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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俾斯麦-第20章

小说: 俾斯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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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俾斯麦是一个出色的外交家,他从不把弓拉得太满,总是给自己留有余地,他当然从未菲薄自己,但也绝对不妄想太高。外交中他分寸把握得非常恰当,我们曾经试图把他办理内政方面这些微妙的经验向众人说明,却感到力不从心。1866年,他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我认为外交事情很重要,无论别的任何事情都不如这件事。”他的运气一直不错,要打仗就有仗可打,但他从不滥用权力凭借实力去侵占他国土地,他这样维持欧洲的和平大局达二十年之久,今后人们不得不佩服他,在别的方面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争议,但这一大功劳却是不可磨灭的。    
    但他维持欧洲二十年的和平稳定并不是出于什么人道主义的动机,也不是为了争取什么名誉之类,只是因为他深知欧洲诸国已不满意于只是充当旁观者的角色,他们已经具备了联合起来对抗德意志帝国的能力。这种压力使他在1869年做出放弃阿尔萨斯的决定声明。1871年以后,俾斯麦对法兰西的态度有了改变,变得更加温和与讲究策略方法。他说:“我们一定不能让法兰西破坏我们的和平稳定大局,如果他们不这样做,那么我们就必须防止他找到盟友。只要法兰西找不到合作伙伴,那就不能对我们造成真正的威胁。而欧洲的君主国联合起来,无论什么共和国是奈何不了我们的,就法兰西而言,它也很难与一个君主国结成真正的联盟来对抗我们。”    
    从他这段话里,我们就能看出他为什么千方百计阻挠各种反德意志联盟成立的真正意图,以及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加入到每一个联盟之中,从1850到1870年间,俾斯麦使普鲁士处于中立地位,这样做可以在特殊情况下,当有人向他求助之时,他可以开出大价钱,现在德意志帝国日益强大起来,但为了不至于遭受攻击,他更需要联盟。因为弱小所以要中立,现在强大了,所以要联盟,他的指导思想充分发挥了作用,即使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但仍有借鉴意义。    
    “与我们大陆邻邦比,我们更有条件保持和平的局面,他们的企图,无论公开的还是秘密的,大多只想通过武力来解决……而我们的发展与强大,使许多国家产生了畏惧心理,害怕我们的强大会给他们以威胁,我们为此起见一定要运用我们的影响力与追求和平的信念来改变他们这种认识,驱除他们的畏惧心理……尊重他国的正当权利,这一点我想我们可以做得到……一方面,我们可以用德意志民族的性格魅力影响他们,另一方面,就是一定要向他们说明,我们不会做任何侵占他国土地的事情,我们自己决不把开拓疆土当成一件有功之事,如果我们不能排除国内各种消极因素的影响,就不能巩固我们建立的基业。既然我们已经在国内建立了统一的局面,下一步我们就要赢得列强各国的信任,德意志民族经过漫长的分裂之后终于得到了统一,那么我们就更应该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良好局面,致力于和平与公正……对于一些诉诸武力的国际间的争执,经过深思之后,我想不能用简单的决斗方式来处理这些矛盾,这种公式似乎太欠妥当。”    
    台德曼评价说,在19世纪70年代,俾斯麦曾多次谈到自己是一个欧洲人,从他的外交政策的大概来说,他的确是这样的、因为他讲话,向来不以一个德意志民族主义者的面目出现,他从不认为只有自己国家的人民才有权利,他从根本上摆脱了狭隘的爱国主义的窠臼,他曾对一个代表团说过:“我认为阿尔萨斯人是法兰西民族的精华,他们的军人是最好的。据我所知,他们具备了两个民族的优秀品质。假如我能够让每个聪明的德意志男人都娶一位法兰西太太,那我就可以培养出一个优秀的有力的民族。”梯也尔生日的时候,俾斯麦想向他祝贺,但事先征求他的意见时他说,这样会不会影响他在国人面前的形象与威信,后来梯也尔逝世,俾斯麦与他的朋友们共同举杯悼念这位法兰西的政治家。1875年,他完全有理由举兵攻打法兰西,因为此时法兰西积极备战,在边界上吵吵闹闹,准备报仇雪恨,情况非常紧张,战争之火随时都可能烧成燎原之势。但俾斯麦却主动把战火熄灭了,他解释说:“如果让人以为法兰西是为生存而战,这样就会使我们陷于不义的境界,而且如果这样草率举兵,就正中了英国的下怀,成为他们大唱人道主义论调的借口,又会使俄国从两个皇帝间的个人感情考虑出发,做出不明智的举动影响两国的交往,因为这时候俄国已经疑心我们,说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却不加制止,是否有别的企图?”    
    在1875年春天,将在1915年结盟的英、法、俄三国已有了初步的意图,关于教会的争论只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弗兰茨·约瑟夫、维克多·埃马努埃尔、利奥波尔德二世都站在了天主教一边,戈尔查科夫盯上了巴尔干,想与法兰西建立一种默契关系;英国因为正与德国有矛盾,也想靠近俄罗斯,俾斯麦的政策遇到了挑战,似乎他就要承受失败的结局了,他怎么办呢?他发动所有的力量,调动各方面的同事;同时,他在报纸上刊登了一篇文章题为《战争要打起来了吗》。罗马、伦敦以及各地的外交家们,他们因为怨恨俾斯麦,都不约而同地向俄罗斯宰相靠拢。戈尔查科夫也就在巴尔干的问题上向英国稍微作了让步,然后他就陪同俄国皇帝去了柏林,此行不知是减轻了抑或是加剧了危机的到来。俾斯麦很热情和气地接待了他,最后还把自己的辞职书给戈尔查科夫看。辞职书中说,他因为身体有病,国事不必非由他操持,再说现在国际环境也很安宁。俾斯麦对俄国皇帝也是这么说的,俄国皇帝其实也不愿意打仗。    
    这个俄国宰相是个爱慕虚荣而又诡计多端的老头子。这次却上了徒弟的圈套,终于使他的晚节不保。他为了炫耀自己,就写了许多电报给驻在各地的代表说,“和平已经有指望了”。这些电报无非是表明戈尔查科夫打败了俾斯麦,俄罗斯降服了条顿人的愤怒,向欧洲表白,是俄罗斯与戈尔查科夫救了爱好和平的法兰西,使他不为俾斯麦所害,俾斯麦是欧洲各国的共同敌人!


第5卷组织三国同盟(2)

    俾斯麦得知这些消息后大发雷霆,事后他自己回忆说,他忍不住对这个俄国人说了实话:“你不该踩着朋友的肩膀向上爬,也不该让朋友为你牺牲名誉……即使你想在巴黎出名,也不应该为此挑拨我们两国之间的交情!如果你允许的话,我可以作主在柏林铸若干枚五法朗的钱币,钱上印‘戈尔查科夫是法兰西的保护神’,不然的话,我们还可以在驻巴黎的德国使馆里建一座舞台,在灯火辉煌之下,把你介绍给法兰西人,同样带着那几个字,把你扮成一个保护法兰西的天使,穿上白衣服,再插上一对翅膀。”据说戈尔查科夫被他这一顿挖苦弄得很尴尬地下不了台,但这一次的经历给俾斯麦也的确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心里震动很大,这种影响不久就有了反映。    
    俄国皇帝很急于见俾斯麦,所以事先未预约就来了。谈话一开始他就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绝对不相信德国好战的传言。”俾斯麦还告诉我们说,有一次俄国皇帝在谈到他的宰相时说:“让他去享受他那老糊涂的虚荣吧!”但在表面上俾斯麦却好像输给了戈尔查科夫,更何况他并无不良政治企图,所以他尤其不能忘记这一次的事情,但他暂且忍耐着,不再理会他的言论。到晚年的时候,他还记着五十年前在学校里受到的不公正待遇,想起来他还寝食不安,可想而知在他此时权力最鼎盛时期受到这样的羞辱他是如何地反应激烈,他决定要反击。    
    不到一年,他就要面对在俄国与奥地利之间选择的难题,当危机过后,在1875年夏天俄国与奥地利两国之间的龃龉发展得厉害起来,这表现在巴尔干与土耳其的斗争中,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就要依靠俾斯麦的魄力了,在关系缓和之后,他立即组织了三国同盟,这样可以牵制巴尔干,他曾私下对人说道:“我不想再干预此事,过多干预可能导致一场欧洲战争,假如我厚此薄彼,法兰西会乘机拉拢那一方。我现在牵制住这两大国,使他们分开,我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使他们不互相残杀,第二是为了保全我们自己的利益。”他在帝国议会里也发表过这个观点,不过说得更堂皇些:“我反对德国干预这些事,只要我们看不出有什么迹象表明这些事与我们的切身利益相关,不值得我们冒险,不值得我们损失一兵一枪的代价,那我们就不必去干预,请各位原谅我的坦白。”    
    与此同时,俾斯麦也深知这三国联盟是十分不牢固的,他也不清楚这样会使另外两大国并立的局面究竟可以维持多久。惟一可以维系三国关系的,就是三国的皇帝一致反对共和党民主主义,为此,他们宁可抛弃成见联合起来,共同反对共和与民主,所以在1870年后几年间,俾斯麦轻而易举地促成了三国间的联盟关系,而在19世纪50年代时他曾打破过这样的联盟。但在俄国与奥国皇帝的心中,保全他们的统治高于一切,甚至使他们暂时忘却忌恨征服者。但是这一次,并没有什么可怕的敌人促使他们共同联合结成如前代一样神圣牢不可破的同盟。    
    在这场引人注目的如同一夫两妾式的斗争中,德国好比一位年轻的丈夫,两个年纪大的夫人互相争宠,两个女人都争强好胜,丈夫处理起来就难以把握尺寸。“如果俄国与奥国打起来,而我们保持中立,那失败的一方就会怀恨在心。”这是俾斯麦对赫因罗厄所说的话,“如果奥国被彻底击败,那时我们毫无益处。我们当然可以夺得奥地利,但是我们如何对付斯拉夫人与匈牙利人呢?况且,舆论上的压力也不允许我们攻击奥地利,如果奥地利灭亡了,俄罗斯就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如果我们有了奥地利,就能够牵制住俄罗斯。”俾斯麦的见解不久就验证了。    
    1876年春天,俾斯麦的代表告诉戈尔查科夫说,他上年在柏林的行为已经对两国间的交往产生了不良影响,使两国失却了相互信任的关系,而戈尔查科夫却大放厥词、甚至假惺惺地说,如果仍有人说俾斯麦是他的徒弟,那无异于是说拉斐尔是佩鲁吉诺的徒弟。他使出两面派手法,一面口里说着甜言密语,另一方面却酝酿着更为恶毒的诡计,同时在外交界大肆攻击俾斯麦。当他得知他的对头俾斯麦处于两难境地时,他忽然想出一计。1876年秋天,他从利瓦迪亚托德国使馆的武官捎信带回柏林,他在信中问道:“如果俄国与奥国发生战争,德国会采取中立吗?”戈尔查科夫这个人很有技巧,他如果不是想到了这样发问可能带来的效果,他是不会这么突兀地问这个问题的。俾斯麦是在瓦森收到这封信的,他很快就想出了对策。他用异乎寻常的加重语气对外交部说:“德国不知道戈尔查科夫为什么要这样问,也不知道他如果得了我们的答复之后会怎样地加以利用……这种问法既不礼貌又不是时机,他的居心显而易见。”他吩咐外交部就拿他的话去回答那个没有分寸的问话人。然后他又很生气地说道:“这简直就是强迫我们在一张空白支票上签字,然后由俄国填上数目去取钱,用来对付奥国与英国。”    
    俾斯麦用他习惯的方法来对付各种挑战,他清楚戈尔查科夫这样提问的真实意图所在,这个俄国人是要问是否又要瓜分奥地利,假如俾斯麦说不行,这是因为他以全部的斯拉夫族为一体,这样会把德意志置于一种附属的地位,这样做不如给帝国皇帝也出点难题,因为俾斯麦的政策,就是要分开俄、奥、英三国——这三国在东欧争雄——要让它们互相不和,那么它们个个都需要德国的帮助,为了防止世界大战的发生,要把俄国兵力分散去打巴尔干。所以当俄国再逼他给一个明确的答复的时候,他回答说,如果他的两个朋友非要开战,他虽然会不偏不倚地旁观,但如果一方损失惨重,面临绝境的时候,他会非常惋惜。    
    戈尔查科夫现在证明给俄国皇帝说,俾斯麦是俄国人要在土耳其用基督教代替回教的最大障碍。他严重妨碍了俄国的自由。俄国皇帝于是就放弃了攻打弗兰茨·约瑟夫的想法,反而在莱施塔特与奥国皇帝会晤,通过会晤,巴尔干问题达到了暂时的谅解,奥地利为此得到了波斯尼亚,这是他信守中立的条件,于是这场剑拔弩张的风波就过去了。1877年春天,俄国出兵土耳其首都——看到英国的兵船在达达尼尔遇到许多麻烦,其实这是其它各国在阻止他们到戈尔顿霍恩,也就只好签订了一个《圣·斯特法诺条约》来平衡各国的利益罢了。    
    戈尔查科夫曾对俾斯麦说过:“那些要解决的问题,并不仅仅是德国人或俄国人的问题,而是整个欧洲人的问题。”俾斯麦加了一句批注说:“谁是欧洲?”在十年之前,当英国大使威胁恐吓他时,俾斯麦也曾说过谁是欧洲这句话,一方面点中了问题的要害,另一方面也有幽默味道,“做大臣的人,要向他国提出要求,却不用自己的名义,只见得他们嘴边挂着‘欧洲’二字。”在当时的确有这种情况,而这就是他答复戈尔查科夫的语言。    
    俄国首都有一个人有大欧洲的眼光以及人道主义精神,但年老的戈尔查科夫对此却毫无知觉,自从签定了《圣·斯特法诺条约》之后,俄国就开始把土耳其人赶出欧洲,大大拓宽了属国保加利亚的疆界。于是奥地利就有被俄罗斯包围的感觉,英吉利也不大放心,一次更为可怕的大战争正在孕育。这时候,俾斯麦的老朋友彼得·舒瓦罗夫伯爵立即去找俾斯麦,请他从中调解。俾斯麦正在害腰带癣与头痛,此时他在夫里特利士鲁,躺在床上。晚上痛得厉害,连胡子也不敢刮。但他还是接见了这个俄国朋友——一开始却不答应他的请求。    
    这一次和未割取阿尔萨斯与洛林两省之前一样,他最初的政治本能是对的。几个月前就有过半公开的提议,请德国出面调停,但他决定不参与调停,他说:“如果不是对俄国采取压制态度,别的任何一国出来调停我们都难以信任,但是一旦使出这样的压力,只能使俄罗斯更难以让步……我们的边界与俄国毗连很长,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比整个土耳其要紧密得多,我们坚决不能担任这个调停的任务,以免无谓损害两国间的关系。”有人说他晚年以为这次调停是他一生最大的错误,这是没有凭证的,而且不是事实,我们只知道最初他不肯出面调停,但在舒瓦罗夫的不停劝说与要求下,加上第二天俄国皇帝来了一封书信(自然是舒瓦罗夫劝说皇帝写的),皇帝亲自求俾斯麦调停,他还说这是俾斯麦舍己为人的最好证明,俾斯麦还能怎么办呢!不久前他曾经写信给德意志驻俄国首都的大使,信中说:“一位君主……如亚历山大与我们这样亲近的一位皇帝,我们一定要经常听取他的意见,就像听取熟悉的客人的意见一样。”    
    而且刚刚有人要刺杀威廉皇帝。这样就能通过反对社会党的法律,俾斯麦的地位因此更加坚固。也许他为怨恨戈尔查科夫所影响,如果召开议会,俾斯麦很可能会做主席,而戈尔查科夫肯定不如他。所以这次同在凡尔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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