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同人]迷藏(蓝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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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中的蓝染，穿着浅褐色的单衣。
　　“店长说这一件很适合您的头发。”市丸说，“虽然店长对自己衣着不是很在乎，对于别人的衣饰却相当认真啊。”
　　回忆着浦原的木屐加手杖，睡衣套外罩的穿法，蓝染不禁笑笑。
　　市丸自己穿的是一件米色的衣衫，上面有着细细的条纹。虽然很适合，但在蓝染感觉，似乎有一件比这更适合的衣服。至于为什么，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晚上去参加祭典时，在店门口遇见了笑的古怪的店长。浦原一边说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一边对市丸皱了皱眉头，“银，这一件似乎不是我最初挑选的那件。”
　　“可这是我第一次在这里参加祭典时所穿的，所以很有纪念价值呀，不是么？”
　　市丸狡猾的笑笑，眉眼弯弯。
　　“算了，你喜欢就好。”店长摇摇扇子，“玩得愉快哟，别忘了给我带金鱼回来。”
　　“知道了。”市丸摆摆手，和蓝染走了出去。
　　镇上的感觉看起来和几天前完全的不同，热热闹闹的样子果然相当有节日的喜庆氛围。
　　“去镇中心吧，祭典最重要的部分要在那里举行的。”市丸说。
　　而镇中心的位置，自然就在那已经荒废的宅院旁边。
　　“阿银！～～”在两人赶到时，听见了小女孩的呼喊，“这里这里。”
　　“八千留占了个好位置啊。”越过人海到了对方身边后，市丸说到。
　　“当然啦，要看阿剑的表演么。”八千留兴奋得红了脸，“蓝染先生和阿银一起在这里看吧。”
　　“谢谢你了，八千留。”
　　神轿抬出时，已近祭典最后的高潮部分。
　　有力的鼓声响了起来，而敲鼓的人，自然就是更木剑八。
　　“神轿中的是神体么？”
　　看着轿子，蓝染问道。
　　“八千留不清楚。”小女孩回答。“只知道那个最后要摆在某一个高台的阁子里。”
　　“大概吧。”市丸笑笑，“我们还是看剑八吧，不然八千留会不高兴的哟。”
　　蓝染点点头，可不知为什么，他从神轿中感到一丝诡异的气氛。那不是“神”的气息，而是另一种存在。
　　随着鼓声的结束，马上就到了祭典的最后一项。
　　“八千留最喜欢看花火了。”小女孩笑着说。
　　“至于最喜欢的位置，永远都是剑八的脖子呀。”市丸在剑八背起八千留时，悄声对蓝染说道。
　　“嘭”的巨大声响，夜空中绽开了艳丽夺目的硕大花朵。
　　在周围人的欢呼与喝彩中，祭典达到了高潮。
　　可是……
　　蓝染看向远方，似乎有什么声响，夹杂在花火的声音之中。
　　“嘭”天空中开出无数朵色彩鲜艳的花，伴随着这些，似乎有一丝诡异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那一个角落的好漂亮，阿剑你看，你看。”
　　八千留指向天空的西北角。
　　蓝染向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的花火，是极灿烂的红色，如同火一般的耀眼。
　　“那是……”
　　看然看着那花火，那里的天空，似乎在不断的扭曲变形，而花火的形状，也在不断的扭曲。
　　原本安静的天空似乎开始了骚动，越来越大的风开始呼啸。
　　而那呼啸，似乎并不仅仅是风声，而是什么其他的声音。
　　“阿剑，你听没听见什么？”八千留露出不安的表情，捉住剑八的衣服。
　　“没有啊。”男人摇摇头，然后皱起了眉头。
　　“可我听见……有谁在哭……和那时一样的哭声……”
　　听到这句话，蓝染回过头去，看向八千留，果然是这样，那个声音，那种气氛，那个颜色。
　　似乎是有什么人在哭泣，其中又夹杂像是野狗嗥叫一般的声音。
　　“星星……不见了……”小女孩指向天空，“那里看起来，就似乎是在寻找星星的影子一般……那个哭声，似乎在这么说……”
　　红色的花火完全成为了火焰的颜色，形状看上去似乎是一只巨大的野兽，在天空之中，在烈焰之中。
　　红黑色的云掩盖了天空，星星的痕迹隐去，狂乱的影在空中骚动着不安的气氛。
　　“啊！”八千留猛地捂住了耳朵。
　　在花火散去的一瞬间，声音炸裂开来。
　　这声音不仅仅八千留可以听见，附近的人都捂住了耳朵。
　　对于那突然的刺耳声音，人们开始议论。
　　然后，是再一次的尖锐嗥叫。
　　红色的狂风旋转着袭来，浑浊的色彩夹杂着不祥与愤怒，污浊的灵气充满了深重的绝望与悲哀。
　　在人群的尖叫声中，为祭典搭设的高台之一倒了下来，人群混乱的四散逃窜开来。
　　在混乱中，蓝染回头望向红色旋风最后盘旋的方向。
　　出乎意料的，那里有着惊人的安静。
　　那株已经枯萎的樱树，在风声的呼啸与悲伤的嗥叫中，一动不动，连树枝都没有抖动一下。
　　“看来今次的祭典，大概是要提前结束了。”
　　斜靠着门框，浦原抬起头看向远方。
　　“店长？你说什么？”
　　吉良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对方。
　　“不过，能够解决事情的人，已经来到这里了，不是么？”
　　红色的满月光辉下，男人笑得古怪。

　　〈二十〉…〈廿二〉

　　〈十九〉
　　“请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发誓！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这是我的誓言。”
　　“我答应你，我也会，一直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直到你回来，回到我身边。一直，一直……”
　　〈二十〉
　　“这里没有花，只有星星。”寄宿在雕像中的影子逐渐扩大，看向蓝染。
　　“等这棵树开花，就会有樱花了。”蓝染平静地答道。“而那时你大概会看见，那对你而言真正的星吧。”
　　“可是这棵树已经枯死了，你在戏弄我么？”影子伸出了尖锐的爪，指向蓝染。
　　“你一直在寻找的，就在这里了。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又是寻找。”影子发出嘲笑的声音，“那么我在寻找什么呢？”
　　“记忆！”
　　让蓝染有些惊讶的是，这一次在他说话前，回答的人竟是市丸。
　　“你一直在寻找过得去的记忆，一直在寻找过去的存在，一直在为过去的事情所束缚而已。”市丸说，“你可以回忆一下，这里，应该是你所熟悉的地方吧？”
　　“回忆？我所熟悉的地方？”影子看向四周，“我所熟悉的地方……”
　　“没错，而你，又是谁呢？你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存在么？”市丸继续问道。
　　“我是……”影子显出忙然而困惑的样子，靠近了那株樱树，“我是……”而就在他将接近樱树的瞬间，一种巨大的力量，将他弹了过去。
　　“什么？”市丸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是结界，这里曾经举行过仪式。圣水被这株树从根部吸引，成为了树的一部分。所以，无论他怎么寻找，也无法接近这里，也无法看见这里。这就是，他们不得不分离的原因。”
　　蓝染解释道，“所以他只能远远的望见这里，却不能接近这里。而那长久以来的思念，在漫长的时间流动中逐渐忘却了原因，只留下空虚的寻找，却成为了永远也没有答案的等待。”
　　“永远也没有答案的等待么？”市丸重复着蓝染的最后一句话，转过身去，看向樱树前那红色的影子。“难道，长久以来的等待，就只有这样的结局么？”
　　那影子围绕着樱树，“我知道这里的，美丽的花，过去的时间，那些，那些……”声音开始陷入悲伤与迷惘。“我曾经想要回到这里的，我回到这里了，可我却看不见，我却找不到……没有谁等着我，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声音逐渐的扩大，风开始呼啸盘旋，风声听起来就犹如悲伤的嚎哭。
　　“什么也没有，谁也没有，没有，没有……”
　　声音重复着，旋风逐渐生成，以樱树为中心旋转着，扩散着。
　　“喂，你不认为这样很危险么？”市丸用袖子遮住被风卷起的沙土，“这宅院很安全，可周围的住家已经遭到威胁了。”
　　“这些我知道，请不用担心，事情会很好的解决的。”蓝染回答，他抬起头，看向逼近暴走边缘的影子，“你没有发现么？在这里，一直有人等着你，只是你自己看不见而已。”
　　“我看不见？”影子笑了起来，“你说我看不见？那么我看不见谁呢？我看不见谁？”
　　“他一直都在等待你，只是你们，都已经改变而已。”蓝染说，然后将手放在樱树上，“不过着长久的等待，也应该结束了。”
　　“您要做什么？”市丸看向蓝染，“这棵树……”
　　“这棵树下面，就和你那时所说的一样，埋着尸体啊。”蓝染回答，“那曾经举行过的仪式，就是葬礼的一部分，是为了超度灵魂而举行的啊。只不过，这仪式在后来成为了那两个人的束缚而已。”
　　阴阳师划破了手掌，然后合上掌心，伴随着手掌中出现的光，血滴到了土地上。
　　“您在做什么，蓝染先生？”市丸带着惊讶的神色，看着用血在树上画出图案的蓝染。
　　“破坏仪式的洁净效果。”蓝染回答，“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红色的血渗入土地与树木，取而代之的，是纯白色的光芒逐渐扩散开来。
　　“不是我想说煞风景的话。”市丸看着白色的光芒逐渐消散，“那里的幽灵，就像是女鬼一般，虽然很明显是个男人。”
　　（某9插花：这里是我个人因为暂时性的郁闷所以稍微无良的借用吐槽一下？所以可以自动忽略。谁谁，谁谁以及等等，我对不起你们……）
　　那略显单薄的身影自树中出现，黑色的发在风中飞散，白色的衣衫洁白如雪。
　　与和蓝染曾经见过的影像，是一样的。
　　“……”
　　那男子抬起头，看向空中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的影子，脸上的迷茫在瞬间成为震惊，“你……”他向天空伸出了双手，“你，回来了么？……”
　　“我，回来了？……”天空中燃烧的火焰逐渐缩小，最后成为了一个人类的相貌，一名看上去，很普通的青年。
　　那青年带着惊讶的神情，看着眼前的男子。然后，惊讶转变为微笑。
　　“是的，我回来了。”
　　“相隔几百年的重逢么？”市丸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个人，露出了微笑，“这么长的时间，这两个人。虽然时间与地点都已经不同，却还记着当初的约定啊……”
　　“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因为我相信你会回来的。我相信你，一定会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的。”白色的身影微笑着。
　　“这么久的等待，辛苦你了。为了约定，我回来了。”对方说到，“我居然忘记了与你的约定，只是一味的在寻找，却没发现你就在距离我如此接近的地方。”
　　“找了我这么久，你一个人，一定很孤单吧。”年轻的男子微微笑笑，“所以，对不起了，让你找了我那么久。”
　　“其实我当时为什么没想到呢。”红发的身影低下头，“身份什么的并不重要，我并不需要去那些遥远的地方，只要留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那些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黑发的男子摇摇头，“现在，你回来了。而我们，也应该去我们应去的地方了。”
　　“是这样的，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红色与白色的光交错在一起，随着光芒的散尽，两个身影消失在群星之中。
　　曾经的约定，最重要的人，就算已经忘记了，还会有谁等待着守候着，直到那个人再一次出现。
　　“啊呀啊呀，总算成佛了么？这两个痴情的家伙。”看着光芒散尽时的景象，市丸微笑着伸出了手，让光芒的碎片落在手掌上。“不过，这样的景象，与其说是下雪，还不若说是如同樱花的绽放吧。”
　　“很漂亮的光景啊。”蓝染抬起头，看着本来已经枯萎的樱树。
　　被光芒围绕着的樱树，看起来就如同是在春日的微风中静静绽放一般，灼灼其华。
　　〈廿一〉（「梦」）
　　“那么我们约定了。”
　　一个孩子说到。
　　“那么我们约定了。”
　　另一个孩子说到。
　　握在一起的手，就这样缓缓的分开了。
　　……
　　“你说过要和我一起玩游戏的。”
　　孤单的背影，在孤单的角落，孤单的看着整个世界。
　　“我们曾经约定了，要找到对方。我们曾经约定了，曾经约定了的。”
　　那身影喃喃的重复着，看着远方。
　　素底浅青花的单衣，银色的发。
　　“你忘记了么？”
　　声音询问着。
　　“你忘记了么？”
　　声音重复道。
　　“你忘记了。”
　　声音逐渐暗淡下去，那身影低下头，转身离去，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看不清那身影，他不知道那是谁。可却有一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呼之欲出。
　　他想唤住那个孤单的身影，想要让对方远离悲伤。
　　他知道，自己最喜欢的，是那人的笑容。
　　“等一下……”
　　〈廿二〉
　　“银！……”
　　蓝染从梦中醒来时，喊着一个名字。
　　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他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自己明明不认识梦中的人，却叫出了最近才认识的市丸的名字。
　　而那种感觉，却异常的熟悉。
　　或许是因为，最近一直在一起的原因吧。
　　可是梦中那种令人怀念的气氛，看见那人悲伤时的心痛。
　　而在市丸身边所感受到的氛围，以及看见市丸偶尔悲伤时的自己的心情……
　　蓝染叹了口气，最近的自己，似乎真的很奇怪。
　　他回忆着梦中的情景，回忆着那两个孩子之间的话。
　　如果真的被遗忘了，真正有过约定。那么，那些已经遗忘的事情，曾经重要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呢？
　　走到窗前，蓝染向外望去。
　　蓝色的天空，悠然而安静。
　　那天的事情结束时，在那两个灵魂离开时，蓝染看到了他们的记忆。
　　在战争中失去了生命的青年，为了回到对方的身边，在不知不觉中，灵魂附在偶然经过的野狗身上，回到了曾经的城镇。
　　而一直在等待青年的男子，却因为染上了重病而离开了人世。而他最后的愿望，就是将自己葬在那株记忆着彼此约定的樱树下，来完成自己对那人的约定。
　　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为了遵守约定而一直在原地徘徊的灵魂，却因为葬礼的仪式被封印在樱树之中。而因为同一个仪式，自远方回来的灵魂也无法接触到那株樱树，自然也不可能见到那个人。
　　于是就这样，一个灵魂在树中沉睡着，另一个灵魂却因为无法寻找到对方，而在悲伤和迷茫中迷失了自己。
　　直至，那个夜晚。
　　最后，他们终于得到幸福了。
　　蓝染感慨着。
　　那天晚上，听回来的蓝染与市丸解释之后，浦原笑着摇摇扇子。
　　“所以说，对于曾经的约定，只要有一方还记着，就会一直遵守下去啊。即使，另一方已经完全忘记，无论是约定，还是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蓝染隐隐约约感到，店长说话时似乎一直看着市丸，并且笑的诡异。
　　“不过最后总算还是个好结局呀，真是可喜可贺，不是么？”
　　店长说完，就离开了。
　　蓝染总是感到店长的说话，似乎是话中藏话的意思，可市丸的笑，看上去似乎与往常没什么区别。
　　是自己的错觉么？蓝染这样想着，然后听见了一个声音在下面呼唤自己。
　　“蓝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