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第9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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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阿哥说的是其他人还好,伊都立却是与曹颙多年交情。这话要是一星半点传到外头,两人就要生嫌隙。
〃行了十六爷就饶了我吧。这都哪儿跟哪儿?我只是因生病的缘故,心里有些闷。〃曹颙打断十六阿哥的话说道。
十六阿哥轻哼一声,看着曹颙道:〃这下承认了吧,还是惜命得缘故!〃
曹颙巴不得他不再提伊都立的话题,忙不迭点头,道:〃承认,承认,谁又能不怕死?伤寒不算病,病起来不要命。我才三十出头,自是惜命得紧。〃
被十六阿哥这一混打岔,屋子里沉闷的气氛消散许多。
十六阿哥斜眼看着曹颙摇了摇头,口气里都是恨铁不成钢:〃瞧你那丁点儿出息?都要娶儿媳妇抱孙子的人,生个病还要磨磨唧唧,要这个哄那个劝。不过是,风热犯肺,好生吃着药,静养些日子就是,你还真是越长越回去。〃
被十六阿哥损了一番,曹颙也有些不好意思,似乎他真的有些小题大做。
生老病死,岂是人力所能逆转?
自己后悔这个,担心那个的,委实无趣了些。
他笑了笑道:〃这几日心里却是有些焦躁累十六爷跟着费心了。〃
十六阿哥见他情绪不再像方才那样死气沉沉,心情也跟着好几分,道:〃你不是老说洋人的药好么,广东巡抚上了折子说是弗朗机国遣使来朝,人已经到了澳门皇上已经准了他们年后进京,到时候定要带些西洋玩意儿过来,保不齐就有你想要的西洋药。〃
〃佛郎机国?〃曹颙听了好奇:〃出佛郎机大炮的葡萄牙?他们好好的,怎么想起遣使过来?,丶
大清上至君臣,下到黎庶,虽自诩为天朝上邦,可实际上外交并不发达,多是周遭的附属番邦。
欧洲那边,即便偶有来人,也多是民间商人与传教士。
〃还能为了什么,多半是为广东禁教之事吧。〃十六阿哥随口回道:〃可见欧罗巴离大清真是万里之遥,雍正元年禁教的指令就下了,隔了好几年他们的人才过来。〃
说道这里,他想起户部的外贸商船,道:〃咱们大清的商船,不会也要四、五年才一个来回吧?〃
曹颙摇摇头,道:〃哪里用那么久?往欧洲的海线,都是广州那边走惯了的,前后不过三年功夫,后年他们就回来了。葡萄牙那边来使,多半是听到皇上允许俄罗斯人在大清传播东正教的缘故。〃
十六阿哥听了,道:〃谁知道这些洋人在想什么?爷也看过东正教的教案,同天主教本是同源,却传成两个模样。既是同咱们的礼教相悖,想要在大清传播,不过是痴人说梦。不知为何皇上会妥协,若是人人都信了天主东正,无父无君,那大清岂不是乱了?〃
曹颙点点头,心里却佩服十六阿哥的远见。
天主教与东正教因一直被朝廷压制,却是并未在中垩国传播太远。可等到鸦片战争后,国力衰退,朝廷对地方掌控减弱时,基督教被本土话后,可不是闹出个太平天国,成了大清的催命丸。
〃若不是葡萄牙政府来人,只是传教士的话,就要好好甄别甄别,若有所长,正好可以留在京城中听从教化。〃曹颙不厚道地说道。
此时欧洲的传教士多是受过教育有一技之长,若是其中有一两个从事医科的,就更好了。
十六阿哥闻言,不由失笑道:〃不过是为了洋药,连人都惦记扣下,要不爷举荐你去礼部,只要想到说法,就能名正言顺地留人。〃
十六阿哥不过是随口说笑,曹颙却上了心。
肺炎虽不可怕,抵抗力好,用着好药,支撑一段日子就能好转。可这病极容易复发,尤其是在秋冬换季时节。
可秋冬换季时间,向来是户部公务最繁忙的时候。
如今兵部尚书无望,自己与其留在户部给张廷玉打下手,还不如去礼部。
虽说一年到头,需要礼部出面料理的事物似乎也不少,可好在处处都有规矩在,只需尊前例即可,是六部中最省心的衙门。
虽有非进士不得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出任礼部尚书,非礼部尚书不得入内阁的官场老话,可大清讲究人治,不讲法治,所谓进士出身,不过一到恩旨就能解决之事。
〃若是如此,那就要重谢十六爷〃曹颙沉思片刻,正色道。
十六阿哥闻言,却是一愣。
他站了起来,看着曹颙,满脸诧异:〃孚若,你这是真心话?〃
曹颙点点头,脸上也添了郑重:〃真的不能再真。这肺病即便好了,也易复发,尤其是每年秋冬交替之际。户部那个时候最忙,张大人现下又兼了吏部,分给户部的精力有限,若是因我的缘故,耽搁了衙署里的差事,岂不是我的罪过?〃
十六阿哥看着曹颙,皱眉道:〃这话你既说了,爷就信了,可旁人能信?礼部虽清贵,却是养老衙门,哪里比得上户部?可偏生礼部尚书又是入阁前必须补的缺,换做其他老臣,想要去礼部,别人还能当成养老。你正值壮年,谁会相信你去养老?怕多是要疑你有入阁之心?〃
曹颙挑挑眉,道:〃皇上也会这样认为么?〃
十六阿哥想了想,摇了摇头,道:〃皇上圣明,许是能体谅你苦衷,可人言可畏。你到底年轻,就不想在官场上再进一步?〃
同户部、兵部这些容易出功绩的地方不同,礼部实在是太循规蹈矩,反而是六部最中不容易出成绩的地方。
即便大学士入阁前,要出任礼部尚书,多半是兼职,另有其他衙署的履历功绩在前。
说起来,礼部更像是养老的地方。
当年曹寅回京,皇上就给他安排了礼部侍郎的职位,日子过的极是清闲。
回忆起父亲晚年的悠哉日子,曹颙觉得自己前些日子犯傻,竟然真的鬼迷心窍地想要进兵部。
西北战事,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直到雍正驾崩,乾隆登基也不太平。自己还真要去兵部呕心沥血不成?
礼部满尚书赖都花甲之龄,在六部尚书中算是年轻的,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位置;可汉尚书陈元龙却走过了七十,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出缺。提前与十六阿哥打个招呼,改日在十三阿哥跟前在提上几句,保不齐什么时候就随了心意。
曹颙摇摇头,道:〃以我的履历年岁,官至从一品已经是承皇上恩典,不敢再奢求其他。十六爷是晓得我的脾气,最是惫懒,这些年战战兢兢,不敢在公事上有丝毫懈怠,也不过是勉力支撑,不想辜负圣恩。换个清闲衙门,熬上几年,等天佑再大几岁,我便可以退下来。〃
十六阿哥看着曹颙,神色有些古怪:〃你是不是早得了消息,才在这里等着爷?〃
这回轮到曹颙疑惑:〃什么消息?〃
十六阿哥仔细打量曹颙丶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心中松了一口气,道:〃还好你真不知情,要不然病中还能有这番算计,倒是要吓到爷了。〃
曹颙听得越发糊涂,不解地看着十六阿哥。
丰六阿哥笑笑道:〃赖都昨儿递折子乞骸骨了!〃
曹颙闻言,不由瞪大眼睛:〃怎么会?赖尚书向来康健,身上不是还兼着都统么,怎么就乞上骸骨了……〃
泪啊,欠五章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连锁反应
这还真是该死得巧合,曹颙抚额,只觉得嘴里发苦。
赖都向来与原兵部尚书法海往来交好,两人又是儿女亲家,赶上皇上发作法海,没等牵连到赖都,赖都自己识趣,老实地递折子致仕。
要是没有之前十三阿哥举荐兵部之事,曹颙这个时候谋个礼部尚书也不惹眼;可刚经了举荐兵部之事,紧赶紧地就谋礼部,倒好像他不安分,或是对皇上的任命不满。
他方才即便提礼部,也是想着等个一年半载,礼部陈元龙老大人致仕,顺理成章地调礼部。
〃别说你意外,爷也意外,赖都那家伙是一顿饭能吃二斤福肉的主,健壮得跟头牛似的,就这么告老,谁会想得到。陈元龙老头子却稳稳当当的,田从典病故也没吓到他。
;十六阿哥唏嘘道。
曹颙一阵无语,只得道:〃方才托十六爷之事,十六爷还是埋在心里吧。看来我还是操劳的命,只能等等看。〃
谁会想到会这么巧,十六阿哥看着曹颙,竟生出几分幸灾乐祸:〃爷还忙着,你就想躲清闲,哪里有那么的美事儿?过去你老念叨无欲则刚,现在晓得什么是,求而不得,了吧?〃
曹颙〃嘿嘿……两声,却是无话辩解。
他确实贪了,既想要高位,保住曹家地位;又想要清闲,日子过的悠哉。
到头来,还得在户部苦熬。
十六阿哥到底是为曹颙着想,笑了他两句,便吩咐道:〃你也别太失望,这几年六部尚书换的勤,即便这回点了旁人为礼部尚书,谁晓得能做多久?有些话,我好说的,你却不好说。兵部尚书之事,闹成这个样子,十三哥心里本就觉得对不住你,你在他跟前倒不好再说什么。等到赖都的缺有人补了,我便在十三哥跟前提你的病症,咱们等下个机会。〃
曹颙点点头,谢过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怕他病中枯燥,又说了外头的几件趣事,而且不用曹颙开口留客,直腾到冉了晚饭才走。
曹颙病中,只能吃清淡的,御田胭脂米粥就着几道小菜,十六阿哥却是美滋滋地叫吃着曹佳氏使人送回来的野味,尤其是一盘炸鹌鹑,吃了大半盘,满屋子的香腻。
一边吃,十六阿哥还得意地睨着曹颙。
曹颙整日灌着苦苦的药汤子,平素根本就没有什么胃口。
今日被十六阿哥刺激的,倒是多喝了一碗粥,自己也觉得神经好了许多。
等到十六阿哥离开,曹颙情绪已经恢复如常。
待到初瑜与天佑在进来时,曹颙便给他们道了歉:〃这几日我心里烦躁,说话重了些,是我的不是,以后不会了。〃
初瑜听了,觉得贴心,可在儿子面前,怕丈夫不好意思,忙道:〃老爷哪有什么不是?是我剐噪了,饶了老爷休息,老爷恼也是应当的。〃
曹颙道:〃哪里有什么应当不应当,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些日子又要操心我,委实辛苦你。〃
初瑜见丈夫眉眼之间的阴郁散去,柔声道:〃不辛苦,都是我当做的。〃
曹颙看着妻子,神情越发温柔;初瑜也弯了弯眼睛,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走到炕边坐下,掖了掖曹颙腿上盖着的被子。
曹颙见她因侍疾清减许多,一阵心疼,忍不住伸出胳膊,摸了摸妻子的脸。
虽说是老夫老妻,可丈夫满脸的怜惜,初瑜只觉得心里滚烫,脸刷的一下红了。
见父亲母亲两个之间情义涌动,屋子里气氛甜腻,将自己这个儿子抛在一边,天佑有些尴尬,悄悄地退了下去……
曹颙的心境不再郁闷,曹府上空的乌云也散去,随着小年临近,年节气氛也渐浓。
赖都的乞老折子批得快,新的礼部尚书人选出来的也快,正是前些日子刚刚被罢免了的前兵部尚书石文焯。
从免官到起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而且,六部排名,礼部向来在兵部之前。石文焯这是失宠了呢,还是失宠了,不少人被皇上的调动弄得有些糊涂。
只有八旗王公大臣,想想石文焯背后狗八旗大姓瓜尔佳氏,猜刻出皇上的几分用意。
皇上即便再不满意石文焯,也要给瓜尔佳氏家族几分面子。
瓜尔佳氏是大姓,子嗣繁茂,虽然六部中瓜尔佳氏的大臣少,可军中与地方却是很有影响力。
曹颙虽对礼部尚书有过想法,可早就晓得这次自己没戏,倒是没什么可失望的。
直到六部封笔,曹颙一直在病休,各种补药药膳换着法的吃,咳的渐渐少了,气色也越来越好。
这期间,本在笔帖式考试后分派到刑部当差的左成,调到了户部,而且就分在户部堂官衙署当差,成为蒋坚的同僚。
虽说没有人对曹颙说什么可曹颟心里哪里不明白的?
这就是十三阿哥的体恤。
曹颙暂时不能从户部挪出来,又不好太劳累,就安排亲近的晚辈过去为助力。
曹颙也想开,户部就户部吧,毕竟上面有十三阿哥与张廷玉,自己只需多听吩咐就行。
等到每年十月忙的时候,就多分让蒋坚与左成两个费费心。
曹颙患病的消息,本就瞒不住人,自然是早就惊动盛京的曹佳氏。
曹佳氏隔日就来信问询,信中尽是急切,那意思弟弟若真病重,就要立时回京。
这寒冬腊月赶路岂是闹着玩的,李氏与初瑜自是写信安抚住。
可曹佳氏又哪里能放得下心?
虽说李氏生下三个子女,可长生实在太年幼,曹佳氏并没有与幼弟接触过几日,感情自然不深,与曹颙的感情却是不同。
早年姊弟两个一起养在老太太跟前,后来相伴长大,井起忙于公务经常不着家的父亲与性子怯懦的母亲,姊弟两个感情更加深厚。
原本曹佳氏打算不顾李氏、初瑜信中劝阻,定要回京去探视生病的弟弟,却是被宝雅拦下。
这个时候赶路,吹着冻着都奚不了。
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长辈考虑。
曹佳氏想想也是,母亲这辈子全部心思都在他们姊弟几个身上,现下定是为弟弟急得火烧火燎,要是自己因腊月赶路生病,自己不过是熬一熬,母亲可受不了这个。
这边还犹豫着没拿定主意,京城的信又至,说是曹颙的病情渐好。
曹佳氏这才松了口气,可到底是不放心京城那边。
平素还不觉得,可是真要有什么事情,盛京毕竟离京城很远。
她没有对丈夫说什么,可夫妻结发二十余载,讷尔苏如何看不出妻子有心事。
他没有对妻子说什么,而是去书房,独自坐了一上午。
等到他从书房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折子。
书房外侍候的小厮躬身侍立,就看到自家王爷转过身,面向西南的方向伫立,多久不动。
引得那小厮都跟着好奇,偷偷地抬起头,飞快地往西南望了望。
许是要下雪的缘故,天色雾蒙蒙的,实看不出什么来。
那小厮正纳罕得紧,就听讷尔苏长吁了口气,抬脚往上房去了。
小厮看着自家王爷的背影,只觉得那背影都比平日轻快几分似的。
曹佳氏在上房端坐,正听几个管家媳妇禀事。
听丫紫报王爷过来,几个媳妇子都退了下去,曹佳氏起身相迎。
讷尔苏见妻子面带疲色,皱眉道:〃怎么这个时候禀事?平素你不是这个时候小憩么,她们的规矩呢,怎么敢扰你休息?〃
这边王府的内务,本有福秀之妻纳喇氏协理,不巧前些日子查出身孕,现下正在养胎。
曹佳氏犹豫着没有动身,儿媳妇有身孕也是原因之一。
福彭、福秀兄弟两个都成亲数年,妻妾俱全,可眼下平王府还没有孙辈落地。
曹佳氏见丈夫不快,笑眯眯地拉着丈夫胳膊,让他在上位坐了,又亲手倒了一杯茶送到他手上,才回道:〃头午我心里燥,懒得理事,才传话让她们午后来的,不干她们的事。〃
讷尔苏依旧不快:〃既是如此,就好生歇一歇,让她们迟一天回事又能如何,何苦非要熬着?这边府里就这几个正经主子,又哪里有什么急事非要今天不可?〃
曹佳氏笑着回道:〃不过是鸡毛蒜皮的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