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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南北史演义 杜纲-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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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细诉从前被幽之辱,思念之苦。
  太后泣,帝亦悲不自止。是夜,遂宿太后宫中,明日亦不出宫,与太后坐谈至夜。太后曰:「今夕中秋佳节,可召皇后、潘妃到来,共赏良宵。」帝曰:「儿与太后相疏已久,遇此良夕,当侍太后细谈衷曲,不必召彼来也。」太后见帝意诚,乃於月下密语帝曰:「自元叉专政,朝纲大坏,以致人心愁怨,盗贼四起。今若不早除之,天下必至大乱,社稷将危。帝何尚不知悟耶?」
  帝闻大惊,乃告於太后曰:「儿近来亦不甚喜他。因其能顺联心,稍效勤劳,故不忍弃之。前日私将先王宫女窃回,朕笑其愚,置之不问。近内侍张景嵩亦告我曰元叉将不利於我,我尚未信。太后在内,何由知之?」太后曰:「满朝文武皆知其奸,何独吾知。正恐帝不相信,故皆缄口不言耳。」帝退,於是深匿形迹,待叉如故。
  一日,对叉流涕,言:「太后有忿恚语,欲出家修道。不听其去,必忧郁成疾。朕欲任其往来前殿,以慰其心。」叉殊不以为疑,劝帝任其所欲。
  后於是数御显阳殿,二宫无复禁碍。叉尝举元法僧为徐州刺史,法僧反,叉深自愧悔,於帝前自明无他。太后谓之曰:「元郎若忠於朝廷,何不解去领军,以余官辅政?」叉乃求解领军,帝从之。然叉虽解兵权,犹总任内外,殊无惧意。宦官张景嵩怨叉,言於帝之宠妃潘贵嫔曰:「叉欲害嫔。」嫔泣诉於帝曰:「叉非独害妾,又将不利於陛下。」帝信之。因叉出宿,解叉侍中。明旦,叉将入宫,门者不纳,叉始惧。六年夏四月辛卯,太后复临朝听政,下诏追削刘腾官爵,发墓散骨,籍没家资,尽杀其养子。除叉名为民。
  其党侯纲、贾粲等皆出之於外,寻追杀之,籍没其家。惟叉以妹夫故,尚未行诛。一日,叉妻侍太后侧,侍郎元顺指之曰:「陛下奈何以一妹之故,不正元叉之罪?」太后默然。未几,有告元叉及弟元瓜通同逆反者,乃并赐死於家。朝野相庆,皆云大奸已去,太平可致。即陷在贼中者,亦思忠义自效,脱身返正矣。
  话说武川镇有一人,双姓宇文,名肱。其妻王氏生三子,复怀孕。将产之前,梦抱腹中小儿系绳昇天,将至天门,为绳短而止。及生子时,云气满房,如羽葆飞盖之状罩於身上。肱大喜曰:「此子他日必贵。」名之曰泰,字黑獭,即周朝开基主也。自卫可孤破了怀朔,又取了武川,两镇人民皆被掳掠,壮者悉点为军。於是宇文父子五人皆为可孤军士。其第三子洛生年十九,武艺绝伦。四子黑獭年十六,胆略过人,身长八尺,发垂至地,面有紫光,人望而异之。然困龙蠖伏,不得不屈在人下。一日,可孤在营中设宴,享其将士,至晚皆散。宇文洛生巡行各营,见一壮士执刀倚於营门之外,对天长歎,歎罢挥泪。洛生异之,因向前问其姓名。那壮士见洛生神情亦异,乃吐实告曰:「我即贺统军之子贺拔胜是也。本怀朔尖山人。不幸我父被掳,兄与弟皆降,不得已屈身在此。有怀乡恋国之心,恨无沖天羽翼,俯首事贼,因此感伤。君乃何人,而来问我?」洛生闻言大喜,乃谓胜曰:「我是武川镇宇文肱之子。不幸家属被掳,委曲图存,只得为贼军士,心实不甘。将军若有报国之心,小子岂无复仇之志。我二人同心并力,杀可孤如反掌耳。」
  胜大喜,遂相密订,各去通知父兄,暗中纠合本乡豪傑,临期同发。
  一日,卫可清欲往尖山打猎,可孤许之,乃曰:「须贺将军及二郎同去。」
  父子欣然听命。当日并皆上马,统军又命宇文肱、宇文洛生为马军,带了弓箭随后。共马步三百,一齐前往。到了尖山,命三百军士屯在山下。可清只带随身军士数人,同贺家父子及肱与洛生上山彩猎。忽可清马前跑过一鹿,可清连发三箭皆不能中,因谓胜曰:「将军为我射之,一箭而中,当以黄金十两为赏。」胜拈弓在手,一箭正中鹿背。可清赞道:「将军真神箭也。」
  胜微微笑道:「此何足奇。我再射一物与你看看。」可清道:「射何物?」
  胜拽开弓,喝道:「射你!」可清未及回答,早已一箭穿心,跌在马下。众大惊。四人动手,尽杀其亲卒数人,一齐飞马下山。宇文肱提了可清首级,高叫军士道:「卫可清已被贺将军诛死。有不从者,以此为例。」众皆慑伏,不敢动。遂命洛生先往城中,知会本乡义旅以为内应。统军与宇文肱押后,破胡为先锋,杀入城来。时可孤正坐军中,忽有军士报道:「小将军在尖山被杀。」可孤大惊而起,方欲号召诸将,却被破胡一骑冲入营中,大喝道:「逆贼看枪!」拦心一刺,顿时毕命。手下军士素惧破胡威名,谁敢相抗,也有跪下投拜的,也有奔归拔陵的,十万贼兵一时溃散。贺统军入城,一面安抚人民、招集士卒,一面备文申报。因向胜道:「此事须申报云州刺史费穆,令其转奏朝廷。但拔陵人马处处皆有,路上恐防有失。必得汝去,我始放心。」破胡领命,备好文书,随即起身。果见贼兵满道,然闻贺拔胜之名,皆不敢拦阻。不一日到了云州,以申文投进,见了费穆,备诉情由。穆大喜道:「此皆将军父子之功也。待我奏知朝廷,自有恩命。」留宴三日,大相敬爱,谓胜曰:「云州苦无良将,故不敢与贼交锋。如得将军助我,何惧拔陵。且武川、怀朔倘有变患,亦可缓急相救。欲屈将军在此,为朝廷出力,幸勿拒我。」胜见其言有理,又情意难却,遂留云中。
  却说拔陵闻可孤父子被杀,心中大怒,乃亲提二十万众杀到武川,洗荡一方,为可孤报仇。统军闻之,与诸将计曰:「拔陵领二十万人马前来报仇。
  城中兵卒不满八千,半皆疲乏,何以御之?」宇文肱曰:「今当分兵屯於城外,为犄角之势。先截其来路,使贼兵不能临城,可免坐困。」统军从其计,遂命宇文父子引兵二千,屯於城西;二子允与岳引兵二千,屯於城东;自领余众在城把守。调遣方毕,报贼兵已近。贺拔岳引军五百,先来截杀,与贩将交战,不上数合,贼兵败走入山。岳即追下,又遇一将状貌狰狞,接住交战,良久未分胜败。那知拔陵兵马分头而进,一路去战贺拔允,一路去战宇文肱,自将轻骑掩袭武川之城。两路之战胜负未分,而武川已陷,贺统军被乱箭射死。其时贺拔岳未知城破,尽显平生本事,提鞭打死贼将,方得脱身。
  只见贼兵大队已过尖山,如潮如海尽奔武川,心中大惊,恐怕武川有失,父亲性命不保,飞马同城。听见前面喊杀声高,冲入阵内,正值可泥困在垓心,忙高叫道:「哥哥且莫恋战,快去城中保护要紧。」二人并力杀条血路便走,奔至城下,见一执枪军士已把统军之头悬示城上,二人肝肠尽裂。可泥忙发一箭,军士应弦而倒,连头滚下城来。二人捧头大哭。然亲军已散,四面皆是贼兵,倘有疏失,一门尽死贼手。不如保全性命,以图报复。於是将头埋於城下,拍马向南而逃。其时宇文肱亦在城西与贼相持,见贼兵破城而入,贺统军死於乱军之手,两个儿子乱中失散,不知去向,看来势大难敌,徒死无益,只得带了残兵千余,望西而遁。
  却说拔陵知贺拔允弟兄捧其父头而逃,去尚不远,遂命骁将赫连信、卫道安,带领三千劲卒赶上擒之。二人奉命而去。未识贺拔兄弟能逃得脱否,且听下回再续。

第九卷     骋骑射沃野遇仙 迫危亡牛山避寇
  话说贺拔允、贺拔岳弟兄二人因失了武川,拍马逃去,在路相议道:「今番虽留性命,但干戈扰扰,何处可以容身?」允曰:「现在广阳王镇守恒州,去此不远,不如投奔他去。」正行之间,听见后面喊声大起。岳曰:「定有追兵赶来。兄请先行,弟自在后拒之。」允曰:「虽有追兵,何足为惧。」
  言毕,山坡下冲出二将喝道:「我赫连信、卫道安在此,你二人快快下马受缚,免我动手。」岳大怒道:「吾贺三郎也!谁敢阻我?」赫连信挺枪便刺,岳以鞭架开,趁势一鞭,赫连信脑袋皆破,倒於马下。卫道安方欲上前助战,被贺拔允手起一刀,斩为两段。众兵见主将尽死,惊惧欲走。二人手起刀落,杀伤无数,然后住手,缓辔而去。不一日来到恒州,见了广阳王,哭诉情由。
  广阳大相敬重,留在军中,各授偏将之职。其时胜在云中,忽闻父亲被杀,哥弟皆逃,呼天抢地,痛哭不已,恨不得即时报仇。费穆慰之曰:「老将军为国身亡,自当奏知朝廷,以旌其功。将军正当善保此躯,报效君亲。」胜强忍哀痛,安心住下。今皆按下不表。
  再说贺六浑在京中遇见叔父高徽,担搁两月,事毕回家,合家相见大喜。
  其时拔陵未反,乡土犹宁,六浑已有隐忧,广结四方豪傑,不惜罄囊费产。
  唯昭君知其意,余人不识也。内乾尝谓欢曰:「汝虽好客,何挥财如土若此?」
  欢曰:「向在京师,见朝纲颠倒,君弱臣强,宿卫擅杀大臣,而朝廷不敢问。大乱至矣,财帛岂可守耶?与其留供盗贼之用,不若用结豪傑之心,缓急可以得助。」内乾然之,因出资财以助其费。於是六浑门前常多车辙马迹。云中司马子如、秀容刘贵、中山贾显智、咸阳孙腾、怀朔尉景、广宁蔡俊,皆一时豪傑,与六浑深相结纳,往来无间。其后高树夫妇相继而卒,六浑营葬於山南。有弟永宝尚幼,欢抚之如子。平城库狄乾家资巨富,身授平虏将军之职。慕六浑名,知其有妹云姬,求娶为妇,以结好於欢。既而昭君生一子,名曰高澄,字子惠。欢自葬亲后益不事家业,招集豪士以射生彩猎为事。娄昭学习武艺,亦朝夕为伴。
  一日,刘贵到来,从者手中擎一白鹰,毛羽如雪。六浑见之,谓贵曰:「此鹰可爱,从何得来?」贵曰:「有一外路人带来,吾以五百贯买之。明日,我们同到沃野地方打猎,以观此鹰搏击之能。」六浑欣然,便邀尉景、蔡俊、贾显智、司马子如黎明齐集,共往沃野。次日,轻弓短箭,一齐骑马而去。那知一到沃野,过了多少山冈,并无禽兽。六浑道:「素闻沃野野兽最多,如何今日没有一个?」话犹未了,只见南边窜出一兔,身如火块,眼似流星。六浑就发一箭,弓弦响处,赤兔忽然不见。拍马赶去,却见那箭射在树上,拔之不出。正惊异间,又见赤兔在前乱跑。及搭箭在手,兔又不见。
  才收了箭,兔又在前。六浑怒道:「此兔莫非妖怪,敢如此戏我。」刘贵便将白鹰放起,来搏赤兔。鹰随兔往,终搏不着。六人紧紧相随,约过三四里路,来至一处。后面一带山冈,靠山几间茅屋。屋外几株合抱大树,前有石涧,水声潺潺。六浑谓众曰:「此处大有林泉景致。」停马细看,忽见白鹰起在前面,赤兔正在其下。茅屋中撺出一只卷毛黄犬,一口将赤兔咬死。白鹰下来,亦被黄犬一口咬死。六浑大怒,搭箭在手,喝声道:「着!」黄犬应弦而倒。众人皆道:「虽杀黄犬,可惜坏了白鹰,去罢。」
  回马正行,耳边忽如雷震一声,大喝道:「谁敢无礼,杀我黄犬!」回头一看,有两个大汉,身长一丈有余,眼如铜铃,面似蓝靛,赶来拿人。六浑正待迎敌,被他一手拖住,轻轻提下鞍鞒,横拖倒拽而去。一个又来拿人,众人见力大难敌,拍马而走。走得远了,勒马商议道:「六浑被他拿住,还当转去解救才好。」於是回马复来。那知两个大汉已将六浑绑在树上,喝道:「你杀我犬,也须杀你,以偿犬命。」六浑极口分说,只是不理。一个走进屋里,取出刚刀一把,举手要杀。斯时六浑命在呼吸。众人望见凶势,个个吓得魂胆俱丧。忽见屋内走出一个年老妇人,萧萧白发,手持拄杖,连声呼道:「我儿勿伤大家,快快放了。」二人听了,急忙将刀割断绳索,放了六浑,就请六浑屋内去坐。六浑随入,见虽是茅舍,亦甚宽洁。老妇向前称谢道:「我二子空有两眼,不识大家。误相触犯,乞恕其罪。」六浑谢道:「不敢。」但见老妇双目俱盲,口口称他大家,未识何意。
  却说五人望见白发妇人救了六浑进去,同至草屋前,下马而入。老妇亦命二子接进留坐,曰:「此皆贵人也。今日蓬门何幸,大家及贵人偕来,但家贫无以待客。」呼二子道:「尚有村酒数斗、庄羊一腔,可烹以佐酒。」
  二子应诺而去。六人谢了,便问道:「婆婆,令郎俱有非常之勇,何为埋没山中?」婆婆道:「老身两目不明,全靠二子打猎为业,住此久矣。」六浑道:「婆婆目不能视,何以知吾等前程?」婆婆道:「吾善相术,一闻人言,便知贵贱。」於是六人皆起请相。婆婆用手扪摸,相六浑曰:「此大家也,贵不可言。」相尉景位至三公。相司马子如富贵最久。相刘贵、蔡俊皆将相封侯。惟相贾显智心地不端,为人反覆,虽有高官厚禄,恐不得善终。然五人虽贵,指挥总出大家也。相毕,恰好搬出酒肉。六人正在饥渴时候,一齐坐下,饱吃一回。然后起身谢了,便即告别,上马而行。行有里许,六浑道:「此妇大贤,日后倘有好处,当报此一饭之德。惜未问其姓名,当转去问之。」
  六人并马而回,及到旧处,茅屋全无,那有一个人影,惟有大树数株依然在望。六人大惊道:「原来三个俱非凡人,乃是神仙化来指示吾等的。」刘贵道:「若应其言,我们固有好处。高兄日后定有帝王之分,岂非大幸。」盖当时称天子曰大家,故贵以为六浑贺。一路说说笑笑,行至沃野镇。是夜,同宿刘贵家。明日,各自回去。
  六浑回到家中,因对昭君诉说昨日之事。昭君且惊且喜道:「据老妇言,君必大贵。但当保身有为,不可乘危蹈险,以致不测之忧。」六浑点头称是。
  从此欢益自负,远近闻其事者,益倾心六浑,待之有加。正光五年,昭君又生一女,名曰端爱,即魏静帝后也。先时高澄生时,昭君梦见云中白龙一条分为两断,虑其后虽贵,立业不终。及生端爱时,梦见明月坠於杯中,吸之立尽,知其后亦必贵。三朝后,亲友作贺饮酒。饮罢,共往白道南山彩猎。
  却说其时正值拔陵攻破武川,因杀了他大将卫可孤,泄怒於一方,令众将各领人马四处抄掠,杀害百姓。又差大将韩楼统兵十万,自五原而来,去与广阳交战,打从白道村经过,村中搅得粉碎,房屋被烧,人民死者死,逃者逃。内千百万财产,顿时化为乌有。六浑同了娄昭等数人正在南山打围,离家约有三十里,忽见火光冲起,黑烟连云。六浑大惊,知有贼兵到了,急与众友庄兵五六十人飞奔回村,果见贼人纵兵大掠,杀人放火,喊杀之声如沸。六浑对众人道:「此处已有贼兵阻住。你看重重叠叠,约有十万人马,如何过去?我们须要齐心并力,有进无退,杀入村中,或救得各家性命。不然,徒死无益也。」众皆领命。六浑当先,娄昭押后,一齐舍命冲入。贼众见是数十乡兵,不以为意,便来挡住去路。六浑舞动神枪,连伤贼兵数十,众皆辟易。於是众人随了六浑杀出核心。及到村中,但见烟火迷目,屋宇无存,各家眷属都不知何往。六浑失色,娄昭马上大哭。二人正在悽惶,只见一人飞马前来,高叫道:「二位官人勿在此担搁了,两家人口都逃在南山树林中,专望二位官人前去救护。」其人乃娄家内丁,颇有胆勇,故此寻来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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