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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悠然田居札记 作者:鱼丸和粗面(晋江榜推vip2014-06-30正文完结)-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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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差不多年纪,你怎么办这无须问我。”

    沈福祥脸一红,看向前面的人。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都是从两手空空开始。仅仅一年的功夫,人家成了云州有名的大富商,而他连一件冬衣都得靠闺女接济。

    天壤之别,让他自惭形秽。

    老太太这边也回了点神:“是啊,福祥他可该怎么办?”

    “沈四兄弟怎么办,不在我,不在芸娘,也不在宜悠和长生,而是在于你。他年富力强,从现在起攒下些银钱,到老了也不至于无所倚仗。”

    随着常爷回来的明远也点头,他随老爷云游过不少地方。在大越,云州真可谓是极好的州郡。这里沃野千里风调雨顺,农户年年有余粮,一般人攒个二十年,省着些也足够花用一辈子。比起那些崇山峻岭中的村落,云州当然更容易生存。可惜这一年他看来,丰衣足食滋生的欲望,让许多富庶的人心思扭曲,整日的不痛快。

    眼前这位老太太,虽然中风但仍然满面红光,显然是闲的。

    “哪有自己养自己的,向来都是养儿防老。”老太太据理力争,芸娘和面前这人都够有钱,长生日子也不差。

    “长生养着福祥,福祥伺候着我,这才是正理。”

    宜悠已经对这想法麻木了,走到常爷前面,她讽刺的笑道:“你是不是想,穆大哥发了县尉的俸禄,我拿回去孝敬沈福祥。他能花多少用多少,剩下的自然得给你。还有长生,他的东西也要这般处置。”

    “这是当然。”

    沈福祥有心劝阻,老太太却昂首挺胸,眼中全是孺子可教的欣慰神色。

    “做你的春秋大梦!想要这么干,先让春生将银钱寄给你。毕竟他是你的嫡长孙,当初分家时你说长子长孙养家,所以要得大头,如今也到了他该养家的时候。明远,你派个人,去越京把春生叫回来,孝道最重要。”

    “穆夫人,小的这就去。”

    “孝道大于天,亲事和科举全都给孝道让路,先让春生孝敬再说。”

    老太太急了,她还等着乖孙子考取功名。今日登门前来,也是为了多讨要些银钱,好送到京里去给春生铺路。

    “你们先,他离着那么远,哪儿能说回来就回来。”

    宜悠上前一步:“你当真是糊涂,长生他姓李,沈家族谱里没有他这号人。平常见了面对你客气些,那是情分,你可别把这当理所应当。”

    “果然我就知道,你们改了姓就是不想管我们。费心费力的把你们养这么大,良心全让狗吃了。”

    宜悠拍拍手,眼睛却是分外明亮,她等得就是这一刻。

    “方才来时,你口口声声喊着改了姓的人,死后成孤魂野鬼。如今终于说实话了,就是图这点钱财。至于费心费力地养大,我怎么不知道。沈家是怎么对我们娘仨的,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

    虽然极力拔高了声音,但她心中却是没有丝毫愤怒,同老太太置气不值得。

    “你……天杀的这是……”

    常爷走到宜悠前面,对着她跺跺脚,咳嗽一声:“该问的你也已经问明白,下面也该是我说话的时候。你们脚下站的这块地,乃是我常府所有。如今你们跑来哭天抹泪,这已经可以算私闯民宅、寻衅滋事。今日我就不上告官府,若是再有下次,就不会这般简单。”

    斩钉截铁的说完后,他给边上人使眼色:“叉出去,往后再有人来,直接送走。”

    宜悠站在李氏身旁,听到此言总算是放下心来。这里是常府,即便下人听她的,但事实上还是常爷说话最管用。

    大户人家待人接物自有一套,就拿京城常家来说,这般庞然大物怎么会没有个仇家。若是遇到那鱼死网破的,直接撞到府门口南墙死了,那岂不是晦气又丢人。

    但许多年来,这种事情却从未发生过。其中的一项原因,便是因为大户人家警戒森严。不只是院墙里面的规矩完整,还有院墙外面也有足够的护卫。虽然比不上皇上住的紫禁城,但是一般人靠近些,就会被人盯着。但凡发现有寻衅滋事的迹象,侍卫会立刻处理。

    如今常爷用的便是这一套,之所以没拦下来,是因为这是沈家的人,常逸之特意给他们留两分颜面。如今两分颜面被全数削去,即便她想再来闹事,也定接进不了常家。

    日后很长一段时日,她应该不会再见到老太太。

    想到这她暗自放心,自从有孕,见到先前厌恶之人,她心绪波动总会格外大。而李氏曾嘱咐过他,若是气性太大,怕是对孩子不好。

    **

    此事总算告一段落,三人也在仆从的护拥下进府邸。

    眼见李氏和常逸之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宜悠识趣的往小径一边赶去,那里直通她暂时所居的院子。

    “娘、常爷,我先回去瞅瞅,那梨子炖的如何。”

    “叫下人看着就行,你也回去歇会,待会吃些清淡的食物,火气莫要太大。”

    微微颔首她走下去,见她消失,常逸之直接与李氏并行,宽袍大袖下的手勾住李氏那一只。

    “这是作何?”

    李氏颇有些愠怒,想甩但却全然甩不开。

    “叫别人看到,你先松开。”

    常逸之深呼一口气,将她攥得更紧,面色上丝毫没有方才的威严,反倒是带着些委屈:“芸娘方才总是看那人。”

    李氏环顾四周,发现原先跟随的仆从如今早已消失不见,偌大的园子里就剩两人。怪不得他这般姿态,竟是连痴缠也用上了。

    “他就杵在那,除非我闭眼,否则不可能看不到。”

    “可芸娘也常提起他。”

    “那不是云林村的事,虽然沈家对我不好,但却比李家要好,我原本是想帮衬一二。”

    沈家比李家好?常逸之惊呆了,芸娘小时候过得是什么日子!从没有一刻,他会像现在这般,对一个人产生彻骨的怜惜。他总算明白了宜悠那句“娘她吃了很多苦,头三十年没一天顺遂日子”是何意。

    不是夸张,也不带任何偏激的感□彩,而是就事论事。

    “跟我说说沈家的事吧。”

    李氏有些惊讶,常逸之白天总是很忙,怎么今日这般有空。看他那架势,竟是要听一下午的模样。

    “五谷斋没事?”

    “都忙完了。”

    “五州斋那边的商队呢,不是说前两天大雪封山,失了联系?”

    “方才已经传信回来,被雪压着的是另外一支。说来这支你可能感兴趣,这几日你常提起他们家。”

    李氏疑惑:“谁,沈家这边也有商队?不可能,家里唯一有那方面脑子的就是老五,可前几日我还见过他。”

    “自然不是沈家,他们的商队跑不了那般远。”

    “那会是谁?铁先生?不可能,他那人都快成神仙,一向视金钱如粪土。”

    常逸之终于不卖关子,打开房中火炉的入气口,他坐在李氏对面:“是薛家。”

    “薛家?她不是在开绣坊,哪儿有功夫和那银钱派出商队。不是这个薛,难道是薛家本家?”

    “确实如此,说来此事还与你有关。薛家本来就人多,到这一代更是孙子好几十个。尤其是知州一换人,他们家那窑厂也没了官府生意,收入每况愈下。薛族长可以不管别人,却不能不管他亲生的儿子。”

    “他亲生儿子还能饿着不成?”

    “自然是饿不着,云州谁又真的挨饿。”

    李氏沉默,她挨过饿。李家没有太瘦的人,即便瘦骨架也摆在那,长得颇为壮实。唯独她一个人,从小就没多少吃饱的时候。一年又一年的下来,她没有养成对食物的迫切,反而食欲越来越差。

    就是这般从小饿到大,她骨头都没长成,整个人成了这般模样。甚至连二丫,也因为小时候没吃上,所以也跟她一样瘦瘦小小。

    “如今人人见了只当我身材窈窕,可挨饿的滋味他们没受到。”

    常逸之叹口气,将她抱在怀中。他想得没错,芸娘着实要比他苦很多。身为庶长子,即便小时候他被大夫人连番陷害,吃穿用度不好,最起码饭是管够,衣裳也足够暖。

    捏着她的手腕,他顺带把把脉,而后大吃一惊。

    “你这身子可得好生补补,如今虽然看着好,但也是外强中干。”

    “什么?”李氏大惊:“可我不缺力气。”

    “最近你是不是,管着账册便有些眩晕,每日早上起来时,眼前有些模糊,得等上一会才能看清楚事。”

    李氏点头:“上了岁数不都这样。”

    常逸之望着她那依旧美艳的面庞,芸娘哪有上了岁数的模样。

    “这是体虚,当年我也是这般,询问过宫中御医后,方知若是这般继续下去,怕是活不了两年,随便一场风寒就能要了性命。亏得我粗通医理,记下了当初老御医开的方子,你且按着药方吃。”

    李氏还是有些无所谓,先前她不舒服的时候多了去,躺一会就行。

    “吃药多费钱,日后我多歇息,尽量多吃些好的,慢慢养着就是。”

    “你啊,吃药能费几个钱。难不成这两天你没看账册,你家老爷我人老,没兄弟帮衬,脾气有时候也拧,算来算去唯一的优点就是会赚钱。那么多银钱堆在库房里,不花也是长铜锈,你且尽管用。”

    李氏拍拍他的手:“哪有这般说自己的。”

    “都是实话,方子我这就写出来。得亏有五州斋的商队,不然云州这边可不好买到鹿茸。”

    “鹿茸,我听说比人参还贵。找点其他的,即便你有钱也是辛苦赚来的,不能这般浪费。”

    常逸之唇角的笑意更浓,在越京他见过许多贵女。虽然他们多数举止得宜,但终日呆在后宅无所事事,唯一的消遣便是攀比。那些人向来是,布匹有云纹纱,就不会穿丝绸。什么贵要什么,丝毫不顾自家爷们在外面赚钱的辛苦。而芸娘却反过来,他将钱财摆在她跟前,甚至一个库房钥匙都交给她,而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要。

    虽然他真不在乎那些挥霍,可仍不能阻挡他心中的舒适。

    “鹿茸在关外并不贵,之所以你听说着贵,是因为商队长途跋涉。咱们自家的商队,顺便捎上一点就是。”

    李氏向来只拒绝一次,她深知男人都要面子。一次他可能当你珍惜,要是两次、三次,他们肯定会厌烦。更有那想不开的,会生出媳妇看不起他们的执拗想法,进而老大不高兴。

    “都依你,薛家那事你还没说完。既然不缺那些银钱,为何会这般铤而走险。”

    “薛家哪与普通的农家一般,若是让他们放弃华服美婢,整日穿着麻袍下地劳作,那怕是没人能忍得住。尤其是薛族长,他怎么忍心自己的儿子过那般辛苦日子。长子有窑厂继承,他便想将璐姐儿家的绣坊夺过来,分给次子充当家业。后来此事被宜悠拦下来,次子没了出路,他也着急。见五州斋赚钱,他们便组了个商队,跟在我后面贩货。”

    李氏拧眉,颇有些不赞同:“辛苦日子怎么过不得,要我看日子不论穷富,最重要的就是舒坦。”

    “若都如你这般想,那圣上也就不用那般辛苦的设县衙。我本也没有多做在乎,毕竟五州斋的买卖已经起来,许多人只认这一家。所以明知道薛家跟在身后,我并未让商队甩掉他们。”

    “恩,那怎么还会被风雪困住?”

    “这就得说薛家不是你,他们想赚大钱,听说幽云十六州越往深处,牛乳越是便宜。到了幽州地界,薛家便自动的甩开距离,朝着蛮族的方向前去。二月的天,草原上正下着雪。尤其是北边的阴山,路可不是那般好走,一场雪崩足以致命。”

    李氏捂着嘴,她听说过雪崩,就像屋塌了一般,沁凉的冰雪从山上冲下来,裹夹着万年的冰川,大冷天被埋进去,绝无生还可能。

    “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心不足乱葬岗。”

    “正是如此,不说这些,咱们再说说沈家。方才你可又想着在沈家的日子,既然心里不好受,不妨都对我说说。”

    李氏苦涩一笑:“也没什么大事。”

    “居家过日子哪能天天有惊心动魄的大事,不都是一点点的小事。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多勉强,只是往后你莫要再那般闷闷不乐。”

    李氏听出了他的言不由衷:“若真是大事我也不怕,毕竟我也不是多拖泥带水的人。怕就怕这些个小事,真说生气,也气不到那份上;可要说不气,我也不是那菩萨性子。罢了,说给你听就是,等会你可莫要嫌糟心。”

    “洗耳恭听。”常爷全是满足,芸娘肯跟他说。

    “无非就是干活多干点,干得活脏些累些,冬日天寒地冻怀着孕还要被婆婆叫去洗被褥;前面那些是我自己的,至于家里的,就是分地时少分点,朝廷下来农具,分些坏的给我们。到了老人生病,抓药买补品的钱变着法的让我们出。做什么事她都能挑出理来,说一千道一万,一顶孝敬老人的大帽子压下来,谁都没法跟他反驳。”

    常逸之点头:“你受苦了。”

    “是啊,我还真没过多少舒心日子。所以你不用担心沈福祥,若是迎亲那日他肯站出来,当着那么多人面拦住轿子求我回去,指不定我还真会动摇。”

    “动摇?”

    “我说不动摇你也不会信,他那人说实话,也没什么大毛病,最大的毛病就是亲娘比全天下都大。偏生他亲娘是那副德性,所以我是一点办法都无。其实我也算看明白,男人穷不穷没关系,关键腰板得直,关键时候能顶得起事。在这点上,他却是拍马都比不上你。所以逸之你大可以放心,即便是有动摇,我也定不会再吃回头草。”

    常逸之这才满意:“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去见公婆。”

    李氏突然想起来:“说到这,逸之你得慢些赚钱。”

    “为何?”

    “我没读过多少书,但却知道富甲天下的意思,钱财太多了可是连皇帝都会动心思。若是你银钱多了,常家或许能想起你,叫人来迎接你重入族谱。”

    常逸之摇摇头:“这自然不会,我早有准备。”

    “你做了何事?”

    “今日的事,说来还都与你们娘俩有关。这便要从薛家绣坊的事开始,宜悠不是提议,让薛家给兵卒们做棉鞋。薛家只能做棉鞋,我却能供应米面粮油。光一个五谷斋产出就够咱们嚼用,五州斋那些银钱堆在库房里也没用,反而会引来灾祸和常家觊觎。”

    “所以你也想将银钱给朝廷?”

    “芸娘当真聪慧,正是如此,与其等着有心人来抄家,不如我一开始便表明善意。”

    李氏有些踌躇:“那么些钱,你当真不会心疼?”

    “钱是王八蛋,没了还能赚。如今我也是有家室的人,再没有什么,比得上咱们的安危重要。”

    饶是李氏已经过了小姑娘的时候,也被他真挚的眼神和话语中浓浓的爱意说得脸红心跳:“为老不尊,我去厨房看看,二丫真得好好补补。她小时候没过多少好日子,底子也差。”

    “在咱们的卧房里说两句话,这叫举案齐眉。至于二丫那边,我也觉出来了,先前她底子是不怎么好,可她年纪轻,这大半年日子好了,身子骨也恢复的很快。你若是担心,那便将方子一并给她送去。”

    “行,我包子铺那边也有些进项,如今单独管着也颇为麻烦。我便想着跟咱们府中的账合在一处,二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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