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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错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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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白老大一定会针对我,所以已经转过头去,可是他还
是大声叫了我的名字:“你应该同意我的做法,事实上,我以为你
早做了!”
    我立即道:“老婆叫我别那么做,所以我没有做!”
    这个回答,十分巧妙,白老大大笑:“好,好在我没有了这种
人际关系,不必听话了!”
    接下来,他的动作之出人意外,是真正出人意料,全然没有
人料得到,而他的动作,又快捷绝伦,所以只好由得他行为得逞!
    他好端端地在说著话,陡然抬腿,一脚踢出,却是踢向白素!
    那一脚去势之快,足见白老大在武学上的造诣,老而弥坚,
白素发出了一下惊呼声,身子向后闪,白老大的那一脚,还是没
有踢中她,可是她由于身子急闪,也退出了好几步。
    这就是白老大的目的,他一逼开了白素,立时一耸身,已经
退到了那容器之前,只要一转身,就可以进人那容器之中!
    这一下变化,突兀之极,令得人人震惊。大家都知道白老大
准备以身犯险,不计一切后果,要去按动那些按钮,看看会发生
什么事,也人人都知道这样做十分危险,因为我们对这个容器,
一无所知!
    当白素阻止她父亲行动时,谁都以为就算白老大不愿意,总
也可以有一阵子商量,谁知道白老大说干就于,竟然发动得如此
之快!
    这时,只有我离白老大最近,若是我立即发动,相信可以阻
上一阻,可是我却犹豫了一下,因为我知道我一出手,必然会和
蓄足了势子的白老大交上手,我总不成真的和白老大打起来!
    在这种时候,姜是老的辣,哈山陡然用上海话叫:“有些话我
没对他们讲,你一定要听!”
    哈山一叫,白老大怔了一怔  白老大以为自己在白素处
已经知道了一切,哈山的话,正好打中了他的心坎,所以他怔了
一怔,而哈山要争取的,也就是这一刻。白素在后退之后,已经
站定,这时,她又陡然向前,扑了过来。
    他不是扑向白老大,而是扑向我,我也立时知道了她的用意
  她离白老大很远,不能一下扑过去,所以她先扑向我,我双
手一伸,在她来到了我身前之际,双手在她的腰际一托,一个转
身,借力把她向白老大处一送,这一下,去势更快,白素身形飘
飘,倏起倏落,已经在白老大和那容器之间,落了下来,阻止了白
老大进人那容器。
    白老大知道又要多费一番周折了,他竟不回头看白素,只是
盯著哈山,喝:“什么话你没有对人说?”
    哈山的喉间,发出了“格”地一声响,向容器指了一指:“从那
容器中走出来的那个人,是上海人!”
    听得哈山那样说法的人,神情都啼笑皆非,怪异莫名,白老
大问哼了一声,哈山急急分辨:“他讲上海话,一口上海话!”
    白素阻在那容器和白老大之间,已几次发力,想把白老大推
开一点,可是白老大伟岸的身体,却一动也不动,我在这时,也已
经靠近了容器,白老大想凭使蛮而以身犯险,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了。
    我摇头:“他说上海话,不能代表他是上海人,他可能是通过
语言传译仪,在你那里,学会了上海话的!”
    哈山急得顿脚:“他是上海人,他叫刘根生,他是小刀会的!”
    哈山叫了三句话,前两句还不希奇,最后一句,别人听不懂,
我,白老大和白素,自然知道。小刀会是清末的一个帮会组织,
势力十分庞大,而且曾有过行动,占领上海地区,也有称之为“起
义”的。这段历史,相当冷门,不是对上海近代史有兴趣的,大多
不知。
    一个小刀会的会员(或头目),会在这样的一个容器之中走
出来,而这个容器,在我们这群现代人的心目之中,被认为不属
于地球,来自外星!
    而且,一个小刀会的会员,一百多年前的人,又怎么懂得操
纵那么复杂的按钮?
    白老大最先发难,他喝:“你别插科打诨了!”
    哈山叫:“真的,他一直用上海话和我交谈,最后他说了几
遍:这些按钮,一碰也不能碰!”
    哈山又特别用上海话,重复了两次“一碰也不能碰”!
    上海话有些发音很特别,“一碰也不能碰”的“碰”字,上海话
念作“朋”字音,听起来也就格外引人注意,叫人印象深刻。
    哈山的神情十分紧张,讲话的时候,五官一起在动,他喘了
几口气,才又道:“他说了,绝不能碰!你要是碰了,害你自己不
要紧,害了别人怎么说?”
    他讲完了之后,盯著白老大,而且一步一步走近来。白老大
冷冷地道:“讲完了没有?连这点险都不肯冒,都像你们这样,人
类还会有什么进步?”
    白素在白老大的背后,柔声道:“爹,别固执了,对自己不懂
的东西,不要乱来。”
    白老大皱起了眉,脸色十分难看,一时之间,人人都不出声,
等待著他的决定。过了好一会,他才道:“那我们能做什么?等
那个小刀会会员回来?哈哈!”
    他笑了几下,指著哈山:“他可能回上海去了,小刀会当年在
海上活动,就抢掠了不少财宝,后来又占领了上海一年多,可能
有一笔大宝藏,在等他拿,你们慢慢等,他会回来的!”
    白老大说著,用力一挥手,摆出一副“再也不理睬你们”的姿
态,大踏步向外走去,白素忙跟了出去,并且向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也跟出去,到了外面,白老大转过身来,十分恼怒:“为什
么要阻止我!”
    白素十分冷静地回答:“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白老大双眉耸动:“哈山老儿按错了掣,还不是什么事也没
有!”
    白素著急:“可是将近一百天之久,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
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白老大望了白素半晌,又望向我,“哼”地一声:“你们年纪
轻,不懂,人到了我这个年纪,根本没有什么可怕的事了!”
    白素也表示了她十分强烈的不满:“世界上不止你一个人!”
    白老大问哼:“那东西会炸开来?”
    白素沉声:“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不能轻举妄
动!”
    白老大表现了一个老人的执拗(和儿童一样),十分恼怒,发
出了极度不满的闷哼声,恰好这时,哈山走了出来,白老大似乎
觉得我们还不够资格作他发脾气的对象,一见哈山,立时爆发,
他指著哈山就骂:“和你这种人做朋友,真是倒了十七八代的霉,
不声不响得了这样稀奇的物事,半个屁都没有放过!我看这东
西留著给你当棺材,再好不过!”
    我很少看到白老大这样“无理取闹”的情形,一面皱著眉,自
然不敢说什么。
    哈山的神情苦恼,显然他也有点自知理亏,他道:“我也是没
有办法,人家千叮万嘱,我有什么办法?”
    白老大大吼:“你要朋友不要?”
    哈山怒:“不要就不要,谁和你再胡闹下去?”
    白老大一下子就冲到了哈山的面前,一伸手,用手指戮向哈
山的额头,哈山居然不逃,我吃了一惊,想把白老大拉开去,白素
向我作了一个手势阻止我。
    白老大的声音十分响亮:“你好好想一想,你躲进去的时候,
按了那几个掣钮!”
    哈山叫起来:“那是我错手按的,怎么能记得起?”
    白老大喝:“想!”
    哈山吞了一口口水:“可是我不能肯定,如果我记错了的话
  ”
    白老大豪气干云,扬声大笑:“大不了再错手一次,我看不会
有什么大不了的后果!”
    说来说去,他还是要进那容器去,而且决不肯照已知可以叫
人休息的按钮休息,他至少要像哈山一样,在里面过上八九十
天!
    若干时日之后,我和白素讨论,都觉得白老大之所以要坚持
如此,主要还是为了争胜心  哈山有过那种经历,他就也要
有!
    心理学家常说,老人的心理,返老还童,和儿童心理相仿,看
来有点道理。
    白素知道没有办法,只好低叹了一声,哈山在认真地想著,
手指也在动,过了几分钟,他抬起头来,点了点头,转身又走向厂
房,我们又都跟了进去。
    工厂方面的人,都在交头接耳,我们一进去,都静了下来。
白老大大踏步走向那容器,在那座椅之上,坐了下来,向哈山招
手,哈山走了过去,在那些按钮上,指指点点,期期艾艾地说著。
    白素站在我的身边,神情紧张之极,我低声道:“他说得对,
他这个年纪,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白素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思绪也十分紊乱,根本没有话可
说,白老大又招手叫总工程师前去,检查那两具电视摄录仪。
    厂方人员活跃起来,调节著电视荧光屏,准备白老大一按钮
之后,仔细察看会起什么变化。
    哈山和白老大说了几分钟,就后退了两步,白老大转过头
来,向望著他的人笑了一下,就伸手去按钮掣,他才按下了两个,
椭圆形的门先关上,接著,外面那一层,长方形的门也关上。
    这时候,已经不能直接看到白老大了,只能在两幅荧光屏上
看到他,他的神态很安详,仍然不断在按钮上按著!看来是根据
哈山的记忆在按动,不一会,看到在那个“舱”中的九幅银屏上,
都有不规则的线条闪动,白老大正在聚精会神地看著,可是他显
然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一片疑惑。
    等到他不再去按那些按钮时,银屏上的线条消失。我想,所
有人都盯著荧光屏在看,想著白老大在那容器之中,有什么变
化,所以,没有人注意别的事情,要不是在我身边的哈山,忽然发
出了十分感情的声音,我也绝不会回头去看他(我连哈山是什么
时候来到了我身边的都不知道),我一回头,看到哈山面色煞白,
满头大汗,口中喃喃地在念:“别乱按,谢谢侬,别乱按!拜拜侬!
保佑我没记错!”
    我也由于紧张,而有一种抽搐感,白老大这个老人,任性之
极,他在接了哈山记得曾接过的那些钮掣之后,若是觉得不过
瘾,再乱按几个,会闯出什么祸来,谁也不能预料!
    白老大停下了手,忽然之间,瞪大了眼,现出了惊讶之极的
神情来,但那只是极短时间内的事,接著,他就闭了眼睛,神态安
洋之极,睡著了  进入了“休息状态”之中。
    一进人了“休息状态”,他和我们每一个进人这种状态的人
看来一模一样,过了约莫有五分钟之久,我首先打破沉寂,尖声
道:“我们过二十四小时就会醒来,他难道要八十天,或是更久才
会醒!”
    我一面说,一面向哈山望去,哈山正在抹汗,满面都湿,他吸
了一口气:“应该是这样!”
    我又向白素望去,白素连望也不望向我,只是盯著荧光屏在
看,神情关切之极!
    天地良心,我不是不关心白老大,但是要我面对一切不动的
白老大八十天,那当真无趣之极,我宁愿讲八十天故事给哈山听
了!
    可是我这时却又找不出什么推托的言词来,只好踱来踱去。
    过了两个小时,我已经忍无可忍,我向厂长提议:“可不可以
把电视画面转接到我们住所的电视机上去?那里,至少环境舒
服一些!”
    厂长连声:“当然可以,太简单了。”
    转接电视自然是十分简单的事,可是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
上,面对一动不动的白老大,那种闷气法,也可想而知。到了当
晚午夜,我已唉声叹气,坐立不安,白素叹了一口声:“爹在那容
器中要超过八十天,随时都可以有意外,我必然尽可能注视他!”
    我说得委婉:“工厂方面,哈山,他们都在注视!”
    白素说了一个无可反驳的理由:“我是他的女儿!”
    我吐了吐舌头,说不出什么来,而且,也没有再打退堂鼓的
道理,我劝白素去休息,我们轮流注视白老大会发生什么变化。
    一连过了三天,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在“休息状态”之中,人体的新陈代谢,缓慢得几乎接近停
止,像是根本不用呼吸,这种情形,奇特之至,无可解释。
    第四天,哈山反手横著腰,走来找我,我望了他半晌,他忙
道:“我不是不肯说,而是事情很怪,说出来,你们会接受,工厂的
那些人,一定当我是神经病!”他压低了声音,苦笑:“那个人说他
的名字是刘根生,是小刀会领导人刘丽川的侄子,在小刀会地位
十分高,不是普通人!”
    白素在这时候,问了一句十分关键性的话: “他走的时候,可
有说交代些什么?”
    哈山苦笑:“他只说,事情一办完就回来,可是一点也没有说
什么事,什么地方去办,什么时候回来!”
  我十分恼怒,把一句话分成了两半,只讲了下一半:“你不会
问他吗?”
    哈山垂下了头:“我问了,他哈哈大笑,用一柄小刀的刀柄敲
著我的头,说我不会相信的,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他年轻力壮,我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止得了他,请你告诉我!”
    我和白素互望著,也觉得无法太苛责哈山。
    可是这个刘根生若是一直不再出现,这个谜,也就一直不能
解开来!
    又过去了十来天,闷真是闷到了极点,值得安慰的是,看来
白老大的情形十分好。
    我想起在尼泊尔,多年之前 白素曾守候了六年之久,等候
我从人类原来居住的星球上回来,我再不耐烦,也要等下去。
    白素后来,看出我的心意,她反倒道:“你性格生成不耐烦急
躁,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了。”
    我没有出声,只是耸了耸肩,结果,又过了七八天,那天晚
上,哈山又来了,他道:“我明天要离开几天,再回去,有点事。”
    我一听,现出羡慕之极的神色来,可是看哈山的样子,一直
望著在荧光屏中看起来,十分安详的白老大,反倒有点依依不
舍,看来他不是很想离开,十分想弄明白他曾有一段时间失踪,
是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时候,我心头狂跳,想到了一个念头,可是又不敢提出来,
脸上的神情,只怕古怪之极。
    白素在这时,笑了一下:“哈山先生,如果你不想离开,有什
么事,交给卫斯理去代办,我想他能够脱离苦海,必然会尽心尽
力!”
    我大喜过望,那正是我想到了而又不敢提出的念头,白素真
是知夫莫若妻之极矣!
    我兴奋得搓著手,望向哈山,哈山真不失为老奸巨猾的生意
人,他竟然提出来,竖起五只手指:“欠我五个故事!”
    我发出一声闷吼,几乎没有张口把他的五只手指,一口咬它
下来!一定是我的神情十分凶狠,哈山竟然不由自主,后退了一
步,一只一只,缩回了手指,可是还剩下了一根手指的时候,却说
什么也不肯收回去了!
    我盯了他半晌,只好屈服:“我,欠你一个故事,你准备离开
去做什么?”
    哈山道:“开几个重要的业务会议,报告早就准备好了,你照
读就是,也一定会得到董事会的通过,很轻松,你可以住在我的
别墅中,我这就去安排!”
    他转身走了出去,我在白素的身后,轻轻搂住了白素,白素
轻拍著我的手背,笑:“再叫你在这里闷下去,只怕会把你闷成了
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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