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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一个中国军人在越南的奇遇 作者:陈清贫 陈忠厚-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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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了,我来个秘而不宣,结婚后再告诉她,岂不害了人家?再者我不愿伤二老的心,我在外还好说,我的父母在家恐怕就要挨人家的骂名了。〃    〃什么骂名?〃    〃陈世美呗,当初说得好好的,现在你考上了学,跳出了农门,就把人家抛弃了。。。。。。乡里人什么话骂不出来?〃    〃你估计你的父母会同意你的做法吗?〃    王平奇怪了,〃他们就是同意了,也不管用啊。〃    陈国生一拍大腿,〃只要他们能同意,一切就好办了,你把实情告诉他们,由他们去通知那门娃娃亲,让她早找出路。担点骂名又有什么了不起,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其实,我还是挺同情陈世美的。〃    王平张大了嘴巴,〃你同情陈世美?〃    〃因为他是我本家。〃    王平长叹了一口气,说:〃你同意了我的做法,我还怕人家骂什么?只是我父母自尊心甚强,绝不会对我让步的。〃    陈国生抱着头苦思冥想了会儿,才说:〃你告诉她你有娃娃亲这件事了吗?〃    〃还没有告诉她,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我看很有必要,这种事想瞒是瞒不住的,你首先得征求她的意见,如果她不赞同你的行为,我看此事就算完了,然后你背着父母和订娃娃亲的人家谈判,由我出面,必要时还要由她出面,软硬兼施,争取能够悄悄解决,免得到时候出麻烦。〃    王平不响了,手不断地揪草,直到揪了一满把,才断然地说:〃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就要麻烦你了。〃    〃麻烦我是小意思,〃陈国生慎重地说,〃违反部队纪律才是主要的,你打算如何解决?〃    王平笑嘻嘻地说:〃这倒好办,蒙混过关,等我转业后再公开,到那时部队可就鞭长莫及了。〃    〃蒙混?说倒容易,你能保证不被部队发现吗?目前,她可是每天都在给你写信。〃    〃我可以保证,管分发信的同志是我的云南同乡,我和他说好了,我的信一来就马上交给我,绝对不给别人,再说她也知道这条纪律,平时没事是不会到部队来找我的。〃    陈国生一戳他的额头,险些把王平给点倒了,〃你可别大意失荆州,这种事给上级知道了,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平〃嘿嘿〃笑了两下,没有做声。    陈国生又想起了一件事,〃你别高兴得太早,结婚后的两地分居你考虑过没有?〃    王平一惊,〃这倒没考虑,不过你更糟糕,两国分居都在谈,我两省分居算什么?〃    陈国生微微一笑说:〃我的事如果能成,我就打算呆在越南,一辈子不走了,你能保证呆在广西吗?别给热恋冲昏了头!〃    王平挠了挠头,〃这事得和她好好商议商议,真是好事多磨,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除非你能再升几级,可以带家属,以你现在的表现和在领导中的映象,我看你一时难以做到。〃    王平翻身跳起,痛痛快快地伸了个懒腰,说:〃今天谈得真痛快,好久没有这样畅所欲言了,要是咱们能天天在一起就好了。〃    陈国生慢腾腾地站起来说:〃每天在一起就没有这么多话了。〃    他的懒腰还没有伸完,忽听王平喊:〃有人!〃他忙睁开眼,顺着王平的手指看去,只见刚才怀疑有人笑的地方尚有几根树枝在微微颤动。    王平建议去看看,陈国生摇了摇头,说:〃二十多米远,等咱们蹭过去时,人家早走没影了,你看清了那人长什么样?〃    王平说:〃只看了个背影,那人头上裹着绷带,像个日本武士。〃    陈国生脸色大变,让王平瞅见了,〃怎么了?〃    〃没什么,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分手了,你把那个娃娃亲的资料给我。〃    王平递给他一张纸,〃这是她和她的家庭简介,我对她了解也不多,直到我上了军校后,我才知道她是我老婆。〃    陈国生小心叠好塞入内衣口袋,说:〃下次你可一定要把《虹桥公墓》下半部带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王平指着蓝天说:〃老天在上,若我王平食言,当五雷轰顶!〃    二人一路大笑而返。    王平走后不到两天,防空形势又起了新的变化,美国人改进了〃百舌鸟〃导弹,在导弹上加装了记忆电路,发射后,即使导弹上定向接收机突然收不到电波,但导弹的记忆电路会立即锁定导弹的舱面,控制导弹按原航向飞行,对炮瞄雷达威胁甚大。尽管雷达兵富有牺牲精神,不顾〃百舌鸟〃轰炸,快速跟踪,与敌机同归于尽,但纵中国之大,人口之多,也禁不起这个损失,不得不采用光学瞄准具指挥高炮射击。    依仗新〃百舌鸟〃导弹,美国飞机又开始光顾吴化铁桥了,在这种形势下,陈国生营被调回吴化铁桥,又加入了残酷的地空大战中。    由于雷达受压制,高炮部队、导弹部队的命中率都甚低,敌机气焰嚣张。陈国生一恼火,干脆亲自上阵操作高射炮痛击飞贼。他的个人技术好,在其他炮手的配合下,高炮打得相当准,不到三个回合就击伤了一架敌机。陈国生正打得高兴,通信员上来报告说营部中了燃烧弹,请求要不要组织力量抢救,陈国生咬了咬牙说:〃不必了,由它烧去。〃    通讯兵鬼得很,又去请示黎芳,不过把陈国生蒙在鼓里。战斗结束后,陈国生拖着疲倦的身体下了阵地,满以为营部给烧得一干二净,他的红木箱──父母留给他仅有的遗物也奉献给火神了。殊不料,他刚坐在一块岩石上〃呼啦、呼啦〃扇风时,通讯员就扛着一只木箱上来了。陈国生定晴一看,正是他的心爱的红木箱,不过一箱角给烧焦了。不由大喜过望,忙上前接住,连声问是怎么回事。    通讯员神秘地一笑,说:〃是黎连长派人救的,指明一定要把这个木箱抢出来。〃    陈国生一愣,向通讯员致谢后,就命他把黎芳找来。等黎芳一来,陈国生支走通讯员,沉着脸问:〃是你派人救的火吧?〃    黎芳一瞧陈国生的阵势,明白了八成,〃哟,我把你的宝贝箱子救出来了,你不但不感谢,还想骂我?〃    陈国生不理会她,〃有人伤亡吗?〃    黎芳梳弄着披在胸前的秀发,歪着头,莞然一笑说:〃没有,要是有了伤亡,你还不扒了我的皮呀。〃    陈国生给她弄得哭笑不得,他耐着性子说:〃要注意影响,为了一只木箱伤亡战士太不值了,你以后注意点。〃    黎芳把头发向后一甩,〃大尉同志,没事了吧?〃    〃没事了。〃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一笑,〃别假正经了,要真的把你的箱子烧了,你的心不疼死才怪!〃    陈国生还来不及回答,她已经走远了,他发觉黎芳比以前放肆多了,看来跟王平说的话,她是偷听无疑了,想到这儿,陈国生的脸不觉红了半截。      (二十四)      王平的运输连输送〃粮食〃来了,陈国生闻讯,不顾大战方休的疲劳,匆匆去找王平。他左躲右闪,穿过搬运弹药的人流,按老规矩直奔第一辆车,原先王平总开第一辆车,而且没其它的事的话,肯定在检修车辆了。    陈国生和几个修车的战士打过招呼后,便兴冲冲地连声吼:〃蜀国大将!蜀国大将!〃喊了几声,无人应,不觉诧异起来了,如果王平不应,他手下的战士也会应的,甚至会帮他喊人,这次却不同,运输连的战士默默地注视着陈国生,头耷拉着,仿佛刚进行一场激烈的运动。一种不祥之感涌上了他心头,他慌忙就近揪住了一个战士,连声问:〃你们连长呢?〃    那个战士没做声,一行热泪滚滚而下,把陈国生的心都冲凉了,〃你说呀,你们连长呢?〃他几乎吼了起来。那战士呜咽着说:〃他。。。。。。他。。。。。。牺牲了。〃说完便把头歪在一边痛哭起来。    这不啻如晴空响了一声炸雷,震得阵国生摇摇晃晃,他万万没有想到王平竟会先他而去,刚才他还以为是谈恋爱的事败露给撤了职呢。他拚力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挣扎着走了两步,倚在一辆汽车的车头上,如大病了一场,他的喉咙里像塞了一块什么似的,含糊地问:〃他怎么死的?〃    那战士抹着眼泪说:〃我们快过桥时,敌人的飞机就来了,来不及进防空洞,就把车疏散在河滩上,不料狗日的一个燃烧弹击中了我们的一辆车,连长他。。。他就冲上去把那辆着火的车开进江里去了。。。。。。连个衣服片也没找着。。。。。。〃话没说完,周围的战士全哭了。    王平为了车队的安全,牺牲了!陈国生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是永远不会再见到王平了,他的挚友!    正悲痛间,一个小战士捧着一个笔记本来到陈国生面前,小声说:〃陈营长,陈营长。〃    陈国生抬起朦胧的泪眼,一看对方,认出是王平连的通讯员,便问:〃什么事?〃    小战士把笔记本递给陈国生说:〃这是连长临走时塞给我的,说一定要交给你。〃    陈国生忙接了过来,打开第一页,第一行上工工整整地写着〃虹桥公墓(下)〃,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悲痛了,就跌跌撞撞地返回了他的草房,一头倒在床上,任凭眼泪痛痛快快地流。往日的一幕一幕奔涌而来,尤其是最后一次长谈的情景,他怎么也不会料到那竟是最后一次,老天不长眼啊!    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惊醒过来,    翻身跳起,抹了抹通红的眼睛,一瞧,原来是黎芳,她端着一只热汽腾腾的大海碗,细声说:〃国生,你已经两顿没吃了。〃    陈国生一愣,这才发觉天已经黑了,也就是说他竟哭了四个多小时!他匆匆接过碗,〃呼啦〃扒了两口,又抬起头,嘶哑着说:〃黎芳,我打算请个假,明天随运输连回中国。〃    黎芳为难了,〃这怕不行,军情这么紧急,团长不会同意的。。。。。。〃陈国生固执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得回去一趟,再说也没有什么新情况,付营长在,完全可以应付。〃    黎芳想了想,说:〃好吧,我去给你请假,你可要注意身体。〃第二天,陈国生作为越南地方政府的慰问代表,随运输连一起返回了久别的中国。    陈国生在那个战士的带领下,进了王平住的小屋子。几天没人住,桌子、墨水瓶、书上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灰尘。陈国生怔怔地站了半晌,正巧外面有人喊:〃王连长,信。〃小战士忙跑了出去。陈国生在屋里只听见外面一阵窃窃隅语后,小战士便匆匆跑了回来,对他说:〃陈营长,这是连长的一封信。〃    陈国生接过来,翻来覆去把信封看了一遍,表面上看,字迹粗犷,以为是男人的信,但细细品味,就不难发现,字的粗犷是故作姿态,悄隐妩媚于其中,再留心一点,还可以嗅到一丝隐隐的香气。看落址是桂林XX高中,必是王平的女朋友无疑了,她是再也不会见到她的恋人了。    陈国生缓缓地把信撕开,行使着死人的权利,信是这样写的:      〃平哥:还好吗?    小妹已精确算好,信到之日即君回桂林之时,想来你一定很高兴。    本来这天小妹是要来看你的,就学校气人,把我们都弄到农村去搞三大革命运动,两个月呢!    你一定猜不出小妹第一次去清除杂草时的狼狈样吧,说来可能要使你笑得肚子疼,我把菜苗当杂草拔了!弄得老师把我好一顿训。第一次插完秧,累得我躺了两天,你不会笑话我吧。每天同学们都在笑我,我好想你的!    不过,我也可以自豪地对你说,下回在漓江散步时,我准能赶上你,用不着你催'走快点'了,我已练出来了。你会问是咋练出来的,挑着担子走快就挨压,我的肩膀都肿了好几天,到今天才消,你肯定心疼了吧!嘻嘻。    上回你来的信,我看了好几遍,你想得也太多了。反正此生我跟定你了,什么夫妻两地分居,人家骂你陈世美,我全不在乎!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不好,又超过警戒线了,你说写多了,容易被人家发觉是情书(如果算是情书),我就不写了,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等过一个月我就可以回桂林了,你可一定要到我家去,我妈妈一直在念叨你。你哪一天能喊她声'妈妈',她一定会高兴坏的。    此致革命敬礼!!(敬军礼我比你标准)    你的好笑的幻想家    一九七二年*月*日〃        信不长,很快就看完了,不觉眼泪淌了一纸,把日、月全打湿了。    小战士在一旁担心地问:〃怎么了?是谁来的信?〃    陈国生掏出手帕,擦干了眼泪,并说:〃没什么,是他的一个朋友来的。〃说完,他掏出火柴,划着,按王平的方式烧了这封信,让这一页永远过去吧。    看信烧成了灰,陈国生又寻来一鸡毛掸子,掸去桌子上的灰尘,打算给王平的〃好笑的幻想家〃回封信。刚摊开信纸,他立即想起他还不知道人家的姓名呢,只得放下,转而收拾起王平的遗物来。外面的书、本子很快收拾好了,陈国生便问小战士:〃有王连长的钥匙吗?〃    小战士摇了摇头说:〃我去找块砖头来。〃    〃不必了。〃陈国生捏好抽屉边上的锁,一叫劲,连锁带铁款子一齐拽了下来,随手扔进旮旯里。打开后,凡涉及到这个〃好笑的幻想家〃的信、书、照片都一把火烧掉。最后,他从一个笔记本里发现了一张署名的照片,想是〃好笑的幻想家〃第一次赠给王平的,看名字是〃蔡英〃,名字挺神气的。    王平的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正准备给蔡英写封信,外面有汽车的鸣叫,是催他的,他忙匆匆写了几个字:〃蔡英同志,王平已牺牲在越南,你好自为知吧。〃叠进信封,填上地址〃桂林XX中学〃,交给了小战士,〃你去把这封信发出去,别给别人看。〃    小战士应了声就出去了,看他的背影消失了,陈国生才拎了箱子,和王平的上级、一人营长及两个有关人员一行四人坐汽车去王平家。走在弯弯的山道上,除陈国生外,其余三人都有些气喘了,那个营长有些怀疑地说:〃你不会搞错吧,走了这么远了,净是山。〃    陈国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景物,恰是入越前他陪王平一起回王平家时走累了,大骂王平的地方,便有些伤感地说:〃不会的,任何地方只要我走过一遍就绝不会忘记的。〃他指了指路旁的草坡说:〃我和王平曾在那里歇过,咱们也歇歇吧。〃说着,王平小妹王燕那调皮可爱的样子又不觉浮现在脑海里了。    三人早累了,一听此言如获大赦,纷纷躺下,揉腿的揉腿,捶足的捶足,那个营长挨陈国生坐着,小声问:〃还有多远?〃    陈国生向东方望去,太阳才两竿高,尚懒洋洋地挂在天空,透着青春的红晕,〃大约天黑前可以赶到王平家。〃    三人听了脸色都变得苍白,自顾想心思,也不管人家说什么。陈国生也问营长:〃给王平评了功没有?〃    营长摇了摇头,陈国生也就不再问了。    他们紧走慢赶,终于抢在太阳落山之前进了村。陈国生发觉村子变化不少,王平家前的小泥塘已被整平,旁边一株大榕树上挂着一口铁钟,看来是座会场,正对王平家的是公社所在地,红砖明窗,比起它周围土砖砌的又黑又暗的农舍,端的是仪表非凡,颇有大家风范,门两侧的墙上书写着字字如斗的标语:〃跑步进入共产主义。〃    两个公社干部接待了陈国生一行,本打算闹个酒席招待招待,被陈国生拒绝了。王平家就在对门,若不是考虑到他家很可能无力招待四位大军官,早就去了。    陈国生略略吃了一点,便放碗了,他的心口堵得慌,想到王平的白发母亲,幼小的妹妹,鼻孔就酸了,王平去得太早了!    他们去王平家时,天已经黑了,启明星悬在西边的天幕,静视着将要上演的悲痛的一幕。    首先,由王平的营长语调沉重地将王平之死通知给二老,并未出现陈国生所想象的场面。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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