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狐仙累死啦-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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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啸看着她的表情，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眼中满是宠溺的神情：“你喜欢的话，我们可以去那儿叫壶好茶听上一天。”
素羽愣怔了须臾，才回过神来。微微点了点，就别过脸去看别的。
墨啸脸上就扬起了得逞的笑意：“现在还太早。我们可以先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
淡淡的回答，但起身时素羽面向有意与墨啸保持了距离，在墨啸身前行走的步子也渐渐的变得急促了些。
墨啸站在后面看着这一切，记忆中那星星散散的记忆，便显现在他的面前，又那么一瞬间，墨啸将洛小白的记忆和眼前的素羽混了起来。
“那只小狐狸……”墨啸觉得自己大概是沉睡了太久了。
墨啸稍稍甩了甩头，就大步跟上了素羽的布置，二人便相互无语的在城中闲逛，随着时间一点点额流逝，街道上的商铺便渐渐的都开了，一时间人声渐起，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素羽显得有些不习惯。
墨啸看着她有些不适应的眼神，不由分说的就拉起了她的手臂，这里是酒馆，那边住的是县里最富贵的员外，刚刚过去的是刚刚中了举人的书生，还有前面的拐弯处有一家制香料的店铺，那店里的老板是个青年，但却制了一手好香，就连京中的贵妇也要老求他制的香……
墨啸碎碎叨叨的说着，把这些天他在县里听的真的假的的见闻都说了一遍，他说的无心，素羽却听得认真。就连当年的墨拾也不明白，为何自己这位心静如水的师姐，会对凡间的那些琐碎小事如此感兴趣。
墨啸拉着她在一个首饰铺前，被看铺子的大婶忽悠着买下了一只桃木雕的发簪后，就走到了城西有老人家说书的茶棚中坐下。
墨啸叫了一壶上好的毛尖，但素羽却皱着眉头看着那还在案台上收拾东西的说书人，或者说是一只千年的老猴精。
那老猴精看到墨啸，便过来和他打招呼道：“墨公子来了。”
墨啸似乎与眼前的老猴精很熟的样子，笑着说道：“孙老，今天什么时候开讲？”
那被墨啸称做孙老的老猴精笑了笑，“今天要等一个重要的客人。”
然后看了看天空道：“也差不多是时候该到了。”
墨啸笑着点头。
孙老又望着墨啸身边的素羽，亲切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
孙老走回自己说书的案台后，素羽忘了看他，问墨啸道：“你认识他？”
“来了之后就经常过来，孙老说故事真的不错，你一会儿就知道了。”墨啸笑着低头喝了一口茶道。
“他是……”
“这里有很多，他们在人群中，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墨啸知道素羽要说什么，便打断道，“作为妖，只有一点比凡人好，就是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做一个凡人一生都做不完的事……”
“……”素羽不再说话。
突然小二又端了一盘瓜子上来，说是孙老送的，素羽回头去看那老猴精，那老猴精便善意的笑了笑。
素羽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即便是妖也能和凡人一同生活，融入到凡间的生活中去。
“你知道作为一个妖最大的坏处是什么吗？”墨啸突然问道，像是看穿了素羽现在心中想法一般。
“……是什么？”素羽问道。
“就是有太多的时间……和凡人不同，凡人的一生是有限的，所以他们不敢挥霍，本能的对身边的事意外的敏感，他们能够很快意识到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因为害怕时间不够，而回尽力争取。但要妖却不同，拥有太长的生命反而会迷失在这漫漫的时光之中。”墨啸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深远，“妖可以和凡人一起生活，但却永远都融不到凡人的世界中去，你知道为什么吗？”
“……”素羽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看那在案台前忙碌的老猴精。
“妖是不能对人动感情的，人的生命对于妖来说实在太短，如果一只妖对人动了感情那么他能得到的只是几十年的陪伴，然后就剩下永生永世的回忆，所以有些妖便一世又一世的去寻找那个人，一世又一世的想办法与他重新相识重新相知，甚至不惜代价要让那人想起前世的事，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不同的，对于凡人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之后，一切便是新的，他也就成了别人……”
墨啸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听说有的妖就为此犯了杀戒，只为了那人死前一瞬间的清醒，一瞬间能记起自己，竟就一遍一遍的杀了自己最爱的人……”
墨啸说完，低头喝了口茶，嘴角依旧挂着笑意。
“你……认识那个妖？”素羽脸上很少露出这样的关切之意。
“呵~”墨拾摇着头含笑喝了口茶道，“不是，这是孙老昨日说的故事。不过对于仙魔而言，又有什么不同？”
素羽脸上似乎微微有些安心的神情。
就在这时，只听前边传来“啪”的一声案木敲拍桌案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只见那老猴精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各位听官，今日老儿要说的是“龙生九子”中的关于麒麟的故事，话说龙性最淫，故与牛交，则生麟；与豕交，则生象；与马交，则生龙马；但这麒麟确是祥瑞的仁兽，据说那麒麟雄者为麒，雌者为麟，行路之时，他拣那地上没有生草的去处，没有生虫的所在，方才践了行走，不肯伤害了一茎一草之微，一物一虫之性。可谓仁心厚的，但在前朝……”
“龙性最淫？”墨啸听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眼角斜光看了看素羽脸上的表情，但不出意料她只是专心的在听书而已。
素羽听着，忽然觉得背后传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素羽看了看墨啸，他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依旧看着老猴精讲书的案台，怡然自得的听着那老猴精说故事。
素羽回头，看到身后一个着装暗红胄袍的青年，也正心无旁骛的听着故事。
“麒麟？”素羽眉头微蹙。
………………………………
第八十六章 ，麒麟
那青年对身边的事都视若无睹，全然不觉素羽的目光，只只静静的听着说书，直到说书的老猴精又拍了惊木说了惯例的“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之后，就起身离开了。
素羽一直看着青年离开，墨啸用眼角看了一眼那青年离开的身影，笑着喝茶说道：“这个世道，纯种的圣火麒麟可不多见。”
素羽点点头。
不管人间的传说是怎么样的，麒麟都是上古神兽。经过上万年天地之间的演变，麒麟的种族并不兴旺，尤其是圣火麒麟，几乎都退居流火圣境，不再踏足人间了。
这样一个小镇突然出现一只纯种的圣火麒麟，实在不属平常。
此时，那老猴精已经收拾好了案面上的东西，就走过来坐到二人身边。
“那麒麟就是你说的朋友？”素羽说话从来不会拐弯，直接便开口问道。
那老猴精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算是吧，每年的这个月的这一天，他都会来这里听书，时间久了，我也就将他当成一个好友了，当然像他这样的神兽，是不会把我这小老头放在眼里的。”
老猴精边说边笑。
墨啸却不以为然的笑道：“我看那麒麟看起来呆的很，倒没有孙老你来的有意识，要是我倒更愿意结交你这样有趣的。”
老猴精老脸都笑皱了，对着墨啸拱拱手道：“承蒙龙君抬举。”
墨啸傲眉一挑，赞道：“孙老好眼力。”
那老猴精道：“哪里哪里，若是连龙君真容都不识的话，那小老儿我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泰山了。”
然后那老猴精又看了看素羽问道：“敢问这位上仙是……”
“我叫素羽。”素羽对着老猴精微微点头，说了自己的名字。
老猴精却着实吓了一跳，惊了半天才，看着墨啸问道：“这位就是五百年前斩杀魔军一万。降服魔帝，铸造降魔塔的素羽仙子？”
墨啸含笑微微颔首。
那老猴精便对素羽道：“我在此说了那么多年当年仙魔大战的故事，今日竟然有幸一见上仙真容，实在荣幸之至。”
素羽淡淡的说了一句哪里，便问道：“你知道那麒麟为何年年都到此处吗？”
那老猴精便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何眼前这位上仙对那麒麟有这么大的兴趣。
“嗯。”素羽听了毫不犹疑的就起身对墨啸说道，“我们走吧。”
“去哪儿？”墨啸点头起身，对老猴精道别之后，又问素羽道。
“去找刚才那只麒麟。”素羽还是那般完全不掩饰的说道。
“哦？”墨啸微微弯腰，旁若无人的凑到素羽面前。嘴角一勾道，“你好像对那只小麒麟很感兴趣。”
素羽不做声的回头，略微感应了一下方才那青年的气息之后就。便顺着那气息渐渐远去的方向走去。
墨啸只好笑了笑，跟了上去。
并肩走在素羽身侧说道：“很少见你对一个人这样感兴趣。”
“我也从没见过你对一只妖那么客气。”素羽用平淡的语气“回敬”了墨啸。
如果是五百年前的墨啸根本不会把那样一只不入流的猴精放在眼中。就算真是有能入了墨啸眼的妖怪，他十有八九想的是杀了他，或者……怎么吞了他。
大概是这几年凡人的生活改变的墨啸，但墨啸对素羽的“回敬”一点都不生气。反而有些满意。至少总比她永远那淡淡的态度有趣的多。
二人走了一段，虽然还能感应到那麒麟的气息，但却始终不见那麒麟的踪迹，显然这只圣火麒麟并不希望别人注意到他的踪迹。
“如果你想要那只小麒麟的话，我可以帮你抓来，你想和麒麟汤呢。还是想要那小麒麟的皮。”墨啸对着面前的城外的一片荒郊的情景，摸着下巴对素羽说道。
“我想要他的麒麟角。”素羽说道。
墨啸一愣，转而又笑道：“这个容易。你在这里等等我现在去给你取来。”
“但我要他自己给我。圣火麒麟的角，只有自愿献出，才有用。”素羽说道。
“这个……可难办了。”墨啸假装苦恼的说道，“难道要我对他施失魂咒？可惜我对这些法术一向不怎么感兴趣。”
“不用，我自己会和他说。”素羽说完。向两边看了看，便化烟而去。墨啸叹了口气，化烟跟上。
在城外的一座青山之上，高大的松树之下，那暗红的人影背向着他们，迎风望着远方，纹丝不动的站着。
“二位为何跟着我？”青年似乎突然之间从眼前的风景中回过神来，转身看着素羽和墨啸问道，眼中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
墨啸对上了那双有些涣散的深黑中透着淡淡暗红的眼睛，嘴角不由一勾。
素羽却直接走到那青年的面前，那青年虽随着苏羽的靠近而微微调整了面向的方向，但眼睛却没有看着素羽的方向。
“我想要你的麒麟角。”素羽淡淡说道。
“……”那青年沉默了一会儿，“那你能给我什么？”
素羽的头微微歪了歪，似有些苦思的样子，然后说道：“我能治好你的眼睛。”
“不用。”青年毫不犹豫的回绝。
“为何？”素羽看着那双无神的眼睛，又问道，“你想要什么？”
那青年再次陷入沉默，才说道：“我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青年才说完，素羽的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但还是问道：“你要找谁？”
“弄瞎我这双眼睛的人。”红衣青年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你找到她，我便把我的角给你。”
“好。”素羽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又拿出一颗一拳大小的通透的水晶珠子说道：“但这几天希望你能先呆在这里面。”
那红衣青年完全没有说话，就化作一道红烟，飞入到了素羽手中的水晶珠子中，一瞬间那原本透明晶莹的水晶珠子便透出了淡淡的红光。
素羽在上边轻轻一拂，便在上边布上了一层仙气，割断了水晶球和外界的联系，让在其中的麒麟无法感到外界的一切。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他永远不可能在这个人间找到他要找的人？”墨啸看着素羽问道，觉得这并不像是素羽的作风。
“结果要他自己看，我只做我答应的事。”素羽收好水晶球回答道，“今天在外面的时间够长了，我们回去吧。”
墨啸无奈的笑笑，他拿眼前这个上仙一直是什么办法都没有的，于是就一手搭上素羽的肩道：“你确定你不想尝尝麒麟肉的味道？”
“我想龙肉会更好吃。”素羽的眼角竟有一丝笑意，目光也变得有一丝邪魅，原本略微透白的脸上显出了一些艳红。
墨啸看的有些失神，但瞬间又察觉出不对，连忙用封住素羽的神识，片刻之后才解开。
素羽恢复过来之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微微叹气，说道：“看来比我预计的要快。”
墨啸咬了咬牙，双手捧着素羽的肩，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你回天界吧，那个什么乾华也许会有办法。”
“你在担心我成魔？”素羽问道，想到五百年前墨啸是怎么回答关于成魔这个问题的，心中有些疑惑，她以为眼前这只大妖龙才不会在意这些。
墨啸呼了口气道：“我不在意你会不会成魔，也不在乎你这样一个天神入魔之后会给天地之间带来多大的灾难，就算你一手回了天地我也无所谓，但你呢？你会无所谓吗？”
素羽一愣，她早就想好如何在自己体内的魔气变得无法压制之前，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然后她就回到天界，接受身形俱灭的刑罚。
“是不是在意一个人就会这样，以为在意他，所以也会在意他在意的东西？”素羽兀然问道。
墨啸知道她又要开始转牛角尖了，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问道：“你今天想吃些什么？”
“吴妈做什么就吃什么。”素羽答道。
吴妈是墨啸请来的厨娘，手艺还算可以，但却也没有他做为苏羽时在苏羽吃的红俏做的菜那么好吃。
“也许我该带你去尝尝桃花县那个小丫头的手艺。”墨啸笑着说道。
“好。”墨啸只是感叹，但素羽却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等我得到了麒麟角之后，如果我的魔气还没有让我失去神识，我们就去桃花县。”
墨啸嗯了一声，二人一路无言的走回墨啸买下的院子。
墨啸一路上突然觉得有些空虚，那与他这几万年体会过的那种因为无聊而产生的空虚又有些不同，若是以前他也许会出去转一圈，看看那个妖魔仙神那么倒霉，正好撞到了他，供他消遣一下这无聊的时光。
但此刻，他却是有些想去桃花县看看那些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凡人和那只整天“白馒头”长，“白馒头”短的小狐狸。
难道这就是做了二十年凡人留下的“病根”？
墨啸望了望身边的素羽，又马上将刚刚那些想法跑到了脑后，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将眼前的人留住。
………………………………
第八十七章 ，洛小白来了
素羽回到院子之后，还是如常吃上一两口新的菜式，就早早的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墨啸起来，看到素羽竟然没有如往常一般在院中发呆，默默感应了一会儿，便去到了素羽的卧房，此时素羽正坐在窗下的大房书桌前写字。
墨啸还不知道素羽还有这样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