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杀-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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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星河捡起了地上的烬沧,握在手里很趁手!星河走到业林面前,看着像条虫一样,星河往他身上狠狠踢了好几脚,踢完后,顿时感到身心愉悦极了!
“说了,你可以战胜你,你不信!”星河淡淡道。
星河走到白泽面前,他蹲下身,准备看他伤势,星河看着白泽被鲜血渗透的后背,心痛不已。
“怎么样?我们快回店里找玉尘,让他帮你医治吧!”星河对白泽道。
白泽痛到脸色惨白,发不出声,对星河微笑点头示意。
就在这时,星河竟然没有察觉身后道业林此时已经站起,白玉大喊起来:“星河!快看后面!”
星河还未转身看清楚,只看到一把玉扇朝自己劈来,第一反应,不是保护自己,而是扑在白泽身上,为他挡住了一击,星河的衣衫如闪电一样被撕裂,裂成两块,血痕隐隐可见。
星河感到刺骨的疼痛,他幽幽转过身,业林彻底激起了他的愤怒,星河怒不可竭,他毫不思索地从剑鞘中拔出剑,一边忍着疼,伤口透着一股股的寒气,星河感觉自己的血正在迅速把自己身体的温暖带走。
星河握紧剑把,肖然怒吼,他真正被激怒了:“你!死!了!”
吐出这三个字,星河念动剑咒:“灰暗般若兮杀云,万者臣之下!”之间天空血光如注,星河凌空于天上,不知从长安的何处飞来群剑,如一只只的黑鸦,盘旋于天际,星河脚踏万剑,眼露狰狞血光,他觉得周身被一团黑气笼罩,感觉身体已不受自己控制,是愤恨暴怒使他失了心智。
星河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要把业林杀个片甲不留!
星河挥动手掌,感觉脚下的剑,已处于蓄势待发的地步,直立于空中,直挺挺地对着业林,空气中氤氲着一股血色剑痕。
就在此时,万剑齐发,风驰电掣之间,像暴风骤雨落在业林身上,剑快到看不到他身上的伤痕,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空,狂暴之后,业林身上全是被剑穿身而过的窟窿,血正从窟窿中不间断地汩汩冒出来,就连他的脸也像是被捅过的马蜂窝那样。
星河看到他可怖的死相,他释然一笑,感觉浑身无力,从空中坠落,他身上的血也伴随着星河飞落起来,他忽然失去了意识。就在掉落之际,感觉有一个人飞身接住了自己,星河勉强睁开一条缝隙,朦胧之中看到了月笙的脸,星河脸色惨白,在昏迷前发出最后一句话,苟延残喘,即使死,星河也要说出来:“羡安,我……真的喜欢你……”
说完,星河安心地闭上了眼,说完了,死了也值得了。
就算自己是一根无足轻重的羽毛,自己也希望能在你的心里留下一点点的重量,卑微不值一提的感情,让人寻不到存在的价值,就像一滴雨落在了大海里,再也寻不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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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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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得偿所愿
让星河醒过来的是后背上一针一针的刺痛感,星河感到口干舌燥,手脚冰凉,嘴唇颤动,发出了喊叫声,因为太痛了,星河忍耐不住,想大喊,却不敢使劲,一用劲,就觉得浑身疼:“啊啊啊!痛!”
星河惨叫连连。
从星河后背处传来玉尘的声音:“在给你缝后背呢!怎么会不疼呢!看看这道口子跟碗大似的,都可以看到你的脊梁骨了!叫什么叫!不缝,你就等着流血而死吧!”
“好吧!”星河忍着眼泪无奈说道。
说完继续趴在床塌上。
“来!把这咬着。”说着就往星河嘴里塞了一根树杈子,星河紧紧咬着,可以感觉到星河的牙床肉跟树杈子的糙皮摩擦的感觉,很快就感到嘴里一阵血腥。
后背的刺痛依旧一阵阵传来,星河咬紧了树杈子,感觉自己要马上把这树杈子硬生生地给吃进肚子里,他痛到麻木,痛到浑身上下最后一滴汗都不敢再流出来。
牙齿发出咔咔的声响。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后背上的刺痛终于停下来,看来玉尘的缝合工程也结束了。
“哎!星河,你还活着嘛?”玉尘的脸浮在星河耳畔,那声音还是那么不着调。
“我……我没事!”星河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呼吸粗重起来。
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
“活着就好!”玉尘笑笑,依旧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白泽怎么样?”星河关心地问道。
“还有心思问别人!”玉尘无奈地摇摇头。
“……”星河不敢说话,一说话就浑身疼,就用可怜巴巴的余光看了看玉尘。
“他就在你旁边的床上躺着,他的情况可比你好。”玉尘从星河面前走开,星河看到白泽也跟自己一样的姿势背朝上躺在隔壁的床上,他脸色蜡黄惨白,情况跟自己不相上下。
“他怎么样?”星河问玉尘道。
“比你好一点,刚才把他后背上的碎骨刚接好,疼得昏过去了而已!放心吧!他还没再请我去青楼喝酒呢!我是不会让他死的。”玉尘一边在一旁的水盆里洗着手上沾染的血渍,一边回答道。
清澈的水迅速被染红了。
洗完,他不急不缓地拿起一块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
他坐在星河床塌边的椅子上,一眼不眨地看着星河。
“星河,我给你把过脉,发现了一件事。”玉尘紧皱眉头,声音轻轻道。
好似在说什么重要的秘密。
“什么?”星河抿抿口干舌燥的嘴,吐出两个字。
“有一股邪气在你脉络中乱窜。”玉尘凝神看着星河,认真道。
“哦……”星河轻轻道,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哦什么哦!你知道我意思吧!”玉尘说道,声音中有些焦急。
“嗯……”星河再次轻轻吐出一个字。
这可急坏了玉尘。
“你入魔了!”玉尘担心道。
“嗯……”星河轻声无力道,趴在床上看着前方某处再次沉默。
“看来你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你装了多久了?”玉尘从星河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
星河瘪瘪嘴,不想多谈,前两个月前,他自己就感到一股黑气把自己笼罩,起初,他还是能用内力压住那股邪气,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何,这股邪气竟然无法压制,破体而出。是愤怒使他失了心智,极致的感情,会让人不受控制。
或许自己以后会同爹一样的下场!不得好死!
其实他感觉都无所谓,反正人总有会死的一天,如果天天在那忧虑死的事情,那一辈子都生活在忧虑中,有什么意思!
爱上羡安,是情不自禁的感情,只要看到她,就想靠近她,就想保护她,不由自主,不顾一切,即使死也在所不惜。
假如有一天,自己因为保护羡安而死了,那自己也是无怨无悔的,因为他喜欢追求一种极致,爱的极致,痛的极致,死的极致。
一条平川,又有何意思,只有曲折须臾的小河,才能让人感觉到美。人生曲折离奇,那不也是最美的样子吗?
想起爹,他或许没有同娘在一起长长久久,但是他真真实实地爱过,那种划破夜空,只为一瞬之光的感情,虽短暂,但也美的极致,不能长留于天际,但也留在人的心里。爹是一个值得敬佩的男人,至少他做事可以不顾一切,自己与他除了长相相似,也就这点脾性最相像了吧!
即使现在再告诉自己一遍,爹杀了娘这种话,他也始终不会相信的,就像自己爱羡安一样,执着偏执,这样的人宁愿杀了自己也不会伤害别人的人,怎么会下手杀了他最爱的人呢?
那日除了舒亦云,还有一个人可以告诉自己真相,星河决定待伤势愈合,便前往查明真相。
回过神来,星河看着玉尘,淡淡笑,毫不介意道:“入魔又如何?”
玉尘嗤笑:“你问我如何?我想你是疯了!不如就此毁了烬沧,好好生活吧!回头是岸。”
星河咬了咬牙,抿了抿干涸的嘴唇道:“不回!”
玉尘笑:“你个疯子!”
星河吐出一个字:“是!”
玉尘看着星河,双目炯炯:“你有种!我佩服!”
星河感谢道:“谢谢!”
谈话陷入僵局,也不必再继续下去,玉尘淡漠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星河的视线里。
星河想假如那时,爹回到穹苍,与娘化解了仇怨,两人相拥,毁了烬沧,携手一起隐于山林,那是不是就不会再有那么多事,爹与娘幸福地在一起生活着,他们养育自己,教导自己,说不定还会给自己添许多的弟弟妹妹,那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是多么令人向往。
叫自己尹小九也好,叫自己尹星河也罢,都不会有那么多曲折。
这样的生活真好。
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梦罢了!
现实总是如此残酷,那么冰凉,也想着自己厌倦了江湖,离开江湖纷扰的那一天,但是已经卷入其中,即使自己想退也无法退去。
自己有仇要报,自己有目标要去实现,怎么能轻易就此结束?
那些要逼死爹娘的人,都得死!伤害自己在意之人的都得死!而且要死的很难看!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
在星河刚才思索的时候,自己身上的伤,竟然没有一丝丝的痛楚,如今回过神来,才发现背依旧是痛的,就像赤裸裸的现实,骨感而丑恶。
因为自己入魔而决心离开自己的人,便离开吧!自己也不会在意,自己一切都觉得无所谓。
就让我一个人在深渊中垂死挣扎好了,于自己而言,一切都是自己该受的。
就这样睁着眼,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星光,疼痛使自己无法入眠,对自己说或许走过的每一刻,伤口就愈合些了呢!
大概寅时,白泽渐渐苏醒过来,转过头,看着星河,声音轻轻的,无力的虚弱感:“星河,你伤势如何?”
星河转过头看着他,淡淡笑:“无妨……”
白泽笑:“别人都是执手相看泪眼,我们则是趴着先看泪眼。”
星河咬着牙,装出很轻松的样子,声音提高了一些,鬼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有多痛,一动就感觉自己整个人要炸裂了:“伤痛也改不了你的幽默!”
白泽笑:“两躯腐骨苟延残喘罢了!”
星河轻笑笑,声音沙哑:“虽是残喘但也还有气,还不赖!”
白泽笑道:“何时学得我那样逗乐子了?”
星河说道:“同道中人罢了!”
白泽微笑看着星河道:“在业林面前,为何那样相信我?还护着我?”
星河笑道:“因为我们是兄弟,是朋友。”
白泽继续道:“即使真如业林所说那样,我是一个无恶不作,卑鄙无耻,不择手段的小人呢?”
星河坚定地脱口而出:“照样护着!”
白泽嘿嘿笑了两声道:“你做事一向如此吗?从不计较后果?”
星河点点头,眼里灿若星辰道:“一向如此!”
白泽大笑:“真是个大傻子!”
看着星河棱角分明的侧脸,扇开了扇子朝星河扇了几下,风吹起了星河额前的头发。星河闻风而笑。
星河道:“我愿意,你管不着!”
白泽笑:“改日定要一起喝酒去!”
星河道:“不怕白玉责怪你?”
白泽笑:“这不是还有你吗?”
星河惨笑:“又来?”
白泽道:“嘿嘿……”
星河道:“为何这么爱去逛青楼妓院?你看着不像啊!”
白泽淡淡笑:“我喜欢!你管不着!”
说完又爽朗地笑了两声。
星河道:“拿来就用!学习能力还挺强!”
白泽扬嘴一笑:“那是必须的!”
这时,星河和白泽感觉到有脚步声,马上假装睡着了,星河闭着眼,听到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萦绕,这声音冷冷淡淡的,除了羡安,还能有谁?说话就跟含了块冰块似的!
只觉得羡安坐在了床边,她伸出手捋捋星河额前的几根遮眼的头发,她淡淡道:“喜欢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的,只有你了吧!每次出手都跟不要命了一样。你问我喜不喜欢你,我自己都不自知,又怎么会给你答案呢?若说喜欢你,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如若说不喜欢,又怎么看得你抱他人在怀时,心中酸涩难抑?”
她拿起布巾用水浸湿拧干,帮星河擦了擦脸,星河感到脸上一阵清爽的凉意。
星河听着她的话,感觉心里有块糖化了,甜滋滋的。
什么伤痛,皆忘了。
心跳突突加快,快要压抑不住自己那股强烈的感情。
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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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她叫川川
待羡安走后,白泽转过头看向星河,带着戏谑地笑意:“这月笙姑娘似是对你有意,你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星河笑道:“那必须!我喜欢的女人只可以属于我!”
白泽趴在床上,他闭上眼,听着窗外若有似无的风声。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外人带来的温暖了,那种一无反顾地维护,让人安心。星河与他而言,一开始只是为了夺他的烬沧,刻意接近。
白泽那生而带来的自信,从未想过自己会失败。
却没想到还没实施计划前,就被这个大傻子给震撼到了。
可以为自己不顾一切,这让他想起折九,有生以来,第一个让他感受到温暖的外人。
他在业林手下,做过很多坏事,为了讨要钱债,他杀了一整个村子的人,那些无辜的平民百姓死在他眼前,这样的一幕幕已经出现了无数次,即使午夜梦回无数次,他已经不会感到害怕,他早已习麻木不仁。为了维护业林的势力,他当过刺客,杀了无数个家族的人,人多到早已数不清,老弱妇孺,皆是刀下亡魂。为了振兴业家产业,逼良为娼,坏事做尽。
他的手上早已浸染了血,有时候他会觉得这样的自己根本不配做白玉的哥哥。他又何尝不想回到过去,重新开始,甚至想会不会重新开始,结果就会变得不一样一些。
自己的手是干净的,那么干净的手,是不是就可以去抚摸白玉的脸了。
星河是个傻子,这样一个傻子竟然可以不顾一切保护他,明明那一刹那,他想保护的只有自己的妹妹,那种自私,第一时间从心里跑出来,他觉得歉疚,亏欠。
可是这就是他自己。
……
……
舒亦云回到了穹苍派,那山还是如此巍峨缥缈,较十几年前,似乎从未变化,他踏过之处皆是流光留下的痕迹,这块石头是流光踏过的,这棵树是流光爬过的,那池塘是流光捞过鱼的地方,还清楚地记得那些被捞出的红鲤鱼差点被流光烤来吃了。
他眼前氤氲,好似流光还在眼前,流光那灿若星辰的眼眸,阳光灿烂的笑脸,在对他笑:“师兄!师父让我罚抄的一百遍金刚经还没抄好!”(哭)
舒亦云问道:“还有多少?”
流光委屈道:“还有八十遍~”
舒亦云道:“无妨,我照你字迹帮你抄五十遍,这样就快了!”
流光道:“师兄!你真好!这辈子离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舒亦云道:“说什么胡话,等你成了亲,有了个貌美如花的娘子,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流光撒娇道:“我想会把我忘到九霄云外的是师兄吧!我可不会!”
舒亦云淡淡笑:“呵……就你这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