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角我当不了-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晏双内心感叹:不愧是原书里俘获晏双心的一曲,还行吧,跟他的水平不相上下。
一曲结束,台下鸦雀无声,台上的纪文嵩目光沉静,带头鼓了掌,其余的人才如梦初醒般地跟着鼓起了掌。
纪遥弹完后,回到原座,他身边的纪文嵩缓缓道:“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碰钢琴了。”
纪遥脸色淡淡,“没什么,乐器而已。”
纪文嵩的目光扫向台下的晏双。
不知怎么,他有一种时光倒流之感。
就像很多年以前,他回到家,萧岁君对他说,她给纪遥新请了一个钢琴老师,是国内新晋的一位极其有才华的钢琴家。
他匆匆扫了一眼资料上的照片,看到一张俊俏的脸,没去在意。
他总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结果却是他大意了。
剩下的拍卖很顺利地就结束了,秦羽白没有再举一次牌。
因为晏双的样子看上去很失魂落魄。
他一面想关心一下晏双,一面喉咙又堵得慌,等到拍卖结束后,他才去拉了晏双的手,“回去吧,我带你去吃宵夜。”
晏双神情木木的,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秦少爷……”
秦羽白目光狠厉地扫向身侧的男人。
林协的少东家被他看得一愣,剩下的话不由自主地吞了下去。
秦羽白拉起晏双。
晏双似是没有站稳,脚下绊了一下,移动了他坐的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
“怎么样?没受伤吧?”秦羽白忙扶了人。
晏双被他扶着,人还是愣愣的,他抬头看向对面也是一脸关心的林家少东家,道:“我不姓秦。”
“双双——”
“我不会画画,”秦羽白攥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晏双还是继续平静无波地说了下去,“我也不会弹钢琴。”
对面的林少人已经呆住了,“这……这……”
晏双脸转向秦羽白那一侧,“大哥,那个人是谁?”
“那个会画画、会弹钢琴的秦少爷……是谁?”
秦羽白的大脑一片空白,在晏双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复杂的情绪翻涌,头一回,他完全不想提起那个一直很在意的名字。
“秦卿。”
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秦羽白猛地扭过脸。
坐在原位没动的崔郑向他挑了挑眉,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秦卿,秦家收养的小少爷,咱们秦总手心里的宝贝,开画展,出钢琴CD,这圈子里谁不知道啊。”
攥着的那只手正在发抖,秦羽白也不知道是晏双在发抖,还是他自己在发抖。
在他完全没有料到的情形下,他在很久之前埋的雷被引爆了。
大脑里轰隆乱想,他只能什么也不去听,什么也不去想,侧过脸,低声对晏双道:“走。”
他伸手拽了下晏双,不知道是手心里的汗太多,还是他方寸大乱,失了力道,晏双的手从他的掌心滑落了下去。
他回头,晏双正直勾勾地看着他,“大哥,那我是谁?”
一波接着一波,秦羽白已经快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干巴巴道:“回家再说。”
晏双眨了眨眼睛,似乎恢复了一点状态,迟钝地点了点头,“好,先回家……”
他伸了手,在指尖将要握上秦羽白的手时又顿住了。
他神情有些恍惚道:“那真的……是我的家吗?”
和先前如出一辙的茫然表情。
他是一个替代品,是空中漂浮的肥皂泡,永远都没有办法去扮演那个真正闪亮的角色。
在烈日下一触即破,连碎片也留不下一丝痕迹。
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而他的神情却依旧是那么茫然,他看着秦羽白,困惑道:“大哥,我为什么会哭啊?”
“我为什么……”眼泪越来越多,晏双揪住了自己的衣领,“……这么难过……”
他连难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满脸惊惶地在向罪魁祸首发问,甚至在祈求他的庇护,他不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面前最“喜欢”最“信赖”的大哥造成的。
——秦羽白知道。
“走——”秦羽白喉咙发紧,伸手一把搂住晏双,强行将人锁在怀里,垂下脸以掩饰自己发红发胀的眼眶,他不能在这里失态,“你病了……”
晏双跌跌撞撞地跟着他的脚步。
身侧有人被他们撞到,却是惊喜地张嘴寒暄,“羽白,好多年没见了,你和秦卿真是一点儿没变,和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怀里的人骤然抓紧了他的腰侧。
“我和秦卿……”
语意喃喃中带着恐惧。
“长得一模一样……”
走,快走,必须马上就离开这儿,他刚刚看到戚斐云了,得再和戚斐云联系一次,这次、这次就不要给晏双“弟弟”这个身份了,“情人”,不,“爱人”,“爱人”就行……秦羽白头脑发胀,几乎是不管不顾地挟持着晏双往外走。
忽然一股大力抓住了他怀里的人,秦羽白搂得太紧,竟被那股力道拉得踉跄了一下,怀里的人在他踉跄时被拽了出去,他只来得及抓住晏双的一只胳膊,回头,目光锐利地射向拉着晏双另一只胳膊的人。
纪遥紧握住手里的那点温度,神情冷峻又坚决。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带走他了。”
90、第 90 章
灯火璀璨又明亮; 昂贵的香气在空气中四处弥漫,宾客们隐晦地看一眼奇异纠葛的三人便移开的目光,眼神交会暗示; 唇角挂上一抹略带诧异的笑容,间或有人窃窃私语; 都在讨论被两人紧抓不放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放手——”
“该放手的是你。”
语气都冷厉到了极点; 争锋相对,气氛一触即发。
两边胳膊传来的力道几乎不相上下; 都紧紧地攥着晏双的胳膊,想要从对方手中夺过这个人。
他们谁也不肯放手; 谁也不愿输了这场较量。
被争夺的晏双正垂着脸; 在脑内复盘演练。
原书剧情里; 晏双以下人的身份被秦羽白带入宴会; 跟在秦羽白身边拿酒杯端盘子; 姿态卑微又隐形; 没有任何人问过他是谁。
拍卖会开始前,秦羽白看到有人在搬运钢琴,晏双多看了两眼,便被秦羽白故意借此羞辱为难,那个时候秦羽白已经对晏双有点上头,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刻意提醒自己晏双比秦卿差远了。
纪遥看到了这一幕,于是过来为晏双解围。
一开始纪遥并没有要演奏的意思; 是崔郑在旁起哄; 林家的少东家极力邀请; 以及台上的纪文嵩施压,纪遥才勉为其难地演奏了一曲。
当时秦羽白和纪遥对晏双都可有可无,两人也并未起正面冲突。
他们都还要体面。
人物还是那么几个人物; 剧情也大差不差。
不同的只是“晏双”。
他精心地搭建了这个舞台,只等这些人物跳上来演绎属于他们的戏份,为他铺陈这曲终人散的谢幕。
现在——轮到他的回合了。
“疼……”
细微的声音颤抖着从唇间溢出,压抑着难忍的疼痛。
抓住他胳膊的两边的力道几乎是同时松开了。
在他们松开的同时,一片惊呼声中,晏双脱力般地坐在了地上。
“双双——”
“晏双——”
两人又是几乎同时屈下了膝盖。
“我没事……”晏双单手按住额头,冷汗从他的发间溢出,面对两个弯腰来拉他的人,他无力地摇了摇头,呐呐地重复道,“我没事……”
他句句说着没事,脸色却是白得像纸,眼神涣散游离,神情也是梦游一般,他忽然打了个冷战,两片嘴唇轻颤了颤。
“妈妈。”
他的声音太轻了,轻得秦羽白和纪遥以为他们是听错了。
晏双茫然地坐在地上,眼睛的焦距依旧是看向空中的一点。
“我有点疼。”
“我想回家……”
这次,他们听得很清楚了。
强烈的痛楚瞬间席卷了秦羽白的全身,强忍酸胀的眼睛失去了最后的防线与理智。
他到底为什么、又是怎么把晏双逼成这样的?
“我带你回……”
一记全力出击的拳头打断了他的话。
排列整齐的椅子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哗啦啦地倒地,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宾客们惊呼地退开,让出了一块圆形的空地,围观着这晚宴上意想不到的荒唐的一幕,看着圈子里一个炙手可热的新贵与老牌世家的公子哥毫无形象地打成一团。
崔郑已经看傻了。
他承认他在这一刻原谅纪遥了。
原来纪遥对他已经很手下留情了。
这打秦羽白才是真下死手啊!这特么哪里是打架,玩命呢这?两个人为了个男人,至于吗?
崔郑爱看乐子,但这已经超出了乐子的范围,快成谋杀了都,他赶紧想上去拜拜大师保平安,脚步刚迈出去,就被身后的人给按住肩膀推开了。
力道不偏不倚,刚好将他推回了原位。
崔郑跌坐下来,看着纪文嵩走到包围圈的最前,身侧站了萧崔两家的话事人。
众人都静静的,整个宴会厅里只有两个人打架闹出的动静。
有人觉着这样围观纪家的少爷大闹宴会有些不给纪文嵩面子,悄悄地往后退。
“别走,”纪文嵩开了口,目光温和地看向外围要撤的人,微笑道,“难得有这么好的戏,还是留下来欣赏欣赏吧。”
他笑着,厅内的气氛却是愈加压抑,就连一下吊儿郎当的崔郑也感觉到了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包围圈的两人仍旧打得难分难解,像是真要今天倒下一个才完。
淡色的地毯上飞溅了几缕鲜血,看着触目惊心,宾客们不敢走,却也实在不敢看了,纷纷低头避开了眼神。
“妹夫,够了吧,”萧岁年皱着眉,轻声道,“再这样下去,要出事了。”
“没事,”纪文嵩淡淡道,“他既然主动出手,就说明他做好了赢的准备。”
萧岁年默默给萧青阳使了个眼色。
萧青阳轻点了下头,人刚一动,又被喝住。
“站住。”
纪文嵩语气淡淡,“让他闹个够。”
除了两位打的拳拳到肉难分难解的贵公子,地上呆坐着的人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漂亮的青年听说是秦羽白的弟弟,秦羽白的弟弟不是从来不出门露面吗?这两个人又到底为什么要为了他大打出手呢?
围观的人群之中,一双灰色眼瞳正默默注视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晏双。
戚斐云想:晏双现在正在想什么呢?
是否觉得自己的思绪正在被莫名拉扯,自我迷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作为操刀这件事的人,对此刻晏双凄惨的情形,戚斐云却没有感到任何愧疚的情绪。
他想起年幼的时候,家里给他买的一个玩偶。
他其实很喜欢,却从来不玩,只将它放在高高的柜子上。
有一天,家里来了亲戚,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吵着要玩那个玩偶。
七八岁正是男孩最调皮的年纪,到手的玩偶不一会儿就被男孩摔坏了。
亲戚忙不迭地押着男孩道歉,他马上就原谅了,默默捡起地上坏了的玩偶回了房间。
转身的时候,他听到他们说着“这孩子真懂事”。
现在的心情就和那时的心情是差不多的。
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逐渐耗光了体力,都摇摇欲坠了起来。
纪文嵩见状,终于挥了挥手。
暗处等候多时的保镖们一拥而上地将两人分开扶住。
纪遥半点没留手,同样的自己也受到了同等的回击,浑身都挂了彩。
秦羽白也好不了多少,最近的这两个月他几乎打完了他这辈子的架,旧伤刚愈,就又添新伤,他伸手轻抹了下鼻血,又指向坐在地上的晏双,“双双……”
喉咙里的声音带动了他的伤,他用力咳嗽了起来。
晏双木木地转过脸,看到满脸是血的秦羽白,他的眼中似乎一下又清醒了过来,脸上露出惊惶的表情,“大哥……”
“晏双——”
晏双又顺着另一个声音转过去,表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惊慌又担忧,“纪遥……”
“好了,”纪文嵩一锤定音,“扶这两个去楼上醒酒。”
“是——”
保镖们立刻执行命令,搀扶着两人上楼。
两人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坐在地上的晏双不肯放,晏双也正看着他们,他的神情看上去是那么无助,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胳膊被人一下提起,晏双仰头,仍是啜然欲泣的神情。
“起来,”纪文嵩淡淡道,“上去看完这出戏。”
晏双:那必须的,他是导演嘛。
纪文嵩将人拉起,拖着晏双上楼,萧岁年只好留下来收拾烂摊子,宾客们刚才都听得分明,纪文嵩让保镖带着两人“醒酒”,事情就定性了,喝多了,起了点口角,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也都心照不宣。
萧岁年与丈夫还有儿子一起送客,点着名单找到了戚斐云。
“您是圣彼得医院的代表吧?麻烦您留一下,孩子受了点伤……”她说的委婉,对方刚才应该也看见了。
戚斐云沉默片刻,“好。”
“真是麻烦您了,”萧岁年微笑道,“今天筹集到的善款会抽出一笔捐赠给医院的。”
戚斐云轻一点头。
萧岁年对圣彼得医院的人还是放心的,马上就叫了佣人过来带戚斐云上去。
顺着旋转楼梯上去,佣人安静地领他到了楼上最里面的房间,黑衣保镖站在门口守门,听佣人说明来意后,轻一点头,打开了身后的门。
佣人没敢再往前,“戚先生,您请进。”
半开的门透出一点明亮的光还有男人威严的声音。
“你们今天是非要分个输赢了?”
戚斐云闪身进入门内。
纪文嵩回头。
他解了西服外套的扣子,双手插在长裤的口袋里,目光凌冽逼人。
“萧小姐让我上来帮他们处理伤口。”
“处理什么,”纪文嵩冷笑一声,“争风吃醋弄的一身伤,多光荣,留着。”
戚斐云静默不言。
纪文嵩冷着脸向里一挥手,“医药箱在沙发
两个受伤的一人坐一侧的沙发,此刻相对坐着,彼此都仍旧仇恨地怒视着对方,两人脸上都伤痕累累,戾气十足,深色西服沾满了灰尘,里面的白色衬衣也都沾了血迹,狼狈得毫无体面。
戚斐云拿了医药箱,扫了一眼正团坐在另一边椅子上的晏双。
单薄的身躯像是完全失去了骨骼的控制,四肢全都垂落着,真像个坏了的玩偶。
戚斐云想起那天他关上房门,凝视着手里那个坏了的玩偶,一点也不难过,而是兴奋地……拧断了它的手脚。
91、第 91 章
屋内极其的安静; 只有戚斐云给两人处理伤口的动静。
纪文嵩先是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静立片刻之后,他走向角落。
纪遥与秦羽白两人都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