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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上官鼎七步干戈-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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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心见她言语诚恳,而且忧心似搞,心中不觉甚是感动,暗忖公主连他哥哥的手法都看不出,看来凌月国主虽是聪明多智,却连他妹子身怀绝技也还不知,倒是自己知道了。

  其心道:“我有一种特别体素,任何伤势都可痊愈恢复,只要一息来泯,总可以设法恢复,如不是公主加以援手,小可还得大费周章,一个不好,练功之时,外魔入侵,那便会万劫不复的啦!”

  公主又道:“我问你,打伤你的,就是你所说那些误解你的人吗?”

  其心点了点头,他虽不见公主面容的表情,可是听她语气却是十分激动气愤,心中不由暗暗好笑,这做妹子的如此关心一个他兄长仇人,凌月国主见了真不知道如何感想。

  公主忽问道:“董……董公子,常人如果学了上乘武功,那他会有什么改变,譬如说性子呀、人品呀。”

  这个问题其心好生难答,他想了想道:“这就要看各人天性如何了,善变的人,就是不会武功,也是一样多变。”

  其心这番话简直是白说,敷衍搪塞,他说到后来自己也感到很不好意思,干笑两声掩饰。

  公主认真地道:“那么你会变吗?”

  其心心想这公主思想好生怪异,问起这个干吗?当下只有敷衍道:“这个……这个……小可天资虽是愚蠢,是非之间,倒还不敢苟同,我想是不会变的。”

  那公主道:“这样便好了,喂!董公子!你愿不愿意尝试?”

  其心一震还未答话,公主又道:“你仇人众多,道上危机重重,我……我教你一套武功吧!”

  其心见过她暗中显露功夫,知道这娇生公主,功力比起天座三里只在伯仲之间,如能蒙她传一两项绝技,那是助益匪浅。当下心念转动道:“小可天资低劣,不知能否学得公主心法?”

  公主富道:“你是不成问题的,只要你肯学便成。”

  她虽是女子,为人却极是豪爽,说过便做,当下便把一套震古烁今的掌法,一招招传授其心。

  其心武学甚深,学起新功夫,本应收触类旁通之功,可是那套掌法,运气之怪竟是大违正道,至于变化精妙,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其心默记其中招式,那公主手比口述,其心愈学愈是心惊,要知地煞董无公武学极是渊博,其心又受熏陶,自是涉猎极广,可是公主所传武学,却愈来愈是怪异,其心简直无法理解。

  如果要一个天资绝顶聪明,可是从本学过武功之人,学起这门功夫倒还容易,可是要其心硬生生逆道而行,真是难上加难了。那公主说了半天,其心只是思索其中武学道理,觉千头万绪,一些平日当然的道理,此时变成模棱两可,高手调息内视,坐关精进,原是静中求悟,讲究的是灵台清净一尘不染,可是此刻听公主一说,静固然好,动也未尝不可。

  他聪明绝顶之人,苦思之下竟是愈见糊涂,那公主讲着比着,但见其心双目尽赤,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一怕,就住口不说了。

  其心只是苦思,大凡聪明之人,心思灵巧,心窍往往都是玲球多孔,唯其如此,要他改变所思所学更是困难,其心就是如此,明知公主所授,是另一门至高功夫,可是自己却是不能接受,愈是强制接受,心中反抗之力也愈增强,他脑中交战不已,此刻如果再有岔想岔,那就非得走火火魔,其心心中暗发警兆,但却不能静止不想。

  正不可开交之时,忽然一阵狂风,吹起公主长衫,其心只见白影一闪.著然如焦雷轰顶,杂思尽除,心中只是忖道:“一块白布要架上颜色那是很容易的事,如果一块已染色的布,要想再往上着色,岂非大大困难,目下我就将以前所学当做忘记了,那么自易接受。”

  他一语之下,心中空空荡荡,真的如一片空白,他湛然望着公主,公主见他神色渐渐恢复,又慢慢讲述起来。

  其心凝神听去,他心中抗力一消,只觉字字珠现,句句都是上乘武学,那公主教了一个时辰,吁口气道:“你好好练习,咱们明天再来学。”

  其心恭身应了,此时身前这个异国公主,在他眼中已是高明良师,神色之间自然流露敬仰之色。

  其心也吁口气,像是经过一场激烈之争斗,疲倦之极,那公主放下一袋干粮,她见其心出神,从侧面凝视了其心好久,只觉愈看愈是心喜,仿佛只须多瞧上一眼,那便心中舒服不已。

  她内心洋溢着千般柔情,愈缠愈紧,心中默默思念:“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脸上一红,便轻步走了。

  其心也知道才真是险之又险,其实他天资固然聪明,还有世所罕见坚毅之性格。他瞧着公主身形隐在前程林中,忽然想起凌月国主,受自己之计,此刻只怕并未返回凌月国,那么安大人大事可成,不禁心喜。

  他在被凌月国主击倒之时,故意点明凌月国大乱将临,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绝讨,非有大勇者焉敢如此?他对凌月国主性子摸得极熟,知道此人自负之深,目中从未余干,此是凌月国主唯一可攻之隙,是以其心才在这方面下功夫。

  如果同样一件事,其心与凌月国主看法绝无大异只是凌月国主如果一经判断后,总是自信无误,虽然先前心有疑惑,也会弃之不顾,其心却是宁信其有,只要一丝疑念,必定追索不休,两人却是世间少有才智之上,性子却有差别。

  其实凌月国生智力决不在其心之下,阅历又大胜过其心,如果两人出手对付一件事,或是对付另一个人,凌月国主手段更高过其心,只是其心专攻他性格之隙,是以两人交手斗智,其心总是占了上风。其心天生聪明那是不用说,最难得是聪明之中还有几分愚人木伯坚毅,也唯如此,才是十全十美无隙可乘的奇才,他适才硬生生压制住心中澎湃,错非木油诚朴之人,焉能如此?

  其心想了一阵,又开始练功,直到明月当中,这才沉沉睡去,他新伤初愈,白光下更显得白皙似玉,次晨一起身,那公主已林中相候,她面纱已除,其心见她眼圈发晕,心想这金技玉叶,睡在几层柔软鹉绒毯上,只怕犹嫌不舒服,这夜宿野外,难怪不能熟睡了,但想到公主是为传授自己的武功,不禁大为感激。

  其实公主昨夜心中只是惦念其心不下,黑夜里也不知到底绕到他身旁几回,不觉长夜已过。

  那公主向其心一笑,又开始传接掌法,其心专心去学,进境甚快,过了两日,其心已然领会到掌法精髓,那公主吃干粮吃厌了,便上山去打了几只小兔,她在国内常常行猎,烤起野味,甚是内行,色香俱佳。

  又过了两天其心已然学会,只见那公主愈来愈是不喜,整日沉默无言。这天下午,其心练完掌法,精妙之处,丝毫不误。公主南哺道:“成了,我本为你至少十几天才能学会,想不到你如此聪明。唉!”

  其心道:“公主倾囊相授,小可感激不尽。”

  那公主微微一笑,笑容隐处,却现出一丝悲凉之色,她心中忖道:“你谢有什么用?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为你做的牺牲是多么大。”

  公主忽道:“董公子,你运气发掌,击向那株松树去吧!”

  其心依言发掌,呼地一声,那碗口粗细松树连叶子都不曾摇动一下,其心心中大喜,知道已练成一顶盖世神功。公主轻轻一拂,那树便断了,其心见自己着掌之处,树风脉道都歪歪斜斜断了,周围的木质从内至外皆为木屑,愈是内部碎得愈细。

  公主道:“你瞧瞧你的手!”

  其心一看,右掌忽然放黄,金光闪烁,就如抓满金砂似的。他脱口而道:“这是漠南金沙功!”

  公主点点头道:“昔年‘大风剑法’‘震天三式’‘金砂神功’,合称天下三绝,可是此三门功夫在江湖上绝迹数十年,你今日练的正是‘金沙神功’。”

  其心暗惊不已,那漠南九喜神尼金沙劝他是见识过的了,虽是没有学全,已是威力骇人,名震武林,自己得了这套神功,真是盖世奇缘了。

  那公主忽道:“你此去中原能洗除恶名吗?还有别的事吗?”

  其心得意道:“我用公主教的武功,好好出口恶气,管教中原武林,不服也得服。”

  公主柔声道:“你可不准杀人,如果你用金砂功多造杀孽,我心中岂能无憾?”

  其心点点头道:“公主请放心,小可决不敢忘公主教训。”

  这时日已黄昏,公主不再言语,他默默生了一堆火,正待将半片兔子去烤,其心连忙道:“这几天有劳公主,小可实在感激,让我来侍候公主吧!”

  公主瞧了其心一眼,将半片兔脚递给其心,心中却忖道:“我心中挺愿意服侍你,你难道不知吗?”

  其心接过兔子,他伸手将火中木材抽出数极,那火势自然小了,他动作流利无比,一边往兔子身上抹盐,一边不停地转动,那火势更是大小自如,控制得很是内行。

  过了一会,兔肉透出阵阵甜香,其心对于烹任,原是个大大行家,这时施展手段,更是香溢四周,公主心中暗暗称赞不已。

  其心撕了一块兔肉,身子一弯递给公主,那模样就像是侍候大爷们的小厮,十分可笑,公主咬了一口,嚼着嚼着,却分不出味道来,那离愁缕缕,愈来愈是沉重,其心心中轻松,踌躇满志,不时妙语如珠,渐渐的已不将她看作异国公主,只当是一个好友了。

  其心虽是说笑,那公主却一句也笑不出来,其心大嚼一口,那公主道:“你虽会这套武功,可是我听金丞相说中原武林龙蛇杂混,诈谋百出,你还要小心为是。”

  她接着又嘱咐其心好些事,虽是幼稚可笑,可是其心却是认真听着,心想一个公主,平日何曾替别人想过半点,能想出许多事叮咛自己,也真亏得她了。

  月儿初上,火光中其心想到自己每吃一次亏,多少有些便宜可拣,这绝传武艺当真是天下学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事,自己得到却丝毫不费功夫。

  默然间,公主又在火堆中加了几节松枝,劈努拍拍一阵轻爆,空气中飘起一阵轻香。

  那公主面对其心凝坐良久,只觉心中无味,修增愁戚,便轻步走了,不一会,树丛中传来阵阵笛声,声音幽怨,离愁片片,都随着笛声四扬。

  不知过了多久,那笛声止了,公主轻叹一声道:“哀人生之须臾,叹聚合之匆匆!”

  忽然眼前一黑,那火堆已燃烬了,其心受那音乐所感,又想起和丐帮诸侠聚合匆匆,如今天人水隔。还有那庄玲姑娘也不知到了何处,目下对这公主也舍不得离开了。

  他一定神,靠在树边躺着,月色如水,寒光照农,难得没有凛冽北风,虽是空气冷清,倒还不致令人不能忍耐。

  他心中很乱,久久不能成眠,一眼望见自己打折之松树,不

  由又想到新学的武功,领悟到其中精妙之处,比起震天三式犹有过之,如说威猛之势,却是略逊。

  他这数日将从前所学武功都已抛开,这时陡然重回脑中,竟有旧友重逢,喜不自胜之感,反复比较,只觉震天三式与金砂神功互有长短,也分不出孰强孰弱。

  忽然体内两股真气同时曾起,交给于肺腹之间,其心不敢怠慢,连忙翻身坐起,运功调息,只觉全身一阵火熟,汗透重衫,接着又是一阵冰寒,冷气上冒,几乎忍寒不住,这一寒一熟过了三次,两股真气忽然同时消失。

  其心运气之下,只觉真气大盛,收发自如,而且沉厚延绵,心知是一阴一阳真气交融,已达无所乘隙上境,当下雀跃不止。

  其心将所学武功一招招从脑中想过,一时不可能的招式都变为可能,而且是绝妙佳作,要知上乘武学,发招之间劲道全凭其气运转,这真气既是随心所欲,随手发招也就是大具威力了。

  他想了半夜,不停地融汇天下各门武学,只觉愈来愈是简单,忽然脑眼前一花,昏倒地下。

  待他醒来,已是次晨。其心睁开目来,那四周仍是一片枯黄,可是其心眼中却是景象大非,枯荣之间,只凭意之所至,枯即是荣荣即是枯。

  他这种感觉,原是练气苦修之士梦寐以求的境界,其心根线甚厚,连得两种盖世绝艺,又恰好是一刚一柔,相佐之下,练气已达顶峰,灵台更是清晰,佛家称这种境界叫“具大智慧”。昔年达摩师祖来渡,一苇渡江在少室山上练气勤修,几年之后,闻虫声若雷鸣,见滴水可窥尽大于世界,软红千丈,于是乃知大道已成。其心虽则未达如此境界,可是内力修为已达举世难见了。

  他昂然站起,更是容光焕发,他虽巧悟佛门至高枯荣之理,可是潜在天性热心,终于我佛无缘,此所谓江水易改,秉性难移了。

  





七步干戈第二十七章 疯叟之死



第二十七章 疯叟之死

  柔和的阳光照在大地上,紧倚着山脚处,一条道路曲曲弯弯绕出去不知多远,道路左方种植了好些植物。阳光照在树梢,荫影洒盖路面。

  道路转角处,这时慢慢走出一群人来,三前三后,一共是六个人,这六个人中有老有少,衣衫打扮都是破破碎碎的,当先的一个大汉魁梧健壮,假若这时有武林中人经过,不会不认识他便是大名鼎鼎的丐帮带主蓝文侯。

  和蓝文侯并排走的是董其心和穆中原,不用说,后面三人正是雷二侠、齐天心及西北的英雄马回回。

  他们六人自从巧逢之后,一路而行,为了找寻那两个老人。这两个老人的功力,蓝文侯和齐天心乃是亲眼目睹,任是齐天心天性狂傲,也不敢丝毫托大。

  尤其是齐天心自从被这两个老人相擒,那古怪的黄妈似乎要说出一件秘密和自己一生有密切的关连,心中更急于找着那两个老人。

  而蓝文侯当时在黑暗之中听到黄妈提及自己神秘失踪的恩师“九州神拳”叶公桥和这件秘密有关,自也想找那两个古怪的老人问个明白。

  齐天心又加那一次被金南道打下深谷,在谷中巧逢怪老人说及这一武林秘史,他心中已隐隐约约猜到,这一个故事,不但与他本人有关,与他一家人有关,就是对于全武林,也有重大的关连。

  六人一路行来,心情都相当沉重,尤其是其心从蓝文侯的述说中,猜知两个老人,竟有一个可能是天座三星之首——天魁,那天座三星之名在武林之中流传历久不衰,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人人不知不觉间都怀有一种畏惧之心,雷以谆、穆中原、马回回虽都是身经百战,但也不免有些紧张的感觉。

  且说六人走了一阵,蓝文侯忽问道:“以小兄弟推测,那两个老人之一,怕是天座三星之首,这一点我十分赞成,不说他动力如何,便是那外表一股气质,便慑人心魄。”

  齐天心点点首:“那日蓝大哥还没有来时,那黄妈在那姓郭的少年手中抢去一个小方盒跳入山洞形成对峙局面,那天魁似乎很重视黄奶及方盒,另外那个老人连催他干脆下手硬夺,夺不到也就拉倒,他却始终疑不出手——”

  蓝文侯嗯了一声道:“我伏在暗中听黄妈说及恩师,可再也忍不住,便想悄悄过去,无巧不巧,一掠身忽然发现左侧有一个小洞,正好容一人蹲身,才一蹲入,发觉这小洞正和黄妈所在之洞相连。”

  齐天心道:“他们两个老人似乎早知洞内地势极隆,以他们的身手,尚无把握能在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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