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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_野兽法则-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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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新民一直没有动,他显得僵硬。张家男把满杯的CHATEAUMDRG AOX顺着他的衣领倒了下去:“你闻起来有酒的味道。” 
  裴新民轻轻的笑了:“真奢侈。” 
  他一笑就开始变得鲜活,那酒暗暗生香,色上眉稍,仿佛是一杯马登高唤醒了他的肢体,他只是冷,冻僵了,抱住张家男才略有些温度,他真的是香的,微微刺激着鼻息。他脱掉了上衣,然后是裤子,姿态优美。身上还残留着红酒的痕迹,他的肢体语言很明确,但又不显得突兀,仿佛在这样的情形下,在直升机上,有这么一场小小的艳遇是再正常不过的。 
  张家男压倒了他。 
  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有些困难,但美妙,仿佛是处女的紧窒。他因为痛楚而呻吟,然后敞开自己,让张家男更入的挺入。螺旋浆划动着,声音剧烈,张家男喜欢那种热度,他因为痛楚而微微扭曲的脸庞,却不得不敞开了身体,屈从着,这都让他快乐,张家男发现他没有勃起,命令他为自己手淫,这仿佛比让别人入侵他的身体更困难一点,他握住了性器,脸上的表情有点难堪。 
  张家男忍不住笑了,他开始亲吻他,吸吮他身上的葡萄酒香,但混和着刺鼻的汗味,他叫他的名字,裴新民已经被他弄得混乱了,这跟性欲没什么关系,只是紧紧的抱住了他。张家男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高潮,他深深的埋入他的身体,纹丝不动,仿佛枪口。 
  如果他够明智,就应该打开舱门,把这个家伙当做用过的抹布一样的扔下去。 
  但是张家男想,人要是不明智一两回又能怎么样呢?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就又开始亢奋。裴新民感到他在自己体内慢慢的坚硬起来,他觉得吃惊,又有些头大,一般说来,性欲过强的男人都会像性能良好的枪枝一样的难以应付。 
   

       C  看起来有点棘手 
  张家男剥去了保险套,精液,剩余的温度,还有面前这个男人,张家男当然不会像没见过世面的处男一样,对和自己有过身体接触的人滋生出莫名奇妙的感情,但他还是觉得有点棘手。 
  裴新民被他折腾的够呛,钻了两个小时的通风孔,天台,又爬到直升机上。张家男转转的打了个呼哨:“啊哈,破记录了。” 
  裴新民脸色不太好看,这也难怪,他得感激张家男,有很多人喜欢在他体内射精,那是不愉快的感觉,尤其不能及时清理。张家男没有这种嗜好,很显然,他的性伙伴很多,很注意这方面的防护。 
  裴新民穿上了裤子,再懒得动,就那样赤裸的半躺着。 
  张家男还是得承认他是个天生的尤物,有一种人,天生适合床,适合做爱,裴新民就是其中之一。 
  他坐在床边,轻轻柔拈着他的乳头,他表现出一种很放松的姿态,很放心。张家男想他的这种放心究竟是从何而来的呢?他对自己的身体有足够的信心吗? 
  他又在重新估量他,一场性爱之后,张家男发现裴新民也在同样估量着他:“你说我会不会把你从这架飞机上扔下去,这件事做起来好像挺简单的。” 
  裴新民顺着他的目光向外望去,直升机不能飞得太高,第一次掠过大厦,就像是从人的头顶堪堪擦过。 
  “很危险。”裴新民答非所问。 
  不管他会还是不会,人生都是一个很危险的过程。张家男笑了,他放弃了裴新民的身体,他站起身,他向舱门走过去,他推开了舱门。 
  巨大的气流向机内直扑而来,什么都乱了。 
  裴新民又面临了另一场更大的赌局,张家男现在背对着他,那么他可以做两件事,一是等,二是伸一伸手,把这个男人从机舱门口推下去,之后的事情也很好办,他可以劫持架驶员,飞到任何一个他想去的地方。 
  但奇怪是他没有这么做,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许是直觉。 
  张家男回过头来向他笑了,那笑容十分了然,仿佛根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忽然间纵身跃下。 
  裴新民吃了一惊,他走到舱门旁,看到一朵巨大的白色花在天空中绽放,裴新民从没有像这一刻这般的庆幸过。 
  架驶员笑了一声:“少爷常这样玩的,不知道的人会被他吓一跳。” 
  岂止是吓一跳,一念一差,裴新民几乎送了自己的命。 
  直升机停到了张家大宅的后院里。裴新民放眼望去,这一片产业,当然只是张家男名下财产很小的一部分,他和林志豪的情况不一样,他以富商的身份转入黑道,别人是以黑筹钱,他却是以钱养黑 
  后院正中挂着一副巨大的画像,裴新民驻足观看,画像里的男人要比本人英俊,张家男并是个很漂亮的男人,他高挑,强壮,像加勒比海上横行的盗贼。天生就适合判经离道。 
  他近乎挑衅般的矗立在大院正中,裴新民暗暗的想,看起来真有点棘手啊。 
  张家男在不远处观望着他,笔直的双腿,腰,细细的一扎,衬衫凌乱,那是被他亲手撕开的,他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它会比我吸引你?” 
  裴新民微笑:“它不会在直升机上发情。” 
  张家男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你的意思说,直升机上不可以,那这里可以了?” 
裴新民苦笑了:“你饶了我吧。” 
这样的示弱取悦了张家男,,裴新民回过头,看到他得意扬扬的脸,电光火石之间,他们都想到了同样的一个问题,以后他就要靠取悦他而活下去。日后他就要看他所能取悦他的程度而给予他保护。 
  裴新民想,我和一女人有什么区别呢?张家男也在想,我为什么不去找一个女人呢? 
  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最深奥的哲学大师也帮不了他们。 

     第二章 
      A   生活就是不停的周而复始 
  在张家的生活让裴新民想了麻叔和暗格子,他总是和性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张家男喜欢他的身体,他和他做爱,命令他摆出各种匪夷所思的姿势,裴新民笑他有非凡的想像力,可以做行为艺术家,张家男对此不屑一顾:“艺术是狗屁,王八蛋,只有钱和权力才是最可靠的东西!” 
  裴新民知道后院那张画是他亲手画的,既然如此的鄙视艺术,为什么还要重提画笔呢?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一部分,裴新民并不想去问。他不讨厌张家男,但也不喜欢他,他不想把张家男也变成林志豪,爱有时候是会杀人的。 


  “我想办一场舞会。”张家男在客厅里画了个不大不小的圈子,它把裴新民圈在了当中,显示着他是这场舞会的主角。 
  裴新民本该说你地盘,你做主,但他实在忍不住嗤笑,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刻薄的一个人:“你是沙龙女主人?伊梗嘲锥溃俊薄
  张家男狠狠的瞪住他:“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裴新民佯装吃惊:“你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吧。” 
  张家男微扯了唇角:“不好意思,我这人一向小肚鸡肠。” 
  他说的倒是实话,张家男很会记仇,而且专记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这让他看起来像个任性的孩子,多少是有一点可爱的。 
  裴新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舞会订在周六晚上,张家男交往的人际圈非常复杂,上至政治要员,下至杀手妓女,他并不在乎一个人的身份,只在乎一个人有没有可以被利用的价值。 
  张家男说,能被利用是一件好事,这说明你至少是有存在的必要的。 
  裴新民觉得这话是冲着他来的,他存在的必要是什么呢?陪张家男上床?当然不是,张家男并不缺少一个床伴,裴新民想到了那唯一的一点可能性,他有点冷。 
你见过两军对垒时被俘虏的家眷吗?以及他们的士兵。裴新民对张家来说,显然是对方的而不是自己的,他所代表的是一个屈服的阵营,所以张家男只会对他做一件事。 
酒会的礼服必须要重新定制,这本身就有讽刺的意味,因为所有的衣服都丢在了林志豪家里。张家男交给他的礼服装在一个富丽堂皇的盒子里面,周围镶了金漆,甚至有零零散散的碎钻,裴新民接过盒子的时候泰然自若,他明明知道张家男的想法,也明明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打开它,你会喜欢的。”张家男的口气很强硬。 
盒子里是一件精美的礼服,雪白,华丽,像皮肤一样的贴切。 
“我想应该会很适合你。” 
裴新民笑了一笑:“是啊。” 
然后他开始脱衣服,他的生活就像这几件衣服,总是脱了穿,穿上再脱下去。礼服本身并不没有什么不妥,他以非常优雅的姿势,站在了张家男面前:“你让我想起了麻叔。” 
张家男在这样的对垒中奇异的并没有占到上锋,而他本该是稳占上锋的:“麻叔怎么了?” 
“我从暗格子跟他回到三联社的第一天,他拿了一枝口红给我。”裴新民在回忆中面带微笑“当然,我那时并没有现在这么高,我擦口红很漂亮,你想不想看?” 
他果然就走到梳妆台前拿了一枝口红,然后面对着镜子,均匀的,平缓的把它涂在嘴唇上。礼服并没有什么不妥,那只是一件女装,他穿了女装,擦上口红,却仍然不像一个女人。 
很奇怪,他不像女人,但穿着女装,口红是淡茶色,华丽而神秘。 
张家男忽然发现他并不能够理解这个男人,他可以羞辱他,但不能打倒他,他可以进入他,但不能占有他,一系列的誖论让张家男眼花缭乱。他把他按在了镜面上,逼着他亲吻镜子里的影像,镜子里是两个人,口红同时污染了他和他,张家男搬过他的脸,咬住他残存的口红,浓烈的香气使他做呕:“我讨厌吃女人的口红。” 
裴新民揽住他的头:“我又不是女人。” 
“那男人为什么要用口红。”张家男极力的想表示他的轻蔑,可是裴新民说“这就跟我为个么要穿群子是一个道理。” 
张家男急切的在他身上寻找入口,礼服变得微不足道,虽然他值上百万。裴新民并没有因此而觉得羞辱,他甚至愿意配合他,张家男在插入他的时候轻骂了一句:“你很不要脸你知不知道?” 
裴新民伏爬在镜面上,在他的律动中细微的呻吟,他当然知道他很不要脸。 
生活只把脸给予了一些可以要的人,张家男要脸,林志豪要脸,麻叔也要脸,但他们当然也有不要脸的时候,裴新民不禁微笑了。 
张家男讨厌他随时随地的都能笑出来:“发什么神经?” 
裴新民被他顶的只能喘息,脑子里却在想另外一件事,做爱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运动,如果不是对方过分的粗暴,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让自己勃射精。他想的是麻叔。 
麻叔年轻的时候给一个女人涂指甲油,从手到脚,他说他爱那个女人,谁会相信他的话?女人最终是倒在了他的枪口下,她就是三联社当初的起灶人明雅辉。其实大家都很不要脸,脸这种东西可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张家男把他翻转过来,他微扬着修长的腿,张家男却没有进入他的意思,他只是看着他。 
他是个尤物,他是个人,他可以让他感受到最极致的快乐,张家男当然也知道麻叔和那个女人的故事,生活总是在不停的周而复始,张家男觉得很危险。 
裴新民又感到了冷,他希望张家男能进入他,这样他会暖和一点。他在这种行为中得到的快感微乎其微,这就像你从小就在做同一件事,不知道快乐还是痛苦,天长日久,也就麻木了,但他还是喜欢做爱,因此而得到某种安全的感觉。 
他慢慢的坐了起来。 
张家男说出自己的感想:“你让我觉得危险。” 
裴新民笑了,残存的口红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古怪的妖丽:“我只是想活下去。” 
就这么简单! 

       B  仿佛是一场舞曲 
  裴新民想要活下去,这听起来是个很动人的理由,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他似乎比别人更辛苦一些。 
   
  酒会的规模并不大,来的人可不少,仔细看过去,会发现许多并没受到邀请的面孔,他们混杂在人群中,怀着各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引人注目,然而扎宁兰是个例外。 
  扎宁兰说我就是来看裴新民的。她提到这个名字,混乱的场面就不约而同的静了一秒,很奇怪,人们明明就是冲着这个人来的,却不想提起他,仿佛身体上某个秘不可宣的伤口,轻微的疼痛着,却不敢告人。 
  扎宁兰却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她出奇美妙的嗓音大大咧咧的说:“我就是想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裴新民不是个东西。有人低低的接了一句,所有的人都笑了。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一样,在这一瞬间,他们因为对某个人共同的看法而结成了盟友,其实他们并没有见过裴新民,只是听,道听途说,拈酸中又有一些绮丽的幻想。 
  场子里响起了小舞曲,女孩子浅绿色的小圆群,雪白的大腿,瞬间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扎宁兰对这些小把戏不屑一顾,她稳坐,等,然后她发现一个令人惊讶的事实,张家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人群中了,他的出现甚至没有引起一丝骚动,扎宁兰不知道他在玩什么把戏,走过去拍了他一下肩膀。 
  张家男回头就看见了她:“美女。” 
  扎宁兰嗤笑:“少来,你现在对女人没兴趣。” 
  张家男眨眨眼睛,明知故问:“那我对谁有兴趣?” 
  扎宁兰在他背后寻找那个人的影子,张家男微笑:“你找他?”他眼光微挑,瞟向了角落处。 
  扎宁兰吃了一惊,她看到一个男人,随随便便的坐在靠墙的一排长椅上,有些人或许是认识他的,意态悠闲的跟他讲一些闲话,他笑起来很好看,但也不至于颠倒众生,扎宁兰不禁纳闷,张家男到底为了什么而开这个酒会呢? 
  “跳个舞?”张家男向她伸出了手。 
  音乐缠绵悠扬,扎宁兰几乎有一种错觉,他们本来就是为了跳舞而来的,跟裴新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瞬间就反应过来:“你在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为什么?” 
  张家男把她的手交给了裴新民。 
  她终于碰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男人,他背弃麻叔,谋杀林志豪的老婆,又投向张家男的怀抱,可是他轻松自在的站在这里,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居家男人。扎宁兰狠狠的捏住了他的手:“什么行当都有它的规矩,江湖就像演义圈,你要懂得先来后到,明白道义!” 
  裴新民微微的笑了。 
  他一笑扎宁兰就有些脸红,他笑的很滥情,风流入骨,却不知怎的就有一种包容的意味,让扎宁兰觉得自己很小,只是个小女孩,他听她说话,但却并不放在心上:“我们跳舞。” 
  扎宁兰气愤:“我在跟你说话!” 
  裴新民的舞步很踏实,不花俏,让人觉得放心,扎宁兰只能跟随着他,步伐也渐渐稳定,其实跳舞也没什么不好,酒会本来就是为了跳舞的。扎宁兰想到了自己,她从演艺圈混到江湖中,就如同这舞步一样的飘,她想做什么,有谁会听她的一言半语,冥冥中自有定论,每个人都不过是随波逐流。 
  裴新民轻声说:“人这种东西挺奇怪的,一辈子就只能跟命斗,能做的事不多,就只是活着,看它怎么折腾你而已。”' 
  扎宁兰一震,她去看这个男人,从他眼中看到的不是悲伤而是豁达,扎宁兰忍不住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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