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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031、步步生莲 作者:月关(起点vip2011.03.16完结)-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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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人,至亲之人口就算他们不愿为皇帝而战,不愿在亡国之即为军令而战,他们也有比生命更看重的东西,更想维护的人,那就是他们的亲人口所以这六千人自离开晋阳城,躲进极难攀爬的杀熊岭时,就已经把自己看成了一个死人,他们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自己的亲人还活着。 

    这一战,他们不是为功名、为利禄、为前程,就只为亲人一战。谁能同这样一支军认为敌? 

    自从攻进皇帝行营,他们就再没有任何计谋、兵法,也不需要遮掩、迂回,他们就是一味的向前冲,用他们的生命趟出一条血路,用最快的度杀向中军,为他们的亲人争取着一条活路。 

    以禁军上军之精锐,在这样一支敢死之军面前,也是毫无阻挡之力。每前进一步,这支敢死队遇到的阻挡就更大一些,每前进一步,他们的人数都在锐减,可是越往前冲,距中军越近,他们的斗志越昂扬,这一刻,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抵挡他了。 

    “列阵、御敌!” 

    前方又是一声高亢的声音响起,雾影中,只见长枪、短刀、大盾,布成了一堵钢铁与利刃的墙。 

    刘继业一见这样阵势,不由精神一振,挥枪高呼道:“中军近了,杀进去!” 

    “杀杀杀!” 

    一排布衣烂衫的枪兵浴血扑近,挺起长枪自盾牌的缝隙间奋力刺进去,整个身子都撞上去。 

    盾牌后面出一阵惨叫声,紧跟着他们的身子重重地撞在盾牌上,从盾牌缝隙间探出的长枪短刀贯穿了他们的身体,他们没能撞开盾牌阵,盾牌阵只是晃动了一阵,就被抵在盾牌手后面的一层层士兵紧紧顶住了。 

    如果是骑兵这样忘死冲阵,靠着强大的马力,这一冲就能把盾牌阵冲开,而他们隐身的杀熊岭就算徒手攀爬也十分费力,尤其是要在宋军的眼皮子底下潜伏在那里,所以他们一匹马都没有。 

    人力冲不开盾牌阵,但是他们挺着长枪冲上去,在刺死盾牌后面许多禁军的同时,也把这盾牌阵栓在了一起,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拴在了一起。 

    被亲兵忘死赶在前面冲向盾牌的刘继业目眦欲裂,他大吼着,冲到盾牌阵前,突然弃枪前仆,双手踞地,脊背拱起如桥,大喝道:“破阵!” 

    “破阵!”一个持枪的士兵大声应和着,健步如飞,一纵身跃上了将军的脊梁,垫步一蹬,凌空跃过了一人高的盾牌,裹着一天雾气,仿佛一座从虚无中诞生的复仇神祗,手中的长枪斜斜向下,刺向掩在盾牌后的禁军。 

    “杀!”盾牌阵后面的禁军猝不及防,被长枪刺倒了一串。 

    “破阵!”更多冲到的将士与刘继业一样双手牢牢扣紧了地上的泥土,挺起了他们的脊梁,把战友一个个送进了盾牌阵,但是这一次,禁军们反应过来,手中的刀枪都斜斜向上举起,对准了从空中跃下来的战士。 

    可是从空中跃下来的那些战士居然没有一丝犹豫,他们被敌人的刀矛刺穿,同时再自己的长枪换取到了敌人的性命,前赴后继,如蛾扑火。 

    禁军战士在长枪刺穿自己的身体,头顶的敌军温热的鲜血溅到自己脸上时,看到他们掉落下来的尸体,看到他们脸上居然是带着安祥的笑意的。 

    皇帝行营中军大帐前的最后一道关隘,被视死如归的飞蛾们攻破了! 




第022章 杀气冲天



  行营中军大帐内,赵光义凝视着面前的一盏灯火面沉似水。 

    “报,敌人已杀至中军。” 

    “官家,请移驾。” 

    “陛下,为万全计,还请离开中军大帐。大雾漫天之 

    中,他们就算有通天澈地的本领,也不可能找得到陛下的。” 

    赵光义恍若未闻,心中仍在紧张思索着:“来敌会是什么人?有多少人?” 

    契丹人?不可能。朕在外线布有十三层探马,契丹大军一动,就算一支千人队也休想穿越层层防线而不为朕所知。 

    汉军?不可能。能直攻朕的本阵,就算是抱必死之心而来,没有十万人也休想突破入阵,十万人马……,这些天能藏在什么地方?况且朕攻晋阳城已十余日,汉军主力若不在城中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我数十万虎狼之师? 

    朕的行营设在南营之南,南营是李汉琼的军队,敌人来自东侧,东营是德昭的营地。东营…〃’ 

    赵光义暗吸一口冷气:“会是德昭么?不…〃’他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份能力。高胤是朕的心腹、慕容求醉也是朕的心腹,一个监军、一个副将都是朕的人,全营官兵都是朕的人,德昭哪有那个本事策动他们。 

    “报,中军第一道防线告破。 

    “官家,臣求陛下,官家一身系以天下安危,还请离险 

    地啊。 

    “报,中军第二道防线告破。” 

    “来的好快!”赵光义霍地一下站了起来。 

    “官家,迷走。” 

    赵光义冷笑道:“说的好听,走?往哪里走?这是朕的中军行营,前面…〃'是朕的数十万大军,普天之下,有什么人能逼得朕弃行营而走?” 

    赵光义向跪在御案前的臣僚们横眼一睨,夷然道:“你们让朕怎么走?往哪里走?荒唐。” 

    赵光义离开御案,大步走向帐前,厉声喝道:“取朕的兵器来,朕倒要看看,来的是何方神圣,是能逼得朕‘割须断袍'的锦马,还是能运得朕‘推子下车'的楚霸王!” 

    “官家不可亲身涉险呐,官家……〃 

    一堆官员内侍跌跌撞撞地追了出来,武将则纷纷举起兵器,抢到赵光义前面去了。 

    大帐外,一群长枪手、盾牌兵把中军大帐围得风雨不透,密密麻麻排出二十层去。 

    “官家,第三道防线…〃 

    一人跌跌撞接扑来,嘶声大叫,赵光义截口道:“朕已经 

    看到了。〃 

    那人呆了一呆,这才仆倒在地,他的背上,插着一杆长枪,枪尖已透胸而过,也不知他是怎么硬撑着闯回来的。 

    赵光义一眼都没有看他,他的目光已越过躬腰挺枪,密密排布的御林军,看向前方的茫茫迷雾之中,在那里,已经跃出了无数的杀神,他们来了,势如破竹,直入中军。 

    “破阵!” 

    无数杆大枪突然凌空飞起,呼啸着,带着劲风投向防御大阵。这些死士竟然把他们手中唯一的武器投了出来,当成了标枪狠狠掼向防御阵。同时脚下不倦,紧追着枪尾扑了上来,和备扑向敌人的刀枪。 

    “噗噗噗〃_阵阵怵目惊心的刃器逢体声,可是那些扑过来的死士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惨呼,他们哪怕临死,都用拳头、牙齿,尽可能地攻击他们面前碰得到的一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立即将中军大帐前最后一道防线撼动了。 

    随之又是无数的死士拼命冲杀过来,靠着战友们压下的刀枪、靠着他们投掷的长枪对战阵的撼动,进行第二拨冲击。不计牺牲,用血肉之躯,扑上去,在把手中的长枪全力刺出去,刺入面前的一切的时候,和身撞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刀枪阵,撞击翘着獠牙的虎面盾牌。 

    破阵!破阵! 

    用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也最惨烈的办法破阵! 

    杀过去,必死!杀过去,必生。求死就是求生,谁能与视死如归者一战? 

    嗨,嗨,。嗨 

    盾牌阵晃动了几下,突然翻倒下来,密密麻麻的士兵被压在下面,持枪的死士们冲进了战阵,防御的战士也和身扑J1去,无数的人紧紧拥挤在一起,连刀枪都无法挥动了,禁军上军私刘继业的死士展开了敷烈的肉搏。 

    赵光义握紧了手中的镔铁棍,看着最近处距他只有几步之遥,却被侍卫们死死扛住的敌人,忽然笑了。他笑着退了一下,然后又是一步,突然转身,大声说道:“走!运往潘美营中去!” 

    来敌人人视死如归,这样的无畏之勇的确令他动容,就算以他的武功,如果碰上这么一群不要命的疯子,他也不相信自己在对手的攻击下能够讨得了好去。可是敌人如癫似狂,如此的惨烈,同时也让他看破了敌人的虚实:不管来的是谁,一定只有这么一路人,再无后备军、再无其他援军,所以他们只能孤注一掷。 

    一旦明白了这一点,赵光义反而无所谓要避其锋芒了。他没有必要同一群拼命的疯子亲自动手,这些疯子已没有第二个机会,而他还有的是本钱,那又何必陪他们去赌? 

    他是皇帝,没人配同他赌/ 

    要赌,他也该是庄家。 

    四面八方的喊杀声,让站在中军帐前的赵德昭心头一片茫然。大雾之中,敌我难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约束本军,尽量勿使他们生骚动,以免自己惹上嫌疑。 

    事实上他想动也动不了,他的兵都是高胤的部下,他只能通过高胤下令,在如今这种情形下,高胤早已收起了对他这位王爷兼主将的恭敬和驯服,自行约束本军去了,他这个光杆王爷只能提着剑,瘸着一条腿,站在帐前,仓惶地东张西望。 

    邓秀儿随着杨字大旗而行,远远见那大旗在一处营帐处停下后,她再想靠近已然不能了,靠近中军大帐的地方都是亲兵的营帐,就算是本阵的士卒,也是无法靠近的,她只能在左右逡巡,窥伺着机会。 

    各璧’士兵经过一阵混乱之后,开始各归本阵,游兵散勇继续游逛就要引起别人的怀疑,邓秀儿只能以那顶大帐为中心,尽可能地周旋在外围。 

    当大雾弥漫开来时,邓秀儿才趁着大雾悄悄掩向那顶大帐,一路但闻脚步声响起时,她便赶紧藉着一顶顶营帐闪避,利用巧妙的身法尽可能地靠近、靠近…… 

    “王爷!” 

    “啊,慕容大人。” 

    虽说彼此之间一向不合,可是这种关头遇见一向足智多谋的慕容求醉,赵德昭还是心中一松,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急忙问道:“慕容大人,生了什么事?我听到南营有厮杀声,北营也是。〃 

    慕容求醉面色凝重地道:“卑职也在奇怪。如今大雾之中难以视物,我们不可妄动,严守本阵是第一要务,周将军何在?” 

    赵德 

    昭道:“周将军已闻警而动,亲自巡视全营,安抚三军去了。” 

    “如此,卑职去寻周将军,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情,王 

    爷逆请归帐以策安全。” 

    慕容求醉拱手而退,也不待赵德昭回答便匆匆而去。 

    “周将军,周将军在这一方么?” 

    慕容求醉一路寻去,高声叫嚷着,他们这座东营是唯一没有受到攻击的地方,所以营中还算安稳,周胤巡视了各处地方,带着两名贴身侍卫正欲返回本阵,忽听慕容求醉的声音,便快步迎了过来,拱手说道:“慕容大人,末将在此。” 

    慕容求醉急道:“周将军,生了什么事?何以处处都起 

    厮杀声,好似敌人无处不在。” 

    周胤摇头道:“末将也不明白,厮杀声震夭,鼓号难以哜清,旗号看不分明,现在是一团混乱,末将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本阵不为所动。” 

    慕容求醉道:“咱们这么一味地守着也不是办法,得派个机灵的人出去打听更确切的消息,尤其是官家那边。” 

    周胤不以为然地道:“官家的大营在后阵,而且有两万五千禁军上军守卫,能有甚么危险。〃 

    虽然这么说着话,周胤还是依着慕容求醉的吩咐,扭头对一个侍卫道:“铁柱,你出售,去,往行营那边打探一下,迷雾重重,敌我难辨,千万小心,口令记得么?” 

    “卑职记得。” 

    “好,去吧,放机灵点儿,打听到准确消息立即回报。” 

    “遵命。”刘铁柱拔足奔去,周胤对慕容求醉肃手道:“慕容大人,请。” 

    “慕容大人,王爷那边…〃’可还好么?” 

    慕容求醉道:“王爷那里没甚么事,王爷腿上受了箭疮, 

    还能往哪里去,自然是守在中军大帐。〃 

    周胤微微一笑,含糊地道:“嗯,那就好,监军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末将效劳的地方,尽管吩咐下来,末将一定效犬马之劳。” 

    周胤知道慕容求醉是官家面前的红人,而他也是晋王潜邸时同一派系的人马,彼此算是一家人。可他所奉的命令只是令他看紧赵德昭,听候进一步的命令,而近一步的命令一直没有下来,如今慕容求醉被派赴军中做了监军,他料想慕容求醉做为官家的心腹,必然负有更具体的任务,这番旁敲侧击,是想帮帮他的忙,如果能因此攀上官家运位亲信,对他的前程自然大有助益。 

    慕容求醉听到周胤这句含含糊糊地话,心中忽然一动:“对啊,有人袭营,这是多好的机会,我怎么可以放过?〃 

    慕容求醉掩唇咳嗽两声,用一种意味难明的眼光看向周胤,微笑道:“周将军是官家一手带出来的人,对官家想必是忠心耿耿了。〃 

    周胤大喜,连忙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慕容求醉脸上的笑容更液了:“其实……也不需要你赴汤 

    蹈火,只需要周将军帮一个小忙就行了。” 

    周胤受宠若惊地道:“监军大人请讲。〃 

    “附耳过来。 

    “好好。〃周胤连忙凑近了耳朵,慕容求醉凑过去,在他 

    耳边低声道:“周将军,本官只借你人头一用,可好?〃 

    周胤大惊,下意识地就要使力挪开,可是一柄尖刀已齐根没入了他的心脏,周胤惊骇地看着慕容求醉,一脸的不敢置信:“为什么?你…〃'为什么?” 

    慕容求醉怜悯地看着他道:“如果……本营没有受到袭去,那本官怎么对王爷下手呢?如果……只死一个王爷,那别人怎会不生怀疑呢?周将军,你知道,官家一向是爱惜羽毛的,如果本营副将也遇刺了,官家的面子J1才会好看一些,你说是么?” 

    周胤目中渐渐闪过一抹恍然,一抹愤怒,他指着慕容求醉,咬牙切齿地写道:“慕容求醉,你…〃’你…〃’你这老狗〃 

    慕容求醉的手搭在了周胤的佩刀上,缓缓拔刀,微笑道:“周将军,作为一名为国捐躯的将领,你的家小一定会受到妥善的照顾,你的儿子,也会荫补为官的,你……就放心地去 

    周胤圆睁二6,身往后倒,佩刀出鞘,出渗人的摩擦 

    声o 

    “你,,,,,你,,,你。。。。。。。。。 

    另一个侍卫亲眼看到生在眼前的一切,惊的浑身抖他逗了几步,突然拔足便逃,慕容求醉笑吟吟地看着他的背影,在他即将逃进大雾中时,慕容求醉手腕一动,佩刀呼啸而出,狠狠掼入那人的后心,那人带着一声凄厉的惨呼没入迷雾之中,慕容求醉四下一看,迅闪身离去。 

    当他奔出十余丈外之外声,就听方才站身之处出一声惊 

    呼:“有刺客,有刺客,周将军遇刺啦!” 

    邓秀儿依着记忆摸到那顶中军大帐前面,依稀可见帐前站着一人,背对自己正向南面张望,在他身旁竖着一根旗杆,旗杆顶端没入雾影,已无法看清上面的字号。 

    邓秀儿贴在地面上,耐心地一步步靠近,帐前不远处另有侍卫站岗,如果一击不中,马上就会惊动警卫,她必须再靠近一些。 

    慕容求醉匆匆赶回了中军大帐,赵德昭忙道:“慕容大 

    人,可寻到周将军了么?” 

    慕容求醉道:“迷雾重重,实在难以寻找。如今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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