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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艳鬼之结衣人间 作者:伊人睽睽(晋江2010-6-7vip完结,前世今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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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幽魂(下)
  苏慕清是个温和清贵的男人,待她,是极好的。
  新婚之夜,他手端喜秤挑起火红的帕子,也只是温柔对她笑,“之昕,我只在乎你。”
  心中似被什么牵动,怔怔凝着红烛滴泪。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温情的话。
  她慢慢放下曾经魂牵梦绕的人,告诉自己,苏慕清才是她要携手一生的人。那些流言蜚语,都不算什么的。
  这个过程,苍白又艰苦。
  夏之昕学着收敛自己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做一位贤惠温柔的苏夫人,做一个清心寡欲的女子。拒绝花事,拒绝心动,让一切显 得简单而轻快。即使,偶尔午夜梦回,她总是看到少年寒冷寂然的神色,因为太过漆黑,反而是什么神情也看不透。
  闲事翻阅书册,看到古人云一句:不及黄泉者,无相见矣。
  合了书页,便望着天边浮云,滚下热泪。
  金陵和长安,毕竟是相隔千里。如果生活就这样平静地继续,那些难听的话,总会被人忘到脑后的。如同母亲的愿望般,她可以平 安温顺一生,其实也不错。
  那日是庙里祈福的日子,她坐着华贵的马车,身边只有三四个丫鬟陪侍。回去的路上,下了大雨。靠在门边,听着里面诵经声,空 阔,廖远。
  望着外面滂沱大雨,手抚着自己的小腹。她已经怀孕,却还没来得及告诉丈夫。
  就是在这样的时刻,长长二百层石阶下,哗啦啦上来一群人。夏之昕隐隐有些无措,身边丫鬟忙扶着她,准备闪到殿后去躲雨。
  一转眼,就看到漂亮精致的面孔,面颊上沾了湿发,身着官服,却飒飒如同拂花分柳。他抬手抹了把汗,周围也是一群为官人士。 抬头,就看到了愣愣站在原处的夏之昕。
  她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片刻的失神,但他掩饰的实在是快,一瞬间,就勾起薄唇,嘲讽地对她笑笑。
  夏之昕紧紧揪着自己衣袖,心跳要从胸口飞出。她人却像被定格在原地般,一层层似喜悦又似绝望的感觉涌上,窒息般古怪。
  他怎么来金陵了……他为什么要来……
  那时,她隐隐对自己讳莫如深的情感有察觉,却又不敢深究。
  “夫人?”丫鬟喊她,这么多男人进来,她们应该闪避了。
  夏之昕不语,和丫鬟离去。她只是怕自己下一瞬,便做出不合规矩之事。回了斋房,坐立不安地等到夜间雨停,也没有等到什么。
  他怕是,压根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吧?
  他毁了她的名节!还要追到金陵,再毁她一次么……
  这巨大的冲击扑面而来不留痕迹,让她浑身战栗,不知要如何是好。
  后来想起,她做过最错的事,导致最后的悲剧,就是那一晚,她去找了他。
  她勇敢地看他,恨恨道,“为什么我忘不了你?”
  他眼中光芒一转,笑道,“你喜欢我。”
  夏之昕茫茫然地后退一步,不敢看他清明的眼神,“胡说八道。”
  他低低一笑,屋中安静下来,没人吭声。时光漫长,无话可谈。
  灯火荜拨,在墙上映下恍惚影子。她只是低声问了句,“你当初……为什么要毁我名节呢?”
  而他站在窗前,一贯的冷漠表情,眼中流光徘徊,讥诮地望她,理都不理一下。
  他那样的冷静,让她顿有羞耻感,似乎一直错的,便是自己。而他冷眼旁观,从来不曾入戏!
  失魂落魄的苏夫人回到了府上,对上夫君关怀又古怪的眼神,生生止住了满心的委屈。许多事,并不是可以和丈夫分享的。
  她感到好累好难,再不想出门了,只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养胎,为苏家传送香火就行了。
  可她不想,苏家众人却不让她安生。流言蜚语重新流传开来,连夫君,对她的态度也开始躲躲闪闪。
  苏夫人为了和旧情人再续前缘,约到了寺庙中去,真是不知羞耻啊不知羞耻!
  夏之昕面色发白,却装作不知晓。有些事,是不能解释的。那时,她好恨曾经的少年郎!
  他果然又一次毁了她!又一次!
  有丫鬟偷偷传信进来,说长安来的巡察御史,想见一见夫人。对了,曾经被赶出家门的少年,现在已经做官发达了,不可同日而语 。
  夏之昕不懂得人心险恶,她只想着保住自己名声,和他谈一谈就好了。
  那一次两人约在了金陵城外的方山,为此还特意向夫君相告知,说明原因。
  苏慕清是坐在凉亭里煮茶的,修长的手抚摸着青玉石杯,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轻轻吐了几个字,“你去吧。”
  昔日少年总算没有戏耍她,一路彬彬有礼,对她从未有过的耐心,只让夏之昕受宠若惊,觉得百般不真实。
  到了半山腰,她才寻到机会,讷讷说了自己的难处,求道,“你、你……不要来金陵了,好不好?我一生感激你。”
  他周身沐浴着夕阳的余晖,回头瞅她,眼神中,居然有种疼惜。
  夏之昕愕然,他对她冷眼相对,她都会适应。只是他的怜惜总给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夏之昕打个寒战,明明看到他向自 己伸出的手,却不敢走上前。
  他慢慢地笑开,春山随之明媚波动,“你呀,还是那么胆小……我却是真的毁了你。”
  夏之昕有种悲伤感袭上心间,只低声道,“没关系,只要你离开金陵罢。”
  “好,我离开金陵……再也不会踏足这里了。”他声调低柔,应道。
  期间,固执地向她伸着手,“之昕,过来,让我看一看你……我总觉得,再也看不到你了。”
  眼底忍泪,却还要强笑,“胡说八道呢。”她不怕他的阴狠了,走上前,和他一步之遥。
  冷如玉石的手摸一摸她柔嫩的面孔,久久没放下。她垂着头,没有看到他悲凉的眼神,望着后面悄悄涌过来的人群。
  来的人,都是苏家各位长辈,还有她的夫君。她无措,却被苏慕清硬拉到后面,眼睁睁地看着苏慕清对他淡声,“被追杀一路的滋 味,如何呢?”
  他一人凌风而立,垂眼轻笑,“被苏家惦记上,真是麻烦。”
  苏慕清道,“不只是苏家,还有洛家——我很佩服,你有众叛亲离的本事。”
  “……他、他是朝廷命官……相公……”夏之昕模模糊糊猜到了什么,大急,却已经来不及了。
  苏慕清温柔地覆住她漂亮明亮的眼睛,打断,“自有洛家人给说法,不用急,夫人……之昕,这样血肉横溅的场面,不适合你一个 姑娘家。”
  各种各样的声音离她远去,心思空茫,许多不明白的事,瞬间都……明白了。
  苏家也有在朝为官的啊,能和苏家相抗的,唯有洛家。要毁洛家,得先毁了洛家最有希望的一个人。夏家在其中,只是充当了一个 跳板……什么离家出走,什么偶遇,什么嫁到金陵……都是、都是一枚棋子吧。
  “不要!不要!”她推开苏慕清,往前走。山风猎猎,前面一尺开外,空无一人。
  明明前一刻,他还对她轻柔笑。现在,只有他低低的声音回绕在脑中,“之昕,过来,让我看一看你……我总觉得,再也看不到你 了。”
  “……不要……”失魂落魄的苏夫人跪倒在地,在山风里身形飘摇,抱着膝失声痛哭。
  感情与婚姻不可一概而论……永远不可以!
  她无比想念,晓风暖暖地拂面,长安城里那个冷漠的少年。
  当夜,一个人缩在床头哭累了。她想下床找口水喝,也就随便披了衣服。她一身白衣如雪,站在门口,看着院中银色一片,是月光 投下来的光影。
  苏慕清远远从院子对面的门走过来,他低着头似在踌躇。却是一抬头看到站在房门前轻轻抿嘴笑的夏之昕,大惊失色急急奔过来, 脸色惨白如纸,“之昕!”
  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她低下头,看到地上凝了一滩血,鲜红可怕,还反着月亮柔和的光——怎么了?怎么都不觉得痛呢。
  苏慕清一把把她横抱在怀里,吩咐下人去找大夫。而她冷眼旁观,嘴角还保持着笑的弯弧,累得好想睡觉。
  听到男人低哑凄然的声音,“我知道苏家对不起你……但你醒过来,看我的报应啊……”
  眼泪滴在手上,好脏啊。其实,她心里真的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可他为什么哭的那么伤心啊?
  此事,她流产,和丈夫分房而睡,可毕竟没有死去。
  熬到中秋那夜,得知京中事毕,夏家没有受牵连,苏家在朝中还是风生水起。她才靠着窗,微微含笑着闭眼。
  夜深幽梦出,明月照离人。她提着鞋袜走进深水里,深一脚浅一脚,清冷的水抚摸着下半身的肌肤,无形地被牵引着。
  苏慕清听到下人禀报,匆匆间衣服也不等穿好,就往外奔。他看到她一步步走向深水里,已经无法挽回,“之昕!”
  瘦尽灯花,她回头,对他发笑。目光又抬起,看到半空中静白月色,一池碧水清涟,好美。
  好像回到幼时,昏昏沉沉地午休,听到母亲和丫鬟说笑,“我家之昕,是要一辈子被捧到手心的。”
  然后时日变得飞快,她又一次站在小巷口,看到那样冷漠的少年,漂亮的不可思议。
  她低低笑,趔趔趄趄地走向水中,带着不可抑制的快感欢喜,“……不及黄泉者,无相见矣……你等我罢,等我……”
  满地春晖,无处话别。
15.不慕
  ……原来……这便是苏慕清这一世的故事……
  原来……她要承认,自己的故事,并不比夏之昕更动人、更值得唏嘘。
  夜色清寒,结衣本来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后来,她越来越安静,蜷在身边的手,也轻轻颤抖。
  夏之昕语调平缓,似乎故事里粉墨登场的人物,存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结衣不想打扰她,自己觉得周身疲累。在夏之昕讲了跳水后,故事戛然而止。她才勾起极淡的讽笑,摸着自己耳边吊着的明月珰, “那个男人,是谁呢?”
  夏之昕望着水面,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色。她伸手想碰触,却穿梭而过,已经什么都感受不到。低声,“洛衍。”
  ……这谁呀……
  结衣眼睫飞快一颤扬起,没吭气。
  夏之昕低笑,“我知道你不认识他……结衣姑娘不用为难。”她也算是知道,结衣这只艳鬼,极不称职,对人间琐事,多半都不知 晓。
  结衣呵呵笑两声,眼底透着冰冷锐寒的光芒,“正好,我也不想让自己为难。”她转身欲走,又微微侧脸,笑,“你果然是个胆小 之人啊。”
  生前不能与所爱相对,死后不敢离开金陵苏家,难怪被困十年!
  夏之昕不语,身形在空中慢慢转淡。
  结衣也在雕梁画柱的影子里,走远。本来是相同命运的女子,一个认命而不服,另一个不认命而甘心,就此无话可谈。
  如是几天,结衣白日里,看到苏慕清几次。
  他惆怅伤心的样子,不是没有。只是日光下见到的他,实在是从容镇定。除了偶尔望着夏之湄会失神,他表现的太过正常。
  结衣眼底映着他看书的影子、作画的影子,她一直站在与书房窗子对立的小园中,看他。一把伞下,是她的世界。伞外,是他的世 界。
  直到这一刻,她才能清楚地想到,毕竟、毕竟……已经不存在了。
  她所追忆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千年前大雪纷落的世界,映天如火的嫁衣,少女惨白而坚定地望着夜空下的雪……真的都不存在了 。
  在鬼界里被欺被打,不知所终,不知所去。在奈何桥边等了许久许久,都没看到想等的那个人。
  心里失落,又惶恐。即使是阳寿已尽,做了鬼,也该让自己见一见啊。他可知道……不投胎,孤魂野鬼,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
  她走走停停,在许多地方找他,都找不到……她回到让自己伤心的地方,千年后,这里成了让文人墨客醉迷的金陵古城。
  她安静地呆在这里,已经没了眷恋,只想杀了他!
  不存在的,便可以当做没发生么!
  不存在的,便可以不负任何责任么!
  ……“喂,我注意你好久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正大光明地盯着男人看啊?”清悦的女声透着气急败坏,像跳豆子般,在她身边蹦 起来。
  扭头一看,原来是来苏府做客的夏之湄夏小姐跳脚了,嘟着嘴不满地瞪她,“我才是要和苏公子联姻的女主人好不好?!”
  这个脾气……
  想起半夜飘荡在苏府里的女鬼,结衣皱皱眉,一个冷淡凉薄,另一个骄纵跋扈,若不是长相无法骗人,谁也不会以为这是一对姐妹 花。
  结衣秋眸如波,一绺发丝咬在唇边,未语先笑媚态十分,“不要正大光明地盯着男人?那就是可以偷偷摸摸地瞧了?”她伸出纤长 的五指挡住眼睛,盯着书房的方向,含笑,“哎呀呀瞧瞧看哟~~苏公子长得真好,脸是脸腰是腰,脖子是脖子……”
  “……”夏之湄气得小脸憋红,不跟她说话了。往腰间一摸,一条银色鞭子在空中厉声一甩,向伞下娇笑的结衣打去。
  她动作很快毫无先兆,结衣反应也不慢。身形往旁边一闪躲开一鞭子,侧脸,目光越来越寒。
  “让你勾引我未婚夫!做梦吧!”夏之湄一点也不知悔改,反而还想追着她继续打!
  夏之湄只看到结衣飘飘渺渺地走路,下一瞬就逼到了她面前,骇然地瞪向竹伞下,结衣仿佛沾了血的眼睛,魅惑的寒光浮动。不由 张嘴喃喃,“你的眼睛……怎么变色了……”
  结衣哪里会理会她这些,她手一抬放在夏之湄肩上。夏之湄只觉得肩头凉丝丝的,却连扭脖子这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大脑空白, 迎着结衣诡异的眼神,她并不知道,黑红色光芒在结衣手上大盛,就要插向她肩上的肌肤……
  “结衣姑娘。”紧跟着漠然冰寒声音的,是二十步以外的少年,一双眼睛看着这个方向,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是沭阳!
  暗道一声不好:怎么能让沭阳发现她欺负人类、然后去向洛浦告状呢!
  结衣倏尔一笑,亲切地搂着夏之湄的肩膀,伏在她肩上轻轻吹一口气,对着小姑娘吃惊的眼神,笑得真诚慈爱,“你肩上刚掉了根 头发……我帮你吹下去……”
  额……对着这么一张笑的人心寒的脸……夏之湄都忘了自己先前要做什么来着。
  她只抽搐了下嘴角,收起自己的长鞭,皮笑肉不笑,“……你眼神真好。”
  结衣嘴角的笑纹更深,探向她另一边的肩头,“哎呀不好意思,这里也掉了根头发……我再帮你吹一吹罢……”
  “啊不用了不用了!”被她那媚笑给吓着,夏之湄退避三舍,还不屑一歪头,“我说你每天就一身红衣……都不知道换洗啊?”
  一脸嫌弃的表情。
  结衣望望对面那一无所知的小姑娘,再低头望望自己洁白纤细的手,她是要一手掐死她呢,还是要一手掐死她呢……
  “结衣姑娘。”后面少年的喊声,变得不耐烦了。
  夏之湄就看到结衣跟变脸似的,上一刻还冷着脸咬着牙,下一刻扭身就对沭阳笑得谄媚,“哎呀沭阳,你也来逛园子么?太阳真好 呢今天!”
  头顶一方天空,大半个太阳被云层挡住,正努力往外爬着。
  沭阳面无表情,将她望着。
  “……早上天还阴着呢。”跳的远远的夏之湄,忍不住开口。
  结衣眼睛一眨不眨,继续笑的温柔,“啊,这不正是现在天色很好的证明么?”
  沭阳努力扯扯嘴角,毕竟从他那个古怪的师父手下也走了不少年,“嗯,除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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