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剪切-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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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打成了一致意见之后,贵良告诉伙计们,先不要一块回去。
因为还摸不准老八家里人是怎么想的。
应该找一个德高望重的中间人去和他的家人见个面,摸摸底儿,趟趟路。防止一群人去了,人家一时着急生气,不给好脸色,最担心的还是怕人家闹腾。
选谁去呢?
贵良因为是工头,又没有直接参与喝酒,应该是最合适的一个人选,另一个找谁呢?
大家把目光都对准了晨桥,对了晨桥的父亲是老支书,德高望重,现在也可以走动了,应该是最合适的中间调解人。
晨桥和几个一起喝酒的人,不能先去,但是必须回家做好准备,等摸底回来,必须第一时间赶到。
这样既不耽误时间,也不耽搁礼节,是最佳安排。
一切讨论妥当之后,一干人马就骑着摩托车出了县城,向郎家川村老八家驶去。
一路上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又是唱歌,又是口哨,而是除了摩托车发出的隆隆声,再也听不到其它声音了。
到了郎家川村,贵良把一干人马安顿到各自家里去准备钱,并告诉他们准备好钱之后,仍然在他家集中,等候下一步具体安排。
然后,他和晨桥一人带着一万块钱,一起去晨桥家,向老支书说明情况后,请求老支书前去沟通。
他们距离老八家还有很远,就已经听到了孩子们的哭声。
因为三个儿子去接爹的时候,已经看过了爹出事的现场。这里是一个拐弯的地方,因爹拐弯时不小心摩托车开到了麦地里。爹的脖子把车把死死地压在下面,只能是窒息死亡。
三个儿子商量后没有报警,就直接把爹拉回家来。
当他们二人进了老八家的时候,昨天夜里和老八最后喝酒的,老八那个未来亲家与他做伴喝酒的人,早已经赶到这里,屋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他向孩子们和老八家属,早已经介绍了昨天夜里喝酒的情况。
只见几个孩子们趴在爹身上,哭得死去活来,撼天动地,场面甚是悲哀。
大儿子被旁人拉起来,他见外面来了老支书和贵良,就拉着娘一起上前说话。
“节哀!节哀!我和贵良来慰问你们来了。”
大儿子把两个弟弟妹妹叫起来,他们几个仍然涕不成声。
“你爹走得突然,我们感到非常意外,心里很难受。不过人走了不能复生,不知道侄子们打算怎么解决?”
老支书声音低沉的说道。
“不行,我们要问清楚都是谁跟爹做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不能算清,搞不清怎么回事儿,拒绝不能埋了老人。”
弟弟妹妹一直气愤的不停插话。看样子一时难以平静他们心中的气愤和冲动。
“来,借一步说话。”
贵良把老八的几个姊妹和嫂子叫到里屋,随后,老八未来亲家他们二人也跟了进来。
贵良和老支书向他们详细介绍了昨天夜里喝酒的情况,老八未来亲家和他的伙计做了补充。
………………………………
第二百七十二章 枝节
“事情就是这样,这里面绝对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既然人走了,咱就自认倒霉吧。”
老支书和贵良给他们做了一番解释,最后,还是老支书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是的,昨晚我也在场,还是我原先跟你讲的,情况已经很清楚了。我看这样,凡是参与喝酒的,都给你帮帮忙,摊点钱把老人安葬好,俗话说入土为安,人总是要死的,你爹命已如此,谁也无法阻拦。”
老八亲家说着大家都要说的话,把话题扯到了参与喝酒的人身上。
“侄子,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给我和老支书说一声,单独和你这位叔叔商量一下也行,看这些参与喝酒的人,拿多少钱更合适。咱都不要考虑面子了。总得有个数才好办嘛!”
老支书说话了,他们是等待这个数据。人死不能复生,只能从金钱上说了。
贵良知道,这件事和别的事不同,只要主家说出来,就不要讨价还价了。一旦因为赔偿再发生一些不愉快,甚至纠纷,那就太难看了。
孩子们和家属跟那个叔叔去了没有多大功夫回来了。老八亲家过来和他们汇报商量的结果,其他人又都回到了老八身边。
老八亲家告诉贵良和老支书,他和他的活计当下已经分别拿出了一万和五千。根据初步协商的意见,组织者拿一万,参与者拿八千。
“谢谢,谢谢。这里是我的一万块钱,这个是晨桥的一万。我们先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去,也好让他们在点来安慰。”
贵良听了介绍,和老支书一起,先把她们二人的钱递给了老八亲家。
这样的事,又和其它情况不同,不管拿多少钱,只要出了手,就不能再找回了。按说是贵良是无需出钱的,老支书更不用出钱。
但是出于人文关照,贵良和老支书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晨桥和参与喝酒的人先期到达。
因为老八的几个弟兄们还有老八的八九个侄子,见晨桥来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抓住晨桥的脖领子,还没等晨桥反应过来,一群年轻人拳打脚踢,已经把晨桥和他后面的四个人打倒在地,一个个凶狠的拳头猛砸在他们的头上和身上。
“叫你祸害我爹,你给我爹偿命吧!”
“打死这个混蛋,喝酒不要命的王八蛋。”
“还我叔叔人命,一个个不要脸的东西!”
晨桥和这几个人根本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个个仰面惨叫,哭叫连天,抱头鼠窜,像是过街老鼠,一个个狼狈不堪。
老八六十来岁的家属,听到了外面的打闹声,赶紧出来吆喝,但是已经晚了。
场面眼看就有失控的危险,这时,老支书一声怒吼,手里举起了拐杖。
“住手,这算什么事呀?我看谁载动手,我看谁再捣乱!”
听到老支书的怒吼,从四面八方,一下子围上来很多人,他们奋不顾身,一马当先,立刻加入到劝架的人群当中,有的几个人开始合力围堵,有的人抱住打闹者胳膊和脑袋,相互拉扯,相互牵制,最终制服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恶性殴斗。
贵良和老支书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个局面,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本来都已经说得好好的,现在又这样的打打闹闹,让中间人很没面子。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这时,挨了打的晨桥和几个伙计已经走在了撤退的路上。
老支书、老八亲家、贵良和老八大儿子再次召开了一次紧急闭门会议。会上,老八家属把这群孩子们妈的狗血喷头。
老八亲家、贵良和老支书,先后对老八儿子和侄子们的做法,数落了一番,声讨了一番,对他们的无理行径,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和愤怒的谴责。
“各位叔叔大伯,我爹刚走,兄弟们心里火气正大,结果见了他们没有忍住,动了手。情各位大伯叔叔多多理解,多多包涵!发生这样的事,都是我一时大意,这种事也是我爹在世的时候所不愿意看到的。他老人家一辈子老实厚道,从来没有和人红过脸。我们年轻人不懂事,你们别和他们一样,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了他们吧!”
大儿子见进来的几个人,一个个面带厉色,严肃有加,气愤难平,一进门就赶紧道歉。
“这件事,要不是看在你爹老八的情面上,我们现在就走人了,任凭你们闹去吧,最终下不了台的,看看到底是谁。年轻人啊有点过了!”
贵良看着老八的大儿子,直言不讳地说。
“我在郎家川村六七十年了,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非常遗憾!知道吗?你们这不是打别人,是在打我们中间管事人的脸,懂吗?”
老支书一脸严肃的表情,语气气愤而又无奈地说道。
“大侄子,一定要再次叮嘱好你的兄弟们,千万不要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你们这样闹下去,别人不说你爹死得早,他们会说你们家族大,人员多,仗势欺人,懂吗?再说了,你们这样闹下去,死者又如何安息得了啊?这不是给你死去的爹再次添堵吗?”
老八亲家非常激动,把话说得非常实际,完全是站在这些孩子们的立场上说的。
大儿子低头哈腰,一个劲儿的点头认错,非常后悔刚才的鲁莽举动。
“我不是说你们年轻人哩,你们这么一闹,我看咱们原来协商好的事,恐怕会黄了,要是真的人家不出钱了,那你们不是损失更大吗?”
老支书也站在死者家属的立场上,无不担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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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好办法,你们还是回去做他们的工作去吧。”
还是老八亲家想得比较周到,如果这次贵良和老支书能把挨打的几个人思想工作做通,能顺利的拿出赔偿,那么,日后这些人和老八家里还是老关系,假如这次人家不赔偿了,那日后就一定会成了冤家。
所以,他急于让贵良和老支书去说服这几个人,把事情办得更圆全,毕竟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亲,避免日后留下后遗症,这样对谁都不好。
“你说的是,我们再回去试试吧!如果实在做不来,那就……”
贵良看事情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就答应下来,给自己留下一条活路,搀扶着老支书慢慢地向村东走去。
“晨桥啊,弟兄们都去哪里了?在我家呀?还有谁没去?你打电话通知一声,让他们马上去。好,好。”
贵良出了门就和晨桥取得了联系,结果,从老八家里出来,有两个人已经回到自己家去了,看样子是不想搭理老八家孩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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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波折
当贵良和老支书回到贵良家的时候,晨桥和施工队员们,也都提前集结在贵良家里。
“人全了吧?”
贵良看着一屋子人,他没有一个一个数人头就问晨桥。
“贵良,都来了。”
晨桥带头挨了打,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低着头闷声说道。
“我知道今天大家受惊了,挨打了,吃亏了,都是我安排得不好。我给大家赔不是了。等老八下葬以后,我请大家吃饭。”
贵良说了这些客气话,屋里静静的,暂时没有一个人回话。
“是这样,今天这事,他们打得不是你们,而是我和贵良。”
看大家都不说话,老支书点了一袋烟,严肃地给各位解释道。
“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和贵良是在中间管事的人,大家一开始在一起谈得很好,什么都已经谈妥了,这才告诉你们,让你们前去。
如果这次他们几个弟兄不下手打人,老八的丧事肯定会非常顺利。当时已经说好了的事,他们一反常态,不守规矩,违反已经谈妥的口头协议,这不是在打我和贵良的脸吗?
所以,我们俩都和大家一样,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本来不想再去管他们的闲事。”
老支书猛抽了一袋烟,然后,把烟雾吐了半屋子。
“不过呢?我和贵良也商量了一下。那个那个,老八亲家说得好。我们现在是骑虎难下,既怕自己丢了脸面,又怕人家把事情闹到法院,所以,在老八亲家的劝说下,还是再回来和大家碰碰头,看怎么做更妥当。”
老支书说明了这次和大家碰面的真是意图,话刚停下来,下面伙计们就开始活跃起来。
“老支书你说说,咱们好心好意借钱去给他家赔偿,反而遭到他们欺辱,换过谁能够接受这样的窝囊气啊?你们说是不是?”
“就是,就是嘛,咱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送人家不但没有半点人情,反而受到了屈辱!真是的!”
“他们只念他们的理,关键是他们打了人责任谁来负?”
“依我看,咱们干净利索,该去干啥就去干啥。老八死亡下葬跟咱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咱们之所以去赔偿,还不是看了老八的情份儿上?
他们倒好,依仗人多势众,是不是欺负我们呀?现在你们谁爱去谁去,我这就回家种菜去。”
贵良和老支书在伙计们说话的时候,一直听着,一言不发,他们就是想了解一下,伙计们的真实想法。
伙计们这种几乎是一边倒的想法,让他们不好开口说话。
贵良平时不爱抽烟,听了大家发言,也有些头疼。他见老支书又点上了一支,也顺便要了一支,一口一口的抽起来。
在要烟的时候,他们交换了一下脸色,贵良希望老支书继续接着说话。
他知道老支书张开顺说话的分量,也知道老支书处事老道稳妥,老支书看了心领神会。
“刚才伙计们都谈了自己的想法,你们的意见,与我和贵良的意见是一致的。按说他们打了脸,我们就应该立刻打住。不过呢……”
老支书处事老道就老道在这里,他先和伙计们站在一个立场上,与伙计们产生共鸣,然后再话锋一转,用自己特有的理论再去征服对方。
他的话让人知道,他和伙计们心是相通的,但是,仔细听下去,又变了调儿,而且,他有自己变调的正当理由。
“不过呢,咱们还要站在乡亲们的立场上,不能单纯顾忌一时,而放弃长远考虑,往远处看一看。
冤家宜解不宜结嘛!大家想想看,如果这次咱们能顺利的拿出赔偿,那么,日后和老八一家,一定还能维护以往的老关系,假如这次咱们不理睬他们了,那日后肯定会结成冤家。
所以,咱们要把事情办得更圆全更长远,咱们就得暂时忍一忍,毕竟咱们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亲们,谁也不希望在日后留下后遗症,这样对谁都不好,你们说是不是?”
老支书停下来,意思是给各位留下消化的时间,好好想一想,看是不是这个理。
“他们打人不对,我们不赔偿也不对,这两个不对一抵消,这不是正好平衡了吗?”
有人立刻提出了这样看似合理的观点。
“你听我说,人家为什么要打人?还不是咱跟人家在一起喝酒,人家老八死了吗?这不是咱们有错在先吗?这能埋怨人家打人吗?
再说了,人怕反想水怕倒流。咱们都换位思考一下,这个节点换了谁都会在气头上。换了咱自己,说不定咱们也会忍不住要打人呢?
咱们赔偿了,不欠老八的,心里更好受一些。要不等这件事过了以后,咱们又没有出钱,那才是咱们一辈子的缺憾呢?
真到了日后想清楚了,再去弥补,天下哪有这样的后悔药?到时候,后悔的还不都是咱们自己?”
在老支书停下来后,贵良接着老支书又做了更具体的分析,他设身处地,用换位思考的方法, 和伙计们进行了有效沟通。
他把这些心里话说完以后,大家都不再像原来那样,叽叽喳喳说起没完没了了,而是相互观望,不再发表个人看法。
老支书看到时机已经成熟,就把在老八家说好的数据又重复了一遍,意思是希望大家早点明白,早点行动。
“刚才在我和贵良从老八家来之前,我和贵良都给老八家属交了一万块钱。我们说好的,参与喝酒的八千,谁是组织者一万。
我拿出的一万算是给晨桥交了,不过我希望晨桥拿出两万。谁让他组织了这场酒局呢?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