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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50一统三国-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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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下一将,正是陆逊。原守荆州偏将傅士仁立于逊侧,指魏延大骂曰:“魏延匹夫,寡恩无义之徒!城池吾已献与陆伯言将军矣!”魏延闻言,气冲斗牛,几乎落马,无奈何,只得约马退后,以避箭石。正退却时,城上一声炮响,两翼伏兵一齐杀出,左有全综,右有李异,一齐来捉魏延。延安敢抵敌,拨马便走,往西亡命狂奔而去。  
  逃出十数里,追兵渐远,延回顾左右时,只余不过百骑。或谓延曰:“为今之计,只索趁夜出了当阳道,退往永安,往江边寻渡船回川见主公请罪,来日方可卷土重来;此为上策。”延叹曰:“只得如此!”于是趁夜投当阳道上来。  
  行至夜半,将出当阳。人困马乏,正欲少歇时,前路火光大起,喊杀声中,一彪军马杀出,火把如龙。熊熊火光之中,映着一员小将份外英雄,金盔铁鞭,长枪马靴,英姿勃发,正是小将孙凉。延素知凉勇,又见此精锐人马,心中暗叹曰:“天亡吾也!”左右大呼曰:“将军马快,可速走,逆贼吾等当之!”数十骑心腹死士一齐上前,当住孙凉,魏延虎目含泪,奋起余力,拍马撞透重围而走。那绝影兽,夜走八百,呼呼生风,延只剩单人匹马,往西便逃。少顷,马后杀声四起,孙凉等杀尽荆州残兵,引军赶来。魏延哪敢回头张望,只顾向前催马,慌不择路,方奔逃时,突然勒马,大叫一声:“苦也!”前路已至江边,眼前漫浸浸一片江水,全无去路,亦无渡船踪影。马后杀声震天,追兵至矣!  
  毕竟魏延能脱身否,且看下回更新。             
第七十三回 施狼心曹丕称帝 沐猴冠刘备登基      
  却说魏延被孙凉引追兵赶至江边,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得仰天长叹,决意死战。须臾,孙凉等皆至。魏延一声虎吼,快马钢刀,杀入兵丛,当者莫能撄其锋锐。延虽精疲力竭,被伤多处,冲杀两番,犹杀死杀伤多人。恼了小将军孙凉,厉声喝曰:“诸人让路!待某擒之。”正欲打马与魏延决战,突听那厢江面上传来一声高呼:“文长休慌!有吾在此!”众人急定睛看时,江面上不知何时山字型排开三队船舰,旗帜高扬,军容整肃,尽打西川军旗号。当先船头立着一人,衣纶飘飘,白袍俊面,儒生打扮,依稀便是孔明。  
  魏延见了自家军马,正是苦旱逢甘露,几乎喜极而泣。当下奋起余力,拍马往江边便走。孙凉见势,急大呼曰:“休教走了魏延!”众军一齐围上。魏延单刀直前,当者披靡,直至江边,江东军不能当延濒危亡命之勇,退避不迭。延杀至江边,孔明等船上风帆虽吃足了风赶来,距岸犹远,引渡不及。延心急如焚,看看马后孙凉分开众人,正挥枪欲亲战之。延无奈,只得弃了刀、马,带甲跃入水中,往孔明等奋力泅去,幸而久在荆南,深知水性,得以全生。  
  孙凉赶至江边,见魏延跳江下水,虽然不舍,但见川军船上张合、高览等军兵各持弓弩兵刃,虎视眈眈,知其人多势重,恐其上岸,反而不敌。只得弃了魏延,向岸边取了绝影兽,因见此马神骏,自家骑了,回南郡寻陆逊复命去讫。  
  那厢船上众人见孙凉兵退,急使惯水军人跳下船去,救了魏延上船。延惊魂未定,喘息不已,众人扶入舱中歇息。或密谓延曰:“当公荆州求援之时,川中人皆道公有异志,不肯来助。独诸葛军师不辞蜀道艰难,虽途中感染风寒,犹命星夜倍道来此。若非军师不顾病体,日夜兼程时,公安有此刻之安也!”延闻之,五内铭感,回思往日种种,羞愧无地,顾不得抹拭身上水渍,径来见孔明,五体投地,泣曰:“军师之恩,天高地厚!公襟怀坦荡,不念旧恶,以德报怨。当延心之愧,何以为人也!”孔明笑曰:“彼此为主公效力,文长何须如此。”延慨然曰:“魏延今番入川见主公,倘不以死见责时,嗣后此残生唯公命是从,虽粉身碎骨,不敢辞也!”孔明急上前扶起,好言抚慰,命人为延更衣驱寒。自此二人修好。  
  孔明安顿罢魏延歇下,便命夜泊于江边。诸军安歇,孔明披衣立于舷头,仰天而望,漫天繁星,如目窥人。时张合、费玮随侍于侧,合问曰:“夜深矣,明日尚须登岸,议攻取南郡之策,请军师早歇。”孔明曰:“陆逊、周瑜新得荆州,锐气正胜,不可轻与交战。吾等明日可徐徐退回川中,休与纠缠。”二人皆不解,玮问曰:“川路迢迢,来此不易,耗费多少人力钱粮,如何轻易便退?愿军师思之。”孔明仰天长叹曰:“月霾昏暗,帝星不明,恐非吉兆。吾料年内天下必有大乱,须速退川中,以应其变。”  
  诸葛亮、魏延一行,晓行夜泊,不数日过了江州,径回成都。及至,一齐来见刘备,延伏阶请罪。孔明曰:“黄汉升之死,起由赵云,非文长之罪;荆州之失,在江东兵势太盛,且吾救援不及,愿主公明察功过,宽待其失,使文长能将功折罪。”备亦素惜延勇,闻孔明之言,沉吟良久,徐徐曰:“既是军师求情,姑免其罪,暂留观用。”命夺延一应封邑军权,贬为折冲将军,军前听用。延诺诺而退。    
  却说那日孙凉引兵回南郡,告逊实情,言孔明率军亲来救了魏延。逊闻言失惊曰:“诸葛孔明亲至,真劲敌也!”如临大敌,急命加三班上城戒备,各军就位,一面使人往江边探川军动静。不过半日,回报孔明大军沿水路回川去矣。逊如何敢信,使人再三查探,所报是实,逊以手加额曰:“天幸也!”孙凉不忿,曰:“伯言何怯也?谅诸葛亮亦人,何惧之有!”逊叹曰:“吾少年之时,随当今大王见过诸葛手段,真有神鬼莫测之智,所谓当世一人也!伯旷日后军前相遇,休得轻敌。”凉少年气盛,如何肯服?只是冷笑。逊命人持书往巴西方博处报捷,一面整顿南郡。博得书大喜,重赏有功诸将,以孙凉为平西将军,永安侯,领五千石。命周瑜还军淮南,使陆逊总掌荆州,教练水军。至此三方皆安,一时无事。  
  曹操自败归邺城,终日郁郁,病久不愈,遂成缠绵。建安二十三年冬,操自觉沉重,不能理事。命招曹仁、曹真、陈群、贾诩等重臣并世子丕齐至榻前,嘱以后事。曹丕泣曰:“父亲善保玉体,不日定当霍然。”操叹曰:“命数须终,不能强也。孤今病危,不能与卿等再叙矣。特以后事相托:吾死之后,长子丕可继吾业,愿诸公善相辅佐,以全今生主臣之义,吾在泉下,亦谢此厚谊。孤纵横天下三十年,荡平群雄,北方初定。一生对手,唯方博一人也。博武勇超群,天下无双;足智多谋,用兵如神;更兼襟怀如海,大智若愚,治民御下,极见方略,决非世人所言仅止仁厚者也。愿汝等深查之。”言毕,泪如雨下。良久,乃谓丕曰:“若论笃厚恭谨,统治万民,孤不如汝;若论行军决断,沙场决胜,汝不如父也,以孤之能,犹屡挫于博,而况汝乎?宜谨宜慎,戒急戒燥,勉之,勉之!”言讫昏厥。是夜,卒于邺城宫中,年六十四岁。  
  曹操既崩,曹仁、贾诩等奉曹丕继魏王位,诏告天下。丕既王,夺弟曹彰兵权,使归许昌,留徐晃独守辽东。晃独踞辽东,不过二年,逐雅姜等八羌之人出漠北,各族莫敢南顾,声威大噪。丕又贬三弟植、幼弟熊之爵禄,罢归小邑,其心方安。  
  诸事皆定,丕与贾诩、华歆商议,威逼献帝,使禅位魏王。帝迫于势,诏三报不许,在受禅坛上禅位与丕,建国号魏,改元黄初。以献帝为山阳公,逐出京师,可怜汉家天下四百年,至此而绝。丕既登皇位,大赦天下,谥其父曹操为太祖武皇帝;以贾诩为太傅,曹仁为大将军,陈群为大司马,曹真为车骑大将军,司马懿为骠骑大将军;其余侍奉先帝众将皆有升赏,诏告天下。  
  消息传出,天下惊骇。早有人至成都,报说曹丕自立为大魏皇帝。刘备闻言,当殿大哭曰:“吾皇必已遇害矣!痛哉圣上!”来人曰:“主公勿忧。人言曹丕以汉帝为山阳公,养在封邑,不曾遇害。”备怒曰:“人言安足信!曹操暴戾,其子狼心狗行,既篡帝位,安能不害先帝?痛哉先帝也!”言毕又哭。众急劝免。  
  散罢,众人既归。张松密谓法正曰:“公知主上之哭耶?”法正微笑曰:“国不可一日无君。汉帝不死,吾主安得称帝也!”松急曰:“孝直慎言!”正曰:“彼此知音,何必矫饰。主上先时见寇氏子封,不顾众人阻挠,强欲嗣为假子;长子又取名为禅。封禅封禅,不为称帝而何?”松曰:“孝直高见,体察入微。吾等可进言请主上即皇帝位,迎合主心,必得显爵也!”法正笑曰:“甚善!”  
  次日,松等会川中文武数十人,上书请刘备即皇帝位。备曰:“吾虽景帝之孙,汉朝苗裔,先帝之叔,不过未有德泽布于百姓,称帝恐非其宜。”松等方欲开言,诸葛亮急出曰:“主公之言是也!今吾军坐困川中,偏安一隅,北有方博虎视,南有蛮人为乱;汉中、葭萌关要害险峻皆在人手,此时称帝,是予人动兵之口实,胜算莫能期也。”刘备闻言,侧目视孔明,口中无言,心实不悦。良久,备曰:“军师亦如此说,此事再议。”松等讪笑不已。  
  次日议事,松等又言称帝之事,孔明又欲谏,诸葛瑾急掣孔明之袖,不使出列,孔明无奈。刘备见孔明无异议,佯辞之;松等又劝,备固辞之;再三劝之,备勉强应之。建安二十四年春,蜀主刘备,登基称帝,以继承汉统自况,改元章武元年,立妻吴氏为皇后,长子禅为太子;次子永、三子理皆封为王;以张松为右丞相录尚书事,位在孔明之上;以孔明为左丞相;法正为司徒,诸葛瑾为大司农,太史慈为大将军,其余众将,皆有封赏,诏告天下。百官称贺,备龙袍皇冠,洋洋自喜,传旨赐宴。席间,张松等轮番把酒来敬孔明,孟达举觞笑谓孔明曰:“丞相,今日之乐,颇乐乐耶?”众皆窃笑。孔明叹曰:“兵祸无日矣!”掩泪而醉。             
第七十四回 摧肝肠方子渊吊孝 断七弦周公瑾奔丧      
  汉建安二十三年春,即魏王曹操病重之时,汉宁王方博因三方无事,引关羽、张飞等众将巡狩各郡,视察领内,修整内政,以渡荒年。王亲点军三千,浩浩荡荡,自汉中开拔,出上庸,过宛城、汝南、淮南至徐泗,由徐州而下江东。所过之处,亲事农桑,访贫问老,忧民疾苦,清查钱谷,修明政事,整肃吏治;遂使民众仰望,箪食奉酒以迎王师,治下法令一新,黔首安乐。张昭、顾雍等治江东六郡八十一州,近三十年不逢战火,汉越之民亲同一家,年年丰产,岁岁囤余,米价每斗不过二三十钱;鱼肉、布匹乃至车马器皿之属民皆无阙,应有尽有;官仓之中,粮积如山,府库之内,钱串相腐,其物埠民丰,古之未有。    
  却说曹丕、刘备次第称帝,诏告天下。消息传至江东,方博大喜,谓众将曰:“刘备背盟在先,今又僭称帝号,是授柄以吾,使吾等出兵取川有名也!”乃传令,先点徐泗淮宛各处之兵五万、东川之兵五万共十万大军入巴西待命;博亲点江东之兵五万,出柴桑而至长沙。众将闻博欲取川,皆有疑虑。云长等皆曰:“今天下三分,各制其境。宜静观其变,稳则易安,战则难期全胜也。倘吾与刘备鏖战正酣而魏人议吾军之后,成腹背受敌之势也。王其慎之!”博沉吟曰:“公等所言亦是有理。吾意郭奉孝多有高见,可寻人问之,以收兼议。”于是众军起行,投荆南四郡来。  
  这日大军下船,众将簇拥方博,堪堪将至长沙城下。麾盖之下,张飞问曰:“既然入川,何不取道江夏,出襄阳入上庸耶?区区折道长沙,费这许多工夫。”方博笑曰:“二哥不知。自当日取东川之时,与奉孝先生别后,不觉有年,日夕想念;想奉孝病体也应痊愈,今收西川,势必将与诸葛孔明相敌,算来非奉孝不可,故而亲自来请,以示相重之情。”飞笑曰:“吾亦思念奉孝久矣。王弟待奉孝恩眷之隆,世之罕有也。”云长在旁笑曰:“安是有理。自东巡以来,王弟每见竹扇、砚墨及风雅玩好之物,即命收买,而曰:‘此固奉孝之所爱也’,其情谊如此,宁不教人生羡也。”于是众将都笑,李严叹曰:“王上之待臣下如此,吾等为人臣属者欲不粉身以报,焉可得乎?严之逢吾主,何其晚也!”方博亦笑,众人缓辔入城,远远望见太守刘晔引长沙属官等伏地来接。  
  方博喜谓众人曰:“奉孝至矣!”打马近前,谓刘晔曰:“甲胄在身,不能搀扶,子阳公不必如此多礼。”晔不应,伏地不起,似有抽泣之状;博心疑,四下观望,不见郭嘉,又见诸官臂缠黑纱;抬首看时,城楼上竖起招魂旗幡。博惊问曰:“带孝却是何意?没了何人?”刘晔始起身垂泪曰:“年来奉孝之病已见少愈,不意入冬后竟转缠绵,沉疴难起,终至弥留;只因近闻王上东巡,将至长沙,奉孝日夕翘首,望王之来,不肯断气,昨夜挣扎一宿,今日晨起亡故矣!王上节哀!”方博听得此言,如五雷贯顶,良久方回过神思,再一想郭嘉已死,心中一痛,大叫一声:“天亡我也!”倒撞下马,人事不知。  
  左右云长、张飞、刘晔一齐救醒。博放声大哭,恸曰:“痛哉奉孝!”众人莫不凄凉。    
  却说郭嘉长子郭奕正在府中守灵服孝,谢祭宾客。突闻堂外脚步之声大做,众皆愕然。奕方欲起身看时,一人放声大呼曰:“奉孝休走,我来也!”踉跄而入,全身缟素,直至灵前,抚棺哭倒在地。奕熟视之,依稀认得是主公汉宁王方博;奕大惊,急引家人伏拜于地。博往灵前大哭曰:“奉孝欺吾!道是主臣之情,生死不负,孰料宛城一别,竟成永诀!奉孝何欺吾也!奉孝归来,奉孝归来!”一时云长、刘晔等皆至。众人急来开解方博,方劝慰时,旁边哭倒了张飞,指奉孝棺木大呼曰:“郭奉孝,汝好自在!汝自夸智谋天下无双,如何竟无一策以自救?”捶胸顿足,泪如雨下。方博本已少缓,见张飞如此说,悲伤难抑,以头触棺而哭。  
  少时,郭奕哽咽曰:“父亲临终有书交付,教呈王上阅览。”博急命取过,展示之,书云:“辱臣郭嘉百拜吾主汉宁王驾前:嘉起身寒微,猥琐疏狂,本无异才。王不以嘉卑鄙,起嘉于微末,拔嘉于行伍,用为臂膀股肱,言听计从,倾心相待。窃闻唐舜至孝,见疑于亲,韩信至忠,见疑于君;当世若陈宫、荀彧等辈,皆俊彦智慧者也,其才十倍于嘉,因事主不明,而遭横死,不足论矣。独嘉邀天隆幸,得事明主如王上者,呼之为友,待之如手足,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得专宠用,愧无德能,二十余年矣。嘉虽欲呕心沥血五百年,仕王奉驾,亦何足报此天高地厚之恩也!惜乎人生苦短,不能自专,嘉与吾王,今永别矣!岂不痛哉!”  
  博看至此处,已是泪眼朦胧,不能自己,失手释书于地。刘晔拾起,为之凄声续曰:“……嘉受王知遇之重,不敢就死。临别有言,愿王垂听:今王坐拥荆淮徐泗并江东之地,且焉有东川。然北有魏,南有蜀,东川为腹背受敌之势,有倾覆之危。为今之计,愿先下西川,剿灭刘备,后图强魏,以为上策。嘉度王心之虑有二,一恐魏人议其后,二恐不足当孔明之智也。以嘉论之,曹丕以霸势强登帝位,士民之心未服,内有曹彰掣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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