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清理计划-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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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啷!’陈景武将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指着严懋德三人道“枉我一直将你们当作良善长者看待,想不到你们竟与梁松这等奸贼狼狈为奸。”
“仲平,冷静。”严懋德伸手将眼前的剑锋拨到一旁,道“方才那不过是迷惑梁松而已。”
陈景武眉头一皱,看了三人一眼,然后情绪逐渐冷静下来。“什么意思?”他问道。
严懋德道“我等受陛下敕封为护国道长,但也从此受到朝廷辖制。我等不是大真人,没有他那般广大的道法,所以只能尽量不去得罪朝廷中人。”
“你们身具法术,还怕那些官员?”陈景武问道。
“我们怕的不是官员,而是陛下。陛下乃紫微星应世,又是人间帝皇。若是陛下对我三人不满,将来我三人连成仙都无望啊。”吕清缓缓说道。
陈景武指着地上灰烬,道“那这又当如何?”
钟常微微一笑,道“这还不简单么,重新备下笔墨,仲平你再写一封便是,写好之后,我立刻送往吴郡。”
陈景武闻言一怔,随后收起长剑,说道“当真?”
“当真!”钟常点头道。
“好,笔墨在哪里。”陈景武问道。
于是严懋德命道童取来笔墨绢帛,陈景武立刻挥笔疾书,又重新写好了一封信。
这时严懋德三人走到陈景武身边,说道“仲平,可否再加一行字?”
陈景武疑惑的看着三人,“加什么字?”
钟常说道“加‘严懋德、钟常、吕清请教大真人五行之法。’”
陈景武闻言,深深的看了三人一眼,然后话也不说,挥笔便写了下来,而且还在后面多加了一行恳请兄长成全。
钟常三人看了,大为感动,然后严懋德挥手便将绢帛上的字迹烘干,然后由钟常施法,变出一支金箭,金箭后尾带着一个小金筒。
将信放进小金筒内,然后施展法术,只见那金箭立刻冲霄而起,化作一道金光穿破云霄,飞往吴郡。
第一百二十六章 勿
在陈景武出去的这段时间里,太子宫那边一连来了三拨人,请马姜到太子宫去。
马姜再次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太子宫家丞,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不去。”
家丞脸色一苦,道“夫人,太子连续派遣三次府上家臣来请夫人前往,试问整个洛阳城还有谁有这等礼遇?”
马姜道“休说礼遇不礼遇,我那姑姑若是想我,过节之时我定会登门拜访,只是眼下实在不行。”
家丞见自己好说歹说,马姜始终不同意前往太子宫见自己的姑姑。
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但又不能对马姜发火。
一来马姜是太子妃的亲侄女,二来马姜是大真人的弟媳,无论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见自己的姑姑,何必等到过节呢?不是随时都可以的吗?而且长辈相邀,岂有不从之理呢?”家丞继续苦口婆心的劝道。
马姜摇摇头,坚持自己的意志,道“你回去告诉我姑姑,就说我已嫁入陈家,一切都以陈家的利益来考量,希望她能理解。”
家丞闻言,脸色一变,他已经想到当太子妃听到这句话时会有多么暴怒了。
一盏茶之后,太子宫家丞带着随从一脸疲惫的从陈景武的府中离去了。
他们终究还是没有说服马姜,已经准备回去迎接太子殿下的严惩了。
当众人回到太子宫,向焦急等待的太子与太子妃禀报之后,太子刘庄大怒,对着家丞等人骂道“废物,废物!”
众人连忙跪下请罪,刘庄脸色铁青地道“孤堂堂大汉太子,连请个人都要看人脸色吗?”
而太子妃马氏更是阴沉着脸,手指抓着茶盏用力捏着,指节都已经开始发白了。
‘碰’马氏将茶盏往案上一放,起身说道“她既然不来,那我就亲自登门去见她。”
刘庄脸色一变,道“岂能如此?你是孤的正妃,怎能屈身去见他人?”
马氏低声道“我要去看看这个忘恩负义,背弃家族的混账,看她还有没有脸见我。”
刘庄脸色异然,目光朝左右一看,然后上前拉着马氏的手道“此事需从长计议。”
黄昏的清波门安宁静谧,西湖堤岸上的柳树在清风的吹拂下缓缓摆动着柳枝。
而平静的湖面不时泛起一道道轻波,水波的哗啦声混合着风声环绕在太一观的四周。
桓恕正送走了最后一个来拜神上香的人,突然他心有所感,抬头朝天上一看。
只见一道金光瞬间飞落下来,桓恕立刻抬手打出一道白光,那白光冲霄而起,在半空中便缠住那道金光。
然后桓恕将其猛然拉下,最后那白光抓着金光落入桓恕手中。
“咦?金箭传书?”桓恕眉头一皱,从金箭尾部的小金筒内取出帛书。
等他展开帛书,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之后,顿时大惊。
“不好!”桓恕拿着帛书,立刻转身朝后院飞掠而去。
到了后院,他来到太衍云房外,叫道“祖师,洛阳有金箭传书。”
“进来。”太衍的声音缓缓传出小屋。
桓恕推门进去,看到太衍正盘坐在玉榻之上,说道“是玉常宫的金箭传书?”
桓恕一怔,道“祖师,您已知道了?”
太衍道“马氏今日之劫,贫道早在数年前便知道了,所以早做了安排,不必担忧。”
桓恕闻言,顿时佩服不已,然后看着手中帛书道“那这信”
“回信给严懋德、钟常、吕清三人,也不用写什么文字,将此功法传书给他们便可。”太衍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本功法,并朝桓恕说道。
桓恕上前接过功法,看了一眼功法的名字《大五行真诀》。
“那仲平公子呢?”桓恕问道。
太衍笑道“回四个字给他勿急勿躁。”
桓恕应道“喏。”
次日清晨,玉常宫的三人便收到了桓恕传回给他们的书信功法。
“《大五行真诀》!”当严懋德三人看到眼前的功法时,纷纷激动的难以自持。
人间富贵算什么?权势滔天算什么?都不如成仙来的实在!
三人当即回到静室中研习《大五行真诀》,从早上一直到中午,从中午一直到晚上,三人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学习的非常投入。
一直到深夜时分,三人才从《大五行真诀》的基础篇中醒转过来。
“妙,妙啊。”严懋德抚掌慨然道。
钟常说道“大真人果然法力无边,神通广大,这《大五行真诀》与我三人的五行法术完美契合,简直就是为我们天造地设的一般。”
吕清也无比感叹地道“有此功法在,我三人成仙可期啊。”
“哈哈哈哈!!”
三人瞬间大笑起来,但笑过之后,他们才想起还有给陈景武的信件。
于是三人收起《大五行真诀》,然后将剩下的那封信件拆了出来。
三人一看,只见上面只有四个字勿急勿躁。
“这”吕清有些疑惑,“大真人这时何意?”
钟常沉思道“大真人既没说何时回洛阳,也没说不回来,是什么意思?”
严懋德道“很简单,大真人对马氏一事,恐怕早有安排了。”
二人一听,颇觉有理,“大真人法力高深,提前看出马氏遭劫,也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严懋德点头道“这《大五行真诀》你们也看了,是不可多得的上品法门。大真人对我等如此宽厚,我等也不可让大真人失望。”
钟常微微一怔,看着严懋德道“你想去为马氏求情?”
“不。”严懋德摇摇头,道“我等去求情,陛下肯定会心生嫌隙,不仅毫无用处,还会惹得陛下不快。”
“那你的意思是?”吕清问道。
严懋德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保护好大真人的家人便可,依我看来,大真人如果真有什么安排,肯定就在仲平身上。”
钟常眼睛一亮,“明白了,大真人让仲平勿急勿躁,意思是告诉仲平,时机还未到。时机一到,他就可出面去解救马氏一族?”
“不错。”严懋德点头道。
“好,那就听你的,我三人就轮流保护陈仲平一家人。”吕清说道。
“嗯。”严懋德与钟常点头应道。
第三日,陈景武来到了玉常宫。
严懋德三人将太衍的信送到了陈景武手上,陈景武拿着一看,顿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严懋德三人。
“就这四个字?”陈景武问道。
严懋德三人点点头,道“就这四字,下面有大真人的印名。”
陈景武仔细一看,的确有太衍的印名,这个印名是太衍用法力烙印上去的,根本不能仿制,太衍离开前就对陈景武演示过辨别之法。
“这兄长是何意呢?”陈景武有些迷茫的问道。
然后严懋德三人就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陈景武,陈景武一听,将信将疑道“果真如此吗?”
吕清说道“仲平,既然大真人已经知晓此事,就无须在担心,按大真人说的做便是。”
陈景武紧皱眉头,听了吕清的话以后,想到自己求了那么多公卿大臣的家也没有任何用处,现在兄长也让自己勿急勿躁,看来只能这么做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陈景武拿着太衍的信回去了,而严懋德三人却开始暗中保护起陈景武来。
转眼就是七日之后,扶风太守左茂贤压的十日之期已过,廷尉府右监立刻开始与朝廷使节一起,带着军队押送着马氏一族老小离开了关中,前往洛阳。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送行
“你真的要去吗?”杨氏抓住陈窦的手问道。
陈窦说道:“对。”
杨氏担心地道,“还是不要去了吧”
陈窦摇头说道:“我要是不去,岂不是叫人笑话么?”
“现在他们躲你都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你。”杨氏语气有些低沉地说道。
陈窦道:“他们躲着我,是怕受牵连。我们真要是因为和马家的姻亲关系受了牵连,你在屋子里躲着也没用。”
杨氏叹了口气,忽然抬头看着陈窦说道:“就不能不能让仲平休了马姜么”
陈窦脸色一凝,转头看着杨氏,道:“你就这么怕吗?”
杨氏低声道:“我我这不是为仲平着想么”
陈窦冷哼一声,“仲平要是知道你有这想法,非得羞死不行。”
杨氏抬头说道:“那万一仲平被她连累呢?”
“那也不能因为这事就休妻,马姜嫁给仲平之后,从来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就因为她娘家的人被朝廷抓捕,你就要休了人家躲灾。不说以后父老乡亲怎么看我们,你让仲平以后怎么在人前立足?”陈窦微怒道。
杨氏啐了陈窦一声,说道:“男人就是太顾及脸面。”
陈窦沉声道:“这个脸面必须顾,这种话你以后永远也别再说第二次了,免得让人笑话我陈家。”
杨氏不再说话,陈窦背起行囊道:“亲家他们大后天出函谷关,我去送送他们,也许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了。”
杨氏抬头看着陈窦,轻柔的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道:“早点回来。”
陈窦拍了拍杨氏的手,道:“嗯,放心吧,没事的。”
函谷关前风凛冽,囚车嵬嵬夕阳斜。
函谷关官道两旁站满了行人,他们目光看着一辆辆囚车被马拉着往关门而去。
囚车中上至六十多岁的老人,下至襁褓中的婴儿,没有任何的遗漏。
一个正当强盛的帝国,其强大的国家机器是普通人无法想像的。
道旁百姓没人喧嚣,也没人说话,甚至连扔烂菜的人都没有。
他们静静的看着,眼中没有憎恨,也没有恐惧。
这是伏波将军的家人,伏波将军马援,是无数大汉子民心中的英雄。
他辅佐当今陛下平定天下,在年迈之时,本该呆在家中颐养天年,仍然请缨东征西讨,西破陇羌,南征交趾,北击乌桓,最后官至伏波将军,晋封新息候。
他曾经说过: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岂能僵卧病榻,享受儿女的侍奉而死呢?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现在他尸骨未寒,家人却已危在旦夕。
人群中,一名年轻的儒生忍不住摇头叹息一声,“交趾铜柱未折,而将军已殁,岂不令人神伤。”
交趾铜柱,说的是马援平定二征起义时的故事。
当时,大汉帝国的一个郡发生了分裂叛乱,这个郡名叫‘交趾郡’,后来叫做‘越南’。
当时交趾郡反叛汉朝,马援率军出征平叛。
他在桂林郡聚米成山,摆成了交趾郡的地图,然后顺利的平定了交趾叛乱。
当时马援平定交趾叛乱,杀死叛军首领后,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在交趾郡的郡治立下了两根铜柱表述此次平叛功绩。
这个铜柱是马援专门铸造的,两根很寻常的铜柱,但铜柱上面除了记录此次平叛的过程外,还有另外有六个字,这六个字却极不寻常。
这六个字就是:“铜柱折,交趾灭。”
意思就是:我大汉伏波将军马援如何如何率领汉军平定交趾叛乱的,今天立铜柱以作纪念。并警告你们,好好保护这座铜柱,要是有一天这铜柱折断了,那就是交趾灭亡的时候。
马寥、马防几兄弟被锁在囚车中,他们面色苍白颓废,但身上并没有伤痕,可见在牢狱中并没有受到什么折磨。
难受的还不是马寥他们,而是马寥等人的母亲,马援的发妻。
此时她也在前方的囚车内站着,她面色枯黄,身形消瘦,双腿已经水肿。
但她的双目却仍然散发出坚定的光芒,并不时的朝自己的一众儿女们喝道:“都不许哭,谁要是流一滴眼泪,谁就不是马伏波的种。”
于是一路上虽然情绪低落彷徨,恐惧忧伤,但却没有一个人流泪。
老夫人的意志,此刻陡然成了马府所有人心中的信念,一股拧在一起的强大信念。
“你要干什么?!”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厉喝,随后整个囚车队伍都停了下来。
马寥目光朝前面一看,只见最前方一群兵士正围着一个人,但那人什么模样,却隔得太远看不太清。
陈窦背着行囊,朝眼前的一众期门兵士说道:“诸位大人,我来为他们送行。”
一名期门郎官走了过来,朝马寥道:“这些人都是重犯,你退回路旁送行便是,不能近身探视。”
陈窦朝这名期门郎官道:“还请将军通融通融,他们都是我的亲家是我儿媳的娘家人”
期门郎官手握刀柄道:“不管什么关系,不行就是不行,速速退去,否则将你一起拿下。”
陈窦不甘心,又是作揖又是抱拳地哀求道:“请将军通融一下吧,不要许久,只要一盏茶的时间就行。”
“不行就是不行。”期门郎官大喝一声,然后说道:“左右,赶他出去。”
两旁一排期门士兵立刻上前,将陈窦朝道旁推出去。
陈窦在与这些士兵们的推搡中袖子被撕破,一块红包袱从袖子里滚了下来。
陈窦一惊,连忙抓住那些推赶自己的期门士兵,喊道:“我的印,我的印。”
那名期门郎官眉头一皱,上前从地上捡起那个红包袱,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玉印。
期门郎官将玉印倒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印着:大汉广德君印。
“广德君?”期门郎官微微一惊,前面已经说过,羽林、期门兵士都是挑选良家子、或者世族子弟入内,这些人都受过良好的教育,对于朝廷事务都有基本的认识。
“慢。”期门郎官大手一挥,然后立刻上前挥退两旁的兵士,朝陈窦问道:“你是广德君?”
陈窦点点头,道:“是,这是我的印,朝廷给我的。”
陈窦本就是穷苦百姓,借了太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