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剪切-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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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郎家川村村北一户人家死了老人,急需要杀一头肥猪,来支撑起这个白事。
他的大儿子文芳找到了郎鬼子,郎鬼子向来义气,二话没说就让人家拉走了。
至于价钱吗,你们就看着给,随行就市,他不打算去敲乡亲们的竹杠,这是他的做人原则。
在接到了大儿子文芳的电话之后,他又急急忙忙跑到了邻村,找到过去那个和他一起在山场干活儿老周。在老周的帮助下,他顺利地又从邻村里赶回来一头肥猪。
他要利用年前这一个来月的时间,再把肥猪养出几斤肉来。
肥猪有了,别的都是配料。鸡鸭鱼肉都是可以临时解决的。
家里养了不少柴鸡,自从得到文芳和文菲回来的消息之后,他和老伴就一直在一群柴鸡里面选拔最好的是重的最肥的来专门喂养。
他家里没有喂羊,听孩子说山羊和绵羊肉质是不同的,年轻人更喜欢吃山羊。
因为山羊的肉质更新鲜,骚味十足,是地地道道的老羊味儿。
于是,他和黄氏又专门跑到村南老秦那一堆羊群里,专门定下了一只最好的山羊。
说好了等孩子们都回来了再拉回去杀掉,在孩子们没有回来之前,要靠老秦在群里养着,郎鬼子每天会赶在放羊回来的路上,再用一个瓢子,往里面放进一下玉米或者山药干来专门加一次料。
这样做,经过一阵子之后,山羊就会膘肥肉嫩。
除了安排这些肉食动物之类,他们也做了素菜之类的准备。
更重要的是,他要提前跟女儿女婿们协调,春节要定在哪一天,孩子们串亲戚才不太碍事儿。
这是一个难题。
因为,初一不行。
初一只有自己家人来拜年,闺女们都不能走娘家。
按照传统的做法,初二是必须走舅舅舅妈家的;初三初四是姑姑姑父家的;初五不出门;初六初七还要走姨姨姨夫家。
这样一个安排下来,一直就推到了初十左右。
那可不中。
因为过了初八两个儿子都是要回到各自岗位去上班。
那可怎么是好呢?
难道说安排在年前不成?
这年前能算是春节团聚吗?
这下可愁煞郎鬼子两口子。
怎么办呢?
“老头子,咱们家团聚一次不容易,几年才有一次。你看咱是不是把亲家们都叫来啊?”
黄氏心眼里整天为不知道怎么安排上愁。
可是,他的心里最佩服的还是本村的菲春公公张开顺。
人家经历复杂,当过村干部,见多识广,让人家给出出主意帮帮忙,肯定会更好。
说不定很多办法都出来了。
再说了,本来张开顺和她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亲密关系,女人跟谁亲不亲,这才是硬道理啊。
一旦一个女人和这个男人有了亲密关系,那么,这个女人眼里的那个男人总是非常有办法的,都是非常伟大的。
“老伴说得对,我咋就没有想起来呢?”
郎鬼子正在为此事的安排作难,听老伴黄氏这么一说,立刻来了精神。
“我看是不是这样啊?”
黄氏和郎鬼子在一起嘀咕了大半天,总算有了结果。
“好,好,好,就听你的安排!”
郎鬼子在黄氏面前,表现的非常佩服,不时点头称是。
吃罢夜饭,黄氏也顾不得收拾锅碗瓢盆,一推碗筷,拉着郎鬼子走出来家门。
只见他们走下门前不远处的大土坡,拐了一个弯,径直向老支书张开顺家里去了。
“老张,老张,老张在家吗?”
郎鬼子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黄氏的高嗓门已经吹响。
“在家,在家,在家里呢!”
听到外面有人叫张开顺,他老伴颤悠悠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随后她聊开了一个破旧的棉门帘,把郎鬼子夫妇迎进了屋里。
张开顺这时已经从一把老旧的圈椅上站起来,刚向前迈出两步远。
“来,来,来,快进来,外面真冷啊!我也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屁股还没有暖热呢!”
他一边热情的迎接亲家,一边把放在桌子上的烟盒打开,从里面取出两只烟卷来。
“来,来,先点上一袋!”
说罢,手里的打火机已经燃上火来,他他冲着郎鬼子的烟卷点去。
“什么事把你们两口子一起赶来了?”
张开顺还没有说话,他老伴已经替张开顺开了腔儿。
他们两个老男人都在抽着烟卷,眼前冒着一股股呛鼻的烟雾,已经受了大半辈子二手烟危害的两位老娘们,只管说着挂在心上的话。
“啥事?哎呀呀,这可是好事啊!我们两口子为了好事上愁哩!”
黄氏接过亲家母的话说道。眼睛一直盯在张开顺的烟卷上。
她这一细节动作被张开顺识破了。
张开顺知道,这个以往相好过的臭婆娘,如今仍然还拿自己当成了主心骨。
他下意识地看了看郎鬼子,又看了看黄氏,声音低沉的说道:“啥好事这么上愁啊?没有听说过还有为了好事上愁的!”
这时,黄氏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郎鬼子中间插话,对要紧的内容做了更具体的补充。
他的补充重点放在了团聚的日期上。
张开顺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猛抽了两口烟,等最后一口烟冒出来之后,用征求意见的口气说道:“我看有两个日期都很好!”
“你快说说看!”
郎鬼子抽完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张开顺。
心里想,你还能找出来什么好日子来?
“郎老弟,你看是不是这样安排?”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准备
郎鬼子抽完烟,静静的等待张开顺的下一句话。
“郎老弟啊,你看初一行不行?”
张开顺把烟头扔在地面上,用脚猛地挤压了一下,看了看郎鬼子。
他见郎鬼子抽完烟,也正在扔烟头,就急忙递过来一支。
“再来一袋吧!”
说话间,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于是,屋子里的烟雾又弥漫了整个屋子。
“初一?应该不太合适吧?”
郎鬼子把烟灰冲着烟灰缸磕了咳,犹豫不决的问道。
“怎么个不合适吧?”
张开顺用征求意见的目光,看了看郎鬼子,又看了看黄氏。
“初一不行!闺女们大年初一哪里有走娘家的道理呀?”
郎鬼子仍然带有迷信的口气问道。
“那就初五吧!”
张开顺和老伴交换了一下眼神,很认真的回复道。
“老张啊,不是我说你,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你就说说为什么不行吧!”
张开顺有些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说道。
“咱们这里不是都非常迷信吗!我看,这大过年的,初一闺女是不允许走进娘家门的,这是多少年的老规矩了,这个传统规律没有人破坏,咱们首先不做第一个搞破坏的人。至于初五嘛,那可是一个黑道日,是非常不吉利的。咱们最好不要这样安排!”
郎鬼子终于摆出来这么多迷信来,这个话题把张开顺说得有些激动,所以,张开顺就大嗓门的冲着郎鬼子大叫起来。
“郎老弟啊!老弟千万不要生气!有事慢慢来!”
张开顺耐着性子听二鬼子的说话。
“郎老弟啊,不是我说你啊,你也是当过兵,打过仗的人。你在打仗的时候,遇上初一,初五这样的日子,日本鬼子来了,咱们就不打仗了吗?按照你的理论,不是这样吗?”
张开顺拉开架势,拿出当年做村干部时候那种劲头,开始做起来郎鬼子的工作。
“就连你这个当过兵,打过仗的人还这样的迷信,难道说,我弟妹更应该迷信吗?”
郎鬼子被张开顺说得红了脸,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样子,待了几秒钟,最后还有没有说出口来。
“好好好,好好好,你老兄说了算,你老兄说了算!”
郎鬼子看亲家这样认真作答,他只好收起来严肃的表情,更加厉害的说道:“今天你找到我门上了,算你找对人了。”
郎鬼子不好意思的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两口子既然来找你,就是仰仗着你给拿一个好主意吧!”
“那要是让我来拿主意,我看你们最好还是听我的。不管是初一还是初五,哪一天都是最好的!”
“要是我说呀,你最好在初一。因为这一天毕竟是一年当中,最为辉煌的时刻。象征着新的开始,这一天如果大家都能聚在一起,过一个最大最有面子最愉快的春节团聚日,那该有多好啊!初一就是这一年的春节。安排在春节团聚,难道说不是最好的吗?”
张开顺越分析越清楚,说得都在理,郎鬼子和黄氏只好迎合着张开顺的思路向前进行。
“不错,我觉得我家老头子说得非常好,非常清楚。不是吗?咱们讲团圆,都在哪一天?肯定是大年初一!初一要比初五更好,且不说初五是不是黑道日,也不说初五不串门是不是不好,我就知道孩子们都回来了,团聚是必须的!初一还是一年的开头,那就是最好的日子啊!”
这样绕过去,又绕过来,最终欢欢喜喜的就被张开顺来了一个一槌定音了!
郎鬼子和黄氏为了一个聚会团聚的日子,早已经做了更具体的准备,看来这次听了亲家张开顺的话,是绝对不存在半点风险的。
于是,他们夫妇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他们把这个基本日期定下定下来之后,又开始了新的准备。
因为赶在初一,又比原来的初五提前了几天,所以准备起来就更紧迫。
他们把这个团聚的机会定下来之后,又专门邀请张开顺夫妇和他们的儿子晨桥与菲春也都提前过去。
“你们可要早点过来,这样大的场面,全凭着你张老兄说了算呢!你一定要为我家主事啊!”
邀请之后,他们又寒暄了一阵子,就立刻离开了张开顺家。
剩下的工作就是及时快速的把要安排的每一个亲戚和自家人都通知到位。
最难通知的就是他家里的大闺女,他们要提前找好相关的人,及早通知给他们。
就这样一个聚会团聚的日子定了,一个最头疼的难题解决了。
他们只顾着想团聚的日子,只顾着想准备各种丰盛的年货,却忽视了一个最为主要的问题——这就是儿子们回来的住宿问题。
他们整整一个晚上,都在高兴与兴奋之中,都在甜蜜和梦想之中。
他们忽略了文芳一家人以及文菲一家人来了住在哪?
文芳一家三口,文菲一家三口,六口人总不能住在一个屋子里吧?
于是,他们第二天才急急忙忙开始准备两个儿子家庭人员的住宿问题。
那么,他们怎么安排呢?
在郎鬼子夫妇的紧锣密鼓的安排下,把西厢房留给了文芳他们一家。
那么文菲一家又去哪里住宿?
自从芳文和菲文他们出嫁之后,东屋里就变成了一个储存粮食的地方。
要想让文菲他们一家住进去,那么,这个努力是非常辛苦的!
于是,他们老两口开始把屋子里面的粮食退群,一瓮一缸的都倒腾出来,然后再存储在北屋西边的储藏间。
因为有好几年存储,所以,这里粮食倒腾起来非常辛苦。
不管怎么说,他们老两口没有找人帮忙,而是他们自己,一件一件的,一个瓮,一个缸的有秩序的安排了一个妥当。
他们清扫了屋里屋外,又把准备给两个儿子家人们铺盖的被褥,都全部倒腾出来,放在院子里太阳底下晾晒一下。
趁着天气暖和的时候,又一件一件的都收拾回去,然后把被褥给他们安排好。
令他们老两口不安的还有一些问题,他们要慢慢的想,慢慢的去做!
等这些工作也做得非常完美了,他们就露出来孩子般的可爱的微笑!
………………………………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诧异
医院里面的日子是非常难熬的。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三天当中,张开顺没有少费了心,也没有少跑了腿。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一块什么料子。
他不敢自己走人,把儿子完全交给菲春来照顾。
因为,结婚十多年来,他们小两口之间感情十分淡漠,几乎是在天天争吵打闹之中度过来的。
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由来已久了,这是上天安排的,谁也无法改变!
张开顺和老伴在没事的时候,常常把儿子的事揪在心上。为了晨桥能够和菲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费劲了心机,操碎了心。
甚至有时候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儿子早一天外出打工去。
现在儿子碰成了这个样子,他们夫妇实在没有太好的办法,让他们小两口和睦相处。
有一天,张开顺接到了老同学姜副县长给他捎来的口信,希望他能抽空去他家看看他。
这是姜副县长时隔近十年来,第一次邀请他。也是姜副县长出狱之后第一个要邀请的人。
张开顺觉得自己实在脱不开身,他怕自己走了以后,儿子晨桥受到菲春不公正的待遇。
可是,为了老同学的盛情邀请,他只好给菲春交代了之后,离开医院。
菲春可不是省油的灯,公公前脚刚走,菲春已经跑到医院外面的大街上逛去了,在她的心里,早已经开始考虑自己外出打工的事了。
她溜达在大街上,并不是闲逛,而是考察一下自己到底到了外地应该干哪一个行业。
三嘎子给她提供的信息是继续摆书摊,她要考察一番在县城这里做是不是更合适。
她现在也不全是听三嘎子的话,她要沿街做一个全面了解。看是不是有比摆书摊更合适的生意。
菲春的外出,让病房里一下子冷清下来。
病房里只剩下了和晨桥一样的病号宋主任,还有宋主任的媳妇二芹。
晨桥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但是,医生嘱咐道,只要没有家人的陪护,是不能够随便外出活动的。
在他父亲张开顺临走之前,晨桥小解都是他父亲亲自伺候。大便的时候才由他父亲和菲春一起搀扶着到楼道东边的洗手间去解决。
在菲春外出的时候,晨桥感觉还没有尿意,他认为菲春外出走走一会功夫就会回来,可是,谁曾想她这一走,都两个小时还出头了,仍然没有回来。
晨桥的尿意越来越厉害,不大功夫就感觉有些憋不住了。
他偷偷的看了看二芹,只见二芹正在望着窗外发呆,那种神情和他在玉米地里遇到的那个二芹如出一辙。
晨桥的两只眼睛都看得出神了。
其实,自从他和二芹分手之后,心里还是非常想念二芹的。毕竟二芹为了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换句话说,后来菲春对他的态度并不十分友好,而且有时候抵触情绪还是非常厉害的。
所以,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念过去的二芹。
这次到同学儿子婚礼上喝酒时,碰到了二芹,这才让他的情绪一发而不可收。最后,他下定决心,一直尾随着二芹后面,跟着二芹进了家,并且还发生了那样的关系。
他之所以这样做,在很大程度上,他是爱二芹的,他们很早就像小两口一样在一起相处,毕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但是,眼下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