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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1644,帝星升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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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用什么为代价,总要平息纷争。 
  当年努尔哈赤以十三副铠甲起兵,弟弟舒尔哈赤是他的追随者。可舒尔哈赤后来意志不坚,一度要带领本部人马自立门户,被努尔哈赤发现后,他将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囚禁,但努尔哈赤还是没有薄待自己的亲侄子,后来四大贝勒议政,舒尔哈赤的长子阿敏便是四大贝勒之二,皇太极登极后,削诸贝勒之权,阿敏被科以十六条大罪下狱,但作为长房子孙的皇太极仍没有亏待二房,于是,身为舒尔哈赤次子的济尔哈朗,又被封为和硕郑亲王。 
  济尔哈朗与多尔衮不和,再说,他已私下和豪格达成了交易:如果豪格得继大位,他仍可当他的议政王。所以,会议一开始,当孝端太后问及立谁为帝时,济尔哈朗便积极发言,他望了多尔衮一眼,开口说: 
  “有嫡立嫡,无嫡以长,再说,国赖长君。” 
  这口气,有典谟、有训诰,义正词严,不容置辩——会议才开始,身为家族长者的礼亲王代善,就感到头上的压力了。 
  在众人都在觊觎皇位时,只有代善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因为他已失去争夺的机会了。努尔哈赤共有十六子,长子褚英早年即被努尔哈赤囚死,代善虽居第二,却可说是长子,所以,还在努尔哈赤时代,四贝勒当政,五大臣赞襄时,代善便居四贝勒之首。 
  待努尔哈赤死,代善却首先提出皇位由皇太极继承。在众多的子侄中,十四子多尔衮、五子莽古尔泰、七子阿巴泰及二贝勒阿敏都有条件上,代善不争,别人就没法争,就凭这让位之功,他最受皇太极尊敬,于是,皇太极即位后的第一道诏书,便是封代善为和硕礼亲王。 
  其实,代善不争也有他的苦衷,说穿了,他身上曾发生过一些不尴不尬的事。 
  努尔哈赤的五个后妃中,元妃富察氏归太祖尚在孝慈高皇后之前,她生下两子,即长子褚英和五子莽古尔泰,但这个富察氏却是个极风骚的女人,已为人之母却极不安份。作为化外蛮夷,满人本有“父死,子妻其母”的习俗——富察氏与比她小几乎二十岁的代善,有些不明不白的关系,可这是在父亲还健在时。 
  据说,她经常趁努尔哈赤不备,深夜去代善府中,还把三包金银托代善保管。有一回,努尔哈赤举行庆功宴,众妃嫔都出来侑酒,富察氏竟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代善的身后,不劝别人,单单只把好酒来劝代善。 
  努尔哈赤的确说过,他死后将把妃子和儿子都托付代善,但眼下他还正“春秋鼎盛”啊,所以,看在眼中,十分不满,在得知她将金银托代善保管后,一怒之下,乃下令侍卫去代善府中,将这三包金银搜了出来,于是,帮助窝藏的丫环被砍头,富察氏也被赐死,但努尔哈赤却原谅了年长的儿子——且不说代善比富察氏年纪小了一大把,这事肯定是富察氏勾引代善,因此,家丑不可外扬;另外,长子褚英因自己处治失当已死了,他不愿再失去一个儿子。 
  有此丑闻,代善自觉无颜见人,自然也就不便出来争位。 
  眼下,弟弟皇太极死了,六十一岁的代善虽不是唯一的托孤之臣,但凭着这一大把年纪,主动让贤的功德,在朝中,他仍有一言九鼎的份量。 
  今天,皇位的继承发生了争执,皇太后将他请了来,在他来此之前,所有的势力派人物都先后找过他了——两黄旗的图尔格、索尼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新皇帝必出在两黄旗,皇位必由大行皇帝之子继承,不然他们这班人必以死抗争。 
  其实,代善也不想让多尔衮当皇帝,他对这个十四弟太了解了,他有能耐,但他专权,若当了皇帝,眼中岂有他这个兄长?然而,代善也最清楚,他们这班人都不是多尔衮的对手,多尔衮若争,谁也奈他不何,身为一族之长,代善不是自己主动让贤就可脱干系的。   
  四 摄政王爷(11)   
  他左右为难,正不知如何启齿,不想济尔哈朗开头炮了,且言词犀利,有理有据。代善不由点了点头,忙拿眼来看多尔衮,不想多尔衮却鼻子里“哼”了一声,说: 
  “二哥,你先说说大行皇帝的遗命。” 
  代善吃了一惊,他明白这是多尔衮在下逼脚棋,要把这仇人让他做,他不愿做这个冤大头,但多尔衮口气咄咄逼人。 
  济尔哈朗也吃了一惊,他不意大行皇帝还有遗命,且有遗命这话从多尔衮口中出来——这就是说,多尔衮成了遗嘱的执行人了。他不由望了望他的皇嫂、孝端文皇后一眼,警告说: 
  “几时听说大行皇帝有遗命?十四弟,你可不要乱来啊!” 
  多尔衮又“哼”了一声,他已把代善那想当墙头草的心事看透了,但眼下他不能不利用这个二哥,因为拉住这个二哥,才能压住气焰嚣张的济尔哈朗,于是,他先不理睬济尔哈朗,却对二哥代善说: 
  “二哥,你说话呀,这可是当着你的面说的,大行皇帝的遗命,你能隐瞒不向人宣示吗?” 
  代善没法沉默了,他抬起头,扫视众人,片言出口,石破天惊:“半个月前,大行皇帝召我与和硕睿亲王于崇政殿,当面托付了后事,大行皇帝的话是对和硕睿亲王说的,原话是:这大位就传与你罢,金簪儿掉在井里,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半个月前,皇上与两个亲兄弟在散朝后,仍在崇政殿密谈,这事济尔哈朗是清楚的,却不料谈的是这事,济尔哈朗不信皇太极会作出这样的决断,打死他也不信。于是,他跳起来,说: 
  “代善,你这是矫诏,我不信。” 
  此时的礼亲王须发皆张,双目尽赤,瞪眼望天,气嘟嘟地说:“你不信,当时我也不信,可大行皇帝当时不但说了,大位由睿亲王继承,且把十七年前的隐秘也说出来了,我若说了假话,就让天火把我烧死,让天雷把我劈死!” 
  济尔哈朗跳起来了,他向着大殿的穹顶大声喊道:“皇上,你怎么做出这样的决定,不行,这不是真话,皇上当时是病糊涂了。” 
  这时,端坐不动的多尔衮望着济尔哈朗冷笑了。他说:“济尔哈朗,你急什么?就让我当了皇帝,我就会要砍你的头吗?你还没问我高不高兴当这个皇帝呢?” 
  济尔哈朗也冷笑着向着多尔衮说:“哼,你勾结代善,伪造遗命,为的是什么?你不想当皇帝,谁信?” 
  多尔衮也跳起来,指着济尔哈朗的鼻尖说:“济尔哈朗,我警告你,你一再说这遗命是假的,又说大行皇帝病糊涂了,这可是抗旨,是对大行皇帝的大不敬,我现在完全可以叫侍卫把你拿下。” 
  这时,不愿局势恶化的皇太后也于一边劝济尔哈朗冷静。济尔哈朗终于软下来了,他明白:多尔衮兄弟仨手中有三旗,若加上代善父子的两红旗,他们就不成对手了,再说,他又何必为了豪格,把自己的命搭上?于是,他说: 
  “好吧,我不争,看你们的。” 
  多尔衮见济尔哈朗冷静下来,他也冷静了,从容坐下说:“皇上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连十七年前,我母亲的死是怎么回事也告诉我了,不管怎样,我都能理解,当时确实是不得不焉,眼下,他把皇位还我,可我不愿意挑这副担子,更不愿因我而挑起皇室的内乱。” 
  济尔哈朗一听,不啻绝处逢生,又一次站起来说:“多尔衮,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翻悔!” 
  多尔衮斩钉截铁地说:“我翻悔什么,我可向上天发誓,我不争帝位,但也不能让与豪格。” 
  皇太后和济尔哈朗都一怔,异口同声地说:“这又为什么?” 
  多尔衮又一次望着代善,说:“二哥,你说,豪格为什么不能继承大位?” 
  代善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多尔衮若真的与豪格兵戍相见,他这个二哥夹在中间还真不知偏向谁。眼下好了,有一方自动放弃了,代善放了心,回过头来说,他也不想让豪格当皇帝——他与皇太极有同感,豪格生性残暴,多疑嗜杀,且举止粗鲁,不具备帝王资质。两黄旗那班人,不是只强调新皇帝必须是大行皇帝之亲子吗,大行皇帝之子多着呢。于是,他向皇太后和济尔哈朗摇着两根指头说:   
  四 摄政王爷(12)   
  “大行皇帝当时也提到了豪格,他对豪格的评价是八个字:胸无点墨,粗心浮气,还说:这不是出天子的气慨。” 
  皇太后一听这话,不由也放心了——其实,在她心中,也不愿意把大位传与豪格,大行皇帝的话,既说出了她的心声,也让她有了凭据,于是,连连点头证明说: 
  “这正是大行皇帝的原话,我平日也听他这么说过豪格。” 
  “那么,大位由谁继承?”济尔哈朗这回用的是商量的口气。 
  多尔衮从内心发出了得意的微笑,他瞥了代善一眼,说:“立福临。福临不但为大行皇帝爱子,且生下时,便有佳兆,虽只有六岁,但圣明天纵,有我们同心辅佐,他一定能成为一代英主。” 
  福临生母为庄妃,庄妃是孝端皇太后的亲侄女。所以一听立福临,孝端皇太后这头是放心了。 
  代善一听要立福临,也觉得顺理成章。虽说子以母贵,在福临之前还有一个博穆博果尔,为皇太极第七子,母亲且是贵妃,但她的娘家远不能与科尔沁蒙古王室比,科尔沁王室可是大清国可靠的同盟,是大清问鼎中原的有力后盾,为了大清国的利益,代善认为立福临最合适,何况代善极迷信,据说,福临生下时,室内有异香,且红光四溢,当时很多人看见,都认为此子将来必有大贵。代善想,眼下多尔衮放弃不争,已是难得了,只要继大位的仍是皇太极的儿子,符合两黄旗那班人提出的条件,也就不必再与多尔衮争了。 
  四人之中,有三人偏向福临,济尔哈朗见此情形,没有说话,只撇了撇嘴。 
  于是,一场天大的纠纷总算平息下来,徘徊在大清门前的战争阴云终于散去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豪格一人孤掌难鸣,气得在自己府中,骂了半天娘…… 
  福临即位后,奉太后之命,因代善已年过六十精力不济,乃立郑亲王济尔哈朗与多尔衮为左右议政王,国有大事,由二王商议而定。二王乃当众发誓,齐心协力,辅佐幼主,有二心者,人人得而诛之。 
  不过,济尔哈朗虽当了议政王,但他才具平平,目光短浅,于国事的通盘筹画毫无头绪,更谈不上有所建树,所以,当这议政王只是摆摆样子,军国大事,还是以他睿亲王一言而决。 
  但豪格一直不服。就在福临登极大典那天,他竟借故不朝,这些日子,一直缩在府中,就像蛰伏在洞中的毒蛇,时时在窥伺方向。 
  眼下,英王与豫王说到后顾之忧了。 
  多铎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豪格真不是个好东西,只有把他杀了,才能永远清除这个后患,也可为阿怜报仇。” 
  阿济格不知弟弟口中的阿怜是谁,但他说:“十四弟,眼下已到了你与豪格摊牌的时候了,他掌握着两黄旗,手中又豢养了一班死士,如此跋扈难制,加上济尔哈朗推波助澜,如果趁我们出外打仗去了,勾结作乱,那岂不是黑瞎子坐月子,抱熊了吗?” 
  多尔衮踌躇满志地望了多铎一眼,点点头说:“哥,十五弟,你们放心,凭豪格那能耐,能折腾几下子?他那两黄旗,只剩了个空架子呢。” 
  阿济格和多铎见他这样说,知他已早作安排,便也不想细问。 
  4 豪格的阴谋 
  多铎回到自己府中,只见大院子里围了不少人,正在看阿黛跳舞。 
  阿黛是他府中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奴,众人常逗她取乐,此番他以为她疯病又发作了,没当回事,不料从她身边走过时,阿黛唱的歌词却引起了他的注意。阿黛唱的是: 
  金鼓敲,金鼓敲, 
  番王点卯。 
  旗幡飘,旗幡飘, 
  比武在今朝。 
  小蝉儿啁啾唱, 
  螳螂儿执大刀, 
  黄鸟儿眯着眼儿瞧, 
  这世界真奇妙。 
  豫王听了,心里不由一惊。心想,这女巫唱的好像是有所指,赖塔不是说她能预见后事吗?那么,这歌词是什么意思呢?   
  四 摄政王爷(13)   
  他望一眼阿黛,阿黛仍在疯疯癫癫地反复唱着,当他用手去扯她时,她却往左右挣扎,最后,竟往地下一倒,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了。 
  多铎不由陷入深思——这个阿黛,便是刚才和十四哥说的那个阿怜的妹妹。 
  这已是三年前的事了。 
  那时,多尔衮奉皇太极之旨意,在抚顺修械所造炮,他常去看望十四哥。那一回,兄弟俩在河边散步,五月的浑河,杨花吐絮,绿水如烟,落日斜晖,将河水映出火红一片,直达天际,芦苇丛中,不时有被惊起的野鹜掠过,在水面上留下一长串水迹。 
  兄弟俩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多尔衮牵着心爱的骏马——白雪在草地上漫步,口中有一搭没一答地和多铎说话,眼睛却仰望着苍穹,看变化无穷的火烧云。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笑声是那么清脆,那么甜美,就像是来自天堂,洋溢着少女的无邪和烂漫天真。 
  他不由遁声望去,只见在前面水坝子上,有两个身着汉装的少女在水边浣衣,大的年约十七、八岁,小的年约十五、六岁,都穿得十分寒沧,一身粗布衣裙,仅能蔽体;但个个一表人才,双双白嫩的小手如节节白莲;青丝飘散,遮盖住半边俏脸。 
  崇德三年,皇太极大举伐明,掳获不少精通兵器制造的工匠,后来,他从中挑选出了以丁拱辰等为首的一批技师,决计让这班人试铸红夷大炮,监铸之事,就交与了对汉学最有兴趣、也学得最好的多尔衮。 
  铸造厂设在浑河岸边的抚顺,那里有开采不完的铁矿石和煤,那是铸炮必不可少的两大原料。厂房搭建起来后,年轻的多尔衮就住在那里,监督丁拱辰等汉人俘虏开工筹建炮厂。 
  眼下,浑河边出现了这一对玉人儿,只看这一身装束,多铎便明白,她们是被掳来的女俘,这里有大批汉人工匠,他们就住在前面的工棚内,这一对小姐妹说不定就是哪个工匠的女儿。 
  这时,那个大女孩也发现了他们。她穿着浅绿色裙子,圆圆的脸,面皮特别白嫩,两只大眼睛比眼前的浑河水更蓝更亮,就像是两颗大东珠,望人一眼,竟有着勾魂摄魄的力量。 
  多铎一惊,做梦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这么美的女子,他赶紧来看哥哥,发现哥哥正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大一点的女子。多铎不由一笑,乃和哥哥走上前去搭讪。 
  不想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老年妇人的呼唤声,女娃们一惊,忙答应着,提起木桶,飞也似的往前面跑去了。 
  多铎发现,哥哥神情怅然,也无心再遛马了,回到了自己的办公之所,躺在床上,神思不宁。多铎则很高兴,他明白,十四哥爱上这对姐妹了,十四哥眼界甚高,难得用青眼看女人,今天算是破天荒第一遭。他也很欣赏这一对姐妹,只要一合上双眼,面前立刻出现两只大眼睛,正意孜孜、情默默地注视着哥哥。 
  多铎很想成全十四哥,于是,他又多次去浑河边,在第一次遇见那两个女孩的地方漫步,却再也没有碰到过那两个女孩。 
  不久,多尔衮和多铎有事去盛京,回来时,要路过一座大青山,那里正好有大批奴隶在伐树,“叮叮咚咚”的伐木声,从空中传来,山鸣谷应。多尔衮骑着白雪,多铎也骑一匹骏马,兄弟俩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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