告诉她，如果自己的腿还在的话……反正凭直觉，一定有机会再见到她。小心收好照片，又拿出藏在枕下的短剑，这是上次战争后期，统帅部发给少数战功卓著的高级军官的配剑，Klueze队长也在这些军官之列，更何况剑刃上还刻着Klueze队长的名字，可是这把剑怎么会在rey的手里……gill，就是杜兰达尔议长……Klueze，杜兰达尔，rey，这中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联？难道隐藏着什么阴谋？……在这些恼人的问题中，yzak缓缓合上眼，也许一切都是一瞬，一切都会过去。
清晨，又到了查房的时间，yzak已经吃完了早饭，军医院良好的伙食让银色风暴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可腿伤的发展速度却几乎和身体恢复的速度一样快，不详的黑色已经爬满了脚背。
老主任查看了willian，把脸转向银发蓝眸的青年，“你不简单啊。昨天我接到杜兰达尔的电话，他竟然命令我必须保住你的腿。对于他这种无礼的要求，作为医生是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的。但同时我又是军人，只能服从命令，所以昨天夜里我们讨论过了，准备采取一种冒险的方案，在感染的急性期为你进行双腿胫腓骨骨折的复位和内固定术，以期望能减轻水肿，改善循环促进恢复。”
“我的腿能保住了！？”yzak兴奋起来，水蓝的眸子闪动着光彩。
“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情况不好，还是要立即截掉。而且在感染急性期手术本身风险就很大，在身体受到手术打击的情况下感染极易扩散，搞不好手术后会出现严重的毒血症败血症，造成死亡。”
“只要能保住我的腿，我什么都不怕！”yzak激动的坐起来，为了重上蓝天，冒险是值得的！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老主任无奈的摇摇头，“你们俩的手术都安排在后天，这两天要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
老主任走了以后，yzak仍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又从怀里掏出照片。
“这回高兴了吧。”willian微笑着，“对了，我看你老看着那张照片，是未婚妻？”
“不是，”yzak的脸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现在还不是。”
“唉呦，那就是说以后会是啦。”灰眼睛的男人调侃着，“能让我看看吗？”
“恩，当然。”yzak伸直胳膊，以便不能动的朋友能看清照片上的脸。
“诶，这不是daya calieninna吗？”灰眼睛惊讶的望着银发的青年。
“你认识她？”
“上次大战我在oxianin队服役的时候，她是队里的机械师。”willian打量着比自己更惊讶的年轻人。
“aliaosha feidlof oxianin……”yzak凭着记忆念出一个长长的名字。
“这是我们队长的名字呀！”灰眼睛里已不仅仅是惊讶，“你昏迷的时候叫的‘daya’，原来就是daya calieninna。“
yzak收回手臂，端详着已经有些卷边的照片，“她现在叫daya oxianinna，是我们队的技术主任。”
“原来是这样啊，”灰眼睛里透出若有所思的目光，“原来她还是改成了队长的姓。”
“你们的队长，到底……”yzak盯着照片，突然问道，“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willian愣了一下，但他立刻明白了什么，笑了笑，“怎么说呢，一个拥有勇气、力量和责任的男人吧。”
“勇气，力量，责任……”yzak望着那双钢铁般的灰眼睛，若有所思的重复着。
“活着的人是永远无法战胜死去的人的。”willian把目光转向洁白的天花板。
yzak愣了一下，这就是说，他，yzak jule永远无法替代aliaosha feidlof oxianin在daya心中的位置吗？
“能做的只有超越。”
“超越？”水蓝的眸子扬起一丝波澜……也许，他；yzak jule永远不会成为daya心中的aliaosha，但他，yzak jule，要成为daya心中的yzak！
因为willian的颈椎椎板减压并椎体固定术是一个相对复杂的手术，所以安排在第一台，而yzak的手术为污染手术，必须在其他人的手术结束后才能接台做。早上7：40，浑身动弹不得的willian就被推出了病房，临走前他冲yzak微笑一下，“等我好了，一定要和jule队长你切磋切磋单机格斗技术。”
“我随时奉陪。”水蓝的眸子迎上钢铁般的灰眼睛，这是只有军人才能理解的鼓励。
为了防止全麻后的误吸，yzak在凌晨5点喝了一点牛奶之后就按照医生的要求禁食禁水，对他来说忍受饥饿与干渴并不是最大的煎熬，最大的煎熬是等待，等待自己的手术，也等待willian能平安归来。
下午两点的时候，手术室的护工推着平车来接yzak。waliya为他打了术前针，yzak看看旁边仍然空着的病床，心里不禁有些紧张，从早上8点到现在已经6个小时了，为什么willian还没有回来？
“你怎么了？”善良的护士注意到水蓝眸子里的迟疑。
yzak摇摇头，以前在战场上也没有这样紧张吧，可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有一些不祥的预感。
层流消毒的手术室里，自动门缓缓滑开，穿着洗手衣，戴着口罩帽子的老主任刷完手，走进来，“麻醉好了吗？”
“您快来看看吧，他死活不让打全麻。”麻醉师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怎么？”老主任双手保持在胸前，来到银发青年近前，沉下脸“不麻醉怎么手术？”
yzak别过脸，不回答。
“你要是不想手术就直说。”主任有些急了，这不是耽误事吗！
“我……”银发人猛得转过脸，“反正我不让你们乘我不知道的时候把我的腿锯掉。”
“你？”老主任愣了一下，突然笑了，“我干外科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倔的，算了，麻醉师，给他用腰硬联合。”
“腰硬联合？”yzak皱起眉，重复着陌生的词汇。
“手术全过程你意识都是清醒的，这下放心了吧。”老主任抬起头，“麻醉师，抓紧时间腰穿。”
为了更好的暴露椎间隙，yzak按照麻醉师的要求蜷起身体，就像婴儿一样。也许是手术室的温度太低，也许是心中过于紧张，洁白的胴体微微颤抖着。锋利的穿刺针刺破皮肤，探进狭窄的间隙，进入细长的椎管。
“啊。”yzak觉得腿突然麻了一下。
“别紧张。”麻醉师轻轻固定住他的腰，“马上就好了。”
微凉的液体流入体内，但药物并不是立刻起作用。在麻醉师的帮助下，yzak平躺在手术台上，寒冷的感觉让白璧无暇的身体战栗着，渐渐的，温热的感觉从双腿升上小腹。
一旁穿好手术衣带好消毒手套的司械护士打开手术包，准备好消毒的东西。
“麻醉平面调到腹股沟就可以了。”老主任亲自拿起卵圆钳，夹住浸满碘酒的纱布块，开始消毒。
yzak觉得双腿好象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腰也酸沉起来。
“这里还有感觉吗？”老主任边用酒精脱碘，边转过脸问银发的青年。
yzak摇摇头，无法控制自己躯体的感觉很可怕，难道willian天天都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吗？真的难以想象。
“好了， 铺巾吧。”老主任把手中的卵圆钳和单缸放到一旁，示意旁边已经穿好手术衣戴好手套的助手们进行下一步的工作，然后自己也在巡回护士的协助下穿上绿色的手术衣。
yzak有些木然的看者那些裹得严严实实的医生们在自己身上盖上一块又一块绿色的消毒巾。最后的大单搭上头架，帮yzak遮住了天花板上柔和的灯光，还有医生们的繁忙。
“手术刀……不是这个，大的……好。”“电刀……吸引器开了没？”“电切开到42！”“注意止血！”“骨拨，好，扶住。”“把骨痂清一下……谁让你扔了！一会儿植回去！”“牵引一下，大点劲！好，拉住！持骨钳！”“扶好！”
yzak清楚的听到老主任的厉声呵斥，甚至能听的到骨骼摩擦的声音。
“八孔的钛板。”“持骨钳固定好！”“电钻，还有导丝。”“30的螺钉……换32的。”
手术是漫长的，因为用了镇定的药物，yzak有些昏昏欲睡，耳边声音仿佛也遥远起来。嗡嗡的电钻声让他突然有一种错觉，朦胧中好象又回到了热火朝天的机库……
“yzak jule！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
麻醉师的呼唤让银发的青年从朦胧中醒来，他眯起眼，望着天花板上柔和的光。
“手术结束了。”麻醉师轻轻拍着银发人的肩。
yzak环顾四周，医生们已经拿去了盖在自己身上左一层右一层的消毒巾。老主任脱掉沾满血迹的手套，扔进黄色的塑料袋，然后来到yzak面前，“感觉怎么样？”
“我的腿还在吗？”
“你这孩子。”老主任摇摇头笑了，“在，当然在。我要是敢锯了你的腿，就要被军法处置了。”
yzak笑了，只要腿还在，其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抗生素滴了吗？”老主任看了看输液架上的液体，“准备送回病房吧。”
腿上的知觉在慢慢恢复，yzak已经可以微微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了。回到病房，waliya已经做好了房间和床铺的消毒，yzak被几个人抬回病床。
“至少要平卧6小时。”麻醉师向护士和病号交待着。
“恩，我知道。”waliya早已抽去床上的枕头，又轻轻摆正那颗银色的脑袋。
麻醉师点点头，转身离开，病房里又安静下来。yzak下意识把目光转向一旁的病床，病床仍然是空的。而且好象已经整理过了。“willian呢？”yzak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waliya低下头，“他在手术中，呼吸衰竭……没有抢救过来。”
“你说……什么。”yzak觉得好象挨了当头一棒，这怎么可能！明明早上还说要和自己比试……
善良的姑娘帮yzak盖好被单，又看了看瓶子里缓缓滴下的液体，默不做声离开病房。
yzak望着那张空荡荡的病床，心里突然空落落的。眼前总是浮现出那双钢铁般的灰眼睛……“最重要的是你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是啊，活着……
第二天清晨，病房里住进了新的伤员，他左肩部受伤，锁骨与肩胛骨骨折。当他知道同房间的病友就是jule队的队长，便跳下床，向yzak敬礼致敬。
“在这里就不用讲究那些礼节了。”yzak摇摇头，“叫我yzak就行了。”
“诶？”对面的士兵一愣。
yzak不再说什么，只是把目光伸向壮丽的奥林匹斯山……小柜上的迷迭香散发着幽幽的苦香，好象在默默讲述着生命的顽强。
在手术后的两三天里，yzak出现了全身毒血症的反应，搞烧不退，waliya放弃了休息，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终于，他挺过来了，腿上的水肿在渐渐消退，脚背的颜色也慢慢恢复了红晕。手术后的第七天，yzak就能在waliaya的搀扶下下床了。
“恢复很快嘛。”老主任看着在走廊里进行功能锻炼的年轻人，也露出微笑。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yzak擦擦额上的汗珠。
所有的人都愣住的了，胫腓骨骨折内固定术后至少要2个月才能负重，6个月去内固定，这才一个星期啊！
“你这孩子真是性急。”老主任无奈的摇摇头，“杜兰达尔议长还有一个命令，你的伤不恢复彻底，绝对不能让你出院。我要是把你放走了，一样是军法处置。”
“那得到什么时候啊！”yzak皱起眉，再拖下去，整个夏季战役都要耽误过去了。
“算了，”老主任摆摆手，“你再给我安安生生待6周，然后放你出院，这总行了吧。”
“6周……”yzak低下头计算着，6周，42天，1008个小时……
对yzak来说，短短的6周简直比一年还要难熬，每天除了例行的功能锻炼和治疗，就是对着地图研究前线的战局，可看着不断突进的战线，心里却更着急。后来在waliaya的建议下，干脆到花园里跟园丁学起了修剪花草，用waliya的话说，和植物在一起，可以让人心态更平和……终于，在第5周的最后一天，yzak提前得到了出院的许可，借着夕阳的余辉，他激动的收拾着东西。日常的用品，换洗的衣服，还有照片和……那柄短剑。yzak拿起短剑，轻轻抚摩着，单从军事指挥方面，Klueze队长是非常出色的，然而……
“yzak，终于又见面了。”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让yzak僵住了，这平和但却充满压迫感的声音是……他缓缓转过身……金色的夕阳辉映着洞穿一切的金色眼眸，夜一般的黑发垂落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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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在？”男人逼近银发蓝眸的青年。
“shandas去做理疗了。”水蓝的眸子避开掩藏着黑暗的金色眼眸。
“上次在比雷埃夫斯你怎么没有来？”黑发的男人走到窗前望着远处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山峰。
yzak低着头，一言不发看着太阳在地面上留下的光斑。
“rey竟然跟我发了脾气。”男人转过身，逆光中看不清他脸，“这是他第一次那么跟我说话。”
银发青年缓缓抬起头，柔和的光勾勒出男人带着疲惫的身影，仿佛一个父亲在向朋友述说着第一次被儿子反抗时的失落。
“他质问我lacus的事。”男人轻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