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战败后多了个孩子-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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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峻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宁不为因为他这轻轻的一拍顿时乐了,揶揄道:“你这手法,我又不是宁修。”
褚峻看了他一眼,低头在他嘴角轻轻印了一下,温声道:“这样?”
温软的触感转瞬即逝,宁不为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才想起自己今晚原本的打算来。
他本来打算今晚收拾褚峻来着。
结果被块破木头给搅和了。
宁不为不满地搂住他的腰,往他脖子上狠狠亲了一口,只能遗憾地换个方式,偏头凑在褚峻耳朵边上道:“褚掌教,我丹田好像又有点裂纹。”
果不其然,褚峻闻言神色一凝,“可是在墓中曹操纵了太多法阵?”
宁不为目光严肃,“你用神识进我识海里帮忙看看,行吗?”
“好。”褚峻点了点头。
见他入定,宁不为懒洋洋地勾起了嘴角。
啊,真好骗。
而后愉快地进入了自己的识海准备“享用”美人。
谁知神识沉进了识海,却没有发现褚峻神识的影子。
搜寻一圈仍不见人影之后,宁不为突然觉得有些不妙,试探地喊了一声:“褚峻?”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被一大团白雾抵在了断壁残垣上,温热又湿润的雾气在他身体各处徘徊留|连,缱绻又暧昧。
宁不为脸对着长满了青苔的断墙,刚想转头,后脖颈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不轻不重地掐住,褚峻微沉的声音混杂着苦香贴着他的耳朵响起:
“方才封印道契时我便检查过你的丹田,非常……好看。”
掐|着他后脖|颈的手指轻轻按在了喉|结上,身后有人低头咬|住了他的肩膀。
浓郁的白雾中,另一只手扣住他试图偷袭的双手,轻松制住了他试图想反抗的动作,宁不为的手腕被迫抵在了后|腰处,褚峻的声音像是变成了轻飘飘地羽毛,在白雾中窸窸窣窣地顺着后|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不过再仔细检查一遍,倒也无妨。”
宁不为懒洋洋地笑了一声,浓郁的黑雾瞬间炸开,和白色的雾气纠缠在了一起。
迷宫般的识海里,大雾四起,弥漫勾缠。
第109章 玉泉(六)
江一正靠在栏杆上吹着晨风; 手里捏着个小蝴蝶,举在眼前仔细端详。
这是她之前在晏锦舟的墓中捡到的,当时便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这蝴蝶的模样和之前江凌墓中的蝴蝶十分相似。
江凌死在了四百八十年前; 看模样也不过七八岁; 又和她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她对江凌的事情很好奇,可惜她爹刚开始说就被事情打断了; 之后她也没有机会再去问。
“小江; 怎么起得这么早?还没出太阳呢。”冯子章打着哈欠从船舱里走出来,被冷风吹得一哆嗦。
江一正直起身子; 捏了捏手中的蝴蝶,“子章,你说这世上真的有轮回转世吗?”
冯子章盘腿坐在了她身边,闻言挠了挠头; “我以前在云中门的时候,听长老讲过轮回转世,禁术里也有什么保留记忆转生之法……应该有的吧; 不过没有亲眼见过。”
“而且,就算真的转世了; 没有记忆也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吧。”冯子章伸手擦了擦眼角; “我有个师兄就沉迷在这上面,却又想不明白,生生把自己给搞疯魔了,最后还是师父把他救回来的。”
江一正抿了抿唇; “有点吓人。”
“嗯。”冯子章点了点头; “我师父说过于沉湎前世就会变成执念; 着迷于来世就易生妄念; 都容易走火入魔影响道心……我反正是想不太明白。”
可即便他师父闻鹤深明白这个道理,却也一直没能从自己的过去里走出来。
可见明白和做到完全是两件事情。
“我也不太明白。”江一正被冯子章这两句话说得头晕,她心里又藏不住话,便对冯子章道:“我刚进浮空境掉进了个墓里,墓主人是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姑娘……”
冯子章使劲搓了搓胳膊上蹦出来的鸡皮疙瘩,声音有点发抖,“小江江,大半夜就别跟我讲鬼故事了,我驱邪咒都没背完整过。”
江一正哭丧着脸道:“我也很怕,爹开了个头就没再说,我已经好几个晚上睡不好觉了。”
一做梦就梦见自己躺在棺材里和那个叫江凌的小姑娘肩并肩手拉手,简直就是种折磨。
江一正欲哭无泪,“今天听灵竹和欢欢说那小木偶人有问题,我就突然想起我从墓里捡的这个小木蝴蝶,都是木头的,会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啊?”
“别、别别瞎想。”冯子章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这不就是木蝴蝶么,总不成有什么邪物藏在里——”
江一正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惊恐地将开始冒黑气的木蝴蝶拼命扔了出去,结果正巧扔到了飞舟的栏杆上,“嘭”得一声又弹了回来。
“娘的!!”江一正扯着冯子章连滚带爬地往后躲。
冯子章磕磕绊绊地念着驱邪咒,结果念了两句就死活想不起下一句是什么,崩溃地抓着头发,“下回爹罚我抄书我再也不偷懒了——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腥臭的气息和浑浊的黑雾弥漫了整个甲板。
冯子章惊慌中突然感觉有什么想往他眉心里钻,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挡在了外面,那邪物嘶吼了一声,退而求其次对准了江一正。
“小江!”冯子章不知道自己怎么想起的驱邪咒,掌心顿时金光大盛,猛地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雾气之中的人形。
“呵,不自量力!”被他抓住的那东西冷笑一声。
冯子章一听这声音便认出这是之前在离合阵中的那个怪物,“是你!?”
严流光被认出来也丝毫不惧,桀桀笑道:“我收拾不了那个和尚,还收拾不了你们这两只小杂碎么!”
江一正从惊惧中回过神来,气沉丹田,大声一吼:“爹!救命啊!”
“呵,打不过就喊爹?”严流光一脚将冯子章踹开,一步步逼近江一正,不屑道:“你爹是谁?”
“她爹是我。”一条长鞭带着比严流光身上更浓郁纯粹的黑雾将他捆了个结实,然后被人一脚踹到了船尾。
严流光循声望去,便看到一袭玄衣的冷峻男子站在甲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待看清他的模样后,面色一阵扭曲,“宁不为!?”
“爹!”冯子章和江一正跑到了他身后。
宁不为的脸色黑如锅底,十分不爽。
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跟姓褚的“深入”交流一下,结果他在识海里搂着褚峻刚睡着,就有不长眼的来扫兴。
天边露出了暖色的霞光,晨风微凉,船舱里开始陆续传来活动起床的声音。
宁不为看着被捆着的邪物,“哪儿来的?”
江一正满脸愧疚地指着地上碎成两半的蝴蝶,“我、我之前在墓里捡的,没想到他竟然藏在里面……”
冯子章点点头,“爹,他就是之前在离合阵中想取我性命的怪物!”
宁不为仔细看了几眼,勾起了嘴角,“严流光?”
严流光声音尖锐道:“宁不为!你和晏锦舟狼狈为奸作恶多端,迟早会变成人人喊打喊杀的魔头!遭世人唾弃!”
宁不为抱着胳膊笑道:“不才,在下已经是魔头了。”
严流光还要骂的话被卡在了嗓子眼里。
“魔头怎么了!我爹就算是魔头也是世上最好的魔头!”江一正愤愤不平道。
宁不为原本勾着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冯子章在旁边小声地提醒她,“妹妹,通常来说魔头越坏的越厉害。”
江一正恍然大悟,立马改口,语气中带着惩恶扬善的坚定:“我爹是世上最坏最凶恶的魔头!他这就替天行道收拾了你!呵。”
“没错!”冯子章一脸正气浩然地点头,“像你这种低阶的邪物,都不够我爹塞牙缝的!呵。”
正巧一只脚迈出门口有幸听见的仰灵竹:“?”
被威胁的严流光:“…………”
宁不为咬牙低声道:“……闭嘴。”
他第一次觉得跟人放狠话这种行为充满了尴尬。
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的冯子章和江一正瞬间乖巧无害。
严流光本来就是被困在离合阵中受折磨的魂魄,受了重伤才侥幸从明桑手里逃出来,而后趁着混乱钻进了一个容器里养伤,只是一直被这女修塞在纳戒中,也不知道其身份,直到再见到冯子章,才又动了想夺舍的心思。
只是万万没想到,宁不为竟然也在这里。
他恨恨道:“没想到晏锦舟早就死了四百多年,哈,真是活该!果然人贱自有天收!”
宁不为冷眼看着他,“分明是你们严家当年设下圈套加害她。”
“害得好!她若不害我,严家怎么可能会害她!”严流光哈哈大笑,继而笑容扭曲,“啊,也不对,就算她不害我,也绝对不可能活着从梨城离开!那姓裴的倒有些手段,竟然真让她把命留在了梨城,报应!哈哈哈这就是报应!”
宁不为一把将人抓了过来,不等严流光反应,直接开始搜魂。
严流光痛苦的嘶吼了一声,试图攻击宁不为,“你这个疯子!竟然连带着自己的魂魄一起搜!疯子!”
“爹小心!”江一正赶忙去挡,却不等靠近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
“小江?”冯子章要去拽她,却被人拦住,“太尊?”
褚峻抱着刚醒过来的宁修,道:“他们在共享搜魂记忆,你若碰了也会被强行带进去。”
冯子章担忧道:“共享搜魂记忆?难道爹顺带着把自己的魂魄也给搜了?”
搜魂这种事情稍有不慎就可能变成痴傻,冯子章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搜魂还带上自己的。
“这严流光非人,魂魄也无任何依附载体,你爹只能用自己的魂魄为媒介。”褚峻目光平静道。
“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代价?”冯子章不解。
褚峻道:“他大概,很想查清楚一些事情。”
冯子章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小江她——”
“她是借着乘风的魂魄进去的,不会有事。”褚峻看向一脸凝重入定搜魂的宁不为和神色慌张的江一正,“不过是趁此了结一段前尘执念。”
江一正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心里从来不藏事,最大的烦恼就是今天吃什么和明天吃什么,冯子章和她志同道合,除了两个人偶尔踌躇满志想要努力修炼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混吃等死,过得很是欢乐。
所以听完这话冯子章就愣住了,不可置信道:“小江……还带着前尘的执念?”
“嗯。”褚峻垂眸看向懵懵懂懂的宁修,又扫了一眼被他抱在怀里的小木偶,“只不过终归是前尘往事,了结之后便不该过多纠缠,否则害人害己。”
冯子章总觉得太尊话里有话,好像不是在跟他说,而且声音里罕见地多了丝冷意,听上去……更像是某种威胁。
威胁?
冯子章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吓糊涂了,像景和太尊这么温和善良的大好人,怎么可能会威胁别人。
“啊?”宁修拽了拽褚峻的衣服,指着一动不动的宁不为。
娘亲,爹爹怎么了呀?
“没事,他很快就会回来。”褚峻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收回了目光。
冰冷带着威胁和杀意的视线离开,被宁修抱着的小木偶才缓缓松了口气,试图抓住宁修的小袖子。
然而下一瞬就被人捏住了脑袋扔进了纳戒里。
“啊~呀?”
“先去吃米糊,吃完你爹就回来了。”
“哒!”
第110章 玉泉(七)
*
十六岁的宁乘风被崇正盟四处追杀; 途中被晏锦舟救下,不久便改了名字,改成了宁不为。
“不为”二字充分体现了晏锦舟希望他老老实实别惹事的真切希望; 但是很显然宁不为做不到。
整个宁氏家族一夕覆灭;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寻仇,是内讧; 还是别的什么,他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原因; 来填补家破人亡后的悲痛。
完全和晏锦舟对他期望背道而驰。
晏锦舟是个随心所欲的暴脾气,宁不为是个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 两个人动不动就吵架; 没过几个月就再次爆发了冲突。
晏锦舟说他要是再查宁家的事情,就让他滚。
于是宁不为干脆利落地滚了。
他拿着宁行远留给自己的朱雀刀,因为驯服不了,跟抱着块废铁没什么两样,但这块废铁却是个明晃晃的靶子,好像在冲崇正盟的人招手呐喊:
我是朱雀刀哦; 快来抓拿着我的这个姓宁的!
没了晏锦舟的庇佑,十六岁的宁不为被追杀得筋疲力尽; 很多次都命悬一线; 却不知道是因为运气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能剩下口气在。
他四处逃亡根本没有办法修炼,灵力耗尽,丹田枯竭; 甚至许多天都没能吃上顿饱饭; 无时无刻都紧绷着神经; 生怕自己被崇正盟的人发现,还要追查宁家灭族的真相,脑子里那根弦摇摇欲坠。
闻在野不停地给他传信,他一次都没回,但当他路过云中门山下的镇子时,还是忍不住回了一封信。
他本来只是想借些灵石,可当对着好友恳切担心的眼神,当被闻在野拽着往云中门走的时候,他动摇了。
他想:我歇一歇,我只想好好睡一觉,睡醒之后我就立刻离开。
然后因为自己的愚蠢和自私连累了闻在野一条性命。
闻在野被护山大阵生生压断了脊骨,用命给他换了条活路。
他一直绷着的神经终于断了,他跑去了小丘山,坐在山顶吹了一晚上的冷风,朱雀刀几次架到脖子上又被拿了下来。
归根结底,还是不甘心。
他满十七岁的这个月,又碰上了消失很久的晏锦舟。
宁不为穿得一身破烂的灰袍子,头发乱七八糟地扎在脑后,抱着朱雀刀蹲在路边上一边啃干饼一边往豁了道大口子的胳膊上拍劣质的止血符。
有人缓步朝着他走过来。
宁不为一边若无其事地咬着饼,一边悄悄摸上了朱雀刀。
虽然他还没彻底将这破刀驯服,但用来杀个普通修士不成问题。
但当他抬起头,却看见了消失了近一年的晏锦舟。
晏锦舟瞧着混得比他还要惨,身上的衣服沾满了血块和灰尘,靴子还烂了一半,脚底沾满了泥巴和枯草,周身半点灵力都无,腰间挂着三把长短不一的刀剑,有一把还生了锈。
像是从哪里逃命回来的。
“哎,借口饼吃。”晏锦舟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台阶上,毫不客气地将他剩的半块饼抢了过去。
宁不为绷着脸没说话,在她盯着自己手里另一张饼看时,犹豫片刻,将饼递给了她。
“谢了。”晏锦舟狼吞虎咽啃完一张饼,豪放地一抹嘴,站起身来呼了口气,“走。”
宁不为坐在台阶上没动。
晏锦舟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虽然是个女修,但温柔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宁不为刚吃下去的半张饼险些被她给扇出来。
“走不走?”晏锦舟没好气地问他。
宁不为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沉默。
“崇正盟的人就在隔壁街,你不跟我走我就去告发你。”晏锦舟叉着腰说。
宁不为抿了抿唇,接受了她的威胁,“走。”
晏锦舟虽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