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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菩萨蛮-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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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俯下身以非常近的距离看着她,把她纤瘦的肩膀抱到了怀里,而她在迷朦间把身子依偎在了似乎很熟悉的胸前。 

  缓缓地试探着,他把自己的嘴唇轻轻碰上了面前女子的唇。 

  她的唇很凉,却是出乎意料的甜美。 

  辗转吮吸,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好像吻上了永远不会溶化的玉石,他略受挫败地微微抬头。 

  “流岚……” 

  她柔柔的,好似一江刚刚融化的春水,笑得如此温柔。 

  看着她这样的微笑,男子忽然觉得,锦瓯和她在一起也许并不仅仅是为了夜氏的权力,情不自禁的,他爱怜地拥紧怀里有着柔软身姿的女子。 

  不对! 

  呼吸间上等的麝香悠悠传入肺腑,这是在活着的雄性雪山麝鹿身上才能获取的晶体,在所有香料中,属它香味最浓郁强烈。在使用前最少要晾吹三年,然后几蒸几制才能得到,是只有贵族才会使用的上等熏香。 

  夜宴猛地惊醒。 

  她淡然地抽出被坚实且有些粗糙的手掌覆盖住的手腕,下意识地摸上腰间同心结的宫绦中系着的田黄璃琥印章,眼中亦渐渐凝起了一层浮冰: 

  “王弟,你逾矩了。” 







五十一




  锦渊缓缓地坐在她的面前,把脸埋在她的膝间,感觉到襦裙下身体一抖,手重新抚上她放在印章上寻求安慰的寂寞手指。 

  她再一次猛地把他推开,用足了全力。跌坐在地上的他,反而开心地笑着,一手支在乌砖上,一手缓缓地伸出,指间映衬着那枚田黄的印章,悠闲地把玩着。 

  窗外,月光照射在白皙的手上,显现出一种剔透的光泽。 

  “谢流岚,这是驸马的名讳吧?”锦渊轻轻地叹息,俊美的容颜比夜色还要深沉,明亮的眼睛带着一丝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嫉恨细细地眯起,“没想到皇姐是如此情深意长,在皇兄的怀中,还念念不忘自己的夫婿。” 

  “锦渊,够了,无论我怎样都不关你的事。”她毫不留情地斥责着他,美丽的重瞳好似跳动着火焰,看着面前儒雅的男子,“还给我。” 

  “有人来了,明日未时在城郊的五里亭。” 

  突然,锦渊一个敏捷的闪身,已经从窗子翻到了殿外。 

  夜宴蹙起纤细的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修长的身影,快速穿越过金色的菊花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宴,朕猜你会在这里。” 

  “好像所有人都猜到我在这里。” 

  夜宴以连自己都无法听清的声音呢喃着,窗外洒进来的微弱月光,在内殿一片迷蒙的黑暗之中摇曳浮荡,薄纱一般,锦瓯轻轻走到她身边。 

  而夜宴微微垂下头,发间的步摇珠串在额畔轻舞晃动,翠绿的色泽微弱地闪烁着。 

  锦瓯美丽得近似艳丽的容颜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忧虑的神色。 

  “怎么了?” 

  “没什么,苏小姐呢,你怎么丢下她跑到这里来了?” 

  夜宴转头看着悬在黑色天空中的银白弦月,绯色的嘴唇微微地翕动着,微弱的声音在寂静而黑暗的殿内漂浮回荡,而这句话却像一根锐利的针扎进了他的心口。 

  “朕让人送她出宫了。”锦瓯带着歉意,疲惫地揉了下额角,“其实朕都忘记了今日是重阳,忘记了……” 

  “是我母后的忌辰。”夜宴轻微地颤抖了下,用带着紊乱呼吸的声音接下他的话语,“其实也没有什么,我自己都差点忘记了。” 

  夜宴望着铜镜,记忆中的明媚女子,经常把自己紧紧抱在怀中,温柔的气息轻拂在她的耳畔,喃喃细语……至于说了些什么,她忘记了,全部都忘记了……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明明什么都没想起来,心却没来由地痛。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贴上她的脸颊,轻声道:“看看你自己,苍白得像个鬼魂,怎么看都很不好。” 

  “我很好。” 

  被暗淡月光包裹住的羸弱身躯正在静静地释放着哀伤,好似清晨花瓣上的露珠,随时会消失一般。 

  这样的感觉让他在惶恐之余,温柔地用自己的怀抱拥住她。 

  “你一点也不好,看起来好像要哭出来了。” 

  “不可以哭,不是吗?” 

  她那么淡淡地说着,声音飘忽得像是琵琶弦曲中即将消失的尾音。 

  十二年前的今日,在这座宫殿中,她的母后病逝,她的父皇要把她毒死。 

  “对,不可以哭。” 

  夜宴看向刚刚被锦渊推开的窗户,窗外金色的菊花在月光中随风摇曳着,石板路边丛生的杂草让抚慰过它的月光变成青白的影,如同一波无色的湖水。 

  夜宴闭合上眼睑长长的黑色睫毛,依偎在锦瓯的胸前。 







五十二




  第十四章

  锦瓯看着怀中陷入回忆的夜宴,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在渐渐地变冷,似乎怎样也无法温暖,他叹气,拉起她向宁夜宫外大步走去。 

  “跟朕来。” 

  “去哪里?” 

  锦瓯却不答她,夜宴被他拽着,踉踉跄跄地进了太极宫东侧的菱阳殿。 

  烛花摇曳,火光透过八宝琉璃的灯盏轻飘飘地散开,恍如白昼,把整座宫殿笼罩在一片绯色的光晕中。 

  “来,坐下。” 

  殿内燃着炭火,暖意骤然侵袭,夜宴不可抑制地一个哆嗦,直到她被强制安坐在锦绣御席上,还是有些愣愣的无法回神,不解地看着坐在身旁的锦瓯。 

  “治愈心情不好,最好的方法,就是彻夜狂欢。”他看着夜宴清秀的容颜,微微弯起了唇角,如殿外的月光,温柔之极,却也优雅之极,“正好前些日子北狄进上了一批舞姬,她们的歌舞可是一绝,你来看看。” 

  夜宴感动于他的细心,却只是微微低了头,金步摇的长长珠串,从肩膀的一侧垂了下来,长长的刘海盖住波光潋滟的眼,只能看到如蝶翼般颤抖的睫毛在面上投下的一道暗影。 

  “我看这明明就是你好色贪杯,还拿我当幌子。” 

  锦瓯的薄唇向上勾起,只听一声击掌,阵阵箫鼓之音悠然响起,舞姬分成两队,一队约十人,从湘帘后鱼贯而出,款款行至殿前翩然起舞。虽是层层娇娘的行列,望之也顿生如波的浩荡,如波的娇柔。 

  因是更深夜重,为了适合昏暗烛光,舞姬们画眉点唇、妆容浓艳,一个个光彩夺目,用婀娜的身姿,如蝶飘舞。一双双白玉般的手臂在丝弦的柔靡之音中,不断变幻着各种美妙的姿势。同样的舞,这群舞姬跳起来竟是别样的风姿,轻灵飘忽、霓裳似雪,舞得分外好看。 

  “你说是就是好了。”他似乎并没有被柔媚的舞蹈所吸引,毫无顾忌地把她揽入怀中,手中的酒盏已递到了她的红唇之畔,“来,你尝尝这西域的葡萄佳酿。” 

  酒香袅袅扑鼻而来,仿若殿下的舞姬魅惑撩人。 

  夜宴迟疑了一下,见锦瓯执意,便就着他的手一饮而尽。 

  如丝的佳酿萦绕在唇齿之间,细腻滑润,似酸、似甜,又有些苦涩,沁香入心脾。 

  “很甜。” 

  她涩然一笑,自己又斟了一盏,一口饮尽,脑中的晕眩之感令她的种种不快都飘然而飞。于是,又斟了一盏,这回却有一只修长的手覆在了她的盏上。 

  “再好的美酒,你这般喝法,也容易伤身,慢着些,来吃个葡萄。” 

  “美酒吗?” 

  夜宴一把推开那只拿着翡翠色葡萄的手,轻晃着酒盏,花瓣形的盏口,精巧端庄,胎壁薄而均匀,湖水般淡绿色的瓷釉,玲珑得像冰,剔透得如玉,多少人熬尽心血而制成,却只为圣驾开颜时,盛酒一用,这就是令所有人趋之若骛的权力啊。 

  夜宴这么想着,明媚的眼波扫过他,带着几分的醉意:“酒无疑香醇上好,可是这酒喝完了还是会沾染上满身的酒气,未嫌品味中下。” 

  锦瓯不自觉地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看着那双墨色琉璃一般美丽的眼睛,原来,怀中的女子,清冷的眼里也可以泛出那么妖艳的光泽……真是不可思议…… 

  “这个好办,来人。” 

  身后伺候的宫人连忙躬身上前,锦瓯在他的耳边细细低语了几句,他便匆匆出了殿外。 

  不一会宫人捧了满盘的各色鲜花,放于他们的身旁。 

  “拈花来嗅,就不会污你的口鼻了。” 

  “你啊……” 

  夜宴笑歪在他的怀中,已顾不得金钗从发髻滑落。 

  子时已过,君王的赏兴却还正浓,宫廷歌舞便彻夜不废。 

  秋夜殿中有些寒凉,兽形的炭料燃尽了,宫人们静悄悄地一炉炉依次添加。红绵铺成的地衣,随着舞姬的舞步旋转起了层层的褶皱。 






五十三




  杯影酒香,还有婀娜多姿的舞姬如花蝴蝶般起舞助兴,夜宴真的有些醺醺然了。而锦瓯看似在观看舞蹈,却总在不经意间垂下眼睛,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怀中一杯接一杯喝酒的女子。 

  锦瓯突然觉得怀中一阵冰凉,低头望去,原来是她玉腕轻抬,冰凉的指尖轻柔而缓慢地滑入他的衣襟,如片羽拂水移到他的胸口。锦瓯一僵,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顿时觉得燥热不堪。 

  “你在玩火。” 

  白皙的手指按在锦瓯胸前,炽热的气息隔着丝绸的衣物,渗透到手上。 

  手指稍顿,她轻轻一笑,一时间,清冷的夜色竟也无限妩媚了。 

  “那……可有把火点着啊?” 

  “你说呢?” 

  蓦的,她丢开手中的杯盏,执起青瓷酒壶直接往他的口中倾倒进去,锦瓯一个吞咽不及,殷红的液体蜿蜒而下,流淌过脖颈,晕在明黄色的衣袍上,一团团湮开,好似如血残阳,朱色浓浓。 

  他却不恼,凝视着胸口殷红的酒渍,只觉得殷红已化作灼热的火焰,焚烧得更是剧烈。 

  夜宴却是仰颈轻笑一声,迷蒙着眼,漫声道:“我来帮你灭火……” 

  他猛地起身将她扑倒在地,目光幽深又炽盛,沉声道:“你明明是在点火……” 

  锦瓯伸手拔去她的发簪,乌发泼洒而下,丝丝缕缕在锦红的席座上蔓延开来,随着好像要将她嵌进他的血肉里去的紧拥热吻,柔软地铺垫在身下。 

  宫人识趣地放下垂幕,挥退了妖娆的舞姬。 

  烛影摇红,纱帘中隐隐晃动的是紧紧缠绵的影。 

  与锦渊相约见面的地方,位于镜安之北,黎山山腰处,是平民百姓闲时的游乐所在。 

  下了车,夜宴眼前一亮,此时已是秋日,又是午后,山中天气虽然微寒,但是阳光明艳,照拂着碧绿的草坪,远处几片淡淡的云,宛如一江静静的水。满山的枫林之中,六角石亭矗立其间,枫叶红黄相间,烟雾一般笼罩着半山。 

  亭边草地上的青袍男子手执线轴,放着纸鸢,映着他那英俊飞扬的神采,更加摄人心魄。 

  她慢慢放下斗篷,露出带着冷静眼神的秀丽容颜。 

  青袍的青年男子看见她,便笑了起来,温和的带着淡淡喜悦的笑容足以让人们忘记他的高贵身份,让人错以为他只是偷会情人的多情郎。 

  “皇姐,你来晚了。”说着,便把线轴放进了她的掌中,“来放放看。” 

  她并不会放风筝,那线轴被强硬地塞进她的手中,猛然风一紧,她也没有握住线轴,随着风就势一松,线顿时尽了。 

  “怎么连个风筝也不会放,它要是飞了,你的印章可也就飞了。” 

  她这才隐隐约约看见天空上那只蝴蝶,蝶须处似乎栓了一个小小的坠子。她的心一慌,细细的眉毛有些焦急的扭曲,手忙脚乱地就去拽线。 

  “你啊,把线扯断了,可不要怨我。”颀长的身体覆在她纤细的肩后,形成了一种极为亲密的互相依偎的姿势,然后,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着一点一点把线绕回线轴,一边在她耳边轻声叮嘱着,“慢一点,用巧力,对。” 

  夜宴憋住呼吸,小心地把遥远的蝴蝶扯近,直到落到了地面,远处的侍卫拾起,快步递了过来,夜宴发现男子寒冰似的眼神,似乎如此的熟悉,于是探究地微微侧偏了头,鬓间的发丝细细地滑过锦渊的面颊,他眷恋地轻轻磨蹭着,感觉着身前的一颤。 

  蝴蝶纸鸢已经奉到夜宴的面前,她凝眸看去,七彩蝴蝶的须上只是一块小小的鸡血石。夜宴气恼得猛地一挣,却没有挣开他铁一般禁锢着的手臂。 

  “把印章还给我,王弟。” 

  “真让我伤心,”他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子,口气里带了不是很露骨的讥讽以及赞叹,“夜宴,你为了今日能出宫可是煞费了苦心啊,听说你们昨夜在菱阳殿彻夜狂欢,皇兄连早朝都罢了,怕是还没有起来吧?” 

  他没有看到身前女子的一双墨色眼睛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慢慢地眯了起来。 

  “王弟又何尝不是煞费苦心,如果我猜得不错,那日的刺客实际就是你的手下吧?见我没有死,便想来拉拢我,对吗?” 







五十四




  “都说皇姐绝顶聪慧,真是名不虚传啊。” 

  锦渊抓着她的手,大步走到亭中,让夜宴紧挨着自己坐下,石桌上已经备好了各色果点。 

  凝视夜宴的容颜片刻之后,锦渊无声无息地在唇角弯起了淡淡的弧度,手肘支在石桌上,他们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倒是不知,你为何明知我的目的,却依旧肯陪我把这出戏唱了出来?” 

  她毫不回避地看着对方,似乎探究着他的意思: 

  “你心里一定在笑,说我必定是个女子,胸怀不够远阔,对吗?可我想问问你,锦渊,你要这江山作什么?就算你得到了也无法坐稳,论心计你不如他,论谋略你还是不如他,论手段你依旧不如他。你走的路太过顺畅,父慈母爱,天之骄子,什么你都有,何必还要同他争那个皇位。” 

  锦渊转头向周围看看,因为他的神情和动作,周围的侍卫都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只有一名男子寒冰似的神色依旧自如。 

  “呵呵,我还是要笑你,女子始终不懂男人的心。没有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我便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没有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我就要终日忧心,他何时会下手除掉我。” 

  “你们终究是兄弟,皇上不会取你性命的。” 

  听到她的话语,锦渊大笑着舒展开身体向石背悠闲地靠去,不在乎所有人的侧目。 

  “哈哈哈哈,他和我身上流着的可都是父皇的血,父皇当日怎样登上皇位,登上皇位后又做了些什么,皇姐你应该最清楚才对。” 

  夜宴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有些迷茫,她带着暗淡的记忆慢慢地转头看着亭外。 

  是的,黎帝凝舒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弑兄杀弟。 

  锦渊看很少见她出神,也觉得有趣没有出声,只是歪头欣赏着。 

  自从中毒以来,她似乎更加清瘦,正在西落的圆日,把橘红的颜色像轻纱一般洒在她微微凹陷的容颜上。夜宴纤细的手指从宽宽的绣着金丝昙花的袖中探出,握住石桌上的茶杯,细白的牙齿在绯色的唇上烙印下细细的痕迹,那顺势落在身侧的玄色披风贴和着她的曲线,同样闪烁着美丽的光彩。 

  锦渊用单手支着头,看着她。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似乎才回过神,缓缓地抬起头。 

  “可他要是担保不会加害于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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