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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弃妇的极致重生 作者:萨琳娜(起点vip14.05.14正文完结)-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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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幼伯这次连想都不用想了,直接摇头:“不知道,我没和他打过交道,只是听说他素有才名,但却没有什么作品流传。”
  又是个京城才子?
  萧南嘴角抽了抽,她忽然发现,在京城,才子简直跟现代的专家一样,根本就是骂人的话。
  崔幼伯却不想为了个陌生人浪费时间,他今天来,还有重要的事情呢,“……我给咱们的女儿取了名字,你看看哪个好。”
  昨天是崔幼伯那庶长子的洗三日,虽没有大操大办,但大夫人还是央求崔泽给孩子取了名字。
  让早就准备好给儿子取名的崔幼伯很沮丧,失望之下,他猛地想起娘子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呢,便又来了兴致,给未出世的孩子取了一连串的名字。

  第115章 包子来啦(二)


  崔家第四代女孩儿取名皆取水字,是以崔幼伯摘选的全都是水字旁的字。
  只可惜,水字旁的字并不多,吉利、美好寓意的更少,再除去避讳父祖名字所用的字,可供选择的屈指可数。
  崔幼伯选来选去,只圈定了一个字——
  “‘沅有芷兮澧有兰’,沅通元,咱们的女儿是长女,正好应了这个元字。”
  崔幼伯很得意,话说,水字旁的字大多都跟江河湖泊有关,偏这些字并不适合做女儿家的闺名。
  就像二哥家的大娘子,硬是取了个‘沧’字。唉,何谓沧,寒也。若是个男儿,还能说得过去,可娇娇弱弱的女儿家叫这个名字就有些……
  还是他选的这个字好,既有出处,又有寓意,听着也好听,崔沅,阿沅,沅儿,怎么称呼都可以萧南却并不买账,她并没有就崔幼伯的创意发表意见,而是冷不丁的问了句,“他,取名字了吗?叫什么?是你取的,还是阿娘取的?”
  崔幼伯愣了下,好一会儿才想到萧南话里的‘他’是谁。
  从写满名字的白纸上抬起头,崔幼伯迎上萧南冷然的双眸,想到自己曾说过他会按例对待庶子,但阿娘却请阿耶给令平取了名字,这、这已经违背了世俗对庶子的待遇,已经算是食言了。
  “这……”崔幼伯顿了顿,最后在‘早死早超生’的念头驱使下,他偏过头,眼睛胡乱看着院内的木犀树,磕磕巴巴的说:“取了,叫、叫令平,是、是阿耶赐的名字。”
  萧南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果然正如她猜测的那般,崔家不可能真的彻底漠视这个庶子。
  除了崔德志有了出息这个原因外,大夫人应当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萧南轻扯嘴角,问道:“是阿娘的意思吧?”
  崔泽刚刚当了宰相,虽不是首相,但也不是个有闲时间给一个庶出孙子取名字的人。
  再说了,崔泽跟崔守仁很相似,是个典型的封建士族大家长,向来信奉男主外女主内,后宅之事,全都交付给了妻子和儿媳妇。
  庶出子孙,虽也是崔家血脉,但不关乎家族兴衰、宗族承嗣,所以并不是崔泽关注的重点。
  而能让崔泽亲自给庶孙取名,定是大夫人的手笔。
  崔幼伯闻言,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阿娘抱着令平开心的模样,不免有些讪讪的说道:“阿娘上了岁数,喜欢小孩子,这才……乔木,你别担心,我不会这样的……”
  萧南没有说话,大夫人会抬高阿槿母子,她一点儿都不意外。
  过去,萧南夫妻不和,所以婆媳间的矛盾并不明显。
  如今,两口子的关系渐渐缓和,婆媳间的争斗也就慢慢由暗变明了。
  婆媳是天敌,萧南绝对不相信,出身普通士族的郑氏,看到心爱的小儿子对出身高贵的儿媳妇温柔小意,她心里会一点儿芥蒂都木有。
  抬举妾侍,亲近庶孙,这都不过是婆母压制儿媳妇的手段。
  萧南甚至怀疑,如果她真如担心的那般,生了女儿,大夫人会以子嗣为由往辰光院塞小妾。
  “乔木,我、我是说真的,”
  崔幼伯见萧南不说话,心里惴惴,忙将自己这两天的努力告诉她:“阿槿早产的事儿,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是大姑母派人蛊惑了她,那个人已经被处置了。还有,玉叶也被放了出来,老夫人说她委屈了,还赏了她一支金钗呢。”
  萧南的眸子动了动,似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阿槿呢?你怎么处置?”
  哼,还真会找替死鬼,竟把崔家最不受待见的崔江推了出来。
  崔江蛊惑阿槿?
  这话说出去谁信呀。
  崔江是什么人,是京城第一吝啬鬼,只要没有好处,她断不会做白工。
  而蛊惑阿槿,她能得到什么好处?
  反倒是扮演替死鬼的角色,还能让崔江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
  “阿槿……”崔幼伯美如冠玉的俊颜上露出不忍的神情,期期艾艾的帮她说好话:“她也差点儿因难产死掉。乔木,我知道这次是她不对,不该拿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还胆大包天的污蔑主母,可、可看在她就剩半条命的份儿上,就、就饶过她这一回吧”
  萧南早就想到了崔幼伯会心软,但当她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酸、失望,心底那仅存的一丝期许也彻底被撕碎了。
  唉,也罢,不是早就决定把妻子当做职业来经营了嘛,干嘛还对这个男人抱有希望?
  自嘲的笑了笑,深深吐了一口气,萧南重新对上崔幼伯的脸,点头:“好吧,看在郎君的面子上,我、我就不跟她计较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日后她若是再折腾,我可就不客气了。”
  崔幼伯连连点头,“我知道,我也警告她了,让她以后守本分,好好伺候你。如果再敢起歪心思,我亲手处置她。”
  才怪
  萧南暗自在心里画了个大叉号,吐槽道:以崔幼伯心软、耳根更软的秉性,只要阿槿满脸委屈的往他跟前一跪,他就什么都原谅了。
  信他,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呢。
  “咦?乔木,阿沅动了”
  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波动,肚子里的小宝宝活跃得踢了下母亲的肚皮,让一直等着女儿打招呼的崔幼伯惊喜不已。
  萧南却翻了个白眼,孩子还没出世呢,你怎么就确信是个女儿?连名字也取好了?
  得,阿沅就阿沅吧,反正女儿家的名字使用的机会也不多——外人不知道,家里人都称呼小字,等孩子出生了,她给取个好听的乳名也就是了。
  微风拂过,轻轻摇晃着木犀花枝,片片花瓣如明艳的彩蝶飞舞,最后落在院中偎依的两个人身上,远远看去,美好如画卷。
  “阿姊,崔八对乔木真好”
  站在廊下,兕子静静的看着木犀树下的两个人儿,语带羡慕的说道。
  其实,如果她知道,她嘴里的好男人做了什么事儿,她定不会这么说了。
  兕子不知道崔八的‘辉煌历史’,大公主却清楚得很。
  并且,留在崔家的侍卫也发回了消息,把萧南离开崔家这几天发生的事,详细的做了汇报。
  什么大夫人很宠爱小郎君啦,什么相公特意给小郎君取了好名字啦,什么阿槿生产有功、单独赏了一所院子啦,什么大夫人提及八娘子时、面有郁色啦……
  哼,都怪她当初看错了人,只当崔家是望族大家,定是规矩极严的门第,谁承想……唉,难怪崔家跟嫡支三戟崔家如此不合拍。
  若是从这方面想,没准儿那三戟崔家是个守规矩的好人家呢。
  很怪异的,大公主竟奇异的对三戟崔家产生了好感,连带着对崔嗣伯也没了最初的质疑。
  不过,没过多久,京城爆出了一则丑闻,目标直指三戟崔家和双相崔家。
  这天,萧镜的雕刻工艺作品终于完工了。
  “阿耶,您真厉害,”萧南捧着浅黄色的一大一小两个葫芦,只见这葫芦通身自然的色泽,圆滚滚的肚子上雕刻着精美的图画。
  萧南仔细看了看,大的那个雕的是‘南茅北黍’,小的那个雕的则是‘西鹣东鲽’,雕工细腻,图画上鹣鲽的线条清晰,寓意更是好得不得了。
  至少,大公主见了非常喜欢,若不是当着女儿的面儿,没准儿还有什么奖励之类呢,比如香吻一枚?
  萧南低头看看葫芦,抬头瞧瞧父母,一脸坏笑的想着。
  “乔木,又想什么坏点子呢?竟露出这般、这般——”猥琐的表情,大公主被女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拍了她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
  “痛,阿耶,阿娘打我”
  萧南忙将葫芦塞给老娘,转身躲到阿耶身后,故意捏着嗓子喊道。
  “作怪”
  大公主被女儿弄得愈加不好意思,劈手夺过小的那个葫芦,丢下一句:“我去装泉水”便匆匆离开了正堂。
  “你这孩子,都要做阿娘了,还这么调皮。”
  萧镜拉过女儿,爱怜的戳了戳她的额头,满是宠溺的说道。
  “哪有,人家什么都没说,人家都冤死了呢。”
  萧南在慈父面前,更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儿,只是如果不是捧着个硕大的肚子,场面也许会更好看些。
  “你呀……”萧镜看到女儿爱娇的模样,也撑不住了,咧嘴笑了笑,忽然想到了什么,道:“说起冤枉,最近倒还真有个人很冤呢。”
  萧南一愣,她们父女间感情虽好,但萧镜很少在她面前谈论外面的事儿,除非这事儿跟自己有关。
  思及此,萧南敛住笑容,问道:“阿耶,可是跟我有关?”
  萧镜点点头,随后又摇头:“不,准确的说是跟崔家有关。”
  萧南挑高眉梢,“崔守义一家进京了?”
  马上重阳节了,算着日子,那一家也该到京了。
  萧镜摇头,露出古怪的表情,缓声道:“……是崔家六郎君,忽然收养了一个九岁的稚童,对外宣称是好友遗腹子,但坊间流言却说是他的外室子。”
  崔六郎?外室子?
  萧南猛地坐直身子,“不可能呀,崔六最爱惜羽毛,怎么可能——”
  她曾想给崔六弄个红颜知己的,但这人极为谨慎,根本就不上套。

  第116章 包子来啦(三)


  九月初八,崔守义一家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京城。
  崔家的大管家早就候在城门口等待,见了骑马的崔守义和几个郎君,忙笑着迎了上去。
  又是给二郎君并几个小郎君请安,又是替崔泽告罪,直说没能亲来迎接,他愧疚难当,只是公务繁忙,还望二叔见谅云云。
  崔守义是个武将,性子豪爽,又跟大兄一家亲厚,哪里会在意这些小事。
  不过,让崔守义感到困惑的是,大管家说话的时候,虽是笑容不断,但眉眼间总是带着几分隐隐的焦躁,仿佛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想了想,他叫过大管家:“阿忠,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看你神色不太好。可是阿姊有什么不妥?亦或是大兄——”
  不是崔守义诅咒亲人,实在是长姐大兄都上了岁数,一个年逾八旬,一个七十有余,都不是小岁数的人,人老了,就极易生病。
  在西北的时候,崔守义就担心两位亲长,生怕自己几年不回京,回去后会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没、没有,老夫人和老相公都很好,老夫人每日里养花喂鱼,闲时跟家里的小娘子聊聊天,很是惬意,”
  大管家崔忠是崔泽的长随出身,也是前些日子被赐姓的那几个亲信的后人,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做事最是稳妥。
  听到崔守义的话,他忙摇头,道:“老相公自辞了官后,日日会友、出游,有时间还指导几位小郎君的功课,也很是悠然。”
  “真的?家里果真无事?”
  崔守义越听越觉得有问题,崔忠是个不善口舌的人,这会儿却急切的说了这么多话,本身就透着古怪。
  崔忠笑得有些不自然,“真的没事儿。”
  只是有些鸡飞狗跳而已。
  木错,此刻,荣寿堂的正堂,下人们全都被打发了出去,堂上跪坐着老夫人、崔守仁和崔泽夫妇几人。
  而崔家第三代中最杰出的孙儿、大房嫡长子崔彦伯,却羞愧的跪在地上,额头触地,连声告罪。
  崔彦伯身边还跪着一个人,跟崔彦伯不同,这人上半身挺直,嘴里说着懊悔的话,眼中却不见丝毫的愧色——
  “……都是我的错,原本只想着帮大兄,偏我年纪小、见识浅,慌乱之下便自己应了下来。”
  “不不,六弟,这事本就是我的错,你是想帮我,只是、只是……唉,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思虑不周,这才留下祸患。老夫人、阿翁,这不关六弟的事儿,要责罚,还是责罚我吧。”
  崔彦伯抬起头,羞愧难当的说完这几句话,又重重的将额头磕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仿佛一击闷雷砸在大夫人的心头,她忙对着主位上的老夫人和崔守仁叩头道:“老夫人,父亲大人,这事儿确实是彦伯行事不周,理应受罚。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六郎也出面把事情应了下来,依儿看,不如就、就这样了了吧。”
  “嘭”
  老夫人一言不发,只是重重的将茶盏掷在了长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沉寂的厅堂上甚是刺耳。
  崔守仁也淡淡的扫了长子两口子一眼,什么也没说,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满之意不言而喻。
  崔泽见状暗道不好,连忙拉住妻子,低声训斥道:“浑说什么?大郎做错了事,你不想着好生训教,却让六郎无端顶罪,这岂是宗妇所为?”
  如果六郎是自己的儿子还好,为了保住兄长的名声仕途,帮大兄背黑锅也是应当。
  可人家是二房的人呀,更要命的是,二弟一家子都在晋阳,家里只留下了六郎,他这个做大伯的不能好好照应六郎,却还让他替自己儿子顶缸,外人知道了,定会说他欺负六郎无亲长在旁,骂他不慈呀。
  “我说的也是实话呀,”她是宗妇,可也是个普通的母亲呀,哪能亲眼看着最出息的长子被训斥、责打?
  六郎原本就是个白身,整日里无所事事,却还要家里供养,如今家族出了事,他出来帮帮忙有何不可?
  再说了,又不是要把他怎么样,更不会要他的命,只是帮大郎挨几句骂,不疼不痒的,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还有这个六郎也是,既然已经出面帮大郎把事应了下来,那就好事做到底嘛,左右大郎也不会亏待了他,他干嘛还要捅到老相公那里?
  难道他帮大郎,是另有图谋?
  想到这里,大夫人目光不善的扫向跪得笔挺的崔惠伯,正巧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果然有问题哼,难怪二弟妹不待见这个庶子,今日一见,还真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一方面摆出兄友弟恭的姿态帮大郎顶罪,人前人后赚足了赞许;另一方面,又屁颠屁颠的跑到长辈面前告状,丁点儿亏都不吃的同时,还阴了大郎一回。
  大郎,她的大郎,自六岁启蒙后,就再也没有被长辈斥责过。
  三十多年来,大郎一直都是崔家伯字辈的典范,是她大房的骄傲。
  今天,大郎还是生平第一次如此丢脸呢。
  难道,这正是六郎真正的算计,让仕途正好的大郎先在家里丢脸,随后又在外头毁掉清名?
  大夫人越想越觉得有理,看向崔惠伯的双眼里已经是森寒一片。
  “好了,都别说了,”
  老夫人跪坐在堂上,老辣的双眼早就把在场众人的表情看了个清楚,对于郑氏的自私护短,老夫人都没有力气叹息了,直接一拍几案,问向崔彦伯:“大郎,崇仁坊的女人还有谁见过?”
  不就是养个外宅吗,在京城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老夫人并不是为此而生气,她气的,是两个侄孙儿处理的手段,实在是太拙劣、太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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