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九部-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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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和萧瑶在旁,不便口出秽言,只得改口道:“老子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武琼花却心里一动,忽然说道:“不如我来试一试!”众人都望了过来,几乎一般的神色,问道:“试什么?”武琼花道:“二擒萧太后。”不通和尚眼光一亮,笑道:“好主意。只是现在怕有点难度。”方天道:“未必武兄有什么好谋划?”武琼花道:“我不知行不行,但也得试试看。”申公图道:“到底如何,你先说来,咱们合计合计看有没有把握。”武琼花道:“不瞒前辈,不久之前,晚辈不意堪悟一门隐身之法,只是……”还未说完,申公图连连摆手,道:“什么什么,隐身之法?”武琼花道:“正是隐身之法,只是晚辈尚不能应用自如。”
众人都是惊信惊疑,这隐身之法,对于数千年的武学史上来说,绝对是旷古未闻。但在佛道两家,讲究修行,所求的便有上仙之说,也就是向往飞升化羽,成佛成仙。遗憾的是,在两派两宗的历代中,却从无一人所成,一切便为美好的幻想,以至后人为求飞升,始终是前仆后继。如今武琼花这简短的几句话,却使得众人心潮澎湃,惊愕不已。
武琼花也不多说,运转“飞天神功”,催动隐身之法。果然只待片刻,众人只见他的身子逐渐在自己的视线里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觉眼睛越睁越大,直至武琼花消失得无影无踪,半天也回不过神来。
好一会,方天才惊叹道:“武学奇迹!武学奇迹!”申公图对申玉明道:“记住,这才是武学无止境,不要学得半点功夫便不知天高地厚。”申玉明恭恭敬敬的道:“爹爹教训得是,孩儿知道了!”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身后“啪啦”一响,却是牢房左边角地面忽然凹陷下去,形成一个洞口。众人一奇,正值惊诧,却见一人从里面直窜而出。
第四十八 二擒萧太后
武琼花这时已走到外面,抬头望去,只见辽兵将牢房围得滴水不透,萧太后和韩德让萧挞凛等人正在说话,却不知商议什么。武琼花侧耳细听,只听萧挞凛说道:“这些南蛮子武功太过高强,若是硬攻,难免会造成我军过多伤亡。刚才那武琼花的‘魔音狮吼’,比起当年霍东那一吼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见他当时是留了一手的。”萧太后叹道:“的确如此,哀家想起当年霍东那一吼,深感后怕。后来据说霍东暴病身死,只道世上再无此等霸道武功,哪知……唉!没想到霍东却还有传人!”
韩德让微声道:“太后宅心仁厚,意欲施恩于这武琼花,岂知他不识好歹,前时他杀了玉……”语音一顿,又道:“不管怎样,既然他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也只好除之,否则让此人被宋军录用,后果不堪设想。”萧太后沉重的点点头,道:“哀家也有此意。此人必须除之。驰宇,你有何良策?”驰宇是萧挞凛的字。
萧挞凛道:“他们躲在牢房之内,咱们当以烟熏,是为良策。”韩德让忧虑道:“仅靠烟熏怕是不妥。”萧挞凛道:“自然不妥,但我们将‘胡香酥骨散’融合其中,任他是如何高手,也都是手到擒拿。”
武琼花见识过“胡香酥骨散”的厉害,自知此计之毒,若然敌人以毒烟攻击,只怕人人难逃毒手。当下小心翼翼的绕过辽兵阵营走了过去,来到萧挞凛身前丈远之时,萧挞凛正要下令投放毒烟,忽然神色一变,道:“奇怪,我好像感觉到有什么气息迫近过来。”武琼花一惊,急忙停下步子,屏息凝气,心道:“果然不愧为契丹名将!”
萧挞凛四下望了一眼,自然什么也没有看到,只以为是自己熬了一夜,精神过于紧张而出现错觉,便也没有过多留意。韩德让道:“怎么?”萧挞凛道:“没什么,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
武琼花有心吓他一吓,忽然说道:“你没有错,我就在这里。”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宛似惊雷般,震得萧挞凛险些跳了起来。
韩德让骇道:“谁?”举目望去,却不见一个人影。武琼花笑道:“我!”伸手一探,便将萧太后抓在手中。他这时一动真气,便现出原形。韩德让萧挞凛韩慕等无不惊得口瞪目呆,片刻方才回神,纷纷围拢来喝道:“武琼花,你……你……怎么……怎么……”心中只想:“他是如何到得眼前的?怎么我们都没有看见?”
韩德让呼吸起伏,大声道:“快放开太后!”武琼花傲然一笑,道:“我不放又如何?”携了萧太后纵身一掠,从众人头顶跃过。萧太后被他挟着宛如腾云驾雾一般,任是她如何大气镇定,也是吓得面无人色。韩德让等人气得大眼瞪小眼,却也不敢放箭拦截,只得眼睁睁的望着她被武琼花带入牢房内。
武琼花挟着萧太后进得牢房,众人一见果然是萧太后,无不又惊又喜,对武琼花的神功更是赞叹不已。方天笑道:“武兄,可真有你的。”不通和尚一摸光头,哈哈大笑,道:“他佛爷的,这可真是有趣得很呢!”萧太后望着他欲求不满的模样,不觉神色又变,道:“你们休得对哀家无礼。”
申公图道:“太后无需惊慌,我们……”话还说完,只听外面韩德让喊道:“武琼花,你们挟持太后,无非是要逃离此地,只要你们保证太后安全,有什么要求,我自会答应于你!”武琼花冷笑道:“当日我在神乳峰救太后性命的时候,太后不是也说过此话吗?可是你们却又如何?这番还不是要将我们斩尽杀绝?”萧太后两次遭擒,本是怨恼之极,这时怒道:“你这蛮子,当日你杀我玉儿,哀家本可将你碎尸万段,但念你对哀家有恩,便不罚罪于你,我们之间的恩怨也算是一笔勾销。今日你们来闹我上京,哀家自是放你们不得。”武琼花对玉镜公主之死甚是耿耿于怀,不禁叹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我可以告诉你,杀死玉镜公主的不是我。”
萧太后愤恨的道:“不是你又是谁?哀家当时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玉儿向来心地善良,你却对他下这等毒手。枉有丧子之仇,哀家作为一个母亲,也只将仇恨自埋心底,可你们却这般大闹我上京,击杀我朝大将,这是哀家绝不容许的!”
众人都惊异莫名,都没料到武琼花与萧太后之间竟有如此一番恩怨纠葛。
第四十九 打狗棒法
不通和尚甚是不耐,瞪眼道:“好一个婆娘,自己性命都在我们手里,还这么强硬。”萧太后神色凛然,道:“哀家落入你们手中,又何须多说废话。但你们若是想挟持哀家脱身,那却是休想。”不通和尚冷笑道:“你说休想就休想么?嘿嘿,此时可由不得你了。”
萧太后知道这和尚不伦不类,虽然对他甚是气恼,此时却也不敢接驳,怕万一惹怒他说不得做出什么嫌恶的事来也是自找羞辱。
申公图因三年来卧底上京,深知萧太后虽然视杨家为敌人,但也心怀敬重,所以心中也对萧太后很是感激和佩服,便上前说道:“和尚,萧太后乃女中豪杰,咱们也不必责难于她,我看还是先离开这里再作打算。”不通和尚眼一瞪,怒道:“你说什么?你这什么意思?”申公图微微一笑,道:“和尚无需动怒,且听我一言。”接着就将自己这三年来潜伏在上京对萧太后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了出来。众人听得又惊又奇,不觉对萧太后的行为肃然起敬。
萧太后也是暗暗惊骇,没想到自己这三年中,无一日不在别人的监视之下,那情形有如背后蛇咝,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好生惶恐,想道:“若是这乞丐要刺杀我,我又焉有命在?唉,看来南朝果然多义士豪杰,幸好他们的君主昏庸,否则我朝危矣。”慨叹之余,目光往萧瑶望去,只见萧瑶兀自悲泣,不由微微一叹。
武琼花这时也对萧太后少了些恶感,问申公图道:“申帮主,眼下我们该当如何?”申公图道:“这里有一地道,咱们从这里出去再说。”武琼花一诧,道:“什么地道?”
众人让开身去,地面上一个洞口呈现眼前。只见一个长脸汉子上前说道:“大家快随我走吧!”武琼花并不认得此人,又望了一眼洞口,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方天道:“刚才你隐身出去的时候,这位兄台忽然从这地洞里窜了出来,说是挖地洞来营救萧延宗的。”那人叹道:“只可惜我们来得迟了,终致萧爷含冤而死,未免可惜。既然众位好汉被困此地,不妨一同从地道出去吧,到了街坊瓦肆里,要脱身那就容易多了。”他说着话,见众人面有疑色,又道:“各位好汉放心就是,我也是汉人,是决不会来坑害大家的。”
方天道:“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对我们说,难不成说了我们还要害你?”那人望了一眼萧太后,道:“小人敬重萧爷是一位好汉,不忍他含冤枉死,出于义愤,所以才挖掘地道前来营救。”众人明知他是推脱之意,便也不好再多问。
申公图道:“那我们相信你就是,咱们快走吧!”那人扫了众人一眼,道:“各位快随我来。”说着从洞口跳了下去。众人就算有所犹疑,这时也别无选择,都跟着跳下洞口。洞口下面不算太大,刚好容得两人,但往前去,愈发窄小,仅能匍匐而行。
申玉明道:“这萧太后怎么办?”不通和尚道:“当然是带上再说,万一遇到危险也好来吓吓人。”
那人望了望萧太后,似乎有些不愿,但见众人坚持,便也没多说。待众人一一进入地道,他躬身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块木板举上,从底下将洞口封住,然后又用旁边堆好的土石垒在木板下面。再往前行得一阵,又以多余的土石填塞,大约填了两丈来远方才罢手。这样一来,牢房内的洞口就算被辽兵发觉,因为洞口封闭,下面又堵了土石,辽兵自然无法掘洞而沿着地道追踪。
众人都是心下疑惑,虽然明知道这人定然是受人指使,但却无法猜透要他们挖掘地道救人的是何人,不过就这份心思,显然也是谋划了良久,否则就这样一条地道,若不花上十几两十天的时间,又岂可挖成?申公图一边爬行,一边暗暗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他?难道是他?”
行了也不知多远,忽然眼前一亮,却是到了另一座民房内。众人爬出地道,只见三个衣衫沾满泥土的壮汉站在门前张望,不时还用袖子揩额头上的汗水,这时听到响动回头望见地道有人爬出,连忙迎了上来,望见的却是陌生面孔,不免微微一愣。跟着有男有女有和尚有叫花子相继钻了出来。三个汉子吃了一惊,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出几步,戒备道:“你们是谁?”待瞧着武琼花手里抱着一人,却是识得的,不由惊道:“呀,这……这不是萧爷么?”起先进入天牢牢房的那人爬了出来,说道:“萧爷死了。幸好瑶姑娘没事!”那三个汉字道:“咱们去迟了?”先前那人道:“岂止是迟了,而是非常迟了。”接着将众人营救萧延宗的事说了,三人又是敬佩又是唏嘘。
萧瑶伤心不已,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先前那人别开话题,道:“瑶姑娘,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先寻个安全地方再说。”萧瑶只得道:“有劳了。”
那三个汉子道:“既然各位是萧爷的朋友,想来也是自己人了……”还未说完,先前那人一拉其中方脸汉字,微声道:“乔福,你来一下。”那叫乔福的瞧着有异,走开一边,悄声道:“李哥,如何?”这人原来姓李,望了萧太后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事情有变,萧太后被他们抓来了。”乔福“啊”的一声,脸色大变,张大了嘴巴,半天才说:“咋办?可不能带他们去四公子那儿了,否则四公子的身份暴露可就不得了。”李哥道:“要不你先带他们去找个避身之所,我回去禀报四公子。”乔福点点头道:“好,就这样。”
二人商议出来,李哥道:“各位好汉,待会辽兵一定搜查得紧,你们得赶快离开。小人有事就先走了。乔福,你们三人就带众位好汉去吧!”说着冲众人一抱拳,推开窗子跳了出去。乔福道:“外堂上堆满了挖地道的土石,无法进出,大家就从窗户上出去吧!”
众人一想,便知他们连日来挖掘地道,因为泥土不便运出,故此都堆在堂屋和各个房间里,只有这间房才是空的。当下依言都从窗户上跳了出去。
萧太后由萧瑶带着,萧瑶吃了耶律芳的“胡香酥骨散”解药,功力早已恢复。萧太后道:“瑶姑娘,你当劝劝他们才是,要想逃离上京,没有哀家的准许,那是根本没有可能的。”萧瑶冷冷道:“我劝他们什么?劝他们将你放了回去?”萧太后知她心恨自己,叹道:“哀家知道你心中怨恨,可你爹娘的事,哀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应该体会哀家的难处……”萧瑶气苦道:“什么难处?我爹为了大辽,可谓忠心耿耿,你难道不知道么?别人就这么诬陷,你……你就信了……”说到这里,眼泪忍不住又流落下来。萧太后叹道:“若是诬陷,哀家怎能不查?可这一切都是证据确凿,哀家起先不也是不信么,派人去你家一查,宋制金碇,官碟文书,哪一样不是死罪?哀家为一国之主,你说能不秉公执办吗?”萧瑶眼里泪珠只是不停的淌,恨恨的道:“那是萧鲁南陷害我爹的。”萧太后冷笑,道:“你说是陷害,那又有什么证据?”
申公图忽然插口道:“太后,似乎你是忽略了一点。”萧太后道:“忽略了什么?”申公图道:“萧楚衣若是勾结外敌,他留着宋制金碇干什么,难道等着你们来查?就是官碟文书这等重要东西,若不是烧毁也得一定密藏,又岂能让你们搜到?”萧太后一想倒也有理,不禁心生疑惑,不过内心上还是不相信自己是错了的。
不通和尚却不跟申公图一般对萧太后客客气气,冷嘲热讽的道:“要我是萧楚衣,这等官碟文书,就是不藏在地下十八层,也得踩在脚板底下让你们找不到吧!”他这么一说,只以为萧太后起码气得发抖,哪知萧太后冷笑着说道:“你说的不错,萧楚衣当时的确是把文书藏在了鞋子里,而且还被我们抓了个正着。”不通和尚一噎,抓了抓头,道:“不会这么巧吧!”众人都觉得这事情奇怪之极,若以萧太后所言,这萧楚衣难道真的是勾结外敌?否则又怎么会把文书藏在脚底?一时谁也无法想得明白,但以萧太后的身份,自然不会说假。
说话之间,他们东拐西弯,穿过数幢楼舍,径往东南面而行。幸好辽兵还没有搜查过来,只远远听到有军马踏踏的声音,似乎杂乱得很。
就在这时,转过一条巷道,忽然一对夫妇模样的人迎面走来,那对夫妇抬头望了过来,顿时一喜,道:“原来他们在这里!”男的说着又打了个尖锐的呼哨,哨声沿着巷子远远传了开去。女的从身后抽出佩剑,拦在路中,叫道:“武琼花,萧延宗在哪里?”
众人都是一诧,不明白这对夫妇意欲何为,但能认识武琼花,显是所为而来。武琼花却不识得对方,走上前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女的道:“别说废话,我们只找萧延宗。”武琼花道:“找我二弟干什么?”男的道:“你二弟?萧延宗是你二弟?”武琼花心中酸楚,道:“不错,你们找我二弟有什么事?”
那夫妇二人对望一眼,嘴角露出一个会心而狡诈的笑容,道:“据说青城大会后,你将‘碧玉七星刀’交由萧延宗带来上京,看来你小子是个大大的mai国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