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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并非阳光by风弄(先虐受再虐攻he)-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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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燃,你不再是我的英雄。 
  他不再是我的安燃。 
  所以,当我在他身下痛得抽气时,再没有人心疼。 
  我的用处只是泄欲。 
  所以,他才会那么享受我的痛苦。 
  大概他觉得过去太多光阴浪费在我身上,太多心血和溺爱通通白费,如今决定一次过收回。 
  而且,连本带利。 
  索债,索得很无情。 
  第一次满足之后,第二次换了姿势,把我翻过身,看着我的眼睛,坚定地再次开始。 
  他还笑我的眼泪,「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君悦,你的眼泪,不值钱。」 
  他夺了大哥的位置和风光,连大哥的座右铭,也一并夺过,狠掷在我身上。 
  他说,「君悦,拿出点何家子孙的气魄来。」 
  他说,「君悦,大哥如果知道你这样没志气,一定觉得丢脸。」 
  安燃,我大哥若在,岂容你这样伤我? 
  你忘了吗? 
  大哥知道你亲过我,气得要毁你的容。 
  他知道你碰过我,找人中途截你,要取你一双手。 
  等他知道你睡过我,大哥发了江湖公告,悬花红要你一条尸。 
  是我跪在地上求。 
  是我绝食,饿到奄奄一息,哀求大哥放过你。 
  是我哭着答应今生今世不见你一面,才让那惊人的悬红停止。 
  我确实没志气,指天发誓永不见你,第二天却跳窗逃跑,逃到你的怀里,抱着你亲,抱着你哭。 
  那时候,你没有告诉我。 
  原来我的眼泪,不值钱。 
  当不再有人心疼,不但眼泪,连全身上下,也再不值一个钱。 
  何家君悦,在沙发上,只是一个盛载欲望的容器,一个有温度的容器。 
  爸妈一定想不到,大哥一定想不到。 
  就连我自己,又何曾想到? 
  安燃大权在握,尽兴之后,才起身,拉上裤链。 
  他居高临下地看我,我泪眼迷蒙,也看着他。 
  他问,「感觉如何?」 
  我看了他很久,说,「安燃,妈妈说,你会好好顾着我。」 
  他听了,很久没有做声。 
  最后,他才说,「可惜何二夫人死得早,如果她活着,至少还有个人可以抱着你安慰—句,为你心疼。」 
  他说什么,都不如这句。 
  只一句,我就碎了。 
  我悲痛欲绝,放声大哭。 
  他从我身边走过,回到桌前,继续签他的档。 
  我哭了很久,哭到喉咙沙哑,哭到视野摇晃,模糊一片。 
  他在旁边听,若无其事。 
  书房里不同的人进进出出,为着不同的重要事情请示,偶尔把疑惑的目光投到我身上,看我蜷缩着衣衫不整的身体,看我哭到天昏地暗,没有一人敢开口询问。 
  等哭得再没有声音,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大腿根部很脏,把高档的沙发套都弄脏了,我茫然地用指尖去抚那腥腥的白色黏液,想着从前爸爸的书房。 
  爸爸的书房没有沙发,他喜欢别人站在他面前。 
  连大哥,都必须规规矩矩站在他面前。 
  但,我不同。 
  我是幼子,不需要继承家业,不须担心娇宠过度。 
  我的脸庞酷似妈妈,下巴尖尖,过于眉清目秀,有相师看过,说不好养,易夭折。 
  于是,在爸爸眼里,我就是易夭折的君悦,一个不留神就会失去,也许跌一跤,就会魂飞天外。 
  所以,他成了溺爱幼子的黑道老大。 
  他把我抱在膝上,处理江湖大事,他吩咐手下办不好的事前,会先低头,笑着说,「君悦还小,不要听大人说话。」用有很多老茧的手掌轻轻捂住我的耳朵。 
  懂事后,我对安燃说,「书房至少应该有张沙发,自己坐着,其它人都站着说话,多不可一世。」 
  安燃说,「抱怨什么,你好好读书,等将来有自己的书房,大可以尽情摆设,放多少沙发都可以。」 
  我没有好好读书。 
  所以,我没有得到自己的书房。 
  而安燃,他的书房,如今摆了沙发。 
  我在上面碎成一片片,还弄脏他的沙发套。 
  就算我不过是容器,也是娇生惯养的容器。 
  只是被索了一笔债,哭了一场,就大摆架子的病起来。 
  娇生惯养得可怜,没有清理内部的浊液,当晚开始腹泻。 
  腹泻之后,又是胃疼。 
  胃疼之后,开始高烧。 
  安燃迟早会发现把我找回来得不偿失,他花这么多的钱,登广告,寻人,却找回一个哇哇大哭的药罐子。 
  浪费金钱,浪费时间,浪费药,浪费医生和护士。 
  病到昏昏沉沉,连容器都当不了。 
  最基本的使用价值都没了,所以安燃没空理我。 
  我终于苏醒的时候,护士说,「安先生吩咐,等君悦少爷全好了,再通知他。」 
  我失笑。 
  你又是哪位? 
  为谁效命? 
  叫的哪门子的君悦少爷? 
  看见我笑,她竟然说,「君悦少爷,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她也说好看,像我当年,对安燃说的话。 
  安燃,原来你笑起来,那么好看。 
  安燃,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好看。 
  我用安燃当年的话答她,「再好看,也不过是无聊的皮相。」 
  护士愕然。 
  半天,她叹气,「君悦少爷,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这么颓废?」 
  于是轮到我愕然。 
  颓废? 
  当年安燃这样答我,我为之神魂颠倒。 
  我说,「安燃,你一定有出息。因为你有志气,你不看外表,注重本质。」 
  同一个答案,原来可以演绎得天差地别。 
  过了很多天,安老大终于抛开重要的工作事务,屈尊来巡查我的病房。 
  当然,他已经是至尊中的至尊,做事不必预先招呼。 
  要来就来。 
  大驾光临后,不曾扫我一眼,先把医生召来,问了病情。 
  医生刚刚说完「好多了」三个字,他就没了听下去的兴致。转身走到床边,直接把我从病床里横抱起来。 
  我头皮发麻。 
  我知道自己欠债太多,但追得这样不留情,未免过分。 
  我说,「安燃……」 
  他低头,看着我,等我说下去。 
  我说,「我的伤还未好。」 
  他听了,不置可否?抱着我站上病房门旁的人体秤,看上面显示的重量,片刻心算出结果,对医生说,「五十五公斤,差标准体重太多。」 
  我惊讶。 
  原来他还有一些习惯残存。 
  我当初挑食,太瘦,唯恐大哥知道挨骂,死活不肯称重,他就这样抱着我,一起站到人体秤上。 
  一起的重量,减安燃的重量,等于君悦的重量。 
  简单的公式,亲昵的坚持。 
  我惊讶地看他,目光一定很傻。 
  他低头看着我,抿唇一笑。 
  那刹那,我以为我重新见到属于我的安燃。 
  他让医生护士离开,把我放回病床。 
  他问,「伤还未好?」 
  我点头。 
  他却轻轻叹了一口气。 
  安燃说,「君悦,你真傻。不说这句话,或许今天我不碰你。」 
  他轻描淡写地说,我被轻描淡写地冻结。 
  如果我是爸爸,我会破口大驾。 
  如果我是妈妈,我会一口唾沫愤恨地吐在他脸上。 
  如果我是大哥,我会用凶恶的目光怒视他,发誓迟早将他碎尸万段。 
  可惜,我是君悦。 
  说这话的是安燃,而我是君悦。 
  君悦只能被冻结,僵住,不敢置信地看安燃。 
  他不恨我,他只是想折磨我。 
  我越痛苦,他才会越享受。 
  他脱我的病人服时,我断断续续地说,「安燃,我收回前言,我的伤已经好了。」 
  安燃笑,「君悦,你还是旧习不改,说过的话总不算数。」 
  「所以现在你要惩罚我?」 
  他说,「不,我惩罚我自己。」 
  他骗我。 
  如果他在惩罚自己,为什么痛的是我? 
  被撕裂的那个人,是我? 
  第二次的索债,依然痛不欲生。 
  整个残忍过程,他享尽蹂躏的快感,只说了一句话。 
  竟还是一句谎话。 
  他说,「不痛的。」 
  我当时,已经痛得说不出话。 
  谎言,大概是他用得最纯熟的一样武器。 
  当年第一次把自己给他,他也骗我。 
  「很痛,你会哭。」 
  结果很舒眼,很温馨,心涨开来,满满都是幸福。 
  我哭,只是因为太感动。 
  来来回回,都是谎言。 
  到如今,他却责怪我说过的话总不算数。 
  不过,大概他已经察觉养一个药罐子不划算,毕竟容器需要维持使用价值,这次做完,他帮我清理了里面。 
  手指捅至里面掏的时候,我吃痛地抽气。 
  他竟然说,「呻吟得这样娇滴滴,我会想再来两次。」 
  我立即咬住唇。 
  他又说,「咬出血,破坏美感,我会不要你。」 
  他补充,「我不要的人,会有很多人愿意接收。何况,你又是何家君悦少爷。」 
  于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只能衷心佩服。 
  他已经是老大,懂得将人搓圆按扁。 
  我当初用大哥给我的零用钱,为他买那么多那么多的心理学教材,真没白费。 
  那一次过后,我娇生惯养的体质又发挥威力。 
  只是少了腹泻。 
  生病的时候,安燃当然不会出现。 
  三四天后,高烧稍退,有人拿了一张画满格子的牛皮纸,贴在病房的墙上。 
  护士例行送饭过来,我吃完,她竟不肯收拾。 
  她说,「君悦少爷,这里的东西,要全部吃完。」 
  我说,「我饱了。」 
  她看看我,叹一口气,居然拿出一支红笔,在墙上的牛皮纸第一格打个叉。 
  我问她,「这是干什么?」 
  她摇头表示不清楚,说,「安先生的吩咐。」 
  我看着纸上触目惊心的红叉,哭笑不得。 
  我从一个容器,又变成了一个被调教的物件? 
  安燃,何君悦虽然没出息,但还未下贱到这种不堪的地步。 
  下一顿饭送来,我依然我行我素,按着自己胃口,挑自己爱吃的吃。 
  护士依然叹一声,做出无可奈何的馍样,掏出红笔。 
  又一个叉。 
  一连三天,早中晚三顿,纸上多了九个鲜红大叉。 
  刚好一排,煞是整齐。 
  不出所料,安大公子又大驾光临。 
  他一出现,例行抱我上秤,大概计出来的数目不太满意,所以目光也不太温柔。 
  岂是不温柔,简直阴冷。 
  偏我被他双臂抱着,竟还觉得暖。 
  他笑,「君悦,为什么不吃饭?」 
  我很无辜,「我吃了,只是吃不了这么多。」 
  「你吃得太少。」 
  「但是我已经吃饱了。」 
  他把我放回病床,目光从上而下,扫着我的脸。 
  他叹,「君悦,你真是傻气得可怜。」 
  我痴了片刻。 
  他今天心情一定很好,居然肯陪我回味这么多过去的句子。 
  清清楚楚的对白,很久很久前,已经说过太多遍。 
  他一遍遍哄我吃饭,一遍遍抱着我称重,一遍遍对我无可奈何地叹。 
  安燃,你既然已经不心疼,为什么还要在乎我吃多少,有多重? 
  是不是,你还没有把过去全部忘记? 
  我记得十分,你也许,也能记得一分? 
  但他却回头,指着墙上的牛皮纸,说,「九个不听话的纪录。」 
  「我已经尽量吃了。」 
  「我要罚你。」他轻轻地说,唇边还带笑。 
  我无声地看他。 
  你罚吧。 
  你罚过我很多很多次,因为我挑食,因为我不读书,因为我惹祸,因为我淘气,因为我不讲理。 
  安燃,你把我撕得血淋淋,今天,为什么却让我再三想起过去的你? 
  你罚吧。 
  我只恨自己,不争气,仅仅一个思潮起伏,就几乎热泪盈眶。 
  他看见我眼中湿润,转身又在纸上画了一个红叉,说,「我说过,你的眼泪不值钱。」 
  于是,眼泪断然滑落。 
  我说,「安燃,我不吃饭,不是娇气,是因为我胃不好。」 
  他反问,「那又如何?」 
  我说,「安燃,我的胃,是当日为了求大哥放你一马,几天不吃东西饿坏的。」 
  他神色不变,依然一句,「那又如何?」 
  我词穷。 
  难堪到极点。 
  他好笑地看着我,「你以为你还是过去那个君悦少爷?」 
  我不知道,有一天,我会在他面前这样窘迫。 
  他说,「君悦,下床,脱衣服。」 
  语气平静,但威严。 
  情色的命令,我却听不出丝毫暧昧。 
  我看着他。 
  他不容忍任何迟疑,忽然把我拉下床,撕去我身上衣物。 
  狠狠的,没一点犹豫。 
  我赤身裸体,站在那里,看着他解皮带。 
  皮带抽过的时候,带着风声。 
  第一下已经让我几乎疼晕,我蜷缩在地上,抚着被抽到的手臂。 
  第二下,又毫不留情地抽下。 
  皮带抽在赤裸的皮肤上,很疼。 
  别致的男式皮带扣,法国名师欧布设计,意大利真皮,纯手工制造。 
  全球限量一千条,专供收藏,非常昂贵。 
  我不知道他还留着这条。 
  当年我刚刚买来,得意炫耀。 
  给他看,他说,「君悦,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我听了,大为扫兴,把刚刚才系上的奢侈品从腰间一口气抽出来,千方百计逼他系上,宣布,「我就要你由简入奢。」 
  这份礼物,他收得很无奈。 
  我不知道,他会保留至今,把它系在腰上。 
  把它,抽在我身上。 
  十下。 
  我用手抱着头,用赤裸的手臂和背,默默承受。 
  疼。 
  又疼,又冷。 
  为什么,安燃? 
  为什么,你要在从前,给我那么多往事,那么多纵容,那么多幸福? 
  我想通通还给你。 
  一点不剩。 
  我很疼,疼到哭不出来。 
  十下过后,他半跪下来,专注地看我,「告诉我,你还是过去那个君悦少爷吗?」 
  我摇头。 
  「说出来,君悦。」 
  我从齿缝挤出他要的答案,「不是。」 
  他心满意足,站起来。 
  「安燃。」我叫住他,咬着牙说,「把我的皮带,还给我。」 
  这口气实在无礼。 
  他已经是安大霸主,何君悦还有什么资格对他用祈使句。 
  如果皮带再抽下来,一点也不必意外。 
  结果,他没有再动手,也没有还我皮带。 
  安燃说,「皮带我留着有用,这个还你。」 
  一串闪着金属光泽的小玩意,落在我面前的地板上。 
  白金链,镶钻椭圆挂牌。 
  熟悉的亲切感,让我身上伤处更痛。 
  他还给我。 
  还得好。 
  应该还。 
  挂牌上面,刻着君悦二字。 
  安燃,你带着它,就表示你是属于何君悦的。 
  只属于何君悦。 
  安燃,你愿意戴着它吗? 
  我记得,你承诺愿意。 
  我真粗心,当初竟忘追问—句,那个愿意的年限,是不是永远。 
  如今,已经不须问了。 
  不是的。 
  不是永远。 
  次日,很迟才醒。 
  再一次领教娇嫩的身体多不适合目前状况,不过被皮带抽了十下,过了一个晚上,睁开眼,竟还是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痛。 
  我把自己藏在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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