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作者:雁九(起点2012.6.29vip完结,种田,扮猪吃虎)-第9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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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颙亦跟着笑道:〃那可不敢当,若真是敢以十七阿哥尽牛马之力,不说旁人,只怕皇上第一个不肯饶我……〃
十七阿哥听了,面上笑意更盛,嘴里却说道:〃我心甘情愿要回报与你,皇上好好的,哪里会拦着?〃,皇上对兄长们虽刻薄,可待弟弟们却好得很,除了十三阿哥之外,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也颇受宠。
这两年,因十六福晋遭皇上厌弃,使得皇上待十六阿哥冷淡不少;十三阿哥那边,虽成了总理事务王大臣,成为皇上的臂膀〃可兄弟之间更像是名君贤臣的样子多一些。
反倒是十七阿哥,皇上日益看重,有些后来居上的意思。不仅分管的差事越来越多,已经同十三阿哥分量不相上下〃而且食亲王俸。连带着十七福晋,也颇为受宫里重视,她娘家虽因早年党服八阿哥之事受了i斥,可皇上并没有将怒气牵连到她这个出嫁女身上。
曹颙挑了挑嘴角,没有再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看不远处跟着的马车。
第三位钦差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孙柱老爷子,就坐在车中。
这回出京公干〃曹颙心里也着急。
路上往返要数日,那边阅兵也有两天,要是不出意外,紧赶着路,端午节前能回到京中;若是有点意外,那就要拖到端午节之后了。
妞妞名义是曹颙的师妹,实际上也是他同初瑜的养女。加上文志那边,他也充作亲长,要是他不能操持两位的婚礼,大家心里都要存了遗憾。
十七阿哥虽到御前求情,将十七福晋生产之事,托给了皇后〃可心中的牵挂也少不了,当也会盼着早归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孙柱老爷子的身体受不受得住这夏日奔波。
虽说才到芒种时节,可天气渐热,暑气渐显。
马车里更是使得觉得闷热,正因这个缘故,十七阿哥才受不住,出了城门后〃便拉着曹颙下车骑马。
京城到天津卫之间,二百多里路,都是官道。除了黄村到京城这一段〃因那附近有南苑牧场,隔年就要修缮路况,道路好走些;剩下的那些路〃都是早年修的老路,路况不容乐观。
想到此处,曹颙微微皱眉。
他总督直隶时,执行的政令中,有这一各就是修路,主要计划修的就是清苑到京城、沧州到京城、天津卫到京城的路。
其中,清苑到京城的路已经修好,沧州到京城的路,距曹颙所知,今年也开始动工。只有天津卫到京城的路,迟迟没有动工。
不是唐执玉对曹颙留下的计划有什么不满,而是因天津卫从前朝开始就是军屯所在〃民人少,使得税收与民赋都不足。
这些却不是一句话就能改变的事,曹颙也没有办法。
见曹颙跑神〃十七阿哥有些好奇,道:〃想什么呢,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儿……〃
曹颙指了指眼前的路,道:〃过了黄村,道路就要颠簸,孙大人年寿已高………〃
听了曹颙的话,十七阿哥也跟着皱起眉来。
毕竟三个人都是钦差,要是孙柱有什么不好,大家也只能原地等待,而后使人回京请了旨意,再尊从旨意而行。
〃哪个怎么是好……〃十七阿哥同孙柱并无私交,自然谈不到担心他的康泰,只是怕耽搁行程罢了。
曹颙回头,看了十七阿哥的空车一眼,没有说话。
十七阿哥见状〃跟着他回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也看到自己的郡王车驾王公百官出行,车驾都有规制。
三人中,自然是十七阿哥这个郡王车驾最好,辕高车大,驾车的那匹也是南苑御马,行车稳健。
十七阿哥眼神先是一亮,随即想到什么,不由抚额。
这会儿功夫,曹颙已经转过身来,看着道路两侧绿树成荫,芳草成碧,他的心情也跟着舒展来了。
在京城时的压抑,一扫而空。
虽说现下有些热了,可却是吃虾爬子的好时节,还有肥蚬肥蝇什么的……
兰院,上房。
李氏看着媳妇,带着几分关切道:〃将蕙姐儿的事情同天佑他父亲说了么?天佑他父亲是什么意思……〃
初瑜笑道:〃同老爷说了,老爷说壬凭老太太做主就是。蕙姐儿是个老实可人疼的孩子,耽搁到现下,我们做舅舅舅母的也跟着不落忍。只是韩家姑奶奶向来要强,什么事儿都是自己个儿拿主意的,我们先前也不好多说什么……〃
李氏面露怜惜,道:〃天可怜见,文绮打就没了亲娘,及等就没了老子,女人家家的,六亲无靠。若非这刚强的性子,早就被人生吞活录了去……〃
初瑜晓得婆婆向来是怜贫惜弱得性子,只笑着并没有接话。
李氏尤自说道:〃她们母女怪可怜的,我总不能白应承蕙姐儿叫一声〃外祖母,………〃
只是焦文同谷贤两个,前者虽家无恒产,却是新出炉的进士,听天估的意思,下月翰林院庶吉士考试,焦文也是不在话下。庶吉士被称为〃储……〃,可见其前程一片大好。
清苑那边已经来了焦井族人,张罗着为焦文置办产业。焦文却是坚称,从曾祖父一辈起,就同本家分家,如今出了五服,受不得长辈们如此厚爱。
没有亲族掣肘,只要寻一门合适的妻族,依附妻族,前途更是光明。
这样的焦文,肯放下身段,迎娶商家养女为妻?
韩江氏虽早年为寻庇护,认了李氏为义母,可这些年来同曹府始终保持距离,除了年节或是李氏寿辰带着蕙姐儿过来请安外,寻常并不轻易登门。
凭她的脾气秉性,定也不会允许未来的女婿借曹家的势,为曹家添麻烦。
谷贤那边〃虽进士落地,可是次子,并不需回乡奉养父母,而是留在京城,打算置办些产业,以作经营。
受丈夫影响,加上自己手上除了稻香村,还有其他产业,使得初瑜并不鄙视商贾之事。
若是李氏真要做主在焦谷二人中给蕙姐儿找女婿,初瑜倒是看好谷贤。可李氏这边,显然更看好焦文。
昨晚同丈夫提及焦谷二人时,初瑜也赞了谷贤两句。
曹颙听出母亲同妻子看好的人选不一样,就不说话了,只说不着急,婚姻对女子来说是一辈子的大事儿,且等等再说。
李氏说了两句〃见媳妇笑着不接话,看了她两眼,打丫鬟下去,拉下脸,道:〃莫非,老爷也觉得谷家子比焦家子好些……〃
虽说丈夫不在跟前,可初瑜也不会井瞎话,忙道:〃没有,老爷说,还需慎重,不必太过仓促……〃
李氏闻言,神色稍缓,道:〃我晓得你心里,是防着文绮那边,怕她真找个官家姑爷一是个不良的,借着曹家的势生事,使得天佑他父亲熬心。可蕙儿是个好姑娘,又是文绮下半辈子的依靠,我怎么能看着她们娘俩托身商户,成了下民?你尽管放心,前人种树,后人乘凉,不管是十三爷,还是十六爷,早年都成承过文绮的人情。只因尊卑有别、男女有别,这人情始终没有还。若是文绮找了个官家始爷,不用靠曹家,只那两位的照拂,也够使得他安乐半辈子的………〃
虽说李氏已经将丫鬟打下去,可这番丝毫不带刮斥的话,却使得初瑜涨红了脸。
她哪里还坐得住,已是满脸通红地站起,却是瓣无可辩。
因为,李氏一针见血地点出她的私心。
她既觉得难堪,又觉得满心委层,不知不觉,已是红了眼圈。
李氏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道:〃我晓得你是心疼天佑他父亲,不愿让他太劳心。可是你想过没有〃曹家以从丰润本家移出,单独开宗,这一支只有东西两府这几个人。老一辈姻亲,因各种缘故〃即便没断了往来,也往来日疏;天佑他父亲这一辈,姻亲又多是宗室,风光是风光〃却是不好和纵借力……〃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贤惠与私心(下)
初瑜听着..心又愧又涩.低着头说不出话来,就听李氏接着说道:〃人活世间,谁还能单个令儿不成?东府兄弟多,子孙繁茂,老二他们兄弟三个也渐出息了,往后就算你们不照看着,他们也能撑起门户;咱们这边,长生年幼,又是娇生惯养大的,不是支撑门户的性子;天宝还小,恒生身份又不便宜,只靠天佑同他老子两个,也委实单薄了些。帮蕙姐儿寻门妥当亲事,与我们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挑好了人,也能为天佑添个臂
...你并不是小气人,这些年对左住兄弟、对平姐儿、对魏家几兄妹都照顾有佳,为何到了蕙姐儿这里,却只是面上的,亲近不起来?〃
说到这里,李氏迟疑了下,道:〃是不是,你还防着文绮?〃
初瑜闻言,立时抬起头来,带了几分祈求道:〃老太太,媳妇再糊涂,也不敢生出这个心思。
韩家姑奶奶既是老太太的义女,媳妇即便不能将她当成二姑奶奶、
三姑奶奶一般,也不曾有半点轻视慢待......〃
虽说外人说起伯爵府的和瑞郡主,有拿曹颙无侍妾之事,说她善妒的;可在府里,在婆婆与丈夫跟前,初瑜却是柔顺可人的性子。
现下李氏话,有疑初瑜嫉妒之意,初瑜自然不敢应承。
李氏这般说,并非是空口白牙。
初瑜虽保养得宜,看着比实际年龄少兴许多,可毕竟是生养了三个孩子,加上生天宝后,脸上添了浅浅的斑,容貌已经不如当年。
曹颙这边,却是只添盛武,前两年在清苑时经常外出,晒得黑些;回京这大半年,又养了回来,看着依旧同二十几岁的青年一般。
〃人老珠黄〃,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初瑜为了防范于未然,梧桐苑里容貌出色的几个丫鬟.都借口年纪渐大,指出去配人了,留下的几个,新补的几个,都是容貌寻常的。
对韩家氏来说〃岁月却很是厚待她。
她比初瑜还要年长,可因是处子之身,近些年在曹家庇护下〃除了教养女儿,又无其他糟心事儿,所以看着同双十女郎一般。若是不说,谁也不会相信她已是人到年。
初瑜心,不无羡慕。可说起嫉妒,却是谈不上。
因为她晓得,丈夫看似待女子温有礼,实际喜欢柔顺的女子。
韩江氏虽不娇蛮,却也同柔顺扯不上干系。
另外,她相信丈夫会给她留下颜面,即便有一日真要添个侍妾,也不会是韩江氏。
韩江氏虽说是商贾出身,又是寡妇.可既拜在李氏门下,同初瑜有了〃姑嫂〃名分,若是转了妻妾,就是一场大笑话。
李氏见媳妇神情不似作伪,点了点头,道:〃没有这个心思就好,否则我也不好再使人接她们娘俩上门......〃说到这里,神情越和缓,道:〃我虽见不得孤弱,多怜惜她们母女几分.却也不会越过你去......
得你为媳妇,也是曹家的福气〃只是近来媳妇却有些焦操了。天佑他父亲的人品,旁人信不着.你还信不着么?即便真要想要收个人,也不会瞒着你,不要想那么没用的,防这个防那个,要是落了痕迹,叫天佑他父亲看破,反而使得夫妻生嫌隙。〃
即便之前带了难堪,可听了婆婆这番体恤话,初瑜心,只剩感激。
她哽咽着说道:〃媳妇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对着镜子.
看到眼角添了皱纹,心里实在是惶恐的很,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是媳妇错了,不该因自己心烦,就开始疑老爷会喜欢旁...〃
李氏闻言〃眼色暗了暗。
在世人眼,豆麓开始是女子的好时候,到了三十即不是〃〃老姐〃〃,也能称一声〃大娘〃,。
王公贵族家正妻,除了同丈夫恩爱的,剩下的三十岁开始就不怎么侍寝,开始吃在念佛,等着老去。
就连李氏,当年也曾守过数年空房,看着丈夫宠爱年轻的妾室。
虽晓得媳妇的担忧,可李氏并未将话说死。
就如她方才对曹媳妇所说的〃曹家长房这一支子嗣还是太单薄了些,要是儿子有朝一日要纳妾,李氏虽心疼媳妇,可也不会反对......
前门〃大街外。
天佑应谷贤之邀,陪他到这边看铺子,焦也作陪再一旁。一上午的功夹,看了两处,满意的价格太高,价格低的位置又不算好。
谷贤虽出身乡伸人家,父母也是清苑城外的大户,可那些家底,跟京城权贵人家比不了。
他又是次子,上面有要继承家业的长兄,下面由父亲的老来子,使得他委实在家里没什么分量。
要不然父母也不会任由他暂住在亲戚家同曹家,拖到**三说要留在京.才给凑了三千两银子送来。并且话外话外的意思,虽说不给他们兄弟分家,可除了这三千两银子,家里的良田大屋,就同他不相干了。他娶亲费用,也包括在这里。
焦这边,几十年不相往来的族人来给送房送宅;自己亲生父母那边,却是恨不得立时将自己扫地出门,生怕他占了什么便宜。原因无他,不过是焦了进士,他落第而已。
而且,他还明确地在家书提过,自己不是读书的材料,考举人已经是万幸,不敢再奢求其他。留在京城,并不是为了读书预备下一科,只是想要寻个事儿做,不再依靠家里。
他既不打算走仕途,成不了家族助力,家里任由他自生自灭也不算稀奇。
谷贤虽有些心灰,却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依旧是每日乐呵呵。
花六百两银子在前门外买了个二进小院,花了一百多两银子,给曹家几位长辈买了礼物,算是谢过曹家半年来的照顾;花了五十多两银子,给自己同焦置办了几身体面行头。
剩下的银子,原本想要买地,可京城地价贵,上等良田已经长大十多两银子一亩;打算买铺子,却也不敢一下子将银钱都砸下去,毕竟他也是尝试着学习经营之道,能不能成功还是两说。
天佑同谷贤相交半年,很喜欢他豁达良善的性子。
不说旁的,就说他曾私下里资助焦读书,却从不以恩义自诩;在自己落第、焦了进士后,也只为朋友高兴,并无任何介怀妒忌之处,这样的心胸值得人尊敬。
见谷贤为难,天估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天已近牛,日头足了,先找给地方吃
...〃
虽说还不到端午,可午天气炎热,大家走了这一会儿,身上也湿腻。
天佑的提议,立时得到谷贤同焦的赞同。
就近找了安静的茶馆,三人要了一个包厢,点了一壶龙井。
等小二送来茶,包厢里不多时就充满茶香。
谷贤端起茶盏,送到鼻子下〃使劲地闻了闻,眯着眼睛道:〃茶香井雅,是今年的雨前茶,若不是承益带路,还真不知道他们家的茶好。〃说到这里,又摩挲这手茶盏道:〃瓷器也是上等的,就是搁在家待客也使得。〃〃
〃承益〃是天佑的字,去年举后,多了在外的应酬,为了交际便宜,曹颙给取的。
天佑闻言笑笑,这里是庄亲王府的私产,自然有好茶。
焦神色却有些恍然,像是有无限挣扎、无限懊恼。
谷贤放下,顾不得吃茶,撂下茶盏,望向焦道:〃胡思乱想什么?今儿我拉你出来,是见你备考辛苦,想着大家一起溜达溜达散心,耳不是让你添心事的!〃
焦抬起头来,难掩懊恼:〃你留下京城创业,我本当帮一把,却是囊羞涩。早知如此,我就该承了他们的财物,也不会让你这般为难。〃
谷贤听了,连忙摆手道:〃是读书到现在的,对商贾之事也是看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