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犯罪心理学大师现场推理实录-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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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事情当中,有很多种可能的解释。也许他想吻内奥米,并开始摸她。
因为她身上的卫生巾,我想内奥米想与其性交的可能性极小,因此必需经过大量的
劝说。她拒绝了,因此刀子就摸出来了。她现在不会叫了,她很害怕,因此就照做
了。
我再次研究她的鞋子被找到时的情况。一只鞋子的带子解开就脱掉了,但是,
另外一只却打着极复杂的鞋带结——不是那种匆忙之中没有解开的样子。在黑暗中,
他不可能看到那个鞋结的样子,因此我猜内奥米自己解开鞋带的可能性很大。然后,
他帮助她脱下牛仔裤和内裤,但只有一条腿的裤子脱了下来。这里不可能涉及一种
漫长的性交前抚弄——事情事实上是很快完成的。
她的臀部被推坐在地上,她的上衣和胸罩也从乳房上推上去了。内奥米也许自
己只放了一半,但是,他却停不下来了。咬了一口之后,一切就都变了。她现在只
想走开了,但他对她的愤怒突然增强,而且把一场可能的性交机会变成了完全的强
奸。
内奥米躺在地上,她的牛仔裤已经松了下来,一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她不可能
有阴水流出,也许在被咬了一口之后,她将双腿夹起来,因此使他无法强行插进。
因为他的性经验不足,他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个人已经到了恼羞成怒的边
缘,特别是当受了挫折,也极其生气的情况下。有很多可能的触发因素——他有可
能怪她逗引他,或者怪她改变了主意,或者怪她来了月经。他拿出刀子对准她,在
他用刀子从她的喉头上划过的时候,她默不出声的担心就变成了恐惧。接下来他抓
住附近的随便什么东西,也许是一只瓶子,然后用相当大的力量攻击她。
之后,当他意识到自己干下的事情之后,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感觉。在一个层面
上他想,“嗯,是我挑选她的”,然后,在另一个层面上,他又因为震惊而麻木。
乐场没有灯光,这意味着他并不能够清楚地产生对所发生事件的视觉上的回忆。对
于这样一些杀人犯,这通常都是形成一个问题的原因之一。他们无法忘记鲜明的图
景,这会对他们的记忆形成极大的伤害。但黑暗却会减轻这样的一种影响。
我并没有排除有多名攻击者在场的可能性。如果是这样的一个情况,情景就不
同了。一定会出现责任的分散,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互相推倭或者责怪的地方。他
们彼此怂恿,也不想丢脸。内奥米作为一个人的价值就小得多了,因为在当时,那
几个人之间的相互关系会更加重要。
如果有超出一个人的几人在场,那就很清楚了,内奥米更有可能是被胁迫到儿
童滑梯附近的,而且被迫脱下了衣服。我对她的了解却看不出她会同意团体性交。
他们有可能轻易地制服她,然后将她按倒在地,在她不安的时候用东西堵住了她的
嘴。
9月21号,也就是凶案发生的一个星期后,我又回到了贝德沃斯警察局,并把自
己起草的心理轮廓描述交给了他们。当天一大早,刑警们从安斯雷公地周围的一些
房子里逮捕了5名男子。他们没收了5名男子的刀具、衣服和鞋子准备拿去化验。
我到警察局以后才知道有人被逮捕的事情。很明显,这次行动是与那几名年轻
人当晚去过乐场的活动有关的。调查小组一直感到奇怪,因为当地的几十名青少年
都没有站出来说自己去过那个地方。贝利斯怀疑其中一些人知道凶手的身份,因此
有意保留了一些信息,以防存在数名领头者的情况发生。
那5名男子给带去了不同的警察局进行讯问。
贝利斯特别关心这几名疑犯是否有符合我对杀死内奥米的凶手的描述。
“罪犯的年龄极有可能在十多岁至二十岁之间,”我说,“他的性经验不足,
过去也没有很多女朋友。也没有能力去追求姑娘。他在性行为上也没有多少经验。”
内奥米乳房上的咬伤是性交不成熟而不是性虐待的迹象,否则,就会有控制和
主宰的需求的迹象。如果他想对内奥米施加痛苦,那有比咬一口复杂得多的办法。
“最重要的一些疑点就在这里,”我说,我抬起头来说。“首先,内奥米对杀
掉她的凶手相当熟悉,其次,他是当地人。他就生活在离案发现场四五百码的地方。
他在漆黑当中也知道乐场怎么走。他知道他可以将一名15岁的姑娘带到离她家不到
100码的地方而不引起别人注意。”
“他的智力水平处于平均水平以下,但案情中没有任何东西说明罪犯有智障问
题。”
“你们要寻找的人很容易生气,也容易失去控制。他太容易发火,真正发起火
来的时候很容易动粗或者诉诸暴力攻击。酒精或者毒品有可能引发这种愤怒。”
“因为他以前容易动粗,所以有可能在警方留有案底,比如小型性攻击行为,
跟踪或者强行摸女人。”
我抬头看着贝利斯:“如果是一名罪犯所为,我觉得内奥米自己脱下衣服的可
能性比较大,目的是要帮助这次匆匆忙忙和没有什么快感可言的性交,但我无法排
除有多余一名的罪犯参与的可能性。如果是这样,她更容易被制服,更容易被迫脱
掉衣服,希望因此而不会受到伤害或者留下抓破脸的痕迹。这样一来,她将自己交
给一个错误的男子从而使另外一个男子极其生气的可能性大为增加。不管是哪一种
方式,都可以解释清楚为什么没有人听到她呼救的声音。”
我解释说愤怒和兴奋有可能很快为震怒和害怕所代替。“因为他是当地人,他
有可能回家后处在与平日相当不同的状态里。这就是他周围的人极有可能知道或者
怀疑他的原因。”
“因此,一定有人在包庇他。”贝利斯说,他本来就很怀疑了。“你说他住在
如此近的地方,你有多大把握?”
“非常有把握。”
“这意思就是说我们有可能已经跟他谈过话了。我们在每家每户都敲过门的。”
他看了看办公室的安斯雷公地区地图。“我们已经在哪个地方见过他了。我们的工
作就是要找出这样的线索。”
因为罪犯有可能与他的家人生活在一起,或者生活在一个社区环境里,我就解
释说支持者的阵容会随着日子的流逝而加强。如果父母包括在内,那就更加困难了。
我觉得自己不可能遇到这样一个母亲:“嗯,我儿子是个恶魔,我知道他杀了
那个小姑娘,我必须去向警方报告。”这样的事情在父亲那一方也是一样,但他们
更现实一些。母亲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哪怕她们知道已
经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情,也认为一定是一个误会。后来,这种态度还会强化成一
种信仰,认为她们的儿子有可能是被诱导的,或者说那个姑娘有可能主动挑逗了他。
再往前走一步,母亲就会想,是啊,那个可怜的姑娘是死了,但我儿子却没有。哪
怕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理解他,他是个真正的好孩子。因此,把他关起来有什
么用,那根本不能够将她换回来,我要想办法管住他,不能够让他再去干这样的事
情。
科学家们带着确凿的DNA描述回来了。这使贝利斯能够采取步骤进行大规模筛选
行动,跟“血样比对”相似。他希望施加压力,使一些男子留下唾液样品,然后形
成DNA描述,因此而与犯罪现场找到的唾液进行对比。
这个想法之所以可行,是因为由心理轮廓描述确定了较小的选择范围。但是,
他们希望得到准确性的保障,因此年龄和地理范围扩大到了年龄在14岁与40岁之间、
生活在距犯罪现场半英里内的所有男性。这意味着要检测5000名潜在的嫌疑犯,代
价为20万英镑。
贝利斯已经找到了4万英镑的费用,每份样品40英镑的费用意味着只能够取到1
000英镑的样品。找到了一个办法来抽取样品,看看哪些男子应该接受检测,而且应
该以什么顺序来进行——这会增大凶手在较早的测试中被发现的可能,因此而能够
较早抓到他。
贝利斯决定利用全面的心理轮廓描述报告来缩小搜查参数。他利用了新开发出
来的一个名为“瓦特森”的计算机系统,这个系统与“福尔摩斯”数据库连接起来
了,这样,心理描述的因素就可以用来使潜在嫌疑犯的数量减少到1750名,然后又
减少到了850名。
瓦特森系统的益处是,可以向它提出疑问,并用来跟随一个调查通道,使其越
过在调查期间收集起来的山一样的信息。例如,一个编程员可能说,“把与内奥米
·史密斯相关的所有男性的名字列出来,”这个系统就会列出395人的名字。然后,
他可以说:“把这批有联系的男性当中年龄在18岁至23岁之间的人列出来,再看看
这批人当中哪些人有过暴力犯罪史和强行淫猥史。”
这样,计算机就开始按照适合心理轮廓描述的程度列出一批名字来。第一批唾
样提取名单就从最适合心理轮廓描述的20名当中挑选出来。再后会有另外一批20名
出来,再20名,依次类推下去,直到凶手有可能被找出来为止。
跟前些年在纳波罗、恩德比和利托索普进行的类似工作不一样的是,这个过程
已经得到完善化,而且是谨慎进行的,而且还会利用照片和证人的材料来避免有人
为别人做检测。同样,还特别注意是否有人拒绝参加检测,或者离开这个地区。
从私下里来讲,贝利斯希望DNA行动的消息有可能对犯罪者的家庭或者朋友产生
巨大的压力,迫使他们站出来。他请我看了媒体的报道,并仔细研究其中的用词,
明确表示这是相当有威力的一种科技,警察抓到凶手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如果他的
家人或者朋友意识到游戏就快要结束了,他们有可能站出来而不是冒险承担包庇罪,
或者他有可能逃跑,使他自己冒出来。
9月23日,消息透露出来,并立刻成为全国性的报纸头条新闻,比如“DNA拖网”,
“内奥米凶案中的大规模测试”。
这个程序将于第二天进行,贝利斯说,届时,一组20名警官将开始给一些年轻
人的家里打电话。“我们抓到这名罪犯只是一个时间问题,而不是能不能抓到的问
题。我听说有人觉得调查行动已经放松了。我可以再次对你们大家说,事实正好相
反。”
他补充说,警方没有权利迫使人们参与这次测试,但是,如果有人无理拒绝,
则警方会更多地了解他们的背景。当晚在现场出现的人的样本已经提取出来,包括
一些亲戚、医疗人员和警官——以便使他们排除在调查活动之外。
头一个星期四被警方逮捕的5名男子到星期天都放出来了,尽管调查人员又找到
了一些新的线索,并且刑警还造访了纽埃顿和贝德沃斯的另外33个家庭。1800多人
接受了调查人员的问询,证人陈述已经多出了441份。
哪怕如此,刑警们还是面临批评,特别是早间的戏剧性的大行动之后。有些男
性声称要采取司法行动,尤其是当他们的逮捕被一家电视台的成员录像之后。
在接下来的那个星期,我到专案室去了好几次,中途还经常去完成临床约诊任
务,并收集新的陈述。调查人员已经收集了一座山一样的数据文件,我可以看到一
些男女对此穷于应付了。总有一个时候,对快速行动小组提出的要求会到达哪怕20
或者30名工作人员的极限。我在阿比·汉弗雷的案子当中看到过这种情况,当时,
极重要的信息已经出现在案卷当中,但没有人注意到。这导致了战机的延误,而这
样的事情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在此,我再次看到一种管理制度的需求,必须有一种办法来处理来来去去的信
息。在贝德沃斯警察局的一次会议上,贝利斯站在前面,刑警们都坐在椅子、桌子
和空地上,我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这位警督重新陈述了最新进展,并请大家将调
查活动当中的各个方面的情况再次写成报告,比如挨家挨户的调查问询和各种人的
不在场证据汇总。刑警们站起身来,报告了自己的情况,然后再次坐下。
那次会议对于刺激士气是有些作用,但有迹象表明有一两项行动还悬而未决。
不幸的是,人们经常会做出一些假定,或者错误地相信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因此没
有找到值得注意的东西。否则,他们觉得,事情一定会表露出信号来,因而就认为
没有什么话可以讲了。
例如住在乐场附近的那名妇女就没有接受问讯,因为有很多侦探都以为一定有
别的警探跟她谈过话。
我就此跟托尼·贝利斯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
“调查小组已经提出了多少线索?”我问道。
“我不能够确切地肯定。”他说。
“有多少行动已经完成,结果如何?”
“专案室知道结果。”
“是啊,很好。但是,你在驾驶这列火车,你必须明白重要的细节都会立即向
你汇报。比如内奥米是否出去见某人的问题。一次又一次的会议是为这个问题而开
的,但问题一直没有解决,可是,这个答案就在跟前。”
贝利斯同意我的看法,认为应该在一开始就看到这一点。我们还讨论了如何改
善信息管理系统的事情,这样他就可以准确地了解分配出去的行动有人进行,而且
要将每次行动的结果报告出来。
我怀疑这个问题是负责此次调查行动的高级警官之一因家属去世而中途请假离
开引起的。因为贝利斯和他的小组一直工作得不错,他们各自的角色从来都没有被
完全理解,而其中一人的缺席会产生负面的影响,这是任何人都不曾预料到的。这
有点像在一艘赛艇上发现了一个坍塌处一样。船仍然能够往前走,但速度和效率都
不如以前了。
调查工作继续在更广泛的范围进行,9月27日,验尸官命令进行第二次尸检。这
次暴露出一个新情况:对内奥米进行的阴道攻击所用的力量非常之大,所用凶器的
尺寸至少有10英寸之长。
事情越来越明显了,内奥米也许不是所描述的那种安静的普通女学生。安斯雷
公地的一位住户曾出具一份陈述,声称一个符合内奥米特征的姜色头发的姑娘有4次
于半夜或者清晨出现在那一带。
第一次是她于晚11点在那里遛一条黑色的狗。几个星期之后,约在早晨两点,
这位住户从他女儿的卧室朝外面黑漆漆的胡同里看,他可以看到一个人影从乐场方
向慢慢地走近。保安灯亮起来,照亮了那个公园和胡同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姜黄头
发的姑娘穿着一条短裙,“打扮就跟18岁的姑娘一样”。
她朝安斯雷公地路跑去,然后就不见了。他在想:“这姑娘这么早打扮成这个
样子干什么去了?我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打扮成这个样子跑出去的。”
他在同样的情景下于另外一个晚上看见她,当时还是穿着一条短裙。在那时,
他不知道内奥米的名字,但是,他认出她就是9月14号星期四下午他在一家纸张店里
看到的同一个姑娘,当时他去学校接自己的女儿。
“星期五早晨,当我的女儿对我说,‘爸爸,有个姑娘在乐场被人杀了。’我
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打赌一定是那个姜黄头发的姑娘。’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
为我总在很奇怪的时间看到她一个人在外面走。”
警方再次调查艾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