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有人觉得系统有用吧-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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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想了想，颇为认可的点头道：“但是你被赶了出来。”
圣魔的脸色一沉。
“我不过是与人斗争失败，而又不愿矮人一头，所以才会选择出走混沌，只为另觅新地，再演属于我的传奇罢了。”
“但是你被赶了出来。”安然继续道。
圣魔的额头上，蹦出两根肉眼可见的青筋。
这小子……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我的境界，你不懂。”
圣魔一字一句的开口，声音低沉而压抑：“而现在看来，你永远也没机会懂了。”
“但是波旬说你的境界不如他，你还没有反驳。”
“@！……＆％＃……！@％”
圣魔差一点就要破口大骂。
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剧烈起伏的胸膛，神色已然阴沉到极限的圣魔，忽然间察觉到自己的情绪，确确实实出现了极为异常的波动。
“看样子，我确实是被影响到了。”
他皱着眉头，然后又舒展开来，淡淡笑道：“可是那又如何？波旬终究已经死了，纵然他的大道惊天，横压一世，正所谓身死道亦消，便是这个道理。”
人若是死了，就算有再大的道理，也只不过是余响绝唱。
而他还活着，他便是最后的胜利者。
圣魔也不愧是能够横渡混沌的传奇人物。
在意识到自己的心境变化后，他以惊人的速度调整了状态，道心波动瞬息平复，任由安然再怎么用语言刺激，也无法再令他的道心波动一分一毫。
“这个道理，你能懂么？”
他的目光落在安然身上，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不会懂，我乃是从外乡而来，只因为两次进入乌有乡，才与这片天地有了些许因果关联。”
“只凭这一丝因果，寂灭劫还难以伤到我。”
“而你们便不同了，你们诞生于乌有乡之中，寂灭劫的存在，正是为了将你们尽数摧毁，让一切天地英国还归混沌。”
“所以，你们现在要死了。”
这一刹那，圣魔杀机大作：“只要杀掉你们，等若所有的天地因果都被回收了，劫数自然会趋于平缓，届时，寂灭劫对我便不再构成威胁！”
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安然微笑着做了一个动作。
只见那个略显狼狈的白衣少年，忽然轻轻的踩了踩脚下。
咔嚓——
太始祭坛碎片形成的大墓，随着他的一跺忽然崩开，一道庞大的身影挣扎着，挣脱安然道场的镇压，仰头发出一声震天咆哮。
“吼——”
那道身影如同一团魔云，一道道金属般的触手乱舞，顷刻间，不知激荡出多少种灵光碎片，就连寂灭劫的劫波与之碰撞，竟也难以对她造成多少损伤！
“你居然将她放出来了？”
圣魔脸色微变，随即露出笑容，转身便走：“你若是将她镇压炼化，夺取属于她的一切，在寂灭之中还有还有一线生机，可你却将她放了出来，两人的因果叠加之下……”
“哪怕不用我出手，你们也必死无疑。”
他大笑一声，消失在了劫光之中。
“伟大如我——”
神母双手叉腰，大笑声传来：“姓安的，让妾身看一看你们遇到的寂灭劫！到头来，你终究还是要借助妾身的力量，才能够……”
话还没有说完，她看到了外界那场恐怖至极的寂灭劫。
超越过往十六个宇宙纪的任何一场寂灭劫，摧毁了乌有乡一切文明一切生机的灭生大劫！
神母瞬间脸色剧变，转身就要遁走：“该死的！你们上哪找的这样一场寂灭劫？这等寂灭劫，就算是妾身也不可能渡过，你们谁爱渡谁渡去，妾身不陪你们玩了——”
此前遭到安然的镇压，根本不知外界的剧变。
一直到她在劫波劫雨中飞遁许久，既没有找到这场寂灭劫的尽头，更没有找到她记忆中的太古禁区，神母心中的不安，终于在这一刻强烈到了极致。
“太古禁区呢？”
“仙道宇宙呢？！”
“该死的，究竟都去了哪里！！”
她的双目血红，猛然回头看向安然。
安然耸耸肩，平静道：“只有撑过了这场寂灭劫，你可以慢慢考虑这些问题，若是撑不过……”
“如此规模的寂灭劫，就算是妾身也不可能扛得住！”神母怒极而笑，有一种骂街的冲动。
“扛不住也要扛。”
安然一扯嘴角，露出灿烂笑容：“神母道友，你可不要忘记了和我的约定，这种时候，唯有同心协力，才有可能度过这一场劫难。”
“该死的！妾身就不该信你！”
神母口中一阵骂骂咧咧，但她还是退了回来，来到安然身旁，面色警惕的盯着周遭。
忽然间，她咯咯一笑，露出妩媚的姿态：“安公子，你所说的那门渡劫之法，能够与妾身相得益彰，发挥出最大威能来的秘法呢？”
安然向她伸出一只手来：“神母，把你的手给我。”
“？”
神母不明所以，但稍一犹豫，她还是将手递了过去：“怎么，莫非公子在这等关头还色心大起，想要好好享受一番肉身的欢愉么？公子，妾身的手好看么？”
“挺好看的，如果打断了就更好看了。”
白衣少年平静的摇了摇头：“神母道友可曾听过一句老古话？绝世宝剑要配上绝世剑客，才能够真真正正的发挥威能，光耀天地。”
“公子此言差矣，若是还要剑客才能发挥全力，显然是那宝剑的威力不够强大，只要自身够强，哪里还需要什么剑客的配合？”
神母说到这里忽然愣住了。
为何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在这样一场可怕的寂灭劫下，安然忽然间谈论起了这种话题？
“公子，你……”
“所以，这句老古话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
安然握住神母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捏了捏，冰凉的触感传递而至，最终，化作安然口中的三个字：
“御！”
“剑！”
“术！”
“神母，我们走！”
……
第四百二十二章 混乱吗？乱就对了（二更）
外界。
寂灭如雨，劫波汹涌，化作绚烂无比的光芒，那是摧毁一切的极致美丽，如梦似幻，直让人目眩神迷。
“公子……公子……”
神母气吐如兰，声音酥软，宛如能够滴出水来：“轻些……轻些……妾身将身体都交给了公子，还请公子怜爱，下手稍稍轻一些……”
安然一阵默然无语，眼看神母不打算停下来，干脆封闭了听觉装死。
最初的预想确实没有错。
在得到他的法力加持以后，作为上一个宇宙纪合力打造的渡劫之宝，神母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威能。
当然，仅限渡劫。
一条条触手疯长，化作金铁般的天幕交织，将劫波牢牢的阻挡在外。
任由寂灭劫如何侵蚀，神母的触手依旧生生不息，好似太素祭坛虚空造物一般，不断从灵光之中衍生。
一开始的时候，神母还会试着挣扎几下。
可眼见脱离了安然的法力，自己的渡劫之能直线下降，眼看着就要有生死之危，神母最终还是不得不承认：起码在目前的局面下，她根本离不开安然……
只是认命归认命，以神母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轻易认服？
于是在短暂的安宁过后，神母就折腾出了以上花活儿。
安然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气势，心中却难免有些哭笑不得：“要是古铭少尊和古拓仙王知道了……算了，为了他们的道心安稳，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在确认了短时间里没有危险后，安然又不得不思考起新的问题——
如何才能渡过这场寂灭劫？
就算渡过了这场史无前例的终极寂灭劫，仙道宇宙又在何方，他该如何寻到太古禁区，重返仙道宇宙？
哪怕到了现在，安然也没有任何的头绪。
这场寂灭劫摧毁了一切，连乌有乡也逃不过去，仙道宇宙如何能够幸免？
无解。
“真是让人头大啊……”
安然揉了揉太阳穴，思绪多少有些散乱：“圣魔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他能够横渡混沌而来，也曾见证过宇宙生灭，想来在寂灭劫下保全自身，应该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情。”
他必须要承认一件事——
在他影响到了圣魔到心的同时，圣魔也成功影响到了他的道心！
哪怕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乌有乡就是未来的仙道宇宙，可事实上，也确确实实有许多线索，能够指向和佐证圣魔的论断。
——尤其当他在寂灭劫中转悠了不知多久，依然没能找到太古禁区和仙道宇宙时。
“如果说，仙道宇宙就是乌有乡，那样也就意味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寂灭劫扭曲了时空，让我在离开宇宙的一刹那，直接来到了未来，见到了亿万年后的宇宙终末……”
“倘若真是如此，我又应该怎样回到过去？”
安然眼中流露着丝丝茫然。
他的一颗道心动荡，逐渐光芒黯淡。
眼前的局面，他全无应对之法。
咔嚓——
一道若有似无的破碎声，突然传入了安然的耳中。
安然一愣。
他错愕的望向身下，然而到目前为止，神母的防御壁垒并未出现纰漏。
然后他又是一愣，随即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等等……难道说是那个……”
他忙不迭地将注意力转向系统面板。
一直很安静的最强征婚系统，在他离开仙道宇宙后就没有了多少动静，就在此时此刻，忽然崩裂成了许多碎片！
“这玩意儿……可终于爆炸了？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它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安然默默的在心底里为它点了个蜡。
虽然在一大堆神王仙帝霸之类的系统里边，区区征婚系统确实相当不起眼，不过既然都已经上了他安某人的身，自然是谁能活得最久谁就是胜利……
在安然见过的诸多系统中，最强征婚系统算是比较长寿的了。
“滋滋……滋滋……”
没过多久，一阵嘈杂的滋滋声，再一次传入耳中。
“什么玩意儿……卧槽！”
安然咕哝了一声，紧接着他就呆住了。
他分明听到就在自己的耳边，混在了一连串的杂音之中，断断续续间，有几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喊了几声，并未得到回应。
只是那些声音仍在继续，做不得假。
“这……这是……仙道宇宙！？”
短暂错愕之后，安然猛的明白了过来：“最强征婚系统虽然爆炸了，但是，它还是有部分功能保留了下来，比如说……它的那个连线功能！”
最强征婚系统的连线功能，可谓是离天之大谱。
想当初，居然连时间的阻碍也能跨越，连线上了上一个宇宙纪的生灵！
唯一的缺点便是……
这玩意儿选择对想起来丫不限性别。
如果只考虑征婚的话，这一连串的问题全是缺点。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安然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
在最强征婚系统暴毙之后，残存下来的功能也陷入了错乱。
要是他还身在仙道宇宙，那么残存的功能除了制造噪音以外，就没有了任何用处。
现在……不同！
来自仙道宇宙的声音，哪怕只是难以分辨的噪音，对于他来说，也一样是弥足珍贵的讯号，能够为他指出仙道宇宙的方向！
“圣魔说的并不一定是事实。”
“仙道宇宙……一定还在！”
安然猛地打起了精神，道心重新焕发光芒：“只要仙道宇宙还在，那么便一定有回去的路！只要找到这条路……”
一瞬间，他的心思活络了开来，眼睛闪闪发亮。
安然身下，神母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安公子，你真的不打算换一个姿势吗？现在这个姿势保持久了，妾身还感觉怪无聊的……”
安然：“……”
见安然没有反应，她反倒越发来了兴致，继续嘻嘻笑道：“公子啊，作为男人可要主动一些才行呢，妾身都已经那么说了，公子还不会指望让妾身自己动吧？”
安然一言不发地睨了她一眼，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在思考问题，你自己动。”
“噢。”
神母安静下来以后，安然再度理清思绪：“圣魔也许看错了，又也许没有看错，但他有一点说的很对……这场史无前例的寂灭劫，搅动混沌，扭曲了时光，将两片不同的时空……强行连接在了一起！”
“按理说，过去已成定局，未来犹未可知，我永远只可能活在现在，无法干涉过去，也无法走入未来。”
“然而，过去和未来，本质上是从物质宇宙中延伸出的因果逻辑，一旦离开了仙道宇宙，踏足于混沌之中，万道俱灭，万物不存，过去与未来的界限……就未必会那么清晰了。”
“混沌混淆了一切，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同样不存在因果，但即便是在混沌海中，也并非只有混沌海水！”
“比如说……太古禁区！”
太古禁区的存在，相当于混沌和宇宙之间的缓冲带。
安然的眼睛越发明亮了：“太古禁区介于混沌和物质宇宙之间，在这里，时空和因果被削弱到极限，但又不是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他以法力勾勒出一幅扭曲的线路图。
然后，安然抬手在虚空中划了划，就像是划破镜中月水中花，将这一幅线路图完全搅碎。
“这幅图有什么问题吗？”
始终关注着安然动静的白月瑶，从黄金宫中探出头来，忍不住小声问道：“我看那些禁区天君提供的线路图，好像都大同小异，和这一幅大差不差，只是记载的详细程度有差别罢了。”
“因为这一幅线路图，其实只是空间层面的线路。”
安然微笑着向她解释道：“而对于宇宙废墟所化的太古禁区来说，空间其实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太古禁区与混沌相连，你看在那混沌之中，可还有上下左右东南西北的概念？”
白月瑶还是听得似懂非懂：“可就算知道了这一点，我们又如何回到仙道宇宙？更何况现在连太古禁区都没了……”
思考，是她最不擅长的事情。
可在如此局面下，白月瑶还是拼命开动脑筋，压榨竭尽一切智慧，尽可能寻找着回家的办法。
“这就要提出另一个问题了。”
安然拍了拍手，笑容逐渐灿烂：“太古禁区，究竟诞生于什么时候？”
“当然是诞生于第一个宇宙纪毁灭之后……”
白帝也跟着冒头了，只是祂才说了一句，就见安然摆了摆手，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这其实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十六个宇宙纪毁灭之后，按理说，应当形成十六片废墟，在最理想的状态下，最后会转变成十六个太古禁区！”
“可实际上，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太古禁区。”
“那么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白帝的眼皮一阵乱跳，嘴巴渐渐地张大，对祂来说，安然的话并不难理解。
可正因如此，祂才感到越发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吧……那种事情……”
安然一字一顿，说出了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
“太古禁区……其实存在于每一个宇宙毁灭之后？”
“它既存在于乌有乡毁灭之后。”
“也存在于十六个宇宙纪毁灭之后。”
“同时，也并非离开了宇宙才是太古禁区，而是太古禁区的空间……本身就和物质宇宙相重叠！”
“可是……可是这里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