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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江湖梦,风雨行 作者:叶九意(晋江2013-08-25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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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衣,会是秦淮河畔的“十年花魁”万如烟!
  萧七缓缓地走到她面前,深深地看着她,低低道:“万姐姐,我想了很多,其实,我不应该怪你。”
  “萧儿……”万如烟眼神一黯,笑得勉强,“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一直瞒了你,不可原谅……”
  “不!”萧七摇摇头,也淡淡地苦笑起来,“我知道,这些年你待我好,都是真的!就算你是听了他的话来接近我,我也知道,没有你,没有他,我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回。”
  万如烟苦笑,没有说话。
  “因欺瞒而愤怒,而愤怒,正是因为在乎。万姐姐,我早已把万花楼当做了自己的家,也早已把你当做了我的亲人。现在……你是风雨楼的红衣,我就再也没有家,没有亲人了……”
  万如烟怔住,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渐渐地散了开来,轻轻地笑了开来,她望着萧七,柔声道:“傻丫头,只要你不怪姐姐,姐姐永远是你的亲人。”
  萧七哽咽地点了点头,紧紧地抱住了万如烟。两人紧紧相拥。
  良久,万如烟闷闷地低声问她:“萧儿,你对楼主……可是真心?”
  萧七点点头,喉咙中发出一个字:“是。”
  万如烟沉默良久,最终轻叹了一声:“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一天。”
  “什么?”
  万如烟苦笑着摇头:“没什么。”
  萧七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问:“那纪楚瑜呢?”
  万如烟脸色煞白。
  萧七见她脸色不对,立马明白了什么,深深地望着他:“万姐姐,纪楚瑜还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怎么会告诉他?又怎么敢?”万如烟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说担心你,要来找你,他便一路跟了来。到了浔阳城的龙鲤客栈,已经不能再拖,我便将他迷晕了,让天机阁的人送他回金陵。”
  萧七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过是我的奢望罢了……自古正邪不两立。风雨楼被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视作妖魔,那我与他,也只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万如烟低低地叹着。
  萧七心疼地望着她:“可是你说过,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男人,可以为你不顾一切。这几年,你我见过的男人就算没有上万,也有百千,可除了他……你当真就要这样放弃?”
  “萧儿,你不明白,我先是风雨楼的红衣,才是一个女人,才是万如烟。”万如烟轻叹一声,满腔愁绪无人解,“以前,我也奢望着能像一个普通女人那样寻寻常常地过日子,可是如今风雨楼生死关头,我……只能与风雨楼共存亡。”
  萧七怔怔地望着她,不能哭只能笑:“我明白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总归是站在你这边的。”
  万如烟也微微笑了笑:“我明白,萧儿。多谢……”
  “对了,万姐姐。”萧七顿了顿,才缓缓得问,“什么是……血蛊?”
  万如烟的笑容僵住,随机又慢慢笑了开来:“你个问题,你直接去问楼主,也许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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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封孤情放下手中的茶盏,微笑着看着萧七。
  萧七在他旁边坐下,看了一眼棋局,拿了一枚黑棋敲了下去,缓缓道:“我好像……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谈笑间,白字紧接而至。
  “黑衣的手指是怎么回事?”黑子落。
  白子一顿,他抬眼一笑:“因为他犯了错。萧儿,这是风雨楼的规矩。”
  萧七明白他话中的潜台词,是让她不要管风雨楼的内务,可是她心头还是有些不安:“是不是……与我有关?”南宫傲当时为了杀她,雇佣了风雨楼的杀手黑衣,黑衣非但没有杀她,反而救了她,她当时问他会不会受惩罚的时候,他分明僵直了身体。
  “你想多了。”白子落,再次吞掉了大片黑子,他轻轻抬眼,柔声道,“萧儿,你不专心。”
  萧七的心思根本没在棋盘上,听到他的话,不禁有些尴尬,沉思许久才又落下一子,叹了一口气道:“他当时不杀我,是不是因为你的命令?”
  “是。”封孤情这回倒是没有否认,“只要我还是楼主,风雨楼什么人都可以杀,就只有一人不能杀。”
  萧七一怔,又落下一子才微微颤抖地凝视着他:“所以,他没杀我,的确是因为我?而他受罚,是因为没有杀我而坏了风雨楼的规矩?”
  封孤情微微叹息,柔声道:“萧儿,黑衣是所有杀手的统领,他的手下接了本不该接的活,这份责任他逃不掉的……”
  萧七一黯,苦笑道:“我明白了。你是要告诉我,他受罚是因为他的手下犯了错,而不是因为我?可是,就算是这样,也终究是因为我的缘故。其实是我犯傻,是不是因为我被罚,我知道了又能怎样呢?他的手指已断,我也已经没有办法补救。这世上的事情若真是只要道个歉就可以解决,也不会有这么多的恩怨情仇。只是,你不告诉我,是不想我难过伤心,我明白。可是我宁愿难受,也不愿被瞒着……”
  封孤情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僵了僵,随机便淡淡地笑了开来,凝视着她,轻轻笑道:“知道了。以后,我不会瞒着你……”
  萧七感激得朝他笑了笑。
  “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有。”萧七这才将刚才的问题抛了出来,“血蛊是怎么回事?”
  封孤情放下棋子,轻轻叹道:“这事儿我倒没打算瞒你。你知道我当上风雨楼的楼主时只有七岁吧?”
  “嗯。”
  “我父亲不是突然暴毙,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他害怕自己一走了之之后,我会支撑不下去。父亲当年有心称霸江湖,四衣使皆是父亲的兄弟,却个个都可以独当一面,他们虽然对父亲服服帖帖,可是父亲去后,却未必能服我。当时的青衣,听了我父亲的担忧,便动手研制出一种蛊,在里面滴了我的血,体内种了此蛊的人,每一年都要服下融合了我的鲜血的药丸,每一年……”
  萧七原本就是猜想,血蛊大概这是某一种控制人的毒物,却没想这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不禁有些情绪复杂:“他用这样的方法来保住你的命……”
  “对。他用这样的方法来保住我的命……而阿音、黑衣、小劲、小烟都是从小就被种下了血蛊。对了,他们四个其实分别是四衣使的弟子们中最出众的,打败了自己的师父,便出师取代了原有的四衣使。”
  “就像青松一样?从小跟着学自己的师父学?”
  封孤情点了点头。
  “那被取代的四衣使,要怎么办?”
  封孤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萧七。萧七明白了,不再多问,只是淡淡道:“你要的是你自己的手下,而不是你父亲的。”
  封孤情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辨不出喜怒。
  “那……为什么别人都有名字,黑衣却没有?”萧七又问。
  封孤情的眉宇之间淡淡的:“黑衣是个没名没心的孤儿,他到风雨楼的时候,连话都还不会说,自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原本在杀手里面只是一个代号,后来做了黑衣之后,便一直叫黑衣了。”
  “原来你们风雨楼,也是这样残酷。”
  “萧儿,你应该明白,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原本就是江湖上生存的法则。残酷不残酷,也只是相对的。有时候,甚至想要活下来都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
  “因为常常面对的选择是,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
  封孤情没有接话,只是温柔地笑。显然他已经是认同。
  “那蒋先生……他又为了什么而背叛你?”萧七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师父研究出来血蛊,终究是被他研究出了解药。阿音说他最恨受人摆布,可是既然已经研究出了解药,他就不必受你的控制,大可以一走了之。”
  封孤情终于露出了一抹赞许的神色,随机又被一种淡淡的惋惜代替,他轻轻扬眉,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萧七顿了顿:“是为了……阿音?可是……我还是想不通。”
  “你输了。”封孤情笑了一笑。
  萧七一怔,看了看棋盘,也不禁笑了笑:“的确是我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枉凝眉05

  更漏里的沙静静地流失。
  安神香缓缓地燃烧着。
  轻呷了一口茶,封孤情才认真地缓缓道:“小劲这个人一向心高气傲,却被迫永远只能服从于风雨楼,服从于我。他从小心仪阿音,可是阿音却和他越来越疏远。他只是不甘心,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病秧子,控制着风雨楼,控制着他和阿音,控制着风雨楼的所有人。”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甘心的。”萧七轻轻一叹。她想起自己在江湖上这些年胡闹的日子,又想起当初为了救黑衣而被迫在毒医谷待一年试药的经历,简直无法想象,若是自己被逼着在那里待一辈子,会是什么模样。这样一想,她反而觉得蒋劲中叛乱,才是正常的反应。
  封孤情轻叹:“我知道他不甘心。可是就算我有心,也是无力。他若是研究不出解药,我也无可奈何。”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他借着每年一度出谷送药丸的时机回了风雨楼,又恰逢黑衣卸职被囚,他接近阿音,用自己的青衣令换走了阿音身上的黄衣令。黑衣卸职,所有事务归阿音所管,所以在那段时间,黄衣令既是黄衣令,又是黑衣令。那时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他又一向果断,便趁着我和阿音出谷的时候,在楼内果断发动了叛乱,调动了黑衣的手下那些从未见过我的人去刺杀我们。其实他原本大概并不想我们死,只是想要给阿音一个机会。”
  萧七忽然明白了什么,恍然道:“他算到了你们正在回风雨楼的路上,却没算到我和罗荆荆也会和你们在一起。而他原本,是要你们在经历生死患难之后,让你明白阿音对你的心意?”
  封孤情深深地凝视她,柔声道:“我与阿音也算是青梅竹马,阿音的心思其实我都明白,可是我……”
  萧七忍俊不禁:“可是你心里却装了一个我。”
  封孤情轻轻摇了摇头叹息,声音温柔得就要滴出水来:“萧儿,你在想,若是你再稍微笨一点,也许此时我就可以看见你吃味了。”
  萧七的脸一红,咳了咳,正色道:“所以,蒋先生的算盘打歪了,反而成全了你我?”
  封孤情眉眼弯了弯,调侃地望了她一眼,轻轻笑道:“是啊,我倒是要感谢他,反而成全了你我。”
  萧七的脸更红了,她别过脸去,只好再岔回话题:“后来呢?后来的灭音阵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微笑,很有耐心地不缓不慢地回答她的问题,声音带着温柔的磁性:“我们掉崖后,阿音没有杀死那些杀手,暗中出示了手上仅有的青衣令,让他们回去了。小劲知道你也在我们的队伍中之后,或许是太气愤,才会在冲动之下用黄衣令命令手下将玄音阵改成了灭音阵,或者搏一搏吧……”
  萧七皱了皱眉,显然并不怎么相信这样的解释。
  封孤情看到她的神情,轻轻笑了笑,继续道:“更或许,他早已知道黑衣已经被暗中放了出来,随时可能反攻,他明白自己仓促之间的叛乱,时间一久只有败,他只是想用这样的方法,让自己万劫不复。”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柜子上的更漏翻转,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萧七叹道:“我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最柔软的地方,不容许任何人侵犯。当初在神农架第一次见到蒋先生的时候,我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这样的世外独居之人,竟然也会如此情深。”
  封孤情有些好笑地望了她一眼:“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把心思写在脸上。”
  “就像你么?”萧七挑眉笑问,“所有的情绪都用笑容来掩饰?”
  封孤情笑得更加温柔:“那萧儿不如猜猜,我现在的这个笑容,是喜是怒?”
  萧七忽然凑近他,微微眯了眯眼,呼吸喷到他的脸上,大声道:“我看哪——这是调戏!”说着将手中的一枚冰凉的白子重重地贴上了他英俊却有些苍白的脸。
  封孤情一点也不恼,浓浓的笑意漾了开来。
  萧七心一跳,微微别开了脸,又问道:“可是……他发动了叛乱,若是没有选择自杀,你……会怎么处置他?”
  “我答应过阿音不会杀他。”封孤情的声音又飘渺起来,“但是就算我不杀他,他不自杀,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怎会?”
  封孤情难得地苦笑:“你以为他血蛊的解药是怎么来的?”
  萧七震惊,猛地偏过头望向他:“你是说……他……”
  封孤情微微颔首。
  萧七的脸色煞白。
  ——“这个地方,叫做神农架。是传说中,神农氏尝遍百草的地方。昔年神农氏为医治百姓不惜以身犯险,尝遍百草,最后因误食断肠草而亡。几千年以来,人们心里还是记着他,称自己是炎黄子孙。”
  ——“可是如今,这个毒医谷,就在这神农架,你师父为了研究毒药和解药,却不惜以活人做试验。在他的眼里,用来做试验的人和病人竟然是不一样的。”
  ——“你师父的医术,是为了医术而医人的,却不是为了救人而医人。若是为了救人而医人,就应该去悬壶济世,做一个真正的大夫,而不是躲在这深山老林里隐居。”
  ……
  蒋劲中……一向要别人试药的蒋劲中,竟然有一天会真的以身试药?难道……又是因为她?他是因为她的话,而豁出性命地用自己做了试验?怎么……可能?
  “他明明讨厌我……却为何……听了我的话?”萧七呼吸不畅。
  封孤情微微一叹:“也许正是因为他讨厌你,才听进了你的话。有时候,从厌恶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才是真话。”
  “可是……”萧七内心惶惶,“我没想要……我……”
  封孤情拉过她手,竟是冰凉,他一顿,才柔声劝道:“你别胡思乱想。你的话只是启发了他,他不是笨人,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真的去以身犯险。你说的其实是对的,每个人的体质,经历、武功、中毒时间的长短都对毒药的效果有影响。血蛊也是同样。刚种下的血蛊和已经十几年的血蛊,效果又怎么会相同?他要试血蛊的解药,只能在自己身上开刀。”
  “可是……”
  “别可是了。”封孤情柔和地劝她,“这是他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的选择。”
  萧七垂下头,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喃喃自语道:“可是他明明说……他永远做不了神农氏。”
  没想到封孤情却自然地将话接了过来:“他不是神农氏,他只是蒋劲中。”
  萧七浑身一震。忽然狐疑地望向他:“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她记得当时明明就只有……
  “是我告诉楼主公子的。”小小童子的青松走了进来,将热腾腾的药碗放到了封孤情的面前,“楼主公子,该喝药了。”
  封孤情笑了笑,接过药碗,微笑着慢慢地喝了个一干二净。
  萧七惊呆了:“你真的是在喝药?”怎么像喝水似的?可是……连她都能闻得到浓浓的苦味……她从来都是不喜欢喝药的,能不喝的就不喝,实在不行被逼得紧了,也是皱着脸、捏着鼻子痛苦地往下灌……这个人,竟然连喝药都可以喝的这么优雅淡然……
  他漫不经心一笑:“喝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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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五,中秋节。人圆月团圆的日子。
  这一夜,是风雨楼难得的热闹夜。宅子的大厅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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