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角我当不了-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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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一打开即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晏双……在用他的浴室。
很显然他犯下的失误已经被抓住。
卧室内的浴室外圈是一层磨砂玻璃,很清晰地映照出优美的人体轮廓,修长的手臂屈起,从头顶掠过,潇洒地捋起湿发。
这无疑是很诱人的画面。
戚斐云却忽然感到了一种厌烦。
这样来回地拉扯,互相迂回地试探,较量着到底谁占据了上风,无休止地去消耗自己的情绪,这种关系……真是无聊透顶。
晏双从浴缸里出来,披了浴袍,将湿发随手擦了擦,直接拉开了浴室门。
戚斐云正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书,听到动静,他头也没抬地继续看书。
浴室里的热气随着晏双一起漫入卧室。
晏双走过去,带着沐浴后的香气,“你房间的沐浴露比那边的好闻。”
“你喜欢,我明天给你买。”
戚斐云像是完全恢复了冷静,温和又持重的语气,犹如他们初见时那样,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好好先生。
晏双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在看什么书?”他抬起书,扫了一眼书封,啧啧称奇道:“你信教啊,晚上还看圣经。”
目光从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挪开,刚移到晏双身上,戚斐云的目光就顿住了。
晏双正穿着他的浴袍,过于宽松的尺寸令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领口大开着,极容易地令人能窥探到里头的风景,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要遮。
白皙的人皮像一张上好的画卷,晕开了青色的颜料,歪斜、杂乱,是一种无秩序的、凄惨的艳丽。
淤青、吻痕、齿痕全都清晰地映衬在上面,诉说着他昨夜与一个男人曾怎样疯狂过。
心跳慢慢加速,呼吸频率变快,背上正在渗出薄汗。
愤怒。
脑海内从未如此清晰地对他今日的情绪作出了总结。
这样美丽的伤痕……竟不是出自他的手笔……
手里厚厚的圣经被抽走了。
掌心一下落空。
戚斐云盯着晏双肩膀处那一枚咬得最深的齿痕。
胸膛里的心脏正发出强有力地震颤声,前所未有的强烈欲求。
戚斐云很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反应已经超越了普通男性在面对这种状况时的警戒线。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对于喜欢的东西,其他小孩或是爱惜地珍藏,或是爱不释手地拿在手上把玩。
只有他不同。
得到了喜欢的东西后,浮现在脑海里的念头却是将这件东西肢解破坏的模样。
对于那些可怕的想象,他非但不觉得害怕恐惧,反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和兴奋。
这不正确,他从刚开始产生这些念头就明白。
为了改正这个“错误”,戚斐云曾比家里任何一位成员都要更虔诚地去做礼拜,祈求自己能变得像其他孩子一样。
很遗憾。
这个世界没有上帝。
学遍所有的心理学也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无论是神学还是科学,对他而言都不是解药。
魔鬼长在骨头里,它啃得他发痒,是他生下来就有的瘾。
指尖轻碰了一下伤痕。
晏双瑟缩着“嘶”了一声,“疼。”
戚斐云抬眼。
晏双低着头,正在随手翻阅他的圣经,泡完澡的脸颊白里透红,头发仍是湿漉漉的,一点一点地在滴水。
“滴答——”
秀气的眉毛挑了挑,晏双脸上的表情比起愧疚,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不好意思,把你的圣经弄湿了。”
每天都会看到无数残破的器官,处理各种各样的伤痕,戚斐云却仍不觉得满足。
因为……那不是他亲手创作的。
指尖用力地按压了一下伤痕。
“干嘛?”晏双轻皱起了眉,假作吃痛。
抱怨的声音传入耳中,戚斐云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愧疚,大脑里对此相应的反馈是——满足。
瘾头只是被短暂地满足了一秒,随后便陷入了更深的空虚。
还不够,大脑里立刻传来了进一步的指令。
难道不想再试试别的吗?
戚斐云鬼使神差般地低下了头,嘴唇轻吻上了伤痕。
伤痕斑驳的触感美妙极了。
比他预想得要更美妙。
血液正在被加热。
晏双笑着说了一声“痒”后,也没有阻止他继续下去,而是悠闲地翻阅起了手上的圣经。
“你将我们的罪孽……摆在你面前,将我们的隐恶摆在你面光之中……”
在温柔的朗读声中,骨头上的亲吻逐渐用力,藏于唇间的利齿跃跃欲试着想要尝一尝肌肤下血肉的味道。
在他张口的那一瞬间,硬壳的书封轻触到了他的头顶。
声音轻柔得像雾。
——“戚斐云,你的罪孽、你的隐恶是什么?”
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冷了。
火苗骤然熄灭。
他在干什么?
他一直都在提防着,提醒着自己保持“正常”,提醒着自己晏双是极其敏锐的人,不要掉以轻心,不要露出破绽。
都已经忍耐了这么久,甚至在刚才都做下了停止这段关系的选择。
为什么没能继续忍下去?
戚斐云低着头,牙齿还靠在他想咬下去的血肉上,瘾与痛同时折磨着他,到底有没有被看穿,是继续还是停止?
头发忽然被轻揉了一下。
“咬吧。”
晏双的声音云淡风轻,“轻点,”又是翻过一页书的声音,“别见血。”
戚斐云浑身一震,他慢慢抬起了脸。
晏双低下头,透过圣经的缝隙看向他。
那双灰色的眼眸里除了狂热到了不正常的情绪外,其余什么也没有。
很纯粹,也很漂亮。
晏双合上书页,空出一只手轻勾了勾他的下巴,柔声道:“我不是一早就说过了吗?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
他微微笑了,笑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圣洁,像教堂里的天使像一般。
“……你是什么货色。”
大脑瞬间陷入了更深一层的冲击。
“你……”
“嘘,”晏双用手指轻压住了他的嘴唇,“你确定现在要用这张嘴说话吗?”
这是被允许被认可的行为,同时亦是一种堕落的邀请。
没有上帝,魔鬼却如影随形。
牙齿用力咬上柔软的肌肤,温热的流动血液就在他齿下迸开。
晏双在揉他的头发,顺着往下拨弄他的耳朵,喉咙里发出忍痛的声音。
血液又重新被点燃。
他上当了。
彻彻底底地落入了圈套中。
冷冽的怒气与强烈的需求在他身体里拉扯,这个人完完全全地吊出了他的瘾,现在也只有他能解。
晏双被戚斐云一下腾空抱起,手臂柔软地垂下,厚厚的圣经从掌心垂落,掉在了厚厚的羊毛地毯上。
卧室的灯被熄灭,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在黑暗中,他们不再伪装礼貌、假作谦让。
牙齿顺着骨骼一口一口地咬下去。
四肢都扭曲了。
像两头未开化的野兽。
他在制造疼痛,同时疼痛也在滋养着他。
前所未有的像要爆炸一样的愉悦。
极乐中产生了绝望,绝望后又觉得释然——他就该这样,他们就该这样。
夜风顺着未关紧的落地窗吹入,“唰唰”地翻动着书页,清冷的月光照下,映照出书页上停留的字句。
“……但你们的罪孽使你们与神隔绝;你们的罪恶使他掩面不听你们……”
黑夜漫长,有足够的时间释放魔鬼。
101、第 101 章
戚斐云正注视着他的“作品”。
太美了; 已经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他的视线全被这具凄惨又艳丽的身躯夺走了。
目光前所未有的温柔又专注,他低下头,轻吻了胸膛上的伤痕; 力道轻柔得像一阵颤抖的风。
此时此刻; 他发自内心地爱上了这具躯体; 他虔诚地膜拜它; 甘为信徒。
晏双淡然地抽着烟,任由戚斐云在余韵中难以自拔; 他已经完全从刚才的疯狂中抽离,内心无比地平静。
总受的体质确实很邪门。
也怪不得原书两个人刷了最多的不可描述剧情值。
的确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晏双甚至一度产生了“如果没有屏蔽痛觉会不会更爽”的念头。
阿弥陀佛,不能沉迷肉…欲。
他要戒色!
贤者时间的晏双悠闲抽烟; 顺手薅了把戚斐云的头发; 戚斐云抬起脸,平常梳的很整齐的短发散落在眉心; 灰色的眼瞳藏匿其中; 脸上的表情略带迷惘; 总是冷肃又高高在上的人看上去竟有一丝易碎的脆弱。
晏双叼着烟,伸出拇指轻按了按他的下唇,“别舔了; 全是口水,脏死了。”
被这样直白的羞辱了,戚斐云脸上却井未露出恼怒的表情,他低下头,将自己的耳朵靠在晏双的胸膛,静静听着那颗心脏的跳动声,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喜欢的这具躯体。
“撒手。”
戚斐云仍然没有动。
他还未在那个漆黑的梦醒来,闭着眼睛; 脑海里全是混乱的画面,十字架、蝴蝶、山羊、圣母像等等意向在他的意识里乱飞,同时伴随着温柔的朗诵圣经的声音。
手背忽得传来刺痛感。
戚斐云猛地睁开眼。
烟草的香气残留在鼻尖。
“撒手,”晏双垂着脸,淡淡道,“我要洗澡。”
灰色的眼瞳再次望向了他。
还是那么纯粹,晶莹剔透得如同不谙世事的孩童,好像完全不知自己受到了怎样的伤害。
晏双又吸了口烟,笑了笑,“看来你还挺喜欢这种玩法?”
睫毛上下一扇,光芒一闪而过,那种纯粹如孩童般的透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恢复的理智。
戚斐云抬起自己的左手。
手背上多了个浅淡的印记。
像一个戒疤。
他的手,被称为黄金之手,医学界最有价值最昂贵的一双手。
被烟烫伤了。
不再完美,不再无暇。
他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反而感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甚至觉得这双手比之前要顺眼得多。
烟草再次凑近他的指尖,闪动着橘色的火光。
在指尖快要触碰到时,却又被举高收回。
晏双边抽烟边笑,烟雾在他唇边抖得一团糟,“戚老师,你这是在玩火。”
他说完,像是被自己逗笑了,笑得都捂起了肚子。
他的手臂依旧白皙无暇,像一截成色良好的白玉,横贯在布满齿痕的腹间,强烈的对比冲击着人的眼球,矛盾得如同他整个人本身。
“好了,不跟你玩了,”晏双边笑着,边用手背抹了下眼睑,轻拍了拍戚斐云的头顶,“等我洗完澡再哄你睡觉。”
浴室再次亮起了灯。
戚斐云仍跪坐在床上,他的手按着床面,手背上红色的皮肉翻卷,一阵一阵的刺痛感,却依旧有着不真实的感觉。
三十年的循规蹈矩在短短几个月之内被悉数打破,在这个夜晚,他连最后的底线都没有防住。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戚斐云转过脸,望向磨砂玻璃后的身影。
晏双之前说什么?
在看他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这句话很清晰地映在他的脑海里。
是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晏双对他说过的话。
他的催眠没起作用?还是晏双同样……也压根就没忘了他?
不对,在更早之前,他曾经对他下过暗示,让他忘记他。
照理说,晏双不可能记得他们之前发生过的事。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他的催眠对晏双全线地溃败了。
推开浴室门,一晚上洗两次澡的晏双比跟戚斐云极限运动后还要累,直接将毛巾甩在戚斐云肩上。
“给我擦头发。”
他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躺,拉起被子一副准备入睡的样子。
毛巾从肩头慢慢滑落,戚斐云攥住了它的尾巴。
“你还记得我。”
“是啊。”
晏双侧躺着,闭着眼睛,双手交叠着放在脸下,标准又乖巧的姿势。
戚斐云忽然觉得此刻他无从问起。
如果直接问“你是不是没有被我催眠”,这样无疑是自揭老底。
而不问的话,就得全靠他自己去猜测。
或许……这正是晏双的目的。
毛巾裹上湿漉漉的短发,戚斐云低着头,目光在那张轮廓柔和的脸上游移,那样清晰的一张脸,却包裹着一个谜。
他好像终于能理解童年时那些同龄人为什么都那么热衷于猜谜游戏了。
他俯下身,嘴唇轻碰了碰丰润的唇角。
那张脸无动于衷,甚至于睫毛都没颤一下。
无情的人最迷人。
戚斐云忽然理解了秦羽白的诉求。
如果能通过某种手段得到这个人全部的关注,那的确值得去冒险。
念头闪现,戚斐云忍不住笑了。
前段时间还认为用催眠来满足私欲的秦羽白很可悲,现在却已经开始能理解他了。
他堕落的速度可真快。
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功于此时躺在他床上的这个人。
戚斐云贴着那两片唇。
晚安——谢谢。
翌日早晨的餐桌上,气氛与往常毫无差别,甚至还要更和谐一些。
淡淡甜味的牛奶搭配盛光明的蛋糕简直绝配,晏双吃得心满意足。
戚斐云边喝咖啡边道:“等会儿我送你上学。”
这是他平常不会做的事,晏双却像是每天都会发生一样自然地接道:“下午三点我下了课你来接我。”
“嗯。”
“你要是再放我鸽子的话……”
晏双语气警告。
戚斐云放下咖啡杯,他的左手贴了块纱布,很惹眼,但他们彼此都对此视而不见。
“不会。”
早饭结束,戚斐云提了自己的公文包,在晏双伸手去拿架子上的帆布包时,忽然道:“等等。”
晏双扭过脸,“干嘛?”
男人转身进入卧室,片刻后从卧室出来,手上提了个皮质的双肩包。
“用这个。”
晏双扫了一眼,光用看的,就知道这个双肩包…皮质优越,上头散发着迷人的哑光色泽。
一定很贵。
晏双不客气地收下,将帆布包直接塞了进去,单肩背好,得寸进尺道:“再给我买个新的呗。”
戚斐云打开房门,几乎是在同时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声音。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了,人一下僵在门口。
戚斐云回头,“今天下午我带你去办张副卡。”
晏双从他身边走过,笑容满面地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下,“谢谢宝贝。”
他像只花蝴蝶一样旋转着飞到门外,才看到隔了两扇门站在门口不动的盛光明。
盛光明今天穿的很正式。
往常晏双看到他的时候他都是要么运动装要么休闲装,这样身着西装的样子还真是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