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不兴·流水无情 by 紫轩3p-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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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他那样抖剑一刺，收回，自然一片树叶也没有。水无情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不错嘛，以前学过一些？”　
“学过点，我小时候在无剑门呆过一段日子。”我弹弹剑身道。　
“哦，还是名门正派呢，那怎么后来又当起混混了呢？”水无波挑挑眉问。　
“因为我在别人的婚礼上吻了那新娘，丢了师父的脸，被赶出了师门。”提起这些我又回忆起往事了，那时真的很好玩，我的初吻是送给了当时的天下第一美人啊。　
“那是你的初吻？！”水无波黑眸一眯，眉一蹙，向我走来。　
“是啊。”我还不知有危险即将来临，还美滋滋的回忆当年那一吻的甜美。　
人突然被一双手拉进一温暖的怀里，头被抬起，唇被人重重的印上。“唔……”我被水无波牢牢锁住，承受着暴风雨般激烈的吻。　
等我快踹不过气来时，水无波才放开我，“记住，以后不许随便去吻人知道吗？”重重的叮嘱。　
我没辙地点点头，“记住了，水公子。”眼角瞟了一眼无情，只见他冷若寒冰地看着我，唉~~~~~~~无波啊，为什么老是动不动就喜欢吻人呢？　
走到水无情身边，眨眨眼，看向他，水无情凝视了我一眼，伸手拉过我，低下头也是一吻。　
放开我后，冷冷的语调，“我要说的和他一样。”　
我笑了，果然不愧是兄弟，想法都一样，拍胸保证，“放心，以后除了你们，我再也不会去吻别人。”　
水无波高兴一笑，“来，我们继续。”　
三天过去，我们一直待在着云霞峰上练武，我的进步很快，现在的身手对付同时几个三脚猫大汉是不成问题了，但是，等着我们的敌人岂是那么简单的？于是，我又开始练内功心法。内外结合，我尽我最大的努力。我虽不是什么武学奇才，但资质还算是不错的。水无情和水无波轮流教我，倾囊相授。我也倾尽全力去学。　
一晃就在这云霞峰上待了半个月。坐在一块大石上，静静的看着天空中色彩绚烂的彩霞，真的是很美，落霞与孤骛齐飞，落日红艳艳的，山峰被落日彩霞染就一片金黄。翠绿的树叶上似撒上了一层金粉似的，格外眩目。　
“很美是不是？”水无波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递给我一块烤好的鸟肉，“哪，刚烤好的，吃吧。”　
我接过感激一笑，“你们以前经常看是不是？“　
“没错，那时在这孤寂的山峰上，唯一能安慰我们的就是这漫天的彩霞，那时我经常在傍晚坐在这块大石上，静静的看着。”水无波坐了下来，伸指一指那彩霞，“知道吗？小时侯常常幻想想将那彩霞摘下一片，然后藏起来一个人慢慢欣赏。”　
“可惜那永远是不可及的，正如一些东西，就在你眼前，却永远够不着也摸不到。”低垂下眼，仿佛在思考什么。　
埋头咬一口喷香的鸟肉，美味在嘴里散开，是谁烤的？无情还是无波？很好吃呢。　
彩霞，我小时侯也幻想过摘，也幻想过摘那皎洁无暇的明月，将他们藏在怀中，只属于我一个人，可是，摘不到，永远也摘不到。然而，如今眼前却有两个如彩霞，如明月般的人就在我面前，伸手就可以摘到，藏在我怀中，一个人静静欣赏。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吗？让我儿时的梦想得以实现？想到这，幸福的笑了，再咬一口鸟肉，慢慢品尝其滋味。　
“好吃吗？”水无情的声音响起。　
“恩。”点点头，“你烤的？”转头看看。　
“对。”水无情道。　
“看不出。”　
“为什么？”　
“你不象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在我心中，水无情和水无波都是那种不会做这些日常生活琐事之人。　
“以前在江湖流浪，有些东西是必备的。”水无情淡淡道。　
江湖流浪吗？一句话淡然带过，又有谁知道他们流浪中的艰辛与酸楚，命运在对他们来说是残酷的，父亲的残忍，母亲的痛苦，兄弟的隔阂，经历亲情的背叛，历尽江湖的沧桑，看尽世态的炎凉，人在这一切中已被磨棱角皆平，收起痛苦、悲怆，以漠然冷淡的眼光看着这世间诸态。嬉笑怒骂间藏有多少的凄然酸楚，以自己的脾性去做自己喜欢之事，江湖道义道德又何尝能束缚？　
想的出神，却没察觉手中的鸟肉已凉，取过我手中的鸟肉，换上一块刚烤好的，“快吃吧，不然又会凉的。”温柔的话语却是出自于水无情。　
蓦地回首望着他，吐出一句话，“其实你该叫有情才对。”　
水无情淡然一笑，“是吗？”　
“还是无情好，有情这词不适合安在他身上，虽然他亦有情，可是，无情的总归是他的大部。”水无波扭过头，漠然的看着水无情。　
看着他们俩，我心中默了一下，转头看向水无波，“你当真认为无情那时真的是心中没有兄弟情谊而刺你那一剑吗？”　
这话一出，水无波，水无情脸色一下大变。　



第二十八章　
“你对无情难道就没有一点信任？”我没有理会无情和无波刹时变的有点难看的脸色，继续道。　
“阿林！”水无情伸手过来捂住我的嘴，“不要再说了。”　
我扳开他的手，直视他，“你真的愿意让他这一生都误会你？让这一生兄弟情谊都无法恢复？”　
“我……”水无情咬咬下唇，语塞了。　
“不要再说什么了，我只相信当年我所看到的事实和所经历的感受。”水无波脸上寒冰一层，语气也是冷冰冰的，刚才的温馨气氛全无，萦绕在我们周围的是一片凝重的冷气。　
“眼睛看到的并不能代表一切，你为何就不想想那时无情是有苦衷的？”我此刻是苦口婆心啊，只希望无波能听进我的话。　
“呵呵~~~~~~~苦衷，他会有什么苦衷？他和你说了什么？你就这么相信他说的话？”水无波冷笑两声，眼里流转的是一丝哀愁。　
“我了解无情，所以我相信他。”我正色道。　
“你了解他？所以你相信他？那我呢？你是否也了解我，相信我？”水无波搬过我的头，黑眸里带的是期待。　
“你们俩我都了解，也都信任！”我言辞没有闪烁，眼里也没有虚伪。　
水无波默然，眼里却有欣喜，水无情沉寂，眼里含着感激。　
“所以，我希望你能也能如我一般，相信无情。你是他的哥哥不是吗？”哥哥两字一出，水无波陡然一震，喃喃道：“对啊，我是他哥哥啊，这个总是事实，但……”　
水无情黯然低下头，他知道，因为当年那一剑刺的太深了，伤了他的身更上了他的心，刻在他心底的那道伤痕要褪去实在很难，很难。　
“我知道当年那一剑的确伤透了你的心，可是在当时的情况下无情不得不这样做。我其实无权管你们兄弟间这事，但我并不愿意看到你们本是血浓于水的两兄弟行同陌路。无波，若是你愿意去化解那份怨恨，那么就去问无情当年的真相，让他亲口告诉你，让他亲口解释那一切。”我的语气头一次这么严肃过。这几个月来的历程已经磨掉了我身上的那混混之气，心境成熟，也怅然许多，早以看过人间百态，却只是那浮显于面的假态，隐藏在深处真实现在才有几分体味。　
日落黄昏，地平线上闪过最后一丝金光后，暮色悄然笼罩大地，幽幽凉风吹来，树叶飞扬几片，衣衫轻轻飘起，凝视着远处已经朦胧辨不出形状的远山，心中划过千百种愁思。　
“谁！出来！”水无波的一声厉喝，在宁静中划破一道痕迹。我一惊跳起来，却见无情和无波双眼直盯着离我们一丈远的一棵大树。　
“好耳力，我刚来，才隐身在这棵树上就被你发觉了。”一个黑衣人从树上翻身而下。　
“你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水无情冷冰冰地道。　
“我？呵呵，想必你们已经发现了水默名身上的刺青了吧？”那人不答反问。　
“你和这事有关？”水无波戒备多了一分。　
“没错，他是七号，我是八号。但如今他死了所以我是七号了，我是不是该感谢你们杀了他，让我排名上升呢？”那人偏着头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你是来杀我们的？”知道他是暗魑教的人后，我立刻想到的是他是来杀我们的。　
“不是。”那人否认，却让我们一愣。　
“不是？”水无波求证。　
“没错，只是来传话而已。”那人摊摊手，一脸的轻松，表示他没有杀人的意愿。　
“什么话？”　
“若你们想知道水默名这十年来做了什么，那么请到望幽谷暗魑教来，有人回解答。”那人一字一顿道。　
水无波和水无情对看一眼，又转向那人，“就这一句？暗魑教主的话？”　
“果然聪明，是我们教主的，你们若是愿意来，那教主会亲自为你们解惑。当然要来我们暗魑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人脸上闪过一丝诡异。　
“是吗？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去吧，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么他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也没兴趣知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他，既然目的已经答到，我还有必要了解一个死人的过去吗？”水无波语调阴冷，让人觉得冷气直冒。　
那人一愣，没料到水无波会这样回答，心中一震后，随即笑了起来，“果真心狠，他好歹也是你们父亲啊。”　
“他不是我们父亲！”水无波冷冷的申明。　
“你回去告诉你们教主，我们没兴趣知道。”水无情淡然道，他已经不想再去追究什么了，逝者已以，既然已经回归尘土，那么一切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你们这样我很难回去复命啊。”那人一脸的为难。　
“你难以复命是你的事，和我们无关。”我这话引的他的目光转到我身上，喃喃道：“不完成任务会受惩罚了，没办法了，借你一用！”这话一出，身形一闪，双手向我抓来！　
我大惊，一个翻身跳开，脚尖钩起地上的长剑，右手一抓，反手向他刺去，那人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招，一个侧身躲过后，手腕一翻，一根铁刺向我刺来。可惜半途被一根银丝拦截，“你要敢伤他，那今天别想活着离开这里！”那人一怔，铁刺缩回，左手一扬，一把牛毛针激射而出，银丝撤回，水无情身形向上纵起躲过。　
那人铁刺再度刺向我，可这时又迫不得已半途收回，前面一片黑粉，乃是水无波所撒的墨幽粉。　
银丝从后袭来，那人反应很快，躲过后，翻身退后两步，大叫一声，“我不来了！”　
水无情一怔，银丝绕回手腕。水无波也挥开墨幽粉。我放下长剑，纳闷道：“你这杀手倒是很少见。”　
“我聪明啊，谁会那么笨的同时对付你们三人，连水默名都不是你们的对手，更何况排名在他之下的我了。”那人一派悠闲，仿佛刚才之事未曾发生，现在只是和朋友在闲聊一样。　
“我本想抓了这小子，引得你们去我教的，可是计划似乎不成功。”那人骚骚头，“没办法了，只有回去受惩罚了。那么告辞了。”说完那人转身离去，刚走两步，有回过头提醒一句，“下面会是在我排名之上的人来吧，希望能在我教总坛看见你们。”话音一落，几个跳跃，人消失在黑暗中。　
“奇怪的人，奇怪的教主。”我挠挠头不解，“那教主这么想见你们是为何？”　
水无情和水无波同时摇摇头。　
“不管这么说，一切小心，我们是不会让那暗魑教得逞的。”水无波的眼光望向远处。　
“阿林，我会保护你的。”水无情看向我，象是在发誓。　
我点点头，笑的开心。　
第二十九章　
一束洁白芬香的白花放在一座墓碑前，“小月，我们走了，暂时离开一会，不久会回来继续陪伴你的，你好好安息吧。”手指轻轻划过墓碑上的字迹，一滴清泪滑下脸颊，落在地上，浸进土里。　
一双温暖的手搭上我的肩，“走吧，时辰差不多了，小月她在另一个世界里会活得很好的。”　
我站起身，转头看向无情，默默地点点头。我们三人最后望了小月的墓碑一眼，再瞟了瞟另一边水默名的墓，背起包袱，沿着山道，下山而去。　
本是打算，三人在云霞峰上安安静静地过日子的，却没料到暗魑教几番派人来骚扰，自那天的那个七号离开后，三天后又来了一个六号，被我们三人击败后，身负重伤离去，而后不久又来了一个五号，目的都只有一个让水无情和水无波去暗魑教。水无波和水无情最不喜欢的就是受人摆布，自然不会理会，但暗魑教一次又一次的骚扰却让人不盛其烦。一气之下杀了五号，但却杀得极为艰难，无情和无波都有受伤。调养好后，我们三人终于决定去暗魑教一趟，不然的话，杀手会源源不绝而来，五号尚如此难对付，那么一号呢？他们的教主呢？不明白那个暗魑教教主为何对他们如此执着，莫不是那水默名说了什么不成？　
怀着满心的疑问，我们此时来到了山下的一茶棚，进去休息片刻。解下包袱，我取过茶杯茶壶倒了三杯茶。　
端起茶，一饮而尽，这才发现茶棚里的气氛有些古怪，一种凝重压抑之感在茶棚里蔓延，水无情和水无波面无表情，神色自若的端起茶杯。在手中晃晃后，突然打将出去，茶杯在空中变成碎片，击向坐在茶棚里的其他人。　
水无波拉起我和水无情翻身跳出茶棚外，茶棚里坐的人也随即追了出来。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些人，“还真是穷追不舍啊。”　
“水无情！水无波！我们打探了一个月才查到你们躲在这山上。”为首之人指指不远处耸入云霄的高山，“本想上山的，却不料你们倒然下来了。”　
“不是正合你们的愿？”　
“没错，杀了这么多武林白道之人，你们罪大恶极！是全武林的公敌！”为首之人说得义正严词。　
“杀了又怎么样，没杀又怎么样？就凭你们能奈何？”水无波不禁嗤笑。　
“试试看就知道了！”为首之人剑一出鞘，身后的手下便向我们攻来。　
我长剑一挥，挡住一人的进攻，左手一掌震开左面攻过来之人。水无情银丝银光闪耀间已经杀了一人，水无波的毒药越发的厉害，转眼间毒倒了四人。　
为首之人脸色大变，看来他只是盲目听从了盟主的命令，还不知道我们的底细便贸然追了过来。　
看看周围倒的一片人，水无波拍拍衣衫上的尘土，“怎么样，就剩你了，选一个死法吧，是愿意被我毒死呢？还是愿意被勒死，或是想领教一下阿林的剑法？”　
眼一闭，牙一咬，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那人选择了第四种死法，“要我死在你们这些恶人手上，没门！”说罢，刎颈自尽了。　
我叹了一声，“唉~~~~~其实他是个胆小鬼。”　
“没错，没胆量一拼，却选择自杀一途，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行为却是胆小如鼠。”水无波摇摇头。　
侧头看向无情，却见他正看着茶棚的老板，那可怜之人哪曾见过这等场面，早已瘫倒在地上。水无情走过去，那人一惊，连连磕头，“饶命！大侠饶命。”　
“我不是什么大侠，也没打算杀你，以后只要有人问起你杀这人的三人哪里去了，你告诉他们去了东边便成了。”水无情声音冷冷的却没有一丝杀气。　
“好！好！我一定照办。”那人连连点头。　
放下几枚铜板，“这是茶钱。”　
走过来，轻声道：“我们继续上路吧。”　
黯然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突然觉得人生生命的短暂，我学武不是为了杀人，只是为了自保，但若然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我不是佛祖，做不倒割肉救鹰，我只为我自己以及自己心爱之人，可以说我自私，但是只要是人谁又没有一点私心呢？双手合十，祈祷一下，愿你们来世幸福吧。扭过头，跟上水无波水无情远去。　
天黑之际，我们来到一个小镇，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在房间里，我们三人商讨了一下，决定还是易容。水默名已死，应该不会有人轻易看出无波高明的易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