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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高太尉新传-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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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蔡京话语中那种缓缓推行地意思,所有人都能够听得出来。毕竟,如今大宋仍然是承平治世,不能用重典。倘若一味用雷霆霹雳手段,却忽略了小意优抚,只怕是士大夫阶层立刻就要乱套了。一百多年的好日子过下来,突然告诉别人好日子到头了,谁能忍受得住?
“你们的顾虑便是朕的顾虑,但是,时间不多了。朕还年轻,倘若不能在朕的治下将这些一条条推行开来,全部留给儿别辈岂不是更加难做?一代人不行,便有两代人,总而言之,不能让国库一天到晚这么空空如也!”
此话一出,殿中众人无不躬身应诺,而一旁未曾离开的赵桓和赵楷却是另一番感受。往日他们虽然得父亲宠爱,但是,这样露骨的感慨却是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想到一直以来受到的各种教导,赵桓暗自握紧了拳头。
而赵楷则在殿中诸位宰辅的脸上扫了一眼,低下头在心里紧张地盘算了起来。太子已经册立了,虽然以往有宗室亲王不能干预政事的规矩,但是父皇既然有意废除陈规,自己能不能找些其他的事情做?一个不管事的亲王,实在是太令人憋闷了。
第二部 经略 第十五卷 余波未平 第二十二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福宁殿这一遭议事之后,回到家里的蔡京未免有些闷闷不乐。原因很简单,他着实不想做这样一个恶人。他这个首相虽然不怕别人的弹劾,但是,倘若反对声太众,一旦遇到什么契机,那么,崇宁五年星变罢相这样的事难免不会再来。
他最最渴望的名声已经到手了,西北平定虽然是严均的大功,但是,有谁能说这其中就没有他殚精竭虑的功劳?当年王安石派王韶开边,从而取得了莫大的政绩,现如今,他的声名又哪里弱了王安石?大宋历代那么多皇帝,有哪位皇帝能够像赵佶这样开疆拓土,成就一时盛世的?他这个宰相被称为名相已经够了,若要再继续下去,如同王安石那样碰一个头破血流,未免真的不划算。
反反复复这么想着,他未免觉得心中不痛快。只是何执中还在政事堂当值,再说开诚布公地谈论此事颇有不妥;蔡卞又去了大名府,兄弟二人尚未回复到当年的默契,这种事自然是不好拿去商议的;若是叶梦得还在京城,他兴许还可以多一个人分忧……可是现在,要找一个商议的人却是难上加难。
要说趋附在他羽翼之下的人,着实并不算少,然而,这些人大多怀着各式各样的目的,他很难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们。更何况,昔日刘逵、张康国、张商英这些人的前例犹在,一旦交付错了人,只怕就连回圜的余地都没有。要知道,天子官家可是在此事上寄予厚望的!
正当他在书房中想得眉头大皱时,却只听外边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蔡攸的声音:“爹!”
蔡京眼睛一亮,随即沉声吩咐道:“攸儿,你进来吧!”
蔡攸应声推门而入,身上只穿着一袭便袍。如今他比以前收敛了许多,除非是大朝,否则绝不穿着那一身紫色官服出去招摇。在京城朝官中的名声不知好了多少。即使是昔日那些嘲笑他以大臣之子混迹于饱学鸿儒之中的讥诮话语,如今也大多烟消云散。
行礼问安之后,他敏锐地看出蔡京脸上似乎有些异样,便开口问道:“爹,听说你和几位相公去福宁殿见了圣上,怎么,可是有什么大事难以决断?”
“都是些辽东战况,不过是老调重弹。不怎么要紧。”蔡京摇了摇头,摆手示意儿子坐下,这才说道,“要紧的是另外一桩,圣上想要在这个时候裁汰冗官。”
“嗯?”蔡攸闻言异常惊讶,但很快便露出了满脸笑容,“这是圣上一直以来都想做的事,既然提了出来,自然是父亲揽总,把这样的大权掌握在手中。还怕天下官员对父亲阳奉阴违么?趁着这个机会把吏部牢牢握住。今后父亲说话地分量便更强了?”
“这是你的真心话?”蔡京冷冷瞪了蔡攸一眼,重若千钧地道,“别告诉我你这个馆阁学士就只有这么一点见识!”
蔡攸见自己的心思瞒不过父亲。脸上不免有些尴尬。他当然知道,这样的大权虽说令人殷羡,但同样是动辄有不测之祸。当初神宗皇帝对王安石何等信任,但是,最终还不是在巨大的压力下将其两度罢相?天下之事都是有限度的,士大夫阶层经过百多年的繁衍生息,早就抱成了一团,若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解决,哪里还需要等到今天?
左思右想,他只得陪笑道:“我也知道父亲是担心士林的反应。但是,圣上一直都是雷厉风行地性子,倘若在这样的大事上和圣上唱反调,未免会引来各种各样的猜忌,到了最后,便是圣眷也可能不稳。再说,政事堂又不是父亲你一个人说了算,把高伯章拉下水,让他替父亲分谤。父亲的压力自然而然就小了。”
“哪里有那么容易!”蔡京长叹一声,起身站了起来,脚下步子似疾似徐地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来,“高伯章是第一精明人,你别看他对圣上提出了那么多各式各样的提议,但是,最大的责任往往都不是由他来担当的。你看看他在西南做了多少事,结果呢,一点责任不担,反而还在蛮夷之中落了好。他在江南闹出了多大的风波,最后还不是安安稳稳回朝当他的宰相。这个人说方正吧,又油滑得不可捉摸:说油滑吧,偏偏不少事情还做得堂堂正正,就连御史台当初那几个老家伙都偏向他。让他出头,根本是痴心妄想!”
听到父亲这样赤裸裸的分析,蔡攸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沉默片刻,他也站了起来,走到蔡京身边,用极低地声音问道:“既然如此,我想问爹爹一句,爹爹难道真的不希望政事堂变成你的一言堂么?”见蔡京浑身一僵,他便趁势又加了一句,“爹爹毕竟已经年过六十了,而高伯章却是正当壮年,这样下去,爹爹你到时告老致仕地时候,他便是名正言顺的朝廷首相,到了那时,敢问还有谁能够牵制于他?”
这个问题蔡京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一直以来内忧外患,他的精力几乎全都集中在那些大事上,根本没有心力顾及内部斗争。但是,如今局势稍缓,西北的心腹大患已经微不足道,辽金又不可能这么快抽出手,他确实已经有闲了。可是,要自己栽培一个后辈来对抗异日的高俅,这难度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大。如今放眼朝野,除了寥寥数人之外,那些年轻官员哪个不是在六七品上转悠,哪能这么快成了气候?
然而,当他回头看到儿子的眼神时,心中却猛地一动。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自己这个儿子不就是三十出头已经稳稳当当地位在正三品了么?虽然不是正途进士出身,但是,高俅也同样不是,现如今,出身已经不再是最关键的了。蔡攸的浮躁是唯一的缺点,可是这两三年下来,这个缺点也已经不再突出,换言之,连自己地儿子都不信任,他还能信谁?
“攸儿,你真有那个信心?”
听到这句话,蔡攸闻弦声知雅意,立刻换上了一幅无比郑重的态度:“爹,我虽然不曾像你和二叔那样才学出众,但是,却不见得会输给高伯章。同样不是科班出身,我输的不过是几分运气,倘若能够如高伯章那样有机缘,说不定如今的局势就会倒转过来。我如今已经是龙图阁学士,只要在六部转上一圈,在爹你致仕之前,我一定能够入得政事堂!”
蔡京被儿子这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得百感交集,只不过自家人知自家事,对于蔡攸那种阴狠的脾气,他可以说是廖若指掌。蔡攸要接他的班,这原本是好事,留下一段父死子继的佳话,将来更可以传颂一时。
到了那时,韩琦的名声亦要让位于他。但是,有一条却是蔡攸迈不过去地坎——那就是心性品行。
韩忠彦当年虽然被人道作是唯唯诺诺之辈,但是,在士大夫之中,他的口碑却一直很好。这其中当然有当初韩琦名震天下的缘故,不过韩忠彦为人也能算是一个原因。相反,他蔡京自己已经被人叫做是奸猾之辈,可蔡攸在这方面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岂不是大大的糟糕?可虑的是,蔡攸什么都聪明,偏偏还在这方面懵懵懂懂。
“攸儿,我问你,你可知道如今朝中风评,高伯章为何稳稳胜过我一筹?”
蔡攸没有料到父亲转了半日,突然问到了这个问题,不禁呆了一呆。沉思良久之后,他始终有些不得要领,只得低声问道:“还请爹爹训示。”
“很简单,我不过是比他年长了些,担了之前那些骂名罢了!”见蔡攸似乎有所领悟,蔡京便笑道,“我是当年熙宁年间过来的,随着介甫相公做了一些事情,后来宣仁太后主政的时候,我又改了风向,由是外边就有人说我首鼠两端。他们却哪里知道,要做大事业的人,第一便需忍。忍字头上一把刀,要不是我能够忍到现在,哪里能够为一国宰相?”
“爹爹说的是。”蔡攸见父亲毫不讳言这一段不光彩的经历,知道后面必定是极其要紧的告诫,连忙又上前一步,“爹爹的意思是说,高伯章因为年轻,反而占了这个便宜?”
“不错!”蔡京重重点了点头,“当初圣上刚刚即位的时候,他先是上书废编类局,然后又和那些言官交好,后来却又一个条陈一个条陈地上,种种事由下来,说他是旧党也不对,说他是新党又不像。要是换作别人,也许很难这样左右逢源下来,偏生他曾经是苏门弟子,和旧党有天生那一层缘分在,而在朝廷政令上,他走的又是激进的套路。所以,官当到宰相,嫉恨他的人虽然多,但是,敬他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不说别的,他当初荐了王厚种师道宗泽李纲这些人,如今哪个不是顶尖的人才?”
“所以别人才赞他的公心可嘉!”蔡京最后重重扔下一句话,脸上却带出了笑容,“若是你能够琢磨到这些,方才算是大彻大悟了。不过你说得对,现如今外边无事,若是把要害的地方都拱手让了人,我将来这个首相当得也没意思。该出手时就出手,这一点,我这个当爹的却是疏忽了。”
第二部 经略 第十五卷 余波未平 第二十三章 洞房花烛喜庆夜
作为赵佶即位之后嫁出去的第一个公主,陈国公主赵婧的下嫁自然是轰动一时。大观四年三月,赵佶正式下诏,选姚平仲尚主,拜驸马都尉,赐玉带、袭衣、银鞍勒马、采罗百匹,又赐办财银万两,掌扇加四,引障花、烛笼各加十,这隆重的天家气象自然让百姓啧啧称羡,而身受这莫大恩宠的姚家,上上下下更是欢欣鼓舞。
按令,公主出降,申中书省,请皇后帅宫闱掌事人送至第外,命妇从。现如今王皇后已经薨逝,后宫无主,因此,在太常寺按照规矩报了此事之后,赵佶当即大手一挥,命在出降之日,以郑贵妃帅宫闱掌事者送至第外,命妇免从。如此一来,文武百官之中原本尚有的那一丝顾虑立刻无影无踪。
亲迎之日,姚平仲先在府邸之外拜过了父亲,然后便乘马至东华门,下马之后,自有礼直官引导。内东门外,公主卤簿、仪仗陈列得整整齐齐,尚有厌翟车一辆,同样装饰得异常喜气。姚平仲一路入了东华门,一通繁复的礼节之后,赵婧方才在掌事者的引导下登车,而姚平仲便按照规矩先归府邸。
由于他已经是驸马,因此赵佶自然先赐了府邸。原本按照规矩,驸马这一类宗室的府邸多在城东公主巷。但是,考虑到姚平仲他日不会闲置,赵佶便将府邸赐在了将巷附近,既和姚家本宅近,同时又离大内宫廷不远。而姚平仲最最满意的是,这里距离太平桥高宅只不过一刻钟的路,将来他自然可以随时拜访。
虽然是以臣尚主,但自神宗年起,便定下了规制,公主下降,仍然应行舅姑之礼,且驸马都尉并不升行。只是,这却难以避免公主中出现飞扬跋扈的人物。好在这一次姚家上下都知道下降的陈国公主性情婉淑。自然免了一桩最大的心事。
当晚,新人拜了舅姑之后,便自然开了大宴。作为西军世家之中第一个得到尚主荣耀的,这一夜自然是宾客盈门,就连不少禁军世家都派了人来贺,更不用说其他络绎不绝的大臣了。作为父亲的姚古和作为伯父地姚雄全都是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姚家上下子弟着实不少,此时全部上阵。倒也还未出差错。
作为新人的姚平仲更是得面对那一声声道喜,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他再应付了一波又一波的贺客之后,几乎恨不得逃席而去,然而,这是他自己的婚仪,因此只得打点精神一一应对。正当整座宅院最是热闹喧哗的时候,外间有赞引高呼一声:“高相公到!阮相公到!”
蔡京这一次只派了儿子蔡攸前来贺喜,而这种方式早已经是京城名门早已习惯的。毕竟,蔡京如今已经六十有三,虽然处理政务的精神仍好。但对于这些婚丧之事却不可能事事躬亲。所以,作为长子地蔡攸便当仁不让地挑起了这些任务。此刻,听到高俅到来。正在和几个贺客谈笑风生的蔡攸眉头一挑,但脸上笑容丝毫未减。
于情于理,高俅今晚都必须要来,至于阮大猷则是看在当年姚麟的情分上,所以才亲自道贺。两人早将贺礼送到了门上,先是和姚古打过招呼,又和四周官员一一颔首为礼。略微转了一圈之后,阮大猷毕竟年纪大了,受不得这样闹腾的场面,不一会儿便先告辞离去。姚古也不便强留。倒是高俅觑了个空子,悄悄地把姚平仲拉到了后堂。
见姚平仲一踏入后堂便长长嘘了一口气,高俅不禁心中好笑,不过,这样繁复的仪式,要撑下来确实是累死人的。望着眼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青年,再回忆起当年不过十五岁的姚平仲,他忍不住叹了一声。
“一晃就是九年过去了,若不是征战沙场。你的婚事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这一次可好,正好在西北大定的时候把事情定了,你父亲和伯父也能够有了空子。想必姚帅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也会得以宽慰。”
一提到姚麟,姚平仲地脸色登时一变,但今日婚仪,他只得勉强点头道:“爷爷昔日将我托付给高相公,我这才得以一展所长,这莫大地恩德,我必不会忘记。”
“那都是你自己有出息,不负姚帅当年厚望,和我有什么关系?”
高俅莞尔一笑,冷不丁想到早上赵佶的样子,又是微微一笑,“圣上是最好热闹的,原本一定要亲自来看看,后来知道贺客如云,好容易才打消了这个主意。宫中明面上地贺礼不能太重,免得让你成了众矢之的,但是,明日想必会有圣上和诸位娘娘额外送来的礼物。这都是他们的一片心意,到时候你随陈国公主入宫谢恩就是,不必记挂在心。”
姚平仲虽然不善言辞,但却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细细思量便知道其中关键,连忙应过。只是,他天性不喜奢华,如今这府邸之中无处不显富贵气象,他却有些不习惯,思量半晌便嗫嚅着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这宅子奢华?”高俅倒没有想到姚平仲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不禁哑然失笑,“这毕竟是公主下降,怎能草草行事?圣上已经体恤你的一贯作风,赐了一座不太张扬的,当年神宗皇帝几位公主下降的时候,宅邸比这个张扬好几倍。毕竟是天家嫁女,马虎不得的。你若是以后要改,和陈国公主商量着就好。这位公主并非生性豪奢的人,又是真心爱慕你,只要你说,她必定会听你地。”
这句调侃话一入耳,姚平仲当即面色微红,毕竟,别人知道那是皇家公主,无论如何也不会说这种露骨的话。他正想开口回答些什么,却见高俅眉头一皱,脸上不禁有些愕然。
“我就知道这个小丫头不会错过这样的事情,果然还是跟来了!”
高俅摇头苦笑,也来不及和姚平仲打招呼,便朝不远处的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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