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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一夜能有多少情梵菲-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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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象现在一样。 

我到他家吃完饭后,和他休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向**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之信,倩文有个表妹声乐学院毕业,人长得得体大方,好女孩来的。不如这个星期六……” 

我推开他,“我有事。” 

他又牛皮糖那样粘过来,“那星期天……” 

我又往旁边挪了一下,“我要去工体看画展。” 

他终于忍不住皱眉,“喂!鲁之信,你哪根神经有毛病啊!你还要为那个女人守寡多久啊,难道你想一辈子做光棍?” 

我懒理他,拿过台面上的苹果边啃边没好气地说,“你管我。现在又不是一定要结婚才能过日子。男人以事业为重。” 

“你还好说这个!”小彪声音一下子就高了起来,“事业?你哪来事业啊?你竟然要之乐休学来帮你管理公司,你有没有搞错啊!” 

我咬苹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咀嚼了起来,“我根本就不是那方面的人才,而且他管理的头头是道,给他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啊。” 

况且这根本就是他的本意,他不忍心看我每天埋首在文件堆里忙乱得抬不起头来。 

对此,我只能承认我没用。 

小彪被我气的无话可说,他粗鲁地用手指戳戳我的头。“我简直不知道你这颗脑袋在想什么。”说着,小彪一把抱起旁边的儿子小铭,又开始说教,“你看我儿子都三岁啦,你蛋都没有一只孵出来。你这样下去难道真的打算做和尚啊?公司的和尚军团都解散啦,现在也只有你这个叛徒没有下文而已。”说到这里,小彪把小铭放在我们中间,轻轻地摇了摇,扯着嗓子扮出稚嫩的声音要孩子跟着他说话,“小铭小铭,快跟干爹说,叫他生个女孩给你做老婆。” 

小铭听了,拍拍手就跟着牙牙学语。“生女孩做老婆,做老婆。” 

我看着孩子可爱的样子,就笑了,我伸出食指挑了挑他下巴,也学着小彪刚才的声音去逗他说话。“那要是干爹生了个儿子怎么办啊?” 

小铭竟然也兴奋起来,活跃地拍着手,“儿子也做老婆,做老婆!” 

我大笑起来,小彪却纠正,“儿子就要做兄弟,女儿才是做老婆。” 

小铭却好象听不到似的,继续兴奋地扭动着,“儿子女儿做老婆,做老婆。” 

我哈哈大笑起来,继续误导,“你怎么不做我家儿子的老婆啊,说吧,做我家儿子的老婆。” 

“做儿子的老婆,做儿子老婆。” 

我听了更是笑的前伏后仰,小彪却紧张地把儿子抱过来,一脸正经地纠正,“别听干爹胡说,快说,女儿做老婆,儿子做兄弟。” 

小铭还是蹬腿拍手,半懂不懂地跟着说,“女儿做老婆,做儿子老婆,做老婆。” 

我已经笑的一头栽在沙发上了,小彪气愤地轻踹我一脚,“妈的,好的又不见你教过一点。”说完,马上高声大呼,“倩文啊,我们家儿子被之信教坏啦,你赶紧出来给颗糖他吃把他纠正过来!” 

厨房里面马上传来清铃般的声音,“你们两个大孩子不要拿个小孩子来玩啊。” 

小彪还没来得及反驳,但怀中的孩子听到叫声又兴奋起来,“大孩子做老婆,小孩子做老婆。” 

我已经笑的眼泪也快出来了。 



小彪已经幸福的无可言喻。他应该别无所求,只求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辈子。 

而我呢? 

我也应该别无所求,从小到大,我求的,其实都不知道得到过没有。 



今天是十四号。 

我按照惯例到树下等一个晚上。夜深的时候偶尔有人过来跟我搭讪,我不理他们,一些野蛮的人便会对我动粗,但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我一根头发的时候,总会有一班精悍的人冲出来把他们拉到一个阴暗的角落教训一顿,然后立即就消失了。 

那是之乐派来的保镖。 

之乐现在接管公司,能力强大得我自己都已经估计不到。 

他或者已经知道雅浩在哪里,然后从中阻止我们相遇。但或者也不会。其实我相信他不会。 

人是相对的。你累的时候,他也累。其实之乐比我和雅浩都要累。 

我们现在就好象是在展开漫长的拉锯战,看谁能够忍到最后,看谁能够坚持到最后,看谁能够胜利到最后。 

有时觉得,我可能会是首先放弃的那个。 

我花了一年时间去寻找,花了三年时间来等待。四年,就这样毫无收获地过去。 

三年来的每个夜晚,我孤独地伫立在深夜的街头,看同性情侣异性情侣一对一对地在我面前走过,我除了羡慕心酸,除了无尽空虚,还能怎样? 

其实,我到底还能支持多久?我什么时候会屈服?我会怎样屈服?我会放弃哪个? 

雅浩,还是之乐? 



电话的铃声打断我的愁绪,我掏出手机一看,是之乐。 

我奇怪,之乐从来不在我等雅浩的时候给我电话,怎么今天? 

我没多想,立即就接了。 

“哥,在等雅浩?” 

“恩。”我点头,“有事吗?” 

那边沉默一下,“没什么,突然想你了,想给你个电话。” 

“呵呵。”我笑了起来,“不会是这么大了,还要哥哥哄你睡觉吧?” 

“呵呵。”那边也传来之乐的笑声。 

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之乐开口,“哥,如果我告诉你,其实我一直知道雅浩的下落,但瞒着你,你会如何?” 

我轻笑了一下,“那你觉得你做的对吗?” 

那边顿了一下。 

我继续说,“之乐,你大了。有些事情不用哥哥教也知道对错,你觉得对的,不用再来问我。” 

我说完,就听到之乐在那边失笑,“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感性冲动的哥了。以前你肯定会大声骂我。” 

我也笑,“原来我以前是这样做事的?真是失败。” 

之乐再沉默一阵,“哥。你信不信我这些年其实一直没有调查过雅浩的消息。” 

我答的很干脆,“你说出来的我就相信啊。” 

那边之乐笑了,“哥。我一直在想,如果在我不干涉阻止的情况下,上天让你遇到雅浩,那么我就自动退出,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之乐还是觉得哥会放弃之乐。” 

之乐在那边愣了一下,然后苦笑,“哥,你太执着。有些东西,一定要放弃。有时世事就是这样无奈,拥有的东西本来就已经少,还要在极少的情况下作出抉择。” 

我也笑。对。所谓抉择,都是在一种遗憾与两个人之间回旋。 

“哥,我有时候在想,从小到大,我目光就只放在你身上,我只有你,我觉得你是我的唯一。我到底是不是因为觉得我在你心中不是最重要,所以心有不甘,还是我真的是像情侣那样爱你。哥,我曾经那么坚定过,但现在,一切都开始混乱起来。” 

我没有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沙哑伤感的声音让我痛心。 

“哥,你爱我吗?” 

“爱。”我再次干脆。 

“雅浩曾经放弃一切证明他爱你,你呢?你要怎么证明你爱我不少于雅浩?” 

我又笑,“真是陈腔滥调,你比了这么多年,还没比够?” 

之乐无奈,“它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我一直隐隐作痛。哥,其实不是我不想放弃,但我真的找不到放弃的理由。哥,或者你可以给我,放弃,还是坚持的理由。” 

我感到之乐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我说,马上屏住气息听着。 

“哥。雅浩好象很喜欢红酒。你知道那一家的红酒最好吗?” 

“之乐…”我声音已经不稳。 

“去吧。城西的红酒店。帮我买两瓶上好的红酒回来。” 

电话挂断了。 

我闭上眼睛,眼前出现雅浩闪亮得如同茶晶的双眸。 



我飞车到城西的红酒店,抓住老板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雅浩的人在这里打工,老板觉得莫名其妙,立即就摇头了,“这店子开张到现在,一直都是我打理,没请过任何人。” 

我疑惑。不可能,那之乐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老板见我不愿意走,又问,“先生,你到底是要买酒还是找人?” 

我回过神来,“买酒。你给我随便包两瓶上好的红酒吧。” 

我说的极度敷衍,老板一看我就知道并非爱酒之人,摇摇头就去包酒了。 

我在等他包装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一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老板,上次定的那两瓶NIKILA来了吗?” 

磁性熟悉的嗓音剧烈地震动我的耳膜,我立即转过身来,猛然僵住了。 

真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我紧紧地看着他,仿佛要看出这些年来他身上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的改变。 

高挑俊美。 

他比以前,更让人移不开目光。 

我木然地立在一角,目光紧随迈步而来的他。看着他的目光不经意向我瞥来,然后也是呆了。 

世界仿佛就要在此刻停止转动。我们分别伫立在世界的对点,默然地相互对视。诧异,惊喜,愕然,千思万绪在彼此相望的眼中千回百转。 

我们都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说出哪怕是一个字。 

无声就是这样在我们之间流转,打破它的,是老板的职业笑声。 

“呵呵。不好意思,鲁先生,要你等久了。你的酒我早就包好了。我给你去拿。” 

说完,老板从我们之间穿过,向酒库走去。 

我们彼此都回过神来,向对方迈进一步。 

“好久不见。”雅浩首先说。 

我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笑了。我和他之间,竟然也有只能寒暄两句的一天。 

“好久不见。”我照样这样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星期。” 

上个星期?我心顿时紧了一下。他上个星期已经回来,但现在都没有打算过去找我。 

他好象看出我心中所想,马上接着说,“我…我最近都好忙。” 

我抬头看了看他,这才发现他的一身悠闲装也是价值不菲,我问,“你…这些年,过的如何?” 

“我几年前遇到我朋友,他叫我去法国帮忙打理家族生意,日子…很充实。” 

朋友?什么朋友?我张开嘴巴马上就想这样问,老板就出来了。 

“鲁先生,你要的酒,你看看。” 

雅浩接过看了两眼,“好。” 

“是刷卡吧?”老板又问。 

雅浩点头,从钱包中取出信用卡。老板也顺手把我要的已经包好的酒递给我,“这位先生,这是你的。” 

我目光马上从雅浩身上转过去,愕然地看了看,才想起自己要了酒,马上边找钱包边问,“多少钱?” 

“一起算吧。”旁边的雅浩说。 

我马上阻止,“不,我有。” 

说着,我更粗鲁地将钱包从衣服中扯出来,却在雅浩的一句话下,动作噶然而止。 

“之信,我想为你做点事情。” 

我整个人呆如木鸡。我怔怔地看着他,一时间无法言语。 

我爱了阿光十年,他出卖我后为我做的事情不过是给我两千块。 

我找了你一年,等了你三年,现在你为我做的,原来也不过是帮我支付这两瓶红酒。 

我的爱情,都是廉价的。 

我头脑仿佛受了重创,迷迷糊糊地垂下手,低下头,不看他。 

雅浩把付了钱的酒递给我,我无力地接过,然后没说话。 

世界一片寂静,我仿佛在死寂中无声无色地沉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以为雅浩已经走了,但抬头的时候才知道他原来还在。他看着我,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说。好不容易决定开口的时候,外面传来汽车鸣叫的声音,雅浩立即如梦初醒地往外看了看。 

我问,“你朋友在等你?” 

他点头,“之信,我迟点找你,你的电话……” 

说着,雅浩掏出手机想要记录我的电话号码。 

我说,“还是四年前的那个。” 

对。还是四年前的那个。我一直怕他找我找不到,一直不敢换。 

现在想来,或者他已经不记得了。 

但他却没有问下去,我说完之后他就立即把手机收起来,“那我迟点找你,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了。” 

说完,他就小跑地离开了。 



我脚步缓慢地跟了出去,漠然地看着雅浩上了一辆名贵跑车,把红酒放好后,就一脸歉意地对旁边的怀孕的妇人说了些什么,妇人高贵体贴地笑笑,之后车就开走了。 

我静静地看着扬尘而去的跑车,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剌剌声。 

到底站了多久,我才愿意提脚转身往前走。我一直走,机械性地运动。 

最后经过江边的时候,我把手伸出栏杆外面,渐渐地,渐渐地,松开手指,然后咚的一声,水花微微溅起,我的手机迅速向下沉。 

涟漪过后,水面又恢复平静。我把手缩回来,然后继续麻木地,机械性地,往前走。 



“哥,你看到雅浩了?” 

我只身一人回到家,在大厅等我的之乐站起来,小心地问。 

我漠然地点点头,声音清冷,“对。承你所愿。” 

之乐奇怪,“你…你放弃了他?” 

我自嘲,“难道我要去跟一个怀孕的女人挣老公?” 

“雅浩结了婚?”之乐愣了一下,马上就坚决地否定,“不可能。” 

我看着之乐的样子,马上就笑了。现在好象他才是雅浩的情人那样,坚信自己的爱人不会红杏出墙。 

“是吗?”我不和他纠缠,继续摇晃着上楼。“那可能我看错了。” 

“哥。”之乐叫住已经上到楼梯中间的我,“你怀疑是我让你故意看到这一幕?” 

我顿了一下,转头对他笑,“我说过你觉得对就不用来问我了。” 

我的云淡风轻让之乐受伤,他整个人震了一下,跟着苦笑,“哥。你已经不相信我了。” 

我叹了一口气,顾自上楼不与他争论。 



相信么?我曾经也相信我和雅浩的爱情不会过期。 

但人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会过期的。什么都会有一个限期。 

凤梨罐头的保存期不过是三个月,我们的爱情,已经经历了五年的风风雨雨了。 



五日后。格子廊。 

“有没有搞错啊。这个球这样也能进去!”我激动地拍了一下台面,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继续一边看挂在半空的屏幕一边吃小吃。 

亚洲球坛盛事,有男人的地方,也就会有足球联播。格子廊这几天一改之前嘈杂的音乐,在每个角落摆放好屏幕,一到时间就开电视让大家全场直击。 

球赛过了半场,中途休息的时候,一个男孩跌跌碰碰地撞上我的怀,然后抬头对我笑的暧昧。我一看就明白什么意思,低头对着他的唇就是吻。 

辗转流连,热情如火。离开的时候男孩已经被我吻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轻笑,“看完球赛再走。” 

男孩娇嗔地皱皱鼻子,恶作剧地在我腰上掐了一把,笑说,“那就好看你运气如何了,球赛结束之前我还没找到伴就回来找你。” 

说完,男孩转身就跑去找别人了。 

我笑着摇摇头,转过身来正要抬头看屏幕,赫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他面色苍白,紧握的拳头不知因激动还是气愤微微地发抖。 

我看了,不在意笑笑,“这么巧?” 

他换了口气,生硬地坐下,不做声。我一声指响,叫来一杯啤酒推给他,“啤酒可以吗?” 

他一声不吭地抓起酒杯往口里灌了一口,再用力地呼出一口气,看着我问,眼神有着责备,“你常来这里?” 

我耸耸肩,“现在不常来这里了。最近新开了好多酒吧,比这里好玩。” 

雅浩听了,面色更是一沉。一口气把手中的啤酒喝完。 

“你也来玩?”我边说,边要酒保帮他续杯。“呵呵,让你坐到我旁边岂不是会很影响我销路?” 

我的玩笑雅浩显得一点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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