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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弃妇的极致重生 作者:萨琳娜(起点vip14.05.14正文完结)-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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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花红蕉听到命令后,又下意识的看了眼萧南,见到主人点头,这才应了一声,押着那丫鬟出去了。
  “好了,县主,您还是躺下来好好休息下吧,萧家的事儿,老奴这就让人去打探,有长公主在,家里不会有事的。”秦妈妈小心的将萧南压回榻上,给她盖好丝被,轻声舒缓着萧南紧绷的神经,想让她多睡会儿。
  只可惜,今天注定是喧闹的一天。萧南的上下两个眼皮还没有合上,门口又传来小声的说话声。那人说话的时候非常有技巧,明明是极细微的声音,却还能让屋里的人听到隐隐的内容。
  萧南听到这声响,忍不住冷笑两声:呵呵,看来,这‘负荆请罪’的戏码要上演了呢。上辈子,她一时不察让木槿算计了一把,这一次,就看她如何回敬这位准姨娘了。不就是演戏嘛,大宅门里的演员最多,而且个个都是实力派,你唱‘负荆请罪’,那我就还你一出‘贤妻良母’……
  PS:嘿嘿,真是不好意思,前两天某萨的老书上了重磅推荐,就多更了两章,导致新书断更,那啥,欠下的两章某萨会一一补上滴,还请亲们继续支持“荣华”、支持某萨啦!

  第016章 贤妻良母?

  荣寿堂
  “八郎君,您快进去吧,县主现在病着,正是需要您的时候,您就不要管奴婢了。”木槿跪在院门台阶下的青石地板上,推了推崔幼伯,柔声劝着,“今天的事,不管怎么说,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奴婢也没想到自己竟有这么大的福分,竟怀上了郎君的子嗣……偏这事又坏了家里的规矩,幸得老夫人、县主宽恕,饶奴婢和腹中的孩儿不死……但奴婢究竟做了错事,理应受罚,您就让奴婢好好给县主认个罪吧。”
  崔幼伯低头看着温柔娴静的木槿,心情很是复杂。说实话,刚才在辰光院听到萱草的话时,他确实有些恼怒木槿,只觉得她辜负了自己的信任,竟然敢谋害他的妻子儿女,真是该死。
  但木槿的哭诉和喊冤,又让崔幼伯对萱草的说法产生了质疑:是呀,他虽是怜惜木槿,但也没有太出格的宠溺她,县主那里,他也是按照家规,在外人面前给足了县主这个嫡妻的面子,任由县主打卖他身边的丫鬟,在他的书房安插亲信。他们夫妻感情不融洽,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县主在崔家的地位。
  比起高高在上的县主,木槿真的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丫鬟,两人如同云泥,试问这最卑贱的侍妾又怎敢谋算主母?
  随即又想到她这十年来的贴心服侍,他还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她被姑祖母杖毙。
  另外,除了这自幼相伴的情分,木槿腹中的孩子,也是让崔幼伯为她求情的重要原因——这可是他的孩子呀,血脉相连的亲骨肉,他怎么舍得让它离去?!
  说到这里,有人问了,世家大族里的子弟最是讲规矩,更不用说有着几百年家传底蕴的崔家,要知道崔家可是山东氏族大家,最是崇奉儒道、讲究嫡庶尊卑,而作为崔家子的崔幼伯又怎么会如此脑抽的袒护丫鬟、允许庶子庶女先于嫡子嫡女出世?
  这事还要从崔家的某些家规说起。
  当年,崔家内院发生了侍妾谋害主母、险些殃及前院的祸事,被老夫人查出后,以雷霆手段严惩了侍妾、打卖了刁奴,这还只是明面上的举动,暗地里,老人家又不知处置了多少人,甚至还不惜放逐了一个庶子,好不容易才将崔家稳定下来。
  随后,老夫人为了预防再次发生这样的祸事,特意召集两个弟弟,开了宗祠,新添了一条家规:崔家郎君成亲后五年无子方可纳妾,并且侍妾的数量不得超过两人。其中还有详细的备注:
  比如若是纳家生子为妾,那么就要她的家人全部放出祖宅,分派到外地的田庄或者铺子做事,杜绝家生子出身的妾借由父祖的关系在内宅兴风作浪;
  再比如,不得纳贱籍女子为妾,尤其是不得纳风尘女子为妾;
  再再比如,若是有嫡子纳妾者,妾侍五年内不得有孕,违规产下子嗣者,一概剥夺分割家产的资格。
  再再再比如……
  老夫人在崔家绝对是说一不二,两个弟弟听了长姐的吩咐,也连连称是,并严格按照姐姐的命令约束各自的子孙。
  于是,在这条新家规的作用下,崔家第二代的子侄们确实收敛了许多,当年的长房嫡长子、现在的大老爷崔泽甚至都没有纳妾,膝下的三个儿子全都是嫡出。
  没有、或者极少数的侍妾,直接导致了崔家的内院一派祥和,几乎、甚至没有妻妾相争的事,即使有,也不会太嚣张,至少不能闹到自己院子外,而这样一来,也就直接束缚了争斗的双方的手脚。至于什么谋害子女、下毒、倒油之类的阴私手段,也几乎在崔家绝迹。
  这也是长乐长公主为何会选择崔家的原因——哪个母亲不想给自己的女儿找个不纳妾的女婿?!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崔幼伯在没有争斗的内院长大,根本不知道表面柔弱的女子谋算起来是怎样的阴狠毒辣,更不知道嫡庶之间无法融合的敌对……再加之崔幼伯崇尚魏晋时的洒脱名士,对礼教、规矩什么的反倒不怎么看重,也就导致了他看待嫡庶的时候,并不像家中父兄那般泾渭分明。
  在他看来,嫡子也好、庶子也罢,不都是他的儿子嘛?!
  县主险些流产,崔幼伯不可能不在意,毕竟那是他嫡出的血脉;而木槿怀着身子还要在院门前罚跪,崔幼伯又如何放心得下,万一孩子掉了怎么办?!
  正犹豫着,玉兰匆匆从荣寿堂走了出来,她一看到崔幼伯,顿时大喜,匆忙福了个礼,道:“恭喜八郎君,县主经过太医的诊治,终于保住了腹中的胎儿,再过八个月,您就要做父亲了呢。”
  “是吗,太好了,县主呢,她现在可好?”虽然早就得到姑祖母的保证,老人家非常确定的告诉他,县主的孩子不会有事的,但崔幼伯听到准确的消息后,还是不免惊喜过望,暂时忘了地上跪着的木槿,笑呵呵的问道。
  “……”玉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咬了咬下唇,带着几分忧色,道:“县主,县主有些不好。”
  “不好?怎么个不好?是不是她还在生木槿的气?”
  不是崔幼伯把萧南看得太小心眼儿,实在是过去这十来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受够了县主娘子的骄横跋扈心狠手辣(可怜的孩纸,长这么大估计也没见过真正的狠毒,在他看来,罚个跪就已经是不仁慈的虐待了),他可没忘了芙蓉、木槿、紫珠、紫荆几个被萧南‘惩罚’的场景,她们四个可都是他的贴身大丫鬟呀,最小的都陪伴了他七八年,彼此间颇有几分感情。
  玉兰听了崔幼伯的话,心里冷笑两声,八郎君未免太过分了吧,从县主出事到现在,已经大半天的功夫了,他竟然不想着去瞧瞧县主,反而为了个丫头怀疑县主,真是白白辜负了‘崔玉郎’的美称。
  哼,还玉郎呢,我看是豺狼还差不多!
  心里暗骂着,脸上却不显,玉兰道:“当然不是,县主既然说饶了木槿,自然也不会再怪罪于她。县主之所以不好,主要是忧心萧家的老太爷。”
  “嗯?老太爷,你是说县主知道宋公罢相的事了?”崔幼伯在外面交际的大多都是官宦世家子弟,对于官场上的消息也十分灵通。他稍一停顿就想到了这两天闹得最凶的事,而此事的主角正是萧南的祖父。
  “嗯,县主一听到这个消息就差点儿昏了过去,这会儿正哭呢,秦妈妈劝了半天也没劝住,奴婢们担心县主伤心过度伤了孩子,便想着请您过去劝劝她。”说到这里,玉兰抬起头,满脸哀求的看向崔幼伯,道:“八郎君,求求您好好劝劝县主吧,她怀着孩子,今天又受了这么多的打击,奴婢担心她、她——”
  崔幼伯被玉兰说得好不羞愧,他不等玉兰说完,连连点头,“恩恩,我也担心县主,所以这才赶来看她。”
  说着,崔幼伯抬腿就往院子里走,根本不敢看玉兰哀求中带着几分控诉的眼神。
  玉兰却没有立刻跟上,而是以在场人都听到的音量,对木槿说道:“木槿姑娘,县主现在病着,受不得劳累,还请你先回去。另外,县主说了,你虽然卑贱,但念在腹中怀着郎君的孩子,格外照顾你,准许你以后不必来给县主请安,好好养胎才是正经……”
  崔幼伯疾走的双脚停了下,将玉兰的话全都听在耳中,联想到萧南在辰光院给木槿求情的话,他欣慰的同时也有些惊讶,“咦?县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贤惠?听听这话说的,俨然是个宽容大度的贤妻良母呀!”

  第017章 曾经

  听了玉兰的话,崔幼伯不禁心绪纷杂,刚成婚时,他们也曾亲密融洽,凭窗画眉、品茶论酒、骑马打球、琴瑟和鸣,夫妻两个同进同出、同吃同睡,恩爱无比,羡煞京都其他的郎君、小娘子们。
  但,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陌路?!
  崔幼伯站在正院门前的台阶上,脑海里浮现出他跟萧南过去的种种——
  书房里,崔幼伯散发长袍,慵懒的坐在红木绘彩漆并嵌螺锢弧形凭几后,右手捧着一卷书册,左手肘随意的倚在身侧的斑丝隐囊上,整个人是那般的惬意,给他如玉的面容上平添了几分潇洒、淡然。
  凭几的桌面上绘着精致的团花和折枝花纹的精美图画,凭几的左侧放着个青釉四足盖炉,袅袅的轻烟从镂雕的炉盖飘出,淡淡的香气伴随着云雾缭绕的白烟慢慢在房间里散开;凭几桌面的左上角放着个双层三彩烛台,台盘里燃着灯芯,橘红色的火光摇曳生姿。
  烛台右侧放着几本书册和笔墨砚台,书册或是翻开、或是斜放,看着凌乱,应是主人随手翻阅所致,毛笔直接放在砚台上,砚台上的墨却有些干了,看样子主人好一会儿没有动笔了;
  烛台的下侧、即靠近隐囊的角落放着一个青釉五瓣花口高足杯,杯子里原本注满了清冽的白酒,如今已经被喝去大半,只剩下个浅浅的杯底。
  “好!好文、好意境!”
  崔幼伯看到精彩之处,不由得高声赞叹,他深深被文章中那出尘洒脱的意境所吸引,忍不住也想痛饮一杯,只可惜杯中的酒已经所剩不多,他三两口饮尽,只觉得不尽兴,忙扬声喊道:“紫珠,酒,拿酒来!”
  话音刚落,一个脆生生的女声随即响起,“就来,八郎君!”
  不一会儿的功夫,身着绛红色窄袖襦衣、下配月白色织浅红色团花的齐胸长裙的俏丽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梳着双螺髻,发髻上没有戴什么首饰,只是系着一根与衣带同颜色的浅红色缎带,随着女子摇曳的身姿,缎带飘逸,硬是让女子将崔家统一的丫鬟服饰传出了几分妩媚风情。
  只可惜,紫珠好容易才装扮出来的风姿,丝毫没有引起崔幼伯的注意。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华美诗文、清冽白酒上,其他的,他还真不会关注。
  紫珠见崔幼伯毫无反应,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不过,紧接着,她又堆起了甜甜的笑容,轻盈的走到凭几一侧,跪坐下来,一手提着青釉执壶的曲柄,一手垫在壶底,小心的将高足杯斟满。
  “郎君,好了,请用吧!”
  紫珠故意微微耸起双肩,将锁骨露出,并凸显出前胸的曲线,跳动的烛光下,配上她浅笑倩兮的侧脸,着实带着几分诱/惑。
  崔幼伯还是没有抬头,只是伸出手端起酒杯,双眼看着书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紫珠曾对镜练这个POSE练了许久,在她看来,她微微侧头半垂眼睑的样子最美。她打听到今天县主陪长公主去泡温泉,估计要明天才能回来,变想尽一切办法,调开其他的三个大丫鬟,并刻意装扮了一番,这才来‘伺候’八郎君。
  只是,她真是没有想到,自己如此费心的准备,八郎君竟似没有看到一般。话说,那个什么破书册真有她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好看?!
  紫珠不是个肯认输的人,她轻咬下唇,思索片刻,美丽的杏眼扫过凭几,最后看到那干透的砚台,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八郎君,可是又读到了什么绝好诗词?”紫珠悄悄的挪到凭几另一侧,还是摆出那个极具魅惑的POSE,滴了些酒水在砚台上,嫩白的小手捻起墨锭轻轻研磨,一时间,墨汁混着酒味儿,终于引来崔幼伯的注意。
  看到八郎君略带兴趣的双眸,紫珠心里一阵狂喜,白皙的脸颊顿时飞上两抹红霞,头垂得更低了,纤长的颈子勾勒出柔美的弧线,颈后的细细绒毛在烛光映照下分外清晰,女子特有的甜美馨香丝丝缕缕的将崔幼伯缠绕起来,引得他眼神暗了暗,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开始复苏。
  萧南穿着一身艳红滚金边的胡服,手里还拎着鞭子,兴匆匆的从外面赶了进来,一脚跨入书房,不想却看到崔幼伯和紫珠交缠的身影,整个人都愣在了门口,只觉得一盆冷水从头泼下,心像是被人握在手中揉搓、撕扯一般,耳边响起了破碎的声音——许是心碎,亦许是幸福的破碎。
  短暂的怔愣之后,萧南红着眼睛,咬着牙,‘唰’的一声挥出了鞭子,“好个不知羞耻的贱婢,竟然敢背着我勾引郎君?!找死!”
  说着,也不管崔幼伯错愕的眼神,恶狠狠的朝着紫珠猛抽下去。
  “阿!”紫珠凄厉的惨叫声,吓得崔幼伯打了个寒战,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眼睁睁看着彪悍的萧南将紫珠鞭打得满地打滚,直到紫珠受不得疼痛,昏死了过去。
  紫珠昏过去了,萧南的怒气却还没消。她恨恨的转过头,又是伤心、又是恼恨的盯着崔幼伯,随后她丢下鞭子,扑向背着她偷腥的丈夫,两只手握成小白馒头,雨点般捶打着崔幼伯,“呜呜,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哪里做得不好,你竟背着我跟个贱丫头厮混在一起?”
  “……你说,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你可是崔家玉郎呀,怎么能跟个贱婢鬼混?”
  “是谁说要疼惜我一辈子?是谁说心里眼里只有我?我就出去了一会儿,你、你就这般……”
  “哼,母亲还说崔家不纳妾,这才愿意将我下嫁于你,如今还不到一年,你就这么对我?”
  “你也不想想,除了一个崔家八郎君的身份,你还有什么?没有功名、不能承爵……不分家还好,若是分了家……就你这样,竟然还想着勾三搭四?崔幼伯,我警告你,我萧南肯下嫁于你是你的福分,你可别不知道好歹!”
  “紫珠?哦,前儿她打碎了我一个青釉直颈瓶,我便让人把她打发出去了?去哪儿了?开玩笑,我堂堂襄城县主,哪有闲工夫打听一个贱婢的下落?……可能是平康坊吧,她不是喜欢男人嘛,我满足她!”
  “为什么罚她?你还好意思来问我?哼,是哪个贱人在私底下叫我‘毒妇’?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好呀,她不是叫我毒妇,那我就让她瞧瞧,什么是真正的毒妇……玉簪,去,把芙蓉头顶上的水换成开水,再将昨儿我摔碎的那些碎瓷渣子都取来,让她给我跪着……敢叫我毒妇,真是找死!”
  “……”
  PS:呼呼,查资料的某萨直感伤不起呀。

  第018章 改变

  崔幼伯唏嘘不已的同时,萧南也沉浸在回忆中。
  许是她这一次保住了胎儿,并从心底里认可了萧南这个身份,现在的她比上一世更加顺畅、紧密的融合了本尊的记忆,甚至萧南还惊喜的发现,本尊的性格、脾气、爱好、以及言行举止的小细节也都随着记忆一起在她身体里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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