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三千抱金山-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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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奴婢不得不拿老夫人的健康做诱饵，引您过来…因为我觉得，您既然可以对老夫人施展起死回生的医术，肯定在乎老夫人的性命，所以…对不起…所以…”
孟燕梅解释完自己的下毒动机之后，忐忑不安地望了望岳峥。
岳峥没好气地说道：“别再您您您了，我听得头晕，就用‘你’这个称呼好了！还有，你想找我就直接来找我不行吗？干嘛还要大费周章、甚至搭上孔老夫人？”
也不等孟燕梅开口，王妃替她解释了：“镇南王府又不是一个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尤其是她这样的婢女，规矩更多。”
孟燕梅紧接着补充道：“王妃所言极是，还有，奴婢只知道岳公子的名字，却不知道岳公子的长相，也不知道岳公子的行踪…”
“若是我贸然去找岳公子，一但被牟昌非发现，他必定会用各种规矩来整死我，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我都不是他的对手。”
“到时候我非但无法给姐姐报仇，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一切都完了。”
洛雨琴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行了行了，我们都知道了，赶紧说说：你想让我们家相公给你破什么案子？你说你想给你姐姐一个清白，到底是什么事情？”
镇南王似乎对于“清白”这个词存在一定的质疑，望着孟燕梅温和地说道：
“燕梅，我记得你姐姐是叫孟燕…什么来着？好像就跟你差了一个字，哦对，你姐姐是叫孟燕桂！她八年前不是病死的吗？”
孟燕梅一脸凄婉：“奴婢就知道，连王爷您都会这样认为…我姐姐是病死的没错，但是那只不过是你们看到的表面现象！”
“奴婢的姐姐是被牟昌非那个畜牲侵犯了！姓牟的害怕事情暴露，利用自己王府管家的身份，逼迫姐姐干各种重活、累活。”
“最后我姐姐累得直接流产，姓牟的依旧逼我姐姐干活，姐姐在气血两亏、身体虚弱的情况下，死了——她是病死的没错，但是她是被活活累死的！”
“你闭嘴——你胡说！”牟昌非打断了孟燕梅的话，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他的声音比孟燕梅还大：“我怎么可能会作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我——”
“砰——”
他的后颈挨了岳峥一记掌刀，随后昏倒在地。
岳峥环视众人，向大家解释了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吵死了，等孟燕梅说完，在给这个姓牟的说话机会，否则一会儿他说一句，一会儿谁又吵一下，孟燕梅又性子弱，都无法把事情给完整地说出来了。”
对于岳峥越俎代庖的事情，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这其中，意见最大的是王妃和镇南王。
只不过王妃见自家王爷仅仅是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她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毕竟大伙儿都好端端听着孟燕梅的故事，被打断是很不爽的事情——大家一定程度上有些先入为主，心中多多少少偏向孟燕梅、认为牟昌非是恶人。
慕容沁眉突然插嘴：“等等，我有一个问题，牟昌非如是害怕事情败露，为何不直接找机会杀死你姐姐、反而用其他手段呢？这样岂不是会有更多机会导致事情被揭发？”
“二夫人有所不知，若是姓牟的对我姐姐动手，势必会留下伤痕，一查便知，所以牟昌非没有打过我姐姐、而是逼死了我姐姐。”孟燕梅解释道。
同样身为女人的洛雨琴，一听到“流产”这个词，尤为敏感，当即被触动了内心，这会儿重新审视起了孟燕梅。
女大三千抱金山
第311章 接近我、勾引我
王妃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题，开口问道：
“燕梅，假设牟昌非作恶成立、真的是坏人…你们姐妹俩就不知道反抗？就不知道告诉我们家王爷？只要你说出来，还怕我们王爷不给你们做主？”
孟燕梅脸上满是凄凉，略带着哭腔说道：“奴婢和姐姐都是两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牟昌非是八品后期的修士，我们怎么反抗？”
“就算是一个没修为、稍微壮实一点的男子，都能欺负我们姐妹，更何况一个修士？”
“牟昌非要挟我姐姐：若是说出去，就把我也给玷污了，于是，姐姐完全不敢声张。”
“当初事情发生没多久，牟昌非说是打算赔给姐姐一点银子，息事宁人，我们姐妹俩信以为真，没有想到牟昌非老早有了计划，一点一点地将姐姐活活累死——赔钱，只是一个幌子。”
“当姐姐死了以后，奴婢还一度怨恨王爷和王妃，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活给我姐姐干，后来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牟昌非的手段。”
“说到底，我和我姐姐性子弱，而且又不怎么聪明。”
“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王妃，怎么会体会到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无奈？”
慕容沁眉在一旁补刀：“而且就算说出来，王爷王妃未必能帮得上忙，反而会把牟昌非给逼急了。”
洛雨琴补了第二刀：“用相公的话来讲，那就是：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怎么会知道室外的寒苦——我甚至认为，王妃会为了避免丑事外扬，反而会把事情的真相掩埋起来。”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假装没有听见两女的补刀，不过在大家心中，以大家对王妃的了解、洛雨琴这番话被王妃实现的可能性极高。
王妃颇为恼怒地看着洛雨琴：“你什么意思？我有那么坏吗？你凭什么把我想象的那么坏？”
“子非鱼，安知鱼之坏。”岳峥朝洛雨琴挤眉弄眼。
洛雨琴当场就理解了相公的意思，而后朝王妃不屑地笑了笑：
“你家里都死了一个婢女了，你都不怎么关心，甚至都没去调查原因什么的，变相包庇了真正的凶手，根本是漠视下人的生命，你凭啥不让我‘质疑你很坏’呢？”
王妃一时语塞，镇南王急忙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爱妃啊，咱们好好听燕梅说事情就行了，大家只是分析而已，你不必往心里去。”
王妃只得作罢。
左顺德出来打圆场、转移话题：
“真正恶人是那个姓牟的，玷污了人家姑娘不说，还把人给害死了…要知道孟燕桂流产的小孩，可是牟昌非的骨肉啊！”
这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王妃似乎也有了“可以发泄仇恨与怒火”的对象，忍不住狠狠踹了牟管家一脚。
只不过她这一脚对于正在昏迷中的牟昌非而言，无关痛痒，一点都没有让牟昌非醒来的迹象。
在场那些男性仆人、婢女全都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孟燕梅，竟然还有这等悲惨的故事。
更没想到的是，孟燕梅的姐姐孟燕桂，居然是这样死的——好些进王府比较早的人，都与孟燕桂一起共事过。
且不论王爷王妃的处置是否欠妥当，两人是他们的主子，他们恨不起来，不过对于牟管家，他们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他们望向昏迷中的牟昌非的目光中，明显多了害怕与厌恶。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啊…若是姐姐现在还活着，她应该有43岁了吧，她比我大两岁。”孟燕梅幽幽一叹。
镇南王见孟燕梅没有继续讲与案件有关的事情，反而发出了感慨，遂问道：“我说燕梅啊，你可有还有要补充的？”
孟燕梅摇摇头：“没了，奴婢说的就是这些，恳请王爷、岳公子给奴婢做主！”
“那是自然。”镇南王点点头。
不过岳峥却没有答应得那么快，而是认真地说道：
“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虽然你的遭遇很可怜、很让人同情，但是我们不能只听你的片面之词，还得讲证据的…不过在此之前，该听听牟管家怎么说了。”
他话音一落，便拎起牟昌非，将后者拍醒。
牟管家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朝王爷王妃跪下。
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人冤枉啊！王爷王妃可要给小人做主啊！是孟燕梅那婆娘污蔑我！”
镇南王皱了皱眉头，忍住心中的不悦，说道：
“牟管家，你不要说一些没什么意义的话，你就直接说孟燕梅是怎么污蔑你的。”
牟昌非磕了两个头，飞快地解释：
“小人当年与孟燕桂谈情说爱，情投意合，生米煮成熟饭…小人想对她负责，所以想纳她为妾。”
“但是孟燕桂拒绝了，她一定要我休了我的原配夫人，要让她当大的，并且以‘她腹中怀了我的骨肉’为要挟。”
“小人这才发现这娘们的真实意图：原来她喜欢我是假的，接近我、勾引我、想攀上牟家是才是真的！甚至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拿来做筹码！”
“那时，小人真的痛苦极了，觉得这等丑事说出来太难听，有损王府的脸面，所以没说出来…”
“孟燕梅说她姐姐孟燕桂是被我给害死的，纯属子虚乌有！”
“孟燕桂完全是自作自受：她想用‘流产风险、胎儿生命’来威胁我，结果流产后，不小心反而把自己累出病来了。”
“当初念在旧情份上、看她可怜，我好心给她钱，让她买点好东西滋补一下身体，好家伙！她反而讹上我了，要我赔个1500两银子，我那时候哪有那么多钱啊…”
“这女人也倒是挺狠的，宁可拖着病体也不去看大夫，为的就是从我这里好好讹一笔，结果一拖再拖，反而把自己给病死了！”
“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若有半句谎言，我不得好死…王爷王妃，你们可莫要被贼婆子给欺骗了啊…”
听完牟昌非的解释，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会这样？这家伙说得也很有道理啊…
镇南王讪讪一笑，率先开口：“果然还是岳公子比较冷静、有经验，果然不能太早下结论呐…”
女大三千抱金山
第312章 为什么要证据
王妃这会儿也有些后悔太早踢了牟昌非一脚，小声说道：
“当初要是把事情捅到我们这边，估计我们也解决不掉！话又说回来…现在我们该相信谁啊？我们咋办啊？”
“这好办！只要让孟燕梅、牟昌非拿出证据来，证明对方所犯之事真是存在就行了。”洛雨琴在一旁抱着膀子说道。
慕容沁眉在雨琴姐姐身边小声说道：“问题是，都已经过去八年了，还能查出真相吗？还能拿出可靠的证据吗？”
“沁眉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岳峥赞叹了一句。
随后他望向牟昌非与孟燕梅：“你们两人，可有证据证明对方是坏人吗？”
孟燕梅身体颤抖了一下，旋即嘴角充满了苦涩：“回岳公子的话，奴婢没有证据…奴婢以为有岳公子出马，就万事大吉了，根本没想太多…”
岳峥嘴角抽搐了两下：
“拜托…我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以前遇到的案子里，当事人好歹会竭尽全力偷偷藏一些证据，你倒好…算了，这也不能怪你，你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牟昌非抱了抱拳：“岳公子，我也没有证据，当事人孟燕桂已经死了，不管怎么说…她是我曾经爱过的人，就算我有证据，我也会放弃追究孟燕梅的责任。”
镇南王微微颔首，似乎对牟管家表现出来的大度感到很满意。
只不过双方都拿不出证据，一下子使得事情陷入了僵局。
牧尚贤忍不住说道：“老朽一个给人看病的人，第一次看你们断案，看得头都大了，真是复杂…老朽还是老老实实搞医术吧。”
“岳峥，接下来咋整。”左顺德有些无奈的问道，旋即他发现岳峥没有回答他。
慕容沁眉用手肘轻轻戳了戳岳峥：“相公？左长老喊你。”
岳峥托着下巴，沉默不语，双眼时不时闪过一道精芒，不断地在先前牟、孟两人所说的话里面寻找破绽。
洛雨琴脸上浮现出一个善解人意的笑容：“相公应该在想什么，或者已经有了灵感，咱们别去打搅他。”
慕容沁眉：“哦哦。”
镇南王叹了一口气，望着那个自家的婢女，觉得既熟悉又陌生，同时又很是感慨万千：
“孟燕桂到底是一个被玷污的弱女子…还是一个为了钱财而不择手段的坏女人？孟燕梅到底是装的还是没装？到底哪一面才是她的真面目？”
王妃有些烦躁：“谁知道啊！要不把两人都打一顿？交给官府去查？或者关个十年二十年？”
她一说出这话来之后，牟昌非立刻磕头求饶，喊着“冤枉啊”、“别把我关起来”、“我罪不至此啊”…。之类的话。
至于孟燕梅，则是一脸倔强地站在一边，双手绞着衣服，咬着嘴唇，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鞋尖。
正当这时…
“你们这么多人在干啥子哟？老身房间里怎么这么热闹啊？”孔老夫人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娘你醒了啊！”王妃热切地凑了过去。
孔老夫人揉了揉后脑，在床上坐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好像睡得挺久的，头都有些晕乎乎的。”
“是这样的，娘，你中毒了，还中了蒙汗药…”王妃以最快速度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孟燕桂和孟燕梅姐妹啊…”孔老夫人说着，微微转头，视线落在牟昌非与孟燕梅身上。
老夫人又道：“两个可怜的女娃娃，哎！不过老身也辨别不出谁对谁错，老身也就不多嘴了…实在不行的话，要么咱们把燕梅和牟管家交给官府来审理吧。”
“不必如此麻烦。”沉默许久的岳峥开口了，这家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洛雨琴和慕容沁眉转过头，一起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
“相公，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洛雨琴急忙问道。
岳峥点点头，将视线投向牟管家，语气森然：
“牟昌非在说谎！”
“孟燕梅姐姐孟燕桂真要是想诬陷牟昌非，根本不需要拼命的干活，只需要自己打自己就行了…比如锤自己的小腹，导致流产后可以说是牟昌非干的。”
“牟昌非的说辞看似很有道理，但是经不起推敲。”
“这也意味着，他玷污孟燕桂、迫害孟燕桂的事情是真的！”
听完岳峥有力的说辞，孟燕梅猛然抬头，双眼爆发出强烈的色彩，身体轻微颤抖着，连说话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不亏是岳公子…为姐姐正名…有希望了！岳…岳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没看错人…”
“那么岳公子…你说我有罪，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牟昌非不知何时面向岳峥站着，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
牟昌非的话顿时让孟燕梅如坠冰窖，心中好不容易升起来的热切一下子又冷了下来，一双眼睛又重新没了光彩。
其他人诸如镇南王、王妃、牧尚贤等人全都愣了愣：本以为岳峥的分析能打破僵局，结果还是因为没证据而陷入僵局。
先前不觉得很重要的证据，一下子变得很重要起来了。
岳峥不以为然地望着牟昌非，嬉皮笑脸：
“为什么要证据？既然认定是你干的，有人证就足够了，不需要物证了，本公子又不是衙门里的人，会被条条框框束缚…本公子现在就能送你上路，你信不信？”
左顺德脸上表情不变，心中则暗想着：岳峥这是怎么了？一反常态啊！
以前查案的时候都讲究人证物证齐全，这会儿他又要搞什么名堂啊？
这样等于是逼迫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