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视男人-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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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霜雨雪在漆黑之夜匍匐于潮湿的森林地段静候着野兽的出没。他有时长达几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让自己虎视眈眈地望向前方并且手食指不离猎枪的扳机。如此一来他臀部长满了疥疮,但他仍就咬紧牙关狩猎着。可是世事难料,他在一次贩卖虎皮的途中被海关人员查获并被扭送到当地公安部门。他被判处蹲拘留不说还将他的贩卖野生动物的钱款及剩余野生动物皮囊全部充了公。他又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从拘留所出来他再无力重振精神去做一些赚大钱的却是令人恐怖的事情。为了生存他摆起了地摊。摆地摊一天下来能对付一碗饭吃就算他当日运气好。摆地摊利润小所以很多摆地摊者包括他本人在内都不交纳税款,因此被工商税务环保人员追赶得满街乱窜。巴掌有些心力憔粹。心力憔悴期间巴掌开始浑浑噩噩浑浑噩噩之时巴掌竟然步入更邪门的路。巴掌混进于地痞无赖当中。巴掌学会了不劳而获的贼偷功夫。巴掌为了从别人那里麻利迅捷地偷到钞票,巴掌将在电视剧中看到的贼偷们练功的方式应用到现实之中。巴掌在一只铁盆内倒上大半盆豆油放在炉火中烧沸,巴掌向盆内丢了几枚硬币然后将一只手沾上冷水伸入油锅用食指与中指快速夹出那几枚硬币。虽说那只手后来褪了一层嫩皮但他还是划得来,因为他练成了速夹物品法。就这样巴掌借助自己渺小精灵的身材于公共汽车内上窜下跳地进行着扒窃生涯。今天的被众人围击则是他在车上扒窃被人当场擒获,若不是修彼特赶来他肯定会被人乱拳打个半死。修彼特为巴掌买了些吃食抬腕看看时间已经不早这才起身离开巴掌,若不是刚刚与母亲团聚若不是怕母亲担忧修彼特会留在巴掌这里陪他一段时光。
他踏着月暗星稀的夜色迎着秋风的凉爽步入柏油路面。迎面驶来一辆公交车他不管这辆公交车驶向哪他便上了去,他想不管驶向哪只要这辆公交车进入市内即可。
这辆公交车果然进入市内。他在公交车进入市内的第一个站点下了车。他没有再次乘坐公交车。一来为了节省钞票,二来为了使自己疲惫后回到家中入睡不至于一度失眠,因此他徒步向家的方向走去。临近子夜他才步回家门。
由于疲惫和对巴掌沦为贼偷的压抑修彼特很快睡踏实而且无梦无夜半醒来现象。他一觉睡到天方大亮才醒过来。他母亲早已做好了饭菜端坐在餐桌旁慈爱地望向儿子。
一星期很快过去,修彼特带着万分喜悦的心情去了那家公司又带着几分兴奋叩响总经理办公室的门。里面传出一声低音节的“请进”。随着那声音的沉落修彼特推开总经理室的门。眼前的布局令他很为震惊。总经理背对着他坐在老板椅上。待修彼特进来总经理依旧背对着修彼特。修彼特垂立在总经理的背后。很静的一段时间过后总经理开始向他发话。声音依旧低音节背部依旧冲向他。总经理说:你叫修彼特?
修彼特很持重地回答一句:是的。
但是修彼特却对总经理的那种傲慢恨之入骨,心想这个总经理仗着兜内有几个臭钱就穷装海装地摆架子弄深沉玩个性真是荒唐至极。
总经理继续背对着修彼特发问道:你蹲过监狱对吧?
修彼特听到总经理这样一针见血的问话心里一阵犯疑。他在个人履历表那一栏目上根本没有填写那码事情况且他的个人档案早随着他辞掉工职而不知去向。这个总经理怎么会知晓他入狱一事呢?修彼特正在狐疑间,那个总经理再次发话说:修彼特你不能任这里的文秘工作,你只配做这里的杂工与擦车工。
修彼特这一回几乎疯狂地喊起来: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
总经理猛然转过身来老板椅随之吱地鸣叫了一声与主人一道转回正位。总经理的上半部面容整个被一个特型墨镜罩住,因此仍就看不清他的庐山真面目。总经理下唇边有一条很深的疤痕而且那疤痕上的肉一颤一颤地在抖动。之后总经理摘下了那副特型眼镜。总经理摘下眼镜额骨上方以及眼帘上方的疤痕即刻暴露在修彼特面前。然而修彼特仍不懂眼前这位总经理乖戾的举止究竟是何意?修彼特在总经理摘下墨镜的那刻不再呼喊。他在全神贯注地打量着总经理这个怪人。总经理又开始启动唇齿:想必你还记得索姗姗这个芳名吧?告诉你我就是当年她的那个被你乱刀破相的野男人,真是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我们两个冤家又聚首一处你不觉得这世界其实很小吗?现在你若想留在我这里做事,那么我正告你你只配在这里擦车。你若听明白我的意思就请你马上从我这里出去。
修彼特在听完总经理的一通慷慨陈词心里大为震憾。总经理竟是当年那个被他刺成重伤的男人。他当时因为只顾重拳出击他哪里看得清他如何模样。他在监狱里已经为他所做的这件鲁莽之事很是后悔直到从狱中出来他还打算去觅寻被他刺伤的男人的踪迹,现在看到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他便打消了对这个男人于心灵的忏悔。本来若不是这个男人成为第三者若不是他因着这个男人的缘故他恐怕也早已成为一名功名显赫的商场风云人物。一念之差使他从此错、错、错。他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男人门下工作,士可杀不可辱。修彼特想到此头也没回一下地离开了那个公司。那个总经理也就是当年那个叫迪子的男人面颊上浮现出扭曲的笑靥。那扭曲的笑靥极像是一种痛苦的呐喊。
第六卷呼唤神祗(5)
修彼特决心不再到处奔波找上等一些的工作,那太难寻觅。修彼特在一家酒店干起了跑堂。由于那里的生意红火,因此又缺个购货人员。修彼特一马当先地找来了仍在游手好闲的巴掌。起初巴掌干得热火朝天,可是又过了一段时日巴掌扒窃的习惯又死灰复燃。
巴掌在某一天上午去采购物品归来却偷偷藏下一只大个甲鱼。第一次得手后巴掌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店老板发现后首先对修彼特和巴掌产生了怀疑。因为他们两个没进店之前店里从未丢失过任何物品,再者他们两个一位经常去厨间端菜一位去亲自购物对物品的所在地域简直了如指掌。虽说修彼特工作的一段时期以来很令店老板满意店老板还是将他与巴掌一并辞掉。巴掌自知自己连累了修彼特竟当着店主的面将自己的一根手指切断以示此事与修彼特绝无任何干系是他自己所为。店主被他的真情所感动决定留下修彼特但却不同意再行留用巴掌。修彼特也只好和店老板结清账目与巴掌一道离开酒店。他无论如何不能忍受巴掌为自己切下一个指头后被店主无情地赶出酒店自己却心安理得地在此做事。修彼特带着巴掌去了一家医院将巴掌的断指包扎上然后他们进入一家酒吧。
修彼特与巴掌喝了许多酒后很晚才各自返回住处。可是他刚刚进入室内一伙警察便蜂拥而至将他反扣着双臂押向警车。他母亲当即晕倒在地。他极尽疯狂地挣脱开警察欲扑向母亲却被警察们重新捕捉回警车。
一周后当警方查清了修彼特此次被抓纯属冤枉发给他一笔精神补偿费放人了事。原来那天夜里在他与巴掌喝酒的那家酒吧不远处有一名刚刚被杀害的女尸,警察们于修彼特与巴掌离开酒店后不久便进入这家酒吧进行一番调查。酒吧老板便一五一十地将他店中夜晚光临的酒客详述给警方并且将修彼特与巴掌两个最后光临的酒客形象淋漓尽致地描述给警方。警方根据酒吧老板的描述特征认定其中一人即是刑满释放的修彼特,又根据他与巴掌撤离酒吧的时间与那名女尸死亡的时间相吻合警方才去拘捕了有案底的修彼特。
修彼特因为有过案底因此他根本没有在乎被公安人员冤枉地拘捕进局子。他拿着那些补偿费去超市为母亲买了一些补品兴冲冲地走进家门。他迅捷地从兜内掏出钥匙又迅捷地打开自家门。一进家门的卧室他惊呆在原地。他看到母亲躺在地面上手里紧抓着一只空药瓶。那药瓶本是装有治疗心脏病的药物现在却是空无药粒。他蹲下身体向母亲的鼻息处探了探发现母亲早已溘然辞世。他不知晓母亲何时辞世,但他却明白母亲是因为犯了心脏病又没有及时服下治疗与救急的药物才导致死亡的。
修彼特母亲在修彼特被抓走的当天夜晚便因心脏病发作而死亡。
修彼特悲哀至极,面对没有享受一天儿孙福且又操劳一生的母亲修彼特没有大声恸哭。他认为用恸哭的方式已经不足以哀悼与祭奠母亲。强烈的哀恸冲击着修彼特的心灵从而使他的灵魂扭曲与裂变着。他紧握双拳双眸直直地望着远方地平线上升腾的太阳心中却悲鸣成一团黑雾。
修彼特将母亲的尸体抱到母亲的床上又为母亲梳理好散乱的银发最后为母亲盖好尸身转身离开了那个房间。
一周后他卖掉了老宅用卖掉老宅的钱款为母亲买下了一块墓地很体面的安葬了母亲。母亲生前信仰上帝因此修彼特为母亲请来了牧师。牧师在母亲墓碑前为母亲做了祷文。秋风掀动着牧师的发丝加之修彼特垂着头颅跪在母亲的墓碑碑前整个构成一幅苍凉的画面。这幅画面永远刻在他的记忆深处。修彼特当时跪在母亲的墓碑前突然有了一种将余生归于神祇的欲望,这种欲望在他内心世界狂奔涌动着使他不能有片刻的宁静。虽说在此之前他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一则他忘记是小说体裁还是纪实文学,总之那上面说一个神父利用职便玷污了十余个女人的清白之身其中不乏少女。他利用这些女人的愚昧把自己说成是一尊活神。于是他每日晚上睡一个女人。临睡该女人之前他进行一番虚伪的祷告然后缓慢地扑向甘愿被他凌辱的女人,他一面向该女人发泄着兽欲一面向该女人说压在她躯体上的不是一个真人而是一个真神在洗礼着一个俗子的灵魂。愚钝的女人们接二连三地被这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神父愚弄着却还争先恐后地向他靠拢,直到有一天警方将其捉获,一名带着身孕的女子也就是怀上神父孩子的女子哭嚎着跪在警务人员的面前说他是一位活的真神她已经受他的神体受孕,如果警方抓走了他她和她的孩子都要倒运的……
修彼特当时就被这些愚蠢的女人气得嘴角不断扭曲着同时也为那神父的玷污神灵而切齿。现在他即要归于神祇决然不存在任何的愚昧与无知。他已心如止水再留于尘世的喧哗里反倒使他感到不舒适与生厌。
他在最后一次瞭望老宅后又去瞭望了那曾经的新房索姗姗父亲的级别住宅。修彼特再次看到了一个老者晃动的身影但他这一次丝毫没有动进入那个房间的欲念。他竭尽全力地抵销着往事记忆的残片。他不想让那残片再割伤自己,他转身离开那里,踏着月夜去了巴掌处。
巴掌横卧在老鼠飞奔的床榻上,幽暗的月光直射在他的如老鼠般尖削的脸颊上看上去一如地狱里的小阎罗。修彼特摸到灯线开关将灯打开。灯光忽明忽暗地扑闪着很像跳跃的蜡烛。修彼特断定那只灯肯定用了许多时光到了即要覆灭的边缘。修彼特望着巴掌的酣睡状心里一阵凄惶。巴掌的那根断指更是刺痛着修彼特的心脉。修彼特推醒巴掌,巴掌睁开双眸看清是修彼特便掀起被子一骨碌爬起用疑惑的目光盯着修彼特。他在想修彼特这么晚来到他这里肯定有什么大事与他商议。然而修彼特却一句话也没说拉起他就往门外走。巴掌像一只精巧的猴子被他拉出破屋外。
天方大亮之际巴掌被修彼特拉到一个庄严肃穆的塔端前。塔端上方的十字架告诉巴掌这是一座圣教堂。巴掌有些费解地望着修彼特。修彼特没有向巴掌做任何解释,因为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像他和巴掌这样的心底充满黑暗的人只有受神灵的洗礼才会看见光明。呼唤神祇是他和巴掌这类型之人的义不容辞之举。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修彼特拽着仍在原地疑惑的巴掌向圣教堂内走去。
由于修彼特的执着神父将修彼特与巴掌二人收为该圣教堂修士。至此他们像佛界里的僧侣一样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他们春耕夏锄秋收冬储。做完每日必做之事修彼特与巴掌随同其他修士修女一道进入圣殿堂进行一番心灵的忏悔与向上帝祈祷。
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尤其是每餐的素食令巴掌无法忍受下去。巴掌于一天傍晚偷偷离开了圣教堂从此与修彼特间音信皆无。修彼特只好由他去了。但是修彼特在心中默默地为巴掌祈祷着,他这个难兄时刻没有忘记巴掌这个难弟。
正当修彼特潜心向教的时日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让他震惊之余重新于心头涌上往事的辛酸。
一天上午一群身着教袍的修士与一群头戴面罩的修女前往圣殿堂进行一年一度的大瞻礼。突然一阵龙卷风掀掉了几名修士的帽子以及几名修女的面罩。修彼特的帽子亦被风掀落。他连忙去拾掇落入地面仍在滚动的帽子,他低头拾拣的瞬间恰与一个亦在低头拾拣面罩的修女的头撞在一处。当他们双方都下意识地抬起各自的头颅,他们全都震惊在原地。几乎在刹那间他们认出了彼此却都张开嘴巴而不知说什么。
与修彼特撞击头部的即是索姗姗。
索姗姗在出院后发现自己的面部纵横交错着疤痕在一天夜里服毒欲一死了之被她母亲发现后及时送往医院抢救过来。生命虽抢救过来可她的一颗年轻人热烈的心却已死灭。她在一天早晨不告而辞地离开了疼她爱她的父母只身前往这座教堂做了修女,一做竟是八年。她母亲因为女儿的突然失踪从而忧郁成疾,不久便溘然辞世。修彼特在级别住宅楼下看到的那个老者的背影即是索姗姗的父亲。老人家在老伴去逝后变得寡言少语。生活方面靠一个远方侄子照顾。至于他女儿索姗姗的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早已不放在心上,他已将她淡忘。他甚至已经忘记他有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修彼特望着面前索姗姗面颊上的疤痕心如刀绞一股酸楚之感涌上心头。索姗姗这近十年来除了面颊上的疤痕裸于显处其余部位没有多大改观只是一双眼睛变得忧忧郁郁而已。
修彼特没有从索姗姗目光中看出一丝仇恨的烈焰,修彼特内心万分感激。修彼特正欲向索姗姗说什么,索姗姗双手合十地施了一个圣教礼节然后跟随着众修女向圣殿堂方向走去。
修彼特立在圣教堂的旷地心潮久久不能平静。是他将她毁成那个样子。他虽说受到了法律应有的制裁但他深知他给她造成的心灵创伤是无法弥补的。他要弥补她尽量挽回伤痕度。既然上帝让他们在这里重逢,那么肯定有着某种神学的玄奥与天机。他要借助这种玄奥与天机努力使他和她之间能尽快出现奇迹。
奇迹会出现吗?修彼特仰视着苍穹向神祇发出了声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