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三千抱金山-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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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沁眉脸上出现恍然之色，显然这才知道先前“大家在打哑谜”说的是啥了。
岳峥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一个人若是接触到如此残忍的真相…是一件好事呢还是一件坏事…”
“阿慧…”老刘望着自己媳妇，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他很期待听到自己媳妇的解释，但是当他看到媳妇这个状态之后，他的心，不断往下沉。
“老刘，对不起，是我对不住你，晓莉的确不是你的亲生女儿…”阿慧婶说完，朝窦云鹤磕头，“窦大人，饶命，都是民妇当年一时糊涂干下的蠢事…”
窦云鹤冷冷地望着她，没有吭声。
岳峥听到“饶命”一词，顿时回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时，所遭遇的沛国本地特色——浸猪笼。
“难怪她要求饶，也难怪要隐瞒，估计是怕沛国的律法吧？”岳峥嘟囔道。
阿慧婶的话说出来之后，对老刘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老刘足足愣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为什么！”
“他是谁？他是谁！”
老刘声嘶力竭，欲哭无泪。
众人都听得懂老刘口中的“他是谁”，指的就是刘晓莉的亲生父亲。
阿慧婶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与恐惧：“我不知道，你不要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呜呜呜…”
岳峥忍不住嘀咕：“这个阿慧婶到底是在装傻充愣还是说另有隐情？别说当年让阿慧婶怀孕的人是一个蒙面人…不至于吧，她姿色平平，怎么可能会招惹来蒙面人…”
“她说不知道？呵呵我看根本不存在蒙面人，否则阿慧婶老早说出来了，并且会打掉孩子！她留下孩子并生出来，明显是对姘头心存挂念，而且肯定知道姘头是谁。”洛雨琴声音很冷。
这话基本上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阿慧婶。
旁边的官吏、捕快交头接耳，纷纷表示赞同这话，就连窦云鹤也跟着点了点头：“洛姑娘从女人角度展开分析，十有八九就是这样了。”
一个官吏摇了摇头：“这两口子在竹湾镇里也算模范夫妻了，没有好吃懒做，也没有吃喝嫖赌，都是老老实实过日子的…没想到其中会藏着这么大的是非呢…”
“娘子。”岳峥望着洛雨琴，“如果把我们两人的说法结合一起来，我发现了一种新的可能。”
“阿慧婶的姘头可能就是掉包犯人、制造焦尸的凶手！”
“凶手应该知道刘晓莉是自己女儿，趁着这次就走犯人，凶手盯上了自己亲生女儿，将其杀害，既能用来掉包，又能毁去自己与阿慧婶私通的铁证，可谓是一箭双雕。”
“当然，以凶手展现出来的实力，干嘛要与阿慧婶这样的普通女人勾搭上呢？干嘛不找更漂亮的呢？干嘛非要等到今年才动手、干嘛不早点除掉刘晓莉呢？”
“这些都是疑点所在，容易推翻我的假设。”
岳峥自信归自信，不过却没把话说得很死。
115、老刘与阿慧4
大家听完岳峥的假设之后，眼中纷纷出现了一种名叫“期待”的东西，仿佛下一刻就能破案、揪出凶手似的。
“很有道理，虽然不好下结论，但是好歹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思路，提供了一个方向！”窦云鹤认真地说道，“我们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掉，一步一步来吧。”
那些官吏、捕快们顿时充满了干劲，摩拳擦掌，纷纷将视线投向老刘。
老刘听到岳峥这边的分析之后，整个人变得越发失魂落魄。
他盯着自己相伴多年的媳妇，语气甚是悲凉：“阿慧，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当初若是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跟我成亲？直接说出来不好吗？若是你父母逼迫你，告诉就行了，我会顶住所有压力，拒绝这门亲事的…你这样做，是有多恨我？”
“那个叫了我那么多年‘爹’的姑娘，不是我亲生女儿？我给别人养了21年的女儿…”
“阿慧，你究竟是为什么啊？若是不愿意和我过日子，早说不行吗？”
“难道你把我当成猴子来耍，是你的真实目的？”
“现在的你，如愿了，开心吗？”
老刘说到这里，“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这种程度的精神打击，明显比当初“左顺德被章露气吐血”要强得多了。
“不——不是这样…不是的啊…”阿慧婶嘴里吐出来的字很简单，看起来似乎六神无主。
“老刘，面对现实吧。”窦云鹤叹了口气，“无论阿慧婶是出于什么原因，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的所作所为，直接导致你替别人白白养了21年的女儿。”
老刘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喃喃道：“是啊，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岳峥本来还想问老刘“假设刘晓莉还活着，你会像对待亲生女儿对待她吗”，后来转念一想，这个问题简直是对老刘最痛的折磨，还是别问了。
这个问题随着刘晓莉身死，而烟消云散。
老刘望着阿慧，望着这个朝夕相处二十几年的媳妇，若要说感情一点都不深，那是骗人的。
也正是因为感情深，背叛带来的痛苦也就越大。
章露站在自己师父身边，忍不住说道：“普通人生活也挺难的，要不我们劝劝老刘和窦大人，给阿慧婶求个情、放过她，继续凑合着过日子吧…”
洛雨琴和慕容沁眉仿佛看白痴一样看着章露。
岳峥略带嘲弄地看了章露一眼：“你说的很有道理，难怪你有脸回到百花谷。”
眼见章露还想反驳，邹彤拉了拉她：“章露，你别说了，你以为怎么样怎么样的事情，实际可能会比你想象的要更复杂，我们站在一边看着听着就行了。”
“是，邹彤师姐。”
另一边，跪在地上的阿慧婶，用“流泪与不说话”的消极方式，对抗着老刘与窦云鹤。
老刘瞥了一眼棺材，随后红着眼睛，死死盯住她：“阿慧，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晓莉的亲生父亲是谁？说啊！”
“你别问了，我不知道啊…”阿慧婶又是这么一句。
老刘明显激动起来，抓住阿慧婶的胳膊：“说！告诉我！我要杀了他！还有你，你也得死！”
阿慧婶低着头，重复着先前的话。
“啊啊啊——”老刘状如疯魔，很想三拳两脚打死阿慧婶，但是多年的情分导致他怎么也下不了手。
他的怒火发泄不出来，气急攻心，又是喷出两口血，两眼一闭缓缓倒地，气息一下子若了下来。
左顺德见状，挤满上前按住他后背，输送一些灵力过去。
老刘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已经年近半百，一辈子都已经完了…”
“你们别救我啊，让我死了算了。”
“若是我和阿慧生一个属于我们夫妻俩的女儿，我也可以原谅她，然而没有…”
“感谢窦大人，感谢各位修士老爷，若不是大家，我可能还会被蒙在鼓里，稀里糊涂地过完一生…”
“谢谢你们，诸位大恩大德，无以回报…我宁可死得明明白白，也不愿活得糊里糊涂…”
他这副样子，他这副语气，仿佛是交代遗言似的。
左顺德沉声道：“你急什么！别说死不死的！先给我们好好活下来！造成你这样结果的罪魁祸首还没查出来呢！你就这么甘心死了？”
老刘原本充满死志的眼中，又多了一些生机气息：“对，我还不能死，我不能就这样死了…”
窦云鹤大手一挥：“把老刘抬下去，好生照顾。”
“是！”几个官吏与捕快抱了抱拳，立刻照做。
老刘被抬走后，众人的视线，集中到跪在地上的阿慧婶身上。
窦云鹤语气严肃：“阿慧婶，从实招来…希望你能主动配合我们！”
“我招了…可以免我一死？”阿慧婶哆哆嗦嗦地抬起头。
“不能。”窦云鹤回答很干脆，“你要是不招，那就大刑伺候，我们想办法从你嘴里撬出你姘头的信息，到时候你可能会吃很多苦头。”
他顿了顿，给予阿慧婶更多的压力：“你要是招了，死之前就不会吃苦头了。”
阿慧婶一脸悲哀：“若是我招了，就不能饶我一命吗？看在我主动招了的份上，求求你了窦大人…”
“主动？你这就搞笑了，早二十年前你怎么不主动说出来？饶了你？老刘二十多年的光阴，谁能还给他？你吗？你行吗？你配吗？”岳峥不屑的摇了摇头。
阿慧婶无言以对。
一个官吏站出来说道：“阿慧婶就算你不在沛国、在其他国家…人家的法律虽然没有浸猪笼这一条，但是不妨碍他们这样做！人家会觉得你道德问题极其严重…”
慕容沁眉似乎有些不忍心，轻轻说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阿慧婶今年45岁，若是调养一下，应该还是有机会能给老刘再生一个…难道不给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慕容沁眉想了想又补充道：“她的姘头才是最可恶的，拿去浸猪笼就行了。”
阿慧婶眼中绽放出强烈的求生欲望：“谢谢你小姑娘！你是好人——窦大人，饶命啊！”
她说完，磕头连连。
116、老刘与阿慧5
窦云鹤的眉毛都快拧成一条麻绳了，显然慕容沁眉所谓的“再生一个、将功补过”有点棘手——要比“直接杀掉阿慧婶”来得麻烦。
章露小声嘀咕，话里头的怨气不小：“慕容沁眉这番话…之前我也是这样说的，为什么你们不斥责她呢？为什么你们对待她和对待我的态度完全相反呢？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因为她是我的妾，她说这些话，我觉得她很善良；你说那些话，我就觉得你特傻！我就是偏心，我就是偏着我家沁眉了，你怎么着？”岳峥的语气充满了玩味。
洛雨琴也跟着说道：“是啊是啊，我觉得夫君说得很对，你有资格说吗？算了算了…我们懒得解释，也不想解释，我们就是偏心。”
章露顿时委屈得很，自己同时有些后悔自己插嘴了，安安静静呆在一边不好么？干嘛又跳出来…
嫌弃完章露，岳峥又将话题拉回到阿慧婶身上：“哎，我总感觉老刘对阿慧婶抱有什么希望，搞不好真想和她生一个…”
洛雨琴声音幽幽响起：“得了吧，万一她生的又是别人的小孩呢？万一她生不了呢？她又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哪来调养的滋补品与药品…”
岳峥十分赞同这话：
“娘子所言极是，沁眉的想法可是可以，但是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而老刘所遭受的折磨与损失，却是实打实的，万一老刘与她重归于好，结果又被坑了，我们岂不是成了帮凶？”
慕容沁眉望着阿慧婶，很是不解：“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妇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她现在是中年妇女，但是生刘晓莉之前，她还是个少女，少女自然有怀春的时候…她自己也不是承认当年做了一件糊涂事情么。”洛雨琴摇了摇头。
岳峥想了想说道：“我觉得阿慧婶的姘头必须死，至于阿慧婶本人，你们看着办吧。”
他说完，视线落在窦云鹤以及那些官吏身上。
窦云鹤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转向阿慧婶：“给你考虑的时间已经够多了，谁是刘晓莉的生父？你说不说？不说的话，就要动刑了。”
几个捕快“哗啦”一下将阿慧婶围住，就等着窦云鹤一声令下了。
大家都清楚：此举就是不想让阿慧婶继续拖下去，所谓的无声抗议、坚决否认都是没用的。
阿慧婶脸上满是挣扎，这回再也没有重复“我不知道”之类的话。
一捕快狠狠瞪了她一眼：“老子也是男的，老子也同情老刘，你这个老娘们还不承认？回头动刑的时候，够你受的，呵呵。”
“我说，我说…”阿慧婶面露死灰，“晓莉的亲生父亲，就是咱们竹湾镇…客栈里的…账房先生…丛祝文。”
说完这些，她仿佛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兵贵神速，快快将那个丛祝文拿下！就怕我们让阿慧婶供出此人的这会儿，已经惊动丛祝文！”窦云鹤大声道。
“是！”捕快们齐齐应声。
正当他们打算转身离去时，岳峥叫住了众人：“等等！”
捕快们停下脚步，很是疑惑，窦云鹤亦问道：“岳峥，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有！”岳峥神色凝重，随后语速飞快地解释起来。
“丛祝文是制造焦尸的凶手可能性极高！只派遣捕快们去会有危险，还是由我、雨琴和沁眉过去打头阵，让捕快们负责带路，万一打起来，可能疏散人群、维护秩序！”
“刚才老窦提到了打草惊蛇，其实存在另一种可能：丛祝文知道阿慧婶会供出他，所以他将计就计，等我们这边高端战力全都过去，反过来会偷袭这边…”
“这个风险是存在的，而且可能性不低！”
“我建议左长老继续坐镇此处，谨防我们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若果真的存在阴谋的话。”
岳峥说完，扫视众人，意在询问众人觉得如何。
“善！瞧我这心急的，没考虑周全。”窦云鹤率先表态，很是自责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左顺德：“我也没问题。”
洛雨琴心想：凶手有那么傻吗？还留在镇子里？就算是算计我们，干嘛不早点动手？非要等刘氏夫妇报案说女儿失踪了，才伏击我们？
算了算了，就按相公说得来，动脑筋多累啊，能动手的尽量少动脑…
她也就心里想想，没说出来，省得岳峥又要罗里吧嗦、长篇大论。
至于慕容沁眉，压根就没想这么多，岳峥说什么她就去做什么，言听计从。
大家迅速将这个计划落实了下去。
当一群捕快神情严肃、沉默不语地出现在客栈外面时，大家都意识到出事了，反倒是洛雨琴和高挑美人慕容沁眉没人去关注，岳峥更是直接被忽略了。
一男两女进去之后，在三名捕快的指引下，找到了丛祝文。
岳峥第一眼看到这个家伙，就知道为啥阿慧婶被他吃得死死的了：这个丛祝文的年纪应该与阿慧婶相仿，看起来也是45岁左右，不过整体上看起来，偏年轻。
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此人年轻时比较英俊的。
现在老了不少，帅气削减了，但是沉淀下来的岁月，为丛祝文增添了不少魅力，使之成为一枚老帅哥。
单单就相貌而言，岳峥自愧不如。
他注意到：洛雨琴和慕容沁眉没有因为丛祝文是个帅大叔而对其另眼相看或者露出花痴的样子，而是全神戒备，如临大敌。
想想也是，雨琴三千多岁高龄，什么帅哥没见过？还不是便宜了我，眼前这个祝从文算啥？比我帅咋了？好吧，我也想这么帅…岳峥在一瞬间内，闪过不少念头。
倒是沁眉…估计多年来的遭遇，让她对所谓的帅哥没啥感觉吧…
不对，她身体出问题、还是大汉模样的时候，好像非常受姑娘妇人的欢迎，以她现在的身材与容貌，剪成短发、西装革履、衬衫领带、男装出场，也肯定比我帅。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还不是便宜了我…岳峥心中自我安慰。
丛祝文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迅速镇定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