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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弃妇的极致重生 作者:萨琳娜(起点vip14.05.14正文完结)-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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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想着,崔幼伯轻手轻脚的来到榻前,弯腰看了看大夫人不甚舒服的睡容。心疼的叹了口气,才退后两步,压低声音对赵妈妈说:“阿娘睡了?”现在还不到正午,阿娘怎么就困倦了?!
  赵妈妈早在萧南夫妇进来的时候,她就规矩的跪在地上行礼,这会儿听了崔幼伯的话,忙回道:“夫人毕竟上了岁数,刚才又太过伤心,哭了一会儿。觉得困倦,所以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说到这里,赵妈妈有意无意的把目光投向崔幼伯身边的萧南,似是在无声的提醒崔幼伯,到底是谁惹得夫人‘伤心’。
  赵妈妈的动作太过明显了,萧南岂能看不到,她心里冷冷一笑。面上却不显,轻轻扯了扯崔幼伯的衣袖,扭头往外一点,示意他出来。
  崔幼伯会意,暂时将赵妈妈丢在一边,跟着萧南出了屋子。
  走出寝室,萧南故意领着崔幼伯站在南窗下,低声说道:“郎君。大伯母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当年阿婆去世前,也是这般容易困倦,有时说着说着话就能睡过去……”
  萧南的语气很沉重,她长长叹了口气,道:“看来,还是请太医好好给大伯母诊治一番。千万别耽误了病情呀。还有,大堂兄和大堂嫂是荣康堂的未来家主和主母,又是大伯母的长子长媳,如今大伯母的身子不适,咱们遇到了,也该知会他们一声,免得让他们误会了咱们。”
  言下之意,还是在提醒崔幼伯,他现在跟大夫人只是隔房的堂亲,并不是血亲,人家大夫人还有正儿八经的嫡子嫡孙呢。
  他们即便是要帮忙,也要在崔彦伯夫妇知道的前提下进行,否则不但有越俎代庖之嫌,而且还有指责崔彦伯夫妇失职的嫌疑。
  崔幼伯并不傻,听萧南这么一说,他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所不妥,心里虽然别扭,但还是点头:“嗯,娘子说的是,来人,快去迎晖院请大郎君和大娘子。”
  一群小丫鬟里,有个伶俐的,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便快步朝正堂一侧的迎晖院跑去。
  寝室里躺着的郑氏心里着急,她想出声拦住崔幼伯,可又担心被萧南看出破绽,只急得她不停摇头,将额上的帕子都抖掉了。
  郑氏倒不是怕大儿子和大儿媳,她是担心此事若是被长子夫妇知道了,自家郎君和避居荣康居的老相公会听到风声,届时,老相公定会怪她不把老夫人放在眼里,再罚她个‘静养’,她估计近年内都出不了正堂了。
  赵妈妈见郑氏的额头上满是汗珠子,还以为她又有什么不舒服了呢,为了加重渲染郑氏的病情,赵妈妈一分真九分假的连声询问,“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哎呀,夫人,您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可是中暑了?”
  隔着南窗,萧南听得非常清楚,心里忍不住吐槽:中暑?拜托,房间里放着两大盆冰,温度绝对不超过二十度,居然还敢说中暑?我看是伤风还差不多。
  不过,表面上,萧南异常担心的说道:“郎君,您听到了吗?大伯母似又有什么不妥呢,咱们赶紧进去看看。对了,海桐,你去外头催催,看看卢太医到底来了没有。若是到了,赶紧把他迎到这里。”
  据萧南所知,这位卢太医的诸多坏脾气里还有一项,那就是最讨厌病人家属死催活催,仿佛迟了一刻,天就会塌下来一般。
  每每遇到这样的病人家属,卢太医倒不会当场发作,而是看病人病情的轻重,分别处理――若是病人真的病重,卢太医顶多事后多要些诊金;若是病人只是装病,那卢太医的毒舌将重现江湖,不把病人及家属挤兑的想自尽,他就不姓卢。
  海桐跟着萧南几年,又有几个玉字辈的大丫鬟调教,远比当初要懂事能干的多,听了萧南的话,又悄悄扫了眼萧南的表情,见她虽是一脸焦急,但眼中却无丝毫担心,便知道这件差事该怎么办了。
  海桐躬身行礼应了差事,脚步匆匆的往外院赶去。
  屋子里的郑氏一听萧南还请了太医,心里更急,她、她这是装病呀,万一萧南串通了那太医,故意诊她一个‘重病’,家里人再顺势继续让她‘静养’,她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妈妈正哀声叫着,听到‘太医’两字,也愣了愣,别人不知道今天这事儿的真相,她可是知道呀。
  而且装病这一招,还是赵妈妈提醒郑氏的呢。
  倘或因此惹出了事端,事后大夫人还不定怎么找算赵妈妈呢。
  一想到这里,赵妈妈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她真是老糊涂了呀,竟撺掇着大夫人装病陷害萧南。如今,人家萧南没被郎君记恨,大夫人却面临穿帮的危险,而她赵妈妈,也极有可能被大夫人事后清算。
  不过,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后悔也晚了,赵妈妈咬咬牙,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没有外人,忙爬到大夫人耳边嘀咕了一句。
  话音方落,崔幼伯和萧南又赶了进来,崔幼伯坐在榻边,拉起大夫人的手,心疼的看着亲娘虚弱的样子。
  萧南看到大夫人满头的汗珠,以及微微颤抖的睫毛,她就知道,大夫人是在装睡。
  而且走得近了,萧南还隐隐闻到了一股奇特的脂粉香味儿。
  轻轻抽动了下鼻子,萧南觉得这香味很熟悉,再仔细一想,终于记起这是东市一家脂粉店的招牌香粉之一。这种香粉,不似传统的香粉那般雪白,反而带着一种小麦色的微黄,是为了化妆时平衡肤色用的,但也有人用这种香粉装病。
  微黄的香粉涂多了,就会营造出一种蜡黄的感觉,看着像是身染重疴的病人。
  发现了这一点,萧南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抽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崔幼伯,轻声道:“郎君,你看大伯母满头的大汗,快帮她擦擦吧。”
  崔幼伯也看到了母亲额上的汗珠,听了萧南的话,他也没有多想,直接接过帕子,仔细的帮大夫人擦拭着层层汗珠。
  “郎君,别~~”
  赵妈妈惊呼一声,见崔幼伯扭头看她,才怏怏的说:“额,老奴是怕郎君吵醒了夫人。”
  萧南故意冷笑道:“哼,好个刁钻的老奴,方才你在大伯母榻前又是哭又是絮叨的,怎么不怕吵醒了大伯母?郎君是大伯母的挚亲,伺候大伯母也是应当的,你竟敢拦着郎君尽孝不成?!”
  拿崔幼伯与大夫人的亲生母子关系说事儿,这不是你们主仆常用的招数吗,现在本郡主就都还给你!
  赵妈妈不敢跟萧南对视,低着头,小声的嘀咕:“奴、奴只是想着郎君是贵人,不擅长服侍人,这才担心……再说了,夫人身体不适,也是有原因的,郎君真若是孝顺,就该顺着夫人的心意,把小二娘抱来给夫人养。有了可爱的孙女,夫人的精神也会好起来,身体自然也就好了。”
  萧南冷哼两句,“顺?好个顺字?你个刁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顺字害了大伯母?!”
  ps:重磅推了,好激动,可偏偏有点儿卡文,某萨那个纠结呀,一更奉上,爬去码字。





☆、第014章 郑氏吃瘪(二)

  谁这么大胆子,竟敢谋害阿娘?”
  王氏站在门口,目光不善的扫向跪在地上的赵妈妈,心里暗骂:这一个两个都是个不省心的,婆婆不省心她认了,谁让婆婆是长辈呢。可赵妈妈一介奴婢,竟然也敢在主人间挑唆,真是可恶,这次,她定要好好惩戒赵妈妈一回。
  崔幼伯夫妇见王氏进来了,齐齐迎上前见礼。
  王氏也忙回礼,笑道:“早就听说大郎和大娘子回来了,原想着你们刚回来要收拾家务,也就没去打扰。”
  王氏这话说得很亲切,但若是仔细分析,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深意——你们刚回来就跑到荣寿堂,还正好遇到大夫人‘生病,,这、这未免太巧了吧?!你们是想表示自己的孝顺?还是想暗示他们大房不关心亲娘?!
  崔幼伯刚得到萧南的提醒,这会儿听了王氏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回道:“都是我们思虑不周,刚回来就叨扰大嫂。”
  王氏双眉微微一挑,她没想到三年不见,这个最纨绔的小叔子竟然也懂得看人脸色、听人话音了。不错不错,总算有长进了。
  既然人家小夫妻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王氏也不好再深究,转移话题道:“方才听丫鬟说,阿娘的旧疾‘又,犯了。”
  萧南没有忽略王氏进来时看向赵妈妈的眼神,她就知道,王氏接手荣康堂的中馈好几年,自是习惯了当家做主的感觉,偏大夫人和她的几个贴身妈妈总时不时的给她找点儿事儿,估计王氏心中早就不耐烦了,正想着找个由头敲打敲打那几个刁奴呢。
  这一点,与萧南的计划不谋而合。
  想到这些,萧南敛住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大嫂,我正想给你说这件事呢。之前总听说大伯母的身子不好·可又不肯叫太医。今日一见,我才知道,大伯母的身体都是被这些刁奴耽误了。
  老人家讳疾忌医是有的,可也不能因此延误了病情呀。一味的顺着大伯母·知道的说大堂兄、大堂嫂是孝顺大伯母,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表面‘顺,着大伯母,实则不关心她老人家呢。”
  王氏脸色一变,萧南这么说,就是暗指他们夫妻只顺不孝,罔顾大夫人生病却不肯请太医咯。
  萧南却话头一转·一手指向地上跪着的赵妈妈:“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堂兄和堂嫂最是明理孝顺的人,也不是那种只顾顺着老人,却不肯真心为她好的愚孝之人。定是你这刁奴,为了讨好大伯母,故意在堂兄堂嫂面前说谎,隐瞒大伯母的病情·这才致使大伯母由微恙延误成了重病。此等只知媚主,却不思真心侍奉主人的刁奴,实在可恶。”
  “老、老奴冤枉呀·夫人患病,还不是因为——”赵妈妈心里暗道不好,萧南这是要拿她开刀呀,她用力磕了几个头,大声喊冤。
  萧南却根本不给她辩驳的机会,直接打断她的话,“住口,刚才郎君给大伯母擦一下汗,你都冤枉郎君会吵醒大伯母。如今你又在她老人家的榻前鬼号,难道就不怕惊扰大伯母了?哼·黑的是你,白的也是你,我们这些崔家的主人,竟被你个刁奴玩在股掌之中?!”
  “没有,老奴哪敢呀,呜呜·郡主娘子,你可不能冤枉老奴呀。”
  赵妈妈惊觉自己失态,压低了声音,哀声祈求,并巧言诡辩道:“明明是你气病了夫人,怎么说是我延误了夫人的病情?”
  这次,不等萧南开口,王氏便先斥责了一声:“住口,什么叫弟妹气病了夫人?弟妹刚刚返京,诸事繁杂之余还不忘来给大伯母请安,孝心可见一斑。倒是你,主人面前,你也敢浑说,弟妹乃堂堂郡主,也是你这等贱奴能非议的?”
  说完这话,王氏转头看向萧南,很是感慨的说道:“弟妹说的没错,我原想着这几个老婆子侍奉阿娘几十年,终归是有功劳的人,平日里才多加优待,没想到,我的一时宽容,竟纵出了个祖宗来,不但在阿娘面前挑唆是非,还敢非议主人,简直就是该死。来人呀,还不把赵妈妈给我拖出去,按照家法,杖责二十?!”
  赵妈妈一听这话,吓得面无人色,她、她怎么忘了,王氏跟自家夫人也不是很对付,看她们几个老妈妈更是不顺眼,如今有了现成的机会,王氏怎么会放过。
  赵妈妈猜得没错,对于王氏而言,她才不关心大夫人是为何‘生病,,她只关心她如何震慑内宅,扫除那几个刺儿头。
  王氏的话音一落,门外便进来几个壮硕的婆子,匆匆给萧南夫妇行了礼,走上前就要捉赵妈妈。
  赵妈妈见情况不好也顾不得演戏,凄厉的喊道:“夫人,夫人,快醒醒呀,老奴就要被人治死了,您快救救老奴呀!”
  大夫人早就听不下去了,她就知道,她这几个儿媳妇,一个两个的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尤其是王氏和萧氏,一个从她手里抢走管家权,一个抢走了她的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眼下,她们更是欺负到了她跟前,竟要拿她的贴身妈妈开刀。
  难道这两个不孝的东西不知道赵妈妈是她最得力的人吗?
  “住手,我看谁敢带走赵妈妈!”
  郑氏腾地从榻上坐起来,一指指向赵妈妈,中气十足的喊道。
  崔幼伯默默的站在角落里,方才潇南提到‘擦汗,的时候,他忍不住看了看手上的帕子,不料却看到白的绢帕上染上了一道道的黄色痕迹。
  起初崔幼伯以为是汗渍,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汗渍应该不是这个颜色。
  于是他悄悄拿起帕子放在鼻端一闻,竟是熟悉的脂粉香味儿——萧南不施粉黛,但几个美婢却是用的。
  而且崔幼伯还曾听最擅长化妆的金枝提过,市面上有一种香粉,颜色微黄,许多善化妆的女子,用它来调和脂粉的颜色,使那些白色的香粉看起来更自然些。
  当然,金枝也告诉了崔幼伯一些趣闻,比如谁家贵妇喜欢用这种香粉装病。
  装病?
  阿娘竟是装病?
  崔幼伯不是个天真孩童,他只稍稍一想,便猜到了阿娘为何在他面前装病,无非就是想逼他去找娘子问罪,进而达成她的心愿罢了。
  说实话,崔幼伯可以理解阿娘为何这么做,但他却不能原谅阿娘骗他、利用他。
  因为,发现阿娘装病的事实后,崔幼伯会不住猜想,刚才阿娘口口声声说想他,这是不是也在骗他?
  崔幼伯也感觉到了,自从他过继到荣寿堂后,大夫人对他就不似过去那般百分百的疼爱了,他回洛阳那几年,大夫人对他更是冷淡。除了几封公式化的信,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给他。
  哪怕是一个荷包,一双袜子,大夫人再也没有给他做过。
  崔家不是没有针线房,崔幼伯也不缺那点儿小东西,但这是一份心意呀。
  过去十几年,大夫人每年生辰都会给他亲手做一件{衫,但过继后的那一年,以及洛阳的三年,崔幼伯望穿秋水也没有等到。
  这一切的一切,崔幼伯不是木头人,他都有感觉的——阿娘,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全心全意疼爱他、宠着他的阿娘了。
  如今,阿娘更是开始对他撒谎,使心机了。
  用力闭了闭眼睛,崔幼伯忍下心底的悲哀,凉凉的说道:“阿娘?您的病好了?”
  郑氏正指着两个儿媳斥责,耳边突然传来儿子的声音,她这才发现自己忘了装病的事儿,忙以手扶额,哀哀叫了两声,软软的依靠在隐囊上,“哎哟,我的头好晕,好痛,赵妈妈,快来扶着我!”
  赵妈妈应声就要起来,萧南身侧的红花却按住了她。
  郑氏大怒,一边扶着额,一边低吼道:“萧氏,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竟敢忤逆!”
  萧南微微一笑,道:“当然不是,大伯母,我刚才已命人请了太医,太医马上就到了,您既然不舒服,还是让太医好好诊治一番吧。至于这个刁奴,还是交给堂嫂处置比较好。”
  王氏轻轻颔首,对着郑氏笑道:“是呀,阿娘,都是这个刁奴蒙蔽,儿竟不知您得了病,险些误了大事。您既头疼,还是躺下来好好歇一歇,待太医来了,给您诊脉。
  郑氏见两个儿媳都不听话,火气上涌,有些耍赖的说道:“我不要什么太医,我就要赵妈妈,你们若是孝顺,就按我说的办。否则,否则我就去告你们忤逆!”
  王氏脸色一变,心中对郑氏的恨意更浓——难道在这个婆婆的心目中,她这个儿媳竟不如一个老奴?
  崔幼伯看不下去了,走到郑氏榻前,强扶着她躺下,嘴里还劝着:“阿娘,我知道您身体不舒服,身体不舒服就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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