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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撕毁-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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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装、酒吧、网络、WTO,生活基本所剩无几。思想的阳痿,物质的膨胀,躲到哪里?总觉得不该这样抱怨,毕竟丰腴的时代应该更明白珍惜,不免有无病呻吟的嫌疑。借着一个世界的沟通,我们可以先锋,可以个性,更可以自恋。太多前所未见的名词、动词让人应接不暇。底蕴变得浑浊,我们已经看不清之乎者也的脸,那些时代突然变得迂腐,陈旧。    
    我是应该高声赞扬我们的便捷和迅速,还是应该感叹它的机械和麻木。两者皆有。我却没法摆出相应的姿态,最后,只能承认,我自己的落伍和愚蠢。杞人忧天不过如此。    
    看着头顶天旋地转的天花板,我还是那样的厌倦。精神上逻辑的一个来回,竟然让我有那么多的愤怒。我从未正面表达过这样的激烈,因为我看到自己虚弱的现实形态,依旧能和这样的时代挂钩,沉迷于黑暗和怪异,在摇滚中进一步沉沦,在梦和幻觉里迷失。每一次看到那些沾染了黑色的文字,就能让心颤动不停。大概是因为自己和这样的时代气息贴得太近,才让我内心里充满恐惧,害怕有一天,自己终究不能逃过时代的强大,被同化,被简化,被俘虏。一味沉醉其中,最后落个自失下场。    
    就是这样的心境,这样的态度,生活仿佛岌岌可危。我已经不存于世,答应过VO的生活,还是一副破败不堪的模样,站不起来,躺不下去,一个落单的人,逃无可逃。一次逃跑,两次相遇,三次哭泣,无数次的无眠。    
    我还是决定走。生活无论是什么样的神态出现我面前,还是不能完全满足。我恨透了自己的虚弱。我的强大只在行走中,我的归宿也在于此。刚好在网络的一个角落,搜索到一个喜欢的乐队在北京的专场,即使明白,那对于一个城市来说,并无新鲜,也许只是隔了一个星期或一个月的演出,但它作为我充分的理由,及时的选择了离开。我给EO留了条,简单而仓促。    
    EO:我去北京,几天后回来。帮我照顾柯本。    
    结尾     
    就是那样没有任何的理由,我两手空空,只带着一颗残缺的心,眺望着北方的那个城市。    
    生活不容许一走了之,这我已经明白。我自己来历不明,就不能去无踪影,所以我给EO以承诺,给自己内心一个期限,希望还来得及回到他的身边。    
    VO曾说过,城市过于庞大,就容易失落,当时,我也只是淡然一笑,我说,失落是这个时代的特征。就那样,我坚定地相信了,我不会受到任何的冲击,我只感动于自己。    
    北上的人群很杂乱,我在香水和腋臭中穿梭,行色已近淡然。我清楚地算过,只要我撑不住生活,并且尚能支撑自己的开支,我就是在路上。所以对于火车,以及火车上的各色人物,已能了然于心,做到沉默中带有和气。我直接爬上了上铺,决定一觉抵达目的地。    
    我千里迢迢,不过是为了看一个乐队的演出。大概一个托词,只想让自己随时放浪形骸。我承认我骨子里有小资的成分,有钱,还有时间,最大限度地体验自己,甚至对自己恼羞成怒。可自从离开了VO和JO后,我就不能很完整地看待身边的世界,只能用匆忙的旅程来遮掩自己的残缺。但,无论如何,还是躲不过有一些空穴来风的情绪。比如停留在一个地方,把自己严密地囚禁。我想,我还是像一只被豢养惯了的鸟,放到天地之间,反而习惯不了自己的自由。我想方设法找到能收留自己的地方。被隔绝的医院生活把我本身残缺的人格,变得更加畸形。在社会里,我已近残废,从而以更频繁的频率,想到医院,以及一切精神上的幻灵。    
    所以在远方,给自己一个希望,这便成为我的理由。这次要去看的乐队是木马。总不能轻言这个乐队的任何,因为每次听他们的音乐,有很强烈的幻觉,被撕毁,被软弱无力的尖锐肢解。明知道那个乐队不能给我任何癫狂,但那种缓慢的激烈更能深入人心,并搅动,如缓慢的自杀,只看着破碎的句子插向血管,要残忍地看待自己的死,无力反抗。最后,在极端的忧伤中,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光。很多人喜欢他们,在网络上频繁的留言中,可以看到木马成熟的忧伤已经冲出地下。    
    一觉醒来,火车已经停了,我下了火车,演出在夜晚,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往何处。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人,即使我奋不顾身,不能回避,更不能穿越。这样盛大的城市,对我狭窄的心而言,无异于下沉。在来往的人中间,有更广阔的陌生,因为无论是谁,只要行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都充满了左右顾盼的优越感。京腔的圆润以及迅速,是我无法模仿的,我只当看繁华的戏,在我卑微的内心。    
    演出时间有所推迟,人渐渐多起来。调试音时而尖锐,时而低沉。一个场子的人混乱不堪,都把目光投向舞台。木马乐队的4个男人开始唱响他们的音乐。在简单而巡复的音乐里,开始。


第三部: 到尽头了么?生活不容许一走了之(2)

    灯光闪烁,看不清楚人的面孔,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加上一些陌生的人,渐渐在音乐里消失不见,回到了一种时间上的空虚,以及空间上的断裂。啤酒贵得不行,我就蜷缩在一个角落,生怕一定要买酒才能继续看演出。在那个角落,只能看到乐队的侧面,主唱背对观众,转而唱。声音被放大,没有了专辑里的安静和空缺,被声音填补的空间里淹没了所有的杂乱。我临坐于音箱旁,那些曾经遥远的声音,却真实再现,一股惶恐不安的气息从声音的底部窜入我后背。我掏出一支烟,在众目睽睽之下,点上。旁边一个女人的嘴里叼着一支,表情之下,是都市固有的寂寞。我怀疑自己的脸上是不是也写着相同的字句,所以我低下头,把对声音的怀念,以及追忆放在我心的深处。一再暴露,将使我横穿整个身体的荒漠,充满对自身的愧疚。主唱一再低头,声音却异常落寞,节奏缓慢而钝重,有很强的力量,粉碎他人和自己。能听到喘气之间的疑虑。当时我就想,为什么生活的原型以及逃避生活的方式有那么大的差距?那个男人唱着失去和忧伤,但那也许仅仅只是稀少的体验。太多的人不相信爱,玩弄爱,追求爱,忧伤也只是虚化的方式,抑制疲惫带来的感慨。这个世纪,爱彻底输了,同时,这是一个张扬情绪的时代,音乐不过是被再三利用,甚至受到某种程度的侮辱。大家在音乐里寻求内心的影子,却摆出了十足的强硬和调侃。音乐只是手段,帮助人的忏悔。音乐结束,大家走出酒吧,一觉到天亮,明天还是自己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该上班就上班,该吃饭就吃饭,只把麻木留给白天,把脆弱留到夜晚,一并爆发。生命就在循环重复中渐渐丧失轮廓,所以看到了自私,虚伪,自恋就不是一件特殊的事情。还有一个美好的借口,那就是实施对自身的保护。生活在时间中,就学会了一件事,爱自己甚过一切,轮廓圆润,具有适应时代的特征。大概还有一些人,能自行其是,却也只是害怕落入窠臼,所以要逆反于时代,做得隐蔽且有创意就是一个艺术家,做得过于张扬且又模仿就是一个SB。定义时常未免简单,但生活就这样,无论哪个圈,都是一片狼藉,没有所谓的真诚和纯净。不要有更多奢求,这是我对生活的定义。    
    音乐继续,情绪不再镇定,我内心里涌现了散场之后的悲哀。我只望有一种情绪可以贯穿生命的旅程,变成一种内省,把每个人都变得艰涩并能有所思索。但我终于明白那还是奢求,各人延续其轨迹,从未有过改变。主唱的声音变得低迷,或是有所沉醉,顺着节奏的坡度,阐述了一种疲惫。在过度泛滥的忧郁中,我变得虚脱,把头靠在墙边,任由我内心的疼痛翻云倒雾,一切在思索中变得不再真实。我终于还是背负着我的敏感,在北京的凌晨失去自己。    
    演出结束。我还是维持着相同的姿势,看到很多的人走出了酒吧,喧嚣变成固体真实声音的碰撞。我开始明白曲终人散,我来北京的借口也被自己用尽。    
    我走出酒吧,被强烈的寒冷袭击。北京的春天,没有温暖,特别是这个无所皈依的夜。寒冷让人清醒,却不留任何余地。站在空旷的立交桥上,看着来来去去深夜的计程车,载着夜归的人奔向目的地。远处还有灯火,照亮一个城市深夜里的模糊。留我一人,站在街头,张望到深浅不一的幻觉。我渐渐不明白来此的目的,只给自己一个机会,就是逃离。逃到哪里,逃的意义,这些问题让我觉得鼻子酸楚。我其实想拥有的并不是如此。我想有很多的人,特别是女人,希望拥有更多的是内心的知足感,有稳定的生活和工作,白天是充实,夜晚是温暖,渐渐产生对生活的感激。而我的心,我的脚步为什么就是停不下来,在温暖的深夜会产生绝望,在寒冷中却是悲哀。哪种感情更能安慰我,我实在不明白,我的欲求何在。甚至感觉自己幼稚并可笑,如此和生活玩笑,却还是换不回自己的安宁。或者,注定一些人会行走于颠簸中,不能歇息。我厌恶注定这个词,什么是注定的?没有任何,只给自己的内心一个宽容和谅解。还记得EO说过的,不要和生活玩笑,生活并不能宽容。突然想到EO,内心里有一点温暖,我决定给他电话。    
    电话通了,那边响起一个从睡梦中醒来的声音。    
    我:EO,我在北京。你说生活对我已经不错,我这样的叛逃算不算自我作践?    
    EO还没有能力反应过来,我所说为何,他只是听出我的声音,然后反复地问我:你在哪里?    
    面临一个男人的耐心,我突然就哭了出来。我反复地说,我在北京,我在北京。他彻底惊醒,他说,你快回来,我明天去车站接你。我说,好。    
    我挂了电话,直接奔向火车站,在出租车上,我对司机大声地说,火车站。说的时候,我有短暂的愉悦,因为我内心里有一个方向,有明确的目标,知道我自己身在何方,将去何处。买了最早的车票,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自己的脸,近乎铁青。把自己弄得憔悴,并不是我的本意,只在突然间发现了自己的脆弱。我在火车上扎实地睡了一觉,疲惫有所缓解。    
    下了火车,看到一个男人向我挥手,怀里抱着一只狗。    
    我把柯本接过来,跟着EO回家。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只感觉彼此是需要的,特别是在一个巨大得无法容下我的城市里,一个人走在冷清的街道,耳边有呼啸着车流声音的时候。我预感到我的虚荣,是那样的真实,不加修饰。我羡慕那个城市里的人,可以在拥挤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而我,不过是待腻了自己的城市,偶尔客串一下过客的感觉,无论脚下踩着多少那个城市的土地,还是未能解决我心的颤抖,我还是依然以局外人的身份流落于街头。对于陌生,没有任何的感动,仅仅是惧怕,害怕会有突然的意外就丢失了自己和另一个熟悉城市的联系,丢了自己的身份,永远流落。所以我回来得及时,并有微微的感激,我还是可以有个投靠,不至于让自己真的在人群中消失不见。在北京的短促时间里,我还在一个胡同沙龙里看了一场电影——《香火》。里面混杂着很多的外国人,有着酸涩奇特的味道。看到一个男人的黄色头发在屏幕前晃荡,剧情现实的色彩和卑微的人物,没有城市里的造作和深沉,一外国女人当看到剧情里中国农村的陋习时候,笑得格格响。发达国家的人们看到一种肮脏的落后时,免不了会欣喜若狂,产生强烈的优越感,全当看一回喜剧,也无怪中国人在国际知名影展上,大多是反映农村的影片得到青睐。而那些先锋的影片却大部分落选。也因为中国的先锋大部分是伪先锋,都是模仿国外的先锋,也许在国内反应剧烈,在国外不过是一部翻版。    
    记得曾经看过一个行为艺术,在人体上种植草,那是存在于20世纪70年代的欧洲行为艺术。在90年代的中国做出来之后,依旧震动了很多的人。当然不能说所有的先锋都在循规蹈矩,少数人也用生命为艺术献过身,没几个外国艺术家能做到。一个男人横躺在火车轨道上,火车把身体分成两半,死在了艺术的名义之下,也应该是一种光荣。可惜艺术具有遗忘性,几年之后,只作为了一种范本,表示中国的行为艺术有过最极端的表达。如今的时代,不比谁更艺术,而是比谁更狠,连命也不要,只为留下一世英名,到了最后只能低下头,为那些一度献身过的人报以我们最诚挚的敬佩。现世的后现代,只能让我们望而生畏。颠覆得过于彻底,来不及适应,新一轮的潮流便又席卷了整个艺术界。    
    回到了家,我一路上还激奋地想着这一趟北京之行,给过我的东西是那样激动,而现在,当我怆然于生活,我还是在持续着自己。尽管厌倦到底,还是要面对。突然之间,模糊了我自己的生命界限,现实毕竟太残酷,不容许太多的幻想。直面惨淡的人生,仿佛一切重新开始。


第三部: 到尽头了么?生活不容许一走了之(3)

    我洗过澡,吃过EO做给我的食物,我躺下睡觉,以为自己可以迅速地进入睡眠,因为那么长的时间,我都在给自己强加折腾,没有改变任何。睡眠好像只从我的身边擦身而过,不给我进入的机会。我辗转多次,还是可以清晰地听到柯本熟稔的呼吸,我就这样轻易地被睡眠孤立在之外。我爬起来,打开电脑,浏览许多陈旧的新闻,一条条的历史,被无数人点击,阅读,评论,而如今只有少数的人翻看。看到一年之前的一条新闻——三级女星的自杀,对于现在的影响力已经丧失,在当时却引起了不小的反映。那个叫陈宝莲的女人在一年前,从24层的高楼上飞身而下,留下了出生刚一个月的孩子。她身前的照片已经有了应该死去的模样,头发散乱,嘴里叼着烟,眼睛被烟熏得眯起来,穿着低胸的黑色裙子,腿上有颜色不一的伤痕。她深爱着比她大40多岁的富翁,也许有人怀疑着,对于金钱和那个年迈的男人,她的爱是否真的值得推敲,甚至是漏洞百出的,可她就是那样直言,那是她最爱的男人,任何时候都没有忘记过。    
    这个女人的身后,有着不太干净的历史,袒露着自己青春的身体,以此作为谋生的手段,被男人玩弄,有过无数次自杀的历史,常常烂醉并磕药寻求幻觉。这样一个表面上拥有很多的女人,其实给自己的,不过是一无所有,到了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刚满一个月的孩子。在光线强烈的屏幕面前,我感觉眼睛里有很多水分,到底为了什么,我无法说清,只是隐约地感觉,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需要疼惜,不过是男人给的承诺太空幻,所以才导致了毁灭。虽然我历来对死于现实的人,不抱有太多的感叹,但这个女人的死有着过多的绚丽成分,还有人把她和阮玲玉媲美,都说那是红颜薄命。她在死之前,已经不在乎很多,已经变得坦然,可以使自己邋遢地出现在公众面前,这是让我感动的地方。即使她有着不良的记录,凭借身体生活,但到了真的和死亡相对,很多东西又变得没有价值。这个女人被心理分析家说成是有严重的恋父情结,源于她童年时候缺少成年男人的抚慰。其实事实并不重要,既然选择了自行了断,也就直接抛弃了世俗的评价,可以直接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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