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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乱世猎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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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很重要,因为我已经把你当成朋友,我眼里并没汉人和鲜卑人的差别,因为你是我救命恩人,我不希望将来你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因此,我希望你能坦诚地说。”长孙敬武平静得有些近乎严厉的语调不禁让蔡风心底一阵不舒服,不过却知道长孙敬武一片好心,不由得苦笑道:“叶媚小姐那么美,我能够不动心吗?不过,我和她交情并不是很深,只在田中光府上见过一次面,其他的便只是在邯郸城中才见上面的,天知道这是不是缘份。”

“哦,那小姐怎会和你这般亲热?”长孙敬武不由得奇问道。

蔡风心中不舒服,淡漠地道:“这个就不是我的事了,应该去问叶媚小姐才是。”

长孙敬武知道自己的问话有些过分了,不由得傻傻的一笑道:“我问得是有些过分了,不好意思,不过我却要告诉蔡兄弟一件事。”

“什么事?”蔡风故作不解地问道,在心中却隐隐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她早已与叔孙家族指腹为婚,她的未婚夫乃是叔孙家族中的三公子,叔孙长虹,我希望蔡兄弟应该明白,你和小姐间是不可能有结局的,或许是一个很可悲的结局,谁也无法帮你!”长孙敬武似乎有些叹息地道。

蔡风故作一惊,问道:“小姐已经指腹为婚?”

“不错,而且叔孙长虹这个年轻人也极工心计,在叔孙家族之中很得器重,因此,我劝蔡兄弟不要胡思乱想。”长孙敬武似看穿了蔡风的心思一般淡淡地道。

蔡风故作潇洒地伸了伸臂,笑了笑道:“我还不至于不知自己有多少斤两,你不必担心,我蔡风什么都不好,但提得起放得下这一点还不算怎么坏。”

长孙敬武欣慰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

蔡风吁了口气,将夜空中的凉气再吞入肚子中,不由得又舒适地望了远处黑乎乎的街道一眼,心中只觉得有种荒唐而好笑的感觉,不禁高声吟唱道: “魂凝月魄,神成品胆,灵台明镜仍昏暗,世情谁断,恩怨不明,修得十世不成佛,红尘浅薄,爱恨交缠,风雨同塑定三界,佛心空洞,道心太虚,我心悠悠入凡胎,我心悠悠入凡胎,入凡胎!”

长孙敬武不禁惊异地望了蔡风一眼,却不明白蔡风在诉说何意,只好闷不作声,那两面提灯的下人自然也不敢管两人的事情。

夜依然很静,至少从感觉上是如此,静本身就是人的一种感觉而已,谁也不知道超乎人感官之外的东西,那对人类来说便叫作抽象,人所能对这个夜作的形容,便只有静,静得可怕,像是每一步都是在逼近怪兽的咽喉。

蔡风便有这种感觉,很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是由于夜的静,还是来自一种心底的意念,反正他便是觉得不舒服,因此,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长孙敬武偶尔一扭头,在昏黄的灯光下,很清楚地看出了蔡风微小的变化,奇问道:

“怎么了?”

蔡风苦涩一笑,低应道:“我不知道……”突然似想起什么似的,扭头向四周打量了一眼,脸色变得更为凝重。

长孙敬武对蔡风那奇怪的动作和表情大感惊异,正要开口问的时候,却听得蔡风低喝“小心”!同时,蔡风的身子便若一段枯木一殷,迅捷无比地一沉,整个人一下子滑到马腹之下,动作之利落和迅捷都不得不让人大为观止。

长孙敬武吓了一跳,完全似是条件反射地也学蔡风一般身子一沉,这时,他才看到两排劲箭向他四人蜂虫般地罩来,无声无息,似是从地狱深处溜出的阴魂。

“呀——呀——”两声惨叫,和一阵马儿绝命的惨嘶伴着灯光一明一暗,蔡风和长孙敬武只觉得身子一沉,马匹已软软地倒了下去。

蔡风和长叔敬武的反应似乎很出神秘的人意料,而这里有神秘人的埋伏,更出蔡风和长孙敬武的意料,但却瞒不过蔡风野兽般的灵觉,因为他是一个最优秀的猎人,每时每刻在野兽的威胁下生存,以至培养出了这种超出常人理解的灵觉。

蔡风和长孙敬武都不是庸手,绝对不是,只在身子着地的前一刻,两人便若是一团灰暗的肉球,以决得难以形容的速度设到街道两边的屋据之下,惜着黑暗,躲过神秘敌人第二轮疯狂的攻击。

“啪——”蔡风甩手将一块石头扔了出去。

“唆……”又一轮劲箭射在石头落地的地方,准狠得让人心寒,很容易让蔡风和长孙敬武想到的,便是今日在城隍庙中潜伏的敌人。

这是一个很让人沮丧的想法和判断,任谁也不想与这样可怕的神秘人对阵,蔡风不想,长孙敬武当然也不想,因此,两人惟一可以做的便是沉默,等待,等待官兵搜城之时,那便可算是胜利了,现在惟一的凭借便是夜色,幸亏那两盏灯并不是气死风灯,一着地一闪烁,居然把灯笼烧着了,反而灭了,那是因为那两个提灯的人倒下去约尸体扑灭了这两盏灯。

蔡风心中直念阿弥陀佛,若不是那两具尸体,只怕,两人不用一刻便会变成刺猬了,更可恨的是连还手也还不了,不过现在又是另一种局面了。

蔡风和长孙敬武都知道神秘人藏身之处,却找不到他们的身影,那是两个突出的屋檐,像是魔鬼的两根指头,又像是两条巨大约舌头,在舔着夜幕的深沉。

蔡风和长孙敬武的身子都缩得很紧,紧紧地贴着那粗桂的墙,将身子陷入了一个凸出的椽子之后,他们敢肯定,对方并没能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因为他们身子滚行并没有声音,便是有声也被马倒地的声音所掩,更何况,他们是借马的躯体作掩护才得以藏身,所队他们敢肯定对方并没有发现他们藏身之处。

夜,很静,静得有些离谱,那两声惨叫和马的惨嘶,似在很空远的虚空中仍不断地颤动,使得街上像鬼域殷阴森。

蔡风甚至连呼吸都快停止了。手搭在剑柄之上,似乎所有的能量全都汇聚在手掌之上。

手有些重,绝对不止剑的重量,倒似这一柄剑所挑起的是整个夜,剑鞘中似乎有一团紧张而狂热的气焰在膨胀,那是蔡风收敛的杀气和气势,他所等的便只是一个机会,像一只静候猎物的魔豹,可是蔡风却深切地感受到手心渗出的汗水,那是一种压力。

一种无形的压力,不是整个夜都是如此,而是在这一段街道上,就因为那神秘的敌人。

第 十 章 初现刀诀

长孙敬武也嗅到了那股强烈的杀气,可怕得让人想颤栗,他感到惊异莫名,他想不出,为什么会有如此多可怕的高手汇聚在一块儿,而且似乎算准了他们会从此路通过,的确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他握刀的手也渗出了汗水。

蔡风的目光从那眯成几乎只有一条缝的眼睛中射出来,在黑暗之中,逐渐适应了夜的苍茫,而此时却显得更为敏锐。

那是因为四道暗影若幽灵一般蹿落于街面上,看不清面目,是因为夜色。

那种步步惊魂的感觉很浓,来自四道暗影的脚下,虽然轻盈得似要随时都作飘起来的打算,可是仍然不能掩饰激荡于夜空之中潜在的杀机,似无形而有质的杀机。

有风吹过,掀动了一片叶子,翻飞的叶子,街道上并不是一尘不染的,因此,风吹起的还有尘土,或者还有血腥味,淡淡的血腥味,死者的血,死马的血,反正这个沉寂的夜,已被这风给扰动了,扰动的还有那暗影的衣服,只有一个衣角而已,可蔡风却清楚地捕捉到了这一点点变化,其实,蔡风已清楚地感应到附近的生命存在和分布。

的确,蔡风的心已够平静了,平静得有些像井中的水,没有半点波动,或许是有波动,那便是对方那轻缓得怕沾尘的脚步。

剑柄握得很紧很紧,像是一不小心,可在上面烙下五个手指的痕迹,这绝不是紧张,这也绝不是做作,谁都知道,这一剑出鞘,将会是惊天动地的,蔡风此刻握住的似乎不是剑,而是生命,不知道是谁的生命,而在此时他似乎又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那应该是长孙敬武的杀机,对于他来说,杀机是无法隐藏的,否则他也不会末r先知地躲开那神出鬼没的箭。

四个人的脚步越逼越近,蔡风知道,在屋顶上仍然有可怕的敌人在潜伏,不过,他并不怕,只想要一个机会,就只一个机会。

蔡风仍然未曾看清四人的面目,因为他们戴着的是一个让人心寒的鬼脸,四张鬼脸,不过,蔡风并不想看他们的眼睛,目光和目光相交,若是高手,绝对会产生感应,这四个人绝对是好手,至少在蔡风的眼中,他们是一群好手,因此蔡风回避的就是他们的眼睛,而注意的,却是对方的脚步。

那种很整齐,错落有致而轻盈的步法,只从这一点,便可看出这一群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可是这些人似乎太大胆,也太狂妄了。

这些人的确很狂妄,几乎是视邯郸城如无物,劫狱,下毒,又狙杀,这是长孙敬武见过的最狂妄的杀手,蔡风是第一次和这种人打交道,不过却知道这些人的确很可怕,他有些后悔,不该杀死那个鬼脸人,否则也不会引出这么多的麻烦,而官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赶到,真是可悲。

不过,蔡风并没有想官兵及时赶到,因为那会丧失斗志,这是一个猎人深明的事情,对着猛兽时,不能后悔当初没下陷阱,而要比猛兽更凶,更猛。

风依然是那般轻柔,夏末的夜,有这样的风,的确很舒服,凉爽宜人,若是在平日,这种感觉一定很爽,其实,蔡风报喜欢吹风的,不过今日这种情况似乎有变,这种风并不怎么讨人喜欢,不仅是因为风中的血腥味,更因为风中的杀机。

的确,杀机很浓很浓,只是在这一刹那间变得无比的浓,像是流动的液体,充斥着每一寸空间,那是蔡风的一声轻啸。

蔡风只一声轻啸,整个天地似乎全都改观了,因为不仅仅为夜空增添了热闹,还为了夜空增添了一柄剑。

一柄充满无限杀机的剑,像狂澜一般奔涌不息的杀意,完完全全地超脱了剑的范围。

夜空,似乎在这一刹那间被劈成两个部分,完完全全地裂开,而界线便是剑,蔡风的剑,无声无息,却有绝对摧毁的力量,至少那四个人都这么认为。

他们都是好手,他们所经的对手很多,可是他们从来都未曾遇到如此可怕的一剑,从地狱之中突然蹿出来一般,半点征兆也没有,却又能够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那来自剑上的杀意和劲气,是那么强烈,那么霸道。

四个人的脚步在变,在作很有秩序的变动,他们手中的兵刃更在作非常精妙的配合。

这时候,虚空之中多了一柄刀,那是长孙敬武的刀,在蔡风的轻啸之时他的身形便动了,只是他没有蔡风的快,也没有蔡风的剑绝,可是这一刀和蔡风的目光一般狂热和狠厉。

蔡风的目光的确很狂热,便是在这空幕之中,仍能看清那像两点寒星般的眸子。

“呵——”在长孙敬武的刀挤入虚空之中那涌动的气劲之中时,他才吼出胸中积压了很久的闷气,刀势也因为这一吼,变得更加狂野。

所有的人都开始惊呼,从蔡风的剑划破夜空之时便开始了惊呼,可是在此刻才传出了声音,而这声音,却被蔡风那无与伦比的剑气绞得四散飞逸,不成基调。

没有人知道,是风在旋转,还是剑在旋转,抑或只是那被拉扯得支离破碎的夜在旋转。

风,很猛很猛,衣衫之中似有寒针般气劲在徘徊。

长孙敬武也估不到蔡风会有如此可怕的剑法,但他却明白,也只有这样的剑法才可以让对方的暗箭失去作用,谁也不想自己的箭伤着自己人。

“轰——”夜空中的这一声暴响传出很远,但并不能惊醒街道旁的人家,谁也不敢来多管这种闲事,这正是这时代最大的特色。

蔡风的身影突现,却是已经完全打乱了四人的阵脚,他们那种无间的配合,被蔡风这一剑给撕得不成章法,现在所能凭的就是真实的功夫。

四个人的动作都不慢,可是蔡风的动作更快,再加上,剑比刀更加轻灵,他的杀伤力是无与伦比的。

“当——”长孙敬武毫无花巧地与对方硬拼了一刀,但并没有占到太大的好处,不过却没有让长孙敬武停下,长孙敬武也不能停下,半刻也不能,那样将成为那神秘而可怕箭手的活靶,那并不是件很有意义的事。

蔡风一声闷哼,左腿被对方扫中,身形一个踉跄,长孙敬武一声惊呼,但却被那被击退之人重新拦住,无法挽救。

那三人眼中射出一种冷酷得近乎没有人性的笑意,他们的刀绝没有半刻停留,或许只有当蔡风的头滚落在地上之时,才会是他们停手之时,但是,他的眼中的神色在刹那间变得很奇怪,很奇怪,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的确是一场噩梦,对于他们来说,这的确不能算是一个好梦,对于蔡风来说,却是另外一回事,绝对的另一回事。

蔡风右手的剑,奇迹般地换入了左手,而以比右手更灵活十倍的动作和速度,将剑尽数塞入他身前那名最凶狠之人的心脏,那受伤的左脚一下子跪在地上,而右手更灵活持夺下他身前那位只有死路一条的杀手手中的厚背刀。

蔡风夺下了刀,没有人可以想象那会带来一种怎样的变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连蔡风也没想到,他会对刀如此敏感。

当刀握在手中的时候,他几乎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时候,他才明白他父亲的那句话——刀便是生命,刀便是一切。

蔡风的刀划了出去,连他左手的剑都志记了,他的眼中,他的心中,他的手中,只有刀,只有杀意和狠历。

他和他父亲一样,天生是个刀客,天生是个最善解刀的人。

他的刀一出,所有的刀法都失去了应有的光彩,所有的刀招都如同儿戏一般可笑,这是一种没法形容的惨厉和猛烈,天地之间,不再有夜,也不再有时间,完完全全地被这一刀扭出了,这是蔡风第一次用力来杀人。

“轰——”只有一声长长的暴响,连惨呼也全给掩盖住了。

“扑扑!”两声闷响,那两个从背后斩向蔡风的杀手,只在片刻全都被远远地抛了出去,重重地坠在地“呀—”蔡风一声怒吼,肩头被一支劲箭射入,深深地贯入右肩,刀“哐啷”一声,重重地掉在地上。

“蔡兄弟!”长孙敬武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心中惊骇无比,可是对蔡风的关心却是一片至诚,因此,不由得惊呼起来。

蔡风并没有倒下,一咬牙,左手从身前那已失去生命的尸体中抽出长剑,身形一阵乱旋,又躲开几支劲箭,顾不了长孙敬武,只好紧紧地贴在街边的墙壁上。

“嗖、嗖!”几支劲箭从蔡风的鼻子前探过,深深地钉入谐中。

“轰——”蔡风撞碎一扇木窗冲入屋内\他不得不借这最后一种方法保命。

长孙敬武见蔡风举手投足间,便将三名高手,败于刀剑之下,又安然而退,不禁也学蔡风重重地击出一刀,身形暴退,撞开一家大门,冲入屋内。

屋里更黑,而家主只是一声惊呼之后,便全都吓得不敢吱声,在这种黑暗之中,只会对蔡风和长孙敬武大大的有利,因此,两人才得以喘了喘气。

蔡风此刻才感觉到左腿和右肩上火辣辣的疼痛,不由得咧咧嘴,却不敢出声。

屋外传来一阵细碎轻盈的声音,不过却并没有敢冲入屋中,或许是因为蔡风的武功太可怕了,才让他们打消了念头。

蔡风不敢呻吟,但却听到屋外的呻吟,蔡风不禁暗暗一叹,看来是并没能将那两人杀死,只是击成重伤而远处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狗吠及吆喝声,显然是城中搜捕的官兵听到了这边的声响赶了过来。

蔡风不禁长长地吁了口气,满面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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