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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弃妇的极致重生 作者:萨琳娜(起点vip14.05.14正文完结)-第3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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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报私仇、故意为难下属的罪名呢。”
  崔幼伯这般谨慎,武五娘非但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丝笑容,“郎君说得哪里话?您这么想是应当的,就是妾身,当初听了这事儿,也直觉得荒谬,根本就不信呢。若不是我亲眼看到——”
  说到这里,武五娘猛地住了口,扭头朝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四周没有外人,她还是不放心的看向崔幼伯。
  崔幼伯明白,她这是向自己问询,确定此处能否放心说话。
  他缓缓点头。小声道:“五娘放心,翰墨、澄心都在外面,寝室方圆十几丈,没有我的许可,断无一人能靠近。”
  其实不止门外,就是房顶上也有人看守,崔幼伯可以很自信的说,在这间寝室里。他可以放心的说任何话,哪怕是骂骂宰相、抱怨圣人。
  武五娘得了崔幼伯的保证,便真的放下心来,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亲眼看到的某些事告诉了他。
  最后。她还期期艾艾的说:“我担心那些妇孺,曾偷偷跟着去瞧了几次,如此也就知道了她们的落脚点。”
  崔幼伯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惊喜的问道:“哦,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没想到武氏还有这份心计,啧啧,找到那些妇孺,也就有了证据呀。
  相较于那些在宴集上被郭继祖的属下灭口的‘刺客’,他们可是活生生的证人呀。
  有了这些人证。他就足以定了郭继祖诬良为盗、残害无辜百姓的罪责。
  见崔幼伯如此兴奋,武五娘心中很是得意,她早就知道会这样。
  她亲手把郭继祖的把柄送到崔郎手里,崔郎一心想扳倒郭别驾,自然不会注意到小小一个她。
  待崔郎回过神儿来,那时郭继祖应该已经受罚,即便不死。也会被崔幼伯逼得在鄯州呆不下去。
  无比狼狈的郭继祖,忙着收拾家当、带着家人逃离还来不及,哪里还顾得上她武五娘?
  郭家人走了,她再把那个该死的阿琴‘摆平’,她的秘密也就无人知晓了,而她也就能长长久久的留在崔郎身边。
  ……一切就圆满了。
  就这样,武五娘满怀‘圆满’的美好愿望,目送崔幼伯急匆匆的去书房。她知道他已经信了自己,虽还不是十足十的信任,但至少已经信了六七分。
  再说了,方才她说的那件事,也算是帮了崔幼伯的大忙,只待事成了。崔幼伯便会记住她的好,明白她对他的情谊。
  匆匆来到书房的崔幼伯并不知道武五娘又在脑补什么,此刻,他只想尽快派人去武五娘说的那个地方,将那些幸存的妇孺接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跟郭继祖算账。
  不过,当他唤来阿大等几个心腹护卫的时候,他渐渐冷静下来,理智也都回笼,他重新将武五娘的话整理了一遍,猛然发觉,这件事还需谨慎。
  “郎君,若武姨娘没有说谎的话,一切果如您当初预料的那般,那些刺客,根本不是什么突厥的密探,而是无辜的边民,只是家人被郭继祖挟制,这才被逼着来行刺与您……”
  方才阿大就潜伏在寝室的屋顶,是以,武五娘说了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
  崔幼伯点点头,“没错,是我连累了他们。”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啊。
  可怜那些知恩图报的爽直汉子了!
  崔幼伯想起那些他在城门下救进城的百姓,想起那几张熟悉的面庞,他就忍不住难过。
  “郎君这话说的不妥,一切皆因郭继祖,是他逼良为盗、还意图谋害郎君,犯下这等罪孽的是他,与郎君何干?”
  阿大生于坊间、长于市井,最喜欢快意恩仇,说完这些,他急切的问道:“郎君,既已有了人证,咱们是不是能直接拿下郭某人了?”
  在他看来,郭继祖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把人弄死了,还给人栽赃了个恶名,真是该死。
  过去没证据,就算他们猜到了,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如今好容易有了人证,郎君便可以直接动手了呀!
  崔幼伯却缓缓摇头,“不成,打蛇打七寸,这事儿虽恶劣,却不足以定郭继祖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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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较量一

  崔幼伯的对敌原则,是不动手则已,一动手便要彻底解决对方。
  就拿郭继祖的这件事来说吧,从表面上看,他郭某人以权胁迫无辜百姓充当刺客,刺杀自己的上峰,诡计不成又将一干‘刺客’灭口,绝对算得上丧心病狂、胆大妄为。
  如今有了人证,似乎可以将郭某人绳之于法。
  但崔幼伯冷静下来,却不这么想,逼良为盗、刺杀朝廷命官,这些罪名看着挺大,但真若落实起来,朝廷未必会要了郭继祖的命。
  毕竟现在西突厥之乱未平定,而郭继祖在西北军中还颇有几分人缘,就是现在的平西大总管程老国公,也曾与郭继祖在一个军营里待过。
  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只要不是通敌叛国的大罪,朝廷并不好处置似郭继祖这样老资格的朝臣。
  且就是那两宗罪名,也不是实打实能敲死的。
  真若打起了官司,郭继祖非但不会认罪,极有可能会反咬一口,说那些妇孺是西突厥密探的余孽,极力‘请求’朝廷杀了他们以正国法、震慑西突厥。
  郭继祖若是再无耻一些,没准儿还会放出‘那日宴集的刺客之事,是崔幼伯一手导演出来的苦肉计,想趁乱刺杀郭别驾,诡计被郭别驾识破后,他又找来那些刺客的家眷诬告’之类的流言。
  直接将屎盆子扣到崔幼伯头上。
  反正崔刺史与郭别驾不和,这是整个鄯州官场都知道的‘秘密’。
  且之前崔幼伯表现得极为强势,别驾府前的一溜人头。足足挂了一个来月,若不是随后郭继祖先服了软。说不准现在那些风干得只剩骨头架子的人头,还在郭家门前的高杆上飘荡着呢。
  所以。郭继祖真哭着喊着‘崔郎君欲杀我’之类的话,还真有不少人会相信。
  如此一来,崔幼伯的处境就太不妙了,极有可能打蛇不死反被咬,他决不允许自己陷入那样的境地。
  阿大虽爽直,但并不鲁莽,他听了崔幼伯的分析后,深觉有理,附和道:“郎君说的没错。那郭某就是个黑心肝的鼠狗辈。您说的那些,他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听自家护卫直接攻击上郭某的人品,崔幼伯忍不住轻晒一声,他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他是想说,要彻底搞掉郭继祖,必须有个连他的姻亲都不敢为之求情的罪名,比如谋反、通敌。
  不过这些崔幼伯并不想跟旁人解释。
  阿大却还在思索郎君说的那些话,好一会儿。他才有些懊恼的说:“这么说来,这次咱们岂不是白忙一场?那些妇孺呢?咱们还要不要管?”
  “管,为何不管?”
  崔幼伯回答得斩钉截铁,他用力点了一下头。郑重的吩咐道:“阿大,待会儿你就亲自带人去,悄悄将他们接到城外。唔,就安置在我新置的山庄里吧。再留上几个人,好好保护他们。”
  他们家中的男人因自己而丧了命。不管是于公于私,崔幼伯都会确保他们的安全。
  “是,属下明白!”
  阿大听出崔幼伯话里的郑重,他也板住面孔,认真的应道。
  崔幼伯又吩咐了一些细节,确定没有遗漏后,这才摆手让阿大退下。
  “唔,这件事虽不能直接用来攻击,倒也不是全无作用!”
  崔幼伯一个人坐在书案后,手指无意识的在几面上划来划去,反复回味着方才武五娘对他说的那番话。
  不得不说,武五娘很聪明,她对崔幼伯说的那些,十之**都是真的,比如郭继祖逼良为盗、意图刺杀崔幼伯这一段,武五娘一点儿都没掺假。
  但,她却隐去了自己是郭继祖派来的密探,而那日刺客之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给她接近崔幼伯而铺路。
  在武五娘的描述中,她曾听说她的郭舅父与崔幼伯不和,她参加宴集,也正是想帮忙说和,争取化解两人之间的矛盾。
  至于刺客什么的,她事前并不知情。
  事后,还是小丫鬟阿琴无意间说漏了嘴,她才知道自己被郭舅父利用了,而那些刺客也别有内情。
  武五娘说到这一段的时候,表情非常到位。
  那种被至信之人算计的悲哀、无助,那种无意间做了帮凶的愧疚与不安,那种毫不知情却险些害了挚爱之人的懊恼与伤心……几种情绪,她全都完美的融入到了自己的一双媚眼中,就连崔幼伯也险些深陷其中。
  “妾身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但郭舅父这般,实在太让人伤心了~”
  武五娘哭得肝肠寸断,话语里满是愤怒与凄苦,她是这么对崔幼伯说的:“换做旁的事,就是刀山火海,妾身也愿意为郭舅父做,不为别的,只为他老人家在妾身最困难的时候肯伸手相助……可这事,实在有违天理,也有违妾身的良心,妾身决不能同意。”
  随后,武五娘还表示,“妾身虽无意,却还是误打误撞的顺了郭舅父的‘安排’留在了郎君身边,呜呜,郎君对妾身这般好,妾身又怎能让人算计了您?郎君,郭舅父虽没有让我做什么,但、但妾身进府这件事却是郭舅父刻意谋划的,期间还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妾身实在没脸待下去了,故而,明日妾身就搬出去,还请郎君赐一封放妾文书——”
  说到最后,武五娘又从榻上滑落到地上,跪倒在崔幼伯的脚边,双手抱着他的腿,哀哀哭泣着,口口声声要崔幼伯休了她。
  崔幼伯当然不能答应,他起身再次将武五娘扶起来,亲手帮她擦去泪水,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才长叹一声,道:“事前你又不知情,怎可怪你?你是我亲自写了婚书,在州府衙门立契存档的妾,不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女人,你又没有错,我怎能休了你?”
  武五娘却用力摇头,头上的簪环朱钗被甩得叮当作响,她抽抽搭搭的说:“郎君对妾身这般好,妾身感激莫名,却也要为郎君考虑。”
  崔幼伯正待开口,却被武五娘的一只小手堵住了嘴。
  武五娘道:“郎君,您先听妾身一言。郭舅父费尽心机把妾身推到郎君身边,定是有所图谋,如今他虽没有对妾身要求什么,但日后他挟恩自重,让妾身做有害郎君的事儿,妾身又该如何?”
  说着,两道泪水流过脸颊,武五娘哀泣道:“呜呜,一边是恩情,一边是、是挚爱之人,妾身左右为难呀。为了避免出现那样的情况,妾身还是先早早离去为好,也省得给郎君添麻烦。”
  厉害,好个厉害的女人!
  崔幼伯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暗暗点头,他没想到武五娘会用这种方式向自己‘摊牌’。
  不过他又必须承认,武五娘的这个法子最有效,既半真半假的点出了她入府的‘真相’,又以退为进的逼他表态。
  至于崔幼伯会如何决断,那就更简单了,前头有她送的一份大礼,他还真不能顺水推舟的把她送出刺史府。
  所以,哪怕武五娘哭着喊着要被休,崔幼伯都不能答应,还要温言安抚。
  啧啧,经过她这么一出,就算日后有人(比如郭别驾)跑来告诉他,说武五娘当初的舍身救命是个阴谋,她入崔家是来当密探的,崔幼伯也不能以此为由问责。
  非但不能问责,崔幼伯还要帮武五娘说好话。
  唉,这事儿弄得,他还想从武五娘那儿探听些情况呢,现在看来,却是不成了。
  “‘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儿?郭继祖到底想探查些什么?”
  崔幼伯眉头微蹙,一想到有人觊觎自己的东西,偏又不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他就无法安心。
  原本,他想更‘宠爱’武五娘几分,一来让她放松警惕,方便自己套话。二来也是误导郭继祖,让他情急之下加紧逼迫武五娘,武五娘有把柄在郭继祖手里,出于无奈,也会有所行动,崔幼伯也就能知道‘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了。
  可所有的计划,都让武五娘这么一哭给哭没了。
  眉头越拧越紧,崔幼伯思索良久,最后决定,把武五娘送回京,顺便再诈一诈。
  他只需隔断武五娘和郭继祖的联系,然后大张旗鼓的送她回京城,郭继祖心里定会有所想头,或许他能从中看出些什么。
  等等,隔断?
  崔幼伯猛地想起一事,大声喊道:“来人!”
  门外守候的澄心立刻推门进来,“郎君,您有什么吩咐?”
  “快,派人去内院,将武姨娘身边的阿琴给我带来!”
  崔幼伯疾声吩咐着,又恐下头人办事不经心,他迭声催促:“快,要快,赶紧去呀!”
  澄心极少看到郎君如此着急的样子,他不敢耽搁,答应一声,脚下带风的跑了出去。
  “唉,真是个痴汉,怎么没早想到这个人呢!”
  崔幼伯用力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懊恼的在书房里转圈,不知为何,他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只希望不会太迟!”
  果然,两刻钟后,澄心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刚进门就气喘吁吁的回道:“郎、郎君,不、不好了,阿琴、阿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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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较量二

  阿琴失踪了,在守备森严的刺史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武五娘说:“阿琴说家里阿娘病了,她要回家探病,妾身体恤她一片孝心,便准了她,还赏她十贯钱,好让她给她阿娘请医问药,唉,谁知,她、她这一去竟、竟——”
  语未尽,泪先流,只是不知道她在哭阿琴的失踪,还是在哭自己没了个贴心的小丫鬟。
  且她话里的意思,竟有几分暗示,阿琴绝不是别驾府派来的奸细,而只是个有点儿贪心的普通小丫鬟,这次失踪,极有可能是携款私逃。
  崔幼伯一个字都不信。
  但不管他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门房和角门看守的婆子说:“上午阿琴曾出去一趟,但昼食后她便回来了,她回来后,不曾再见她出府。”
  “也就是说她没出府?”
  相较于武五娘,崔幼伯更相信崔家的下人。
  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面前摊放着一卷书,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在书页上停留,而是定定的看向窗外。
  阿大躬身而立,低声道:“没错,属下不但问了各角门的婆子和门房小厮,还特意问了暗中看护内院的护卫,他们也没有看到阿琴出院门。”
  “……这样啊,”
  崔幼伯双手撑在身后,缓缓仰起头,喟叹一声,道:“我记得内院有两处井,一个在厨房附近,一个在正堂后侧的小院里。你们派人去小院那儿看看吧。”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但听在阿大的耳中却似响雷一般,不禁微惊道:“郎君的意思是——”
  崔幼伯点了下头,“你们去看看吧……希望我没有料中。”
  可惜,老天没听到崔幼伯的心声,一个时辰后,阿大匆匆赶回来。回禀道:“找到阿琴了!”在井里。
  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崔幼伯静静的坐在榻上,对这个结果一点儿都不意外,他忽问道:“对了,你们去小院,可曾引起旁人注意?”
  阿大摇摇头,“郎君说要私下查看,故属下并不敢声张。且那小院靠近马厩,除了几个粗使婆子。平日极少有人去。”不是人来人往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人注意。
  崔幼伯却露出嘲讽的笑容,喃喃道:“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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