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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魔头战败后多了个孩子-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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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论大义,宁不为是大魔头,是杀了他师兄的仇人,他该即刻向师父和宗内禀报宁不为就藏在无时宗;可若论道义,宁不为又是他的救命恩人。

    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么做,好像无论他怎么选择都是错的。

    褚信在洞口僵立了半晌,才悄无声息地御剑离开。

    一见峰山腰。

    “原来你姓宁。”褚峻伸手戳了戳儿子的小脸,“宁修?”

    “啊!诶!”宁修听见白白娘亲喊自己的名字,激动地晃着小胳膊,长命小锁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褚峻失笑。

    难怪这些天他喊儿子李修小家伙都一脸茫然没什么反应,原来是喊错名字了。

    他透过那白衣躯壳看到听到了全部过程,想起之前这宁不为自称“李乘风”时的淡定模样,无奈一笑,“倒是会演。”

    “呀~”宁修憋着劲蹬腿,竟然在床上翻了个身,抬起头看向褚峻,激动地求夸奖,“啊!”

    娘亲呀~我厉害!

    褚峻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很厉害。”

    宁修弯起眼睛趴在床上冲他笑,“啊?”

    爹爹呢?

    他想让爹爹也看看自己厉害!

    山洞里只有他和他儿子,褚峻只穿了身单薄的亵衣,姿势懒散地斜倚在墙上,单手支着头听他儿子说话,一边听一边附和,“嗯,没错。”

    虽然完全鸡同鸭讲,却也能自得其乐。

    “宁不为……李乘风……”褚峻任由他儿子抓住自己的手指啃,“宁家的人……宁乘风?”

    “啊呀~”宁修听见他爹的名字,抱着他娘的手指歪了歪小脑袋,眨了眨眼睛。

    是爹爹呀~快叫爹爹来陪我玩呀~

    褚峻有些愣神。

    五百多年之前,他曾给宁家旁支的一个孩子取过名字。

    褚峻不怎么喜欢记事情,但这件事情能记清,完全是因为他一时心血来潮卜算的那一卦。

    彼时他刚从乾府和中州之间的沼泽荒原出来,此处魔物作祟,却又是乾府万玄院弟子传送至中州的必经之地,因此经常出事,他的友人郝诤便托他帮一个忙。

    他提着剑进了沼泽荒原,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屠了大半个荒原,骨头缝里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本来应该闭关突破,但总觉得心中不踏实。

    修仙之人心中“不踏实”往往预示着要出事,他便随便从地上抓了几块小石子推算了一卦。

    大吉。

    命定之人。

    褚峻皱起了眉。

    他一个修杀戮道的,走在路上连狗见了都要绕道走,更别提人了。

    应该是推演错了。褚峻这么想,便随处找了个山洞闭关,准备从小乘大圆满冲击渡劫。

    但是万万没想到,渡劫引来了九天玄雷,九九八十一道玄雷劈下来,不仅把他劈成了块碳,还将他劈得道心动摇。

    待那声势浩荡的劫雷劈完,他杀戮道道心尽毁,整个人就剩了一口气。

    他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浑浑噩噩躺在荒野中,再醒来却看见一个陌生的修士。

    这修士生得十分俊美,人也谦和有礼,见他醒来大喜,“道友你总算醒了。”

    褚峻面带疑惑,他向来不喜同旁人交流,但看眼下这情况,显然是对方救了自己,他便冲对方行礼,“多谢道友出手相救。”

    说完,便将自己这几百年来存的好东西一股脑全塞到了对方手里,起身便要离开,“告辞。”

    “哎哎,这位道友,道友且慢。”那修士哭笑不得地抱着一堆东西拦住他,将那些宝物又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在下巽府商州辰城宁故,前些时日路过沼泽荒原,见道友昏迷不醒却有气息,便斗胆将道友带回了巽府辰城,非是贪图财物。”

    巽府和乾府正好在对角线上,距离颇远,对方带他一个重伤之人回来定是费了不少力气,褚峻不想同人沾染太多因果,所以才送东西,见对方不收,他也不能强行给,便转身同他行了个大礼,“不知在下该如何报答?”

    宁故无奈笑道:“无需报答,我本就是为我儿子祈福积德行善。”

    褚峻道:“儿子?”

    “犬子生来便身子弱,久病不愈,我此番前去乾府也是去寂庭宗求药。”宁故谈起自己的儿子,却是面带愁容,“只是用上也不见好。”

    “不知在下可否见小公子一面?”褚峻问道。

    “自然可以。”宁故带他来到了后院正房。

    房间内,一名容貌昳丽的女修正抱着一个婴儿在踱步,见到他微微一愣。

    “这是内子,李笑寒。”宁故介绍道:“笑寒,这便是我从沼泽荒原带回来的褚道友。”

    二人见完礼,褚峻便看向她怀里的孩子,问道:“可否抱一下小公子?”

    李笑寒下意识地看向宁故,见宁故点头,才将怀里的孩子递给褚峻,神色却很紧张。

    小孩才一丁点儿大,不足他手臂长,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面色苍白呼吸微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崽子。

    “这孩子生来便是天灵之体,资质绝佳,一呼一吸间都在吸收灵气,只是识海微弱,承载不了这么多灵力,便表现出虚症来。”褚峻道。

    “正是,正是。”宁故见他说对,登时大喜,“不知道友可有什么好法子?”

    他寻边了十七州,都没能找到解决办法,偏偏孩子又太小,有人推演过这孩子是早夭之命,但他和笑寒到底不甘心,四处求医问药,可依旧毫无所获。

    “若道友信得过我,我可以为小公子拓海塑骨。”褚峻道。

    拓海塑骨,便是将孩子的识海拓宽至足够广阔,等以后孩子长大一些自己开始修炼便能自己拓宽,不必再担心识海微弱的问题,塑骨便是将根骨重塑……不管哪一样都是极痛苦的过程,便是大人都受不了,遑论一个刚足月的孩子。

    褚峻同他们解释一番,道:“我会替他担着,不会让他感受到痛苦。”

    宁故道:“这如何使得?”

    且不说这对施术者的要求极高,拓海塑骨稍有不慎出了岔子对修士而言都是致命的,单说替别人担这么大的风险,也鲜少有人肯做。

    宁故和李笑寒倒是想替儿子承受这苦楚,奈何他们不会拓海塑骨之术,这苦楚只能是施术者往自己身上转移……两人深思熟虑了许久,眼看儿子就要咽气,也只能冒险一试。

    褚峻拿出根红绳系在了孩子指间,另一端缠在了自己的手上,一边替这孩子拓海塑骨,一边将所有的疼痛全都转到了自己身上,却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施术耗费了很长时间,待到快完成的时候,一直都在沉睡的孩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他。

    褚峻冲他笑了一下。

    那孩子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

    褚峻无奈,果然杀戮道是人憎狗嫌。

    可下一秒,那小孩的手却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小拇指,孩子体弱,小手也冰凉。

    后来施术成功,几人俱是松了口气,宁故和李笑寒对他千恩万谢,褚峻自觉还了宁故的救命之恩,觉得双方算是扯平,因果应当也不会太深,便准备告辞离开。

    谁知临别之时,宁故夫妻突然请他给孩子起个名字。

    孩子刚满月,两人怕养不活,一直没敢起名,现在解决了心头大患,自然是该请恩人给起个名字的。

    巽府适时正值暮春,绿荫冉冉,草长莺飞,远处苍青群山绵延不绝,烟光凝紫,恰有长风吹过,裹挟起门前无数落花飘向天际。

    “乘九万里长风,扶摇而起。”

    “自由自在,无挂无碍。”

    “便叫他乘风。“”

    “宁乘风。”



第50章 无时(十七)



之后他跑去暗域重塑道心; 再出来便听闻宁故那一支出了事,那孩子被宁家主家接了过去,主家对孩子很重视; 他便回了无时宗。

    又过了十年,他受郝诤邀请去万玄院授课; 还教过宁乘风一段时间; 原本瘦弱得跟小猫一样的孩子已经长成了意气风发的少年; 性子看起来冷傲,但其实皮得厉害,老是来招惹他; 他便替郝诤好好教训了几顿……

    五百年后再见; 他竟然没有认出对方来。

    宁家那么大的家族,宁乘风又颇受重视,而且资质绝佳修无情道,后来还被选进了万玄院; 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不出意外以后会顺风顺水,如同他名字一般,乘风而起; 成为十七州新一代的中流砥柱。

    褚峻完全没有将这个遍体鳞伤冷酷狠戾的邪修同那意气风发骄矜贵气的小公子联系起来。

    他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曾经不可一世的小公子会修为尽失经脉尽断; 抱着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找到他洞府前。

    宁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竟然连个人都护不住。

    褚峻皱起眉,余光瞥见他儿子手腕上的红绳; 目光一顿。

    这根红绳是当年他给宁乘风拓海塑骨时用的那根; 后来他去万玄院因为某些原因便一直戴在了手腕上; 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摘了下来。

    自从他走火入魔那次之后,记性就变得不怎么好,有段时间的记忆一直是模糊不清的,他倒也不曾在意。

    褚峻伸手捏了捏儿子肉嘟嘟的小手,热乎乎的。

    “啊~”宁修抓住他的袖子就要啃。

    白白~

    褚峻将袖子轻轻拽出来,道:“和你爹小时候一样调皮。”

    虽然他爹的“小时候”已经十五六岁了,但放在褚峻眼里,也没多大差别。

    宁乘风现在也才五百一十六岁。

    褚峻现在的心情颇有些微妙,他想起之前在识海中和对方阴差阳错的“神交”,又想起自己壳子对他做的那些事情,顿时更加微妙了。

    他们甚至还阴差阳错有了个儿子。

    “啊呀?”宁修趴累了,咕噜一下又翻了过来,仰面躺在床上,盯着他白白娘亲的耳朵看,不仅看,还伸手指,小铃铛叮铃作响。

    白白的耳朵怎么红红的啦?

    褚峻伸手握住他的小手,低声问道:“可是想你爹了?”

    “啊~”宁修懵懂地眨了眨眼睛,咧嘴笑开。

    袖袖~

    他正被他娘亲又软和又白的袖子吸引,早把他亲爹忘到了脑后,翻了个身伸手去够褚峻的袖子。

    褚峻突然感觉到一阵微妙的欣喜,神色一僵,透过那符同白衣躯壳关联上,果不其然又被脱了衣裳。

    褚峻:“…………”

    这动不动就脱别人衣裳到底是个什么爱好?

    宁不为抱着胳膊盯着这躯壳的心口看,他十分确定朱雀碎刀就在这躯壳里,偏偏里面还有一抹疑似万里的神魂,若是将匿息隔断符取了抽出这神魂,那万里的本体定然立刻就察觉到杀来,单这一抹神魂便如此黏糊人了,若整个都来了——

    无法想象。

    这匿息隔断符时效只有十二个时辰,这就导致他不得不每隔十二个时辰就要重新加固一次,麻烦得很,偏偏现在他还不怎么想见到万里。

    “你认识我?”宁不为问。

    那壳子点了点头。

    壳子背后的褚峻心道也没错,他确实很早就认识宁乘风了。

    “你是万里——的神魂?”宁不为又问。

    那壳子顿了顿,似乎想了很久,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褚峻:?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万里”这个名字了,但他却没有丝毫印象。

    宁不为挑眉,“喜欢我?”

    这会壳子连犹豫都没有,坚定地点了点头。

    壳子后的褚峻神情复杂,壳子前的宁不为同样目光微妙。

    “当初失约是我不对,但是现在你看,我都同旁人有孩子了。”宁不为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咱们这叫有缘无分。孩子他娘生得倾国倾城,温柔善良,贤惠体贴,对我情深似海,而且出身名门正派,千辛万苦给我生了个儿子……”

    “我见他的第一眼便心生喜欢,以后要娶他做道侣。”宁不为神色认真地胡说八道:“当年我年少无知,同你说了许多浑话,都当不得真。”

    从躯壳那抹神魂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若不是褚峻身为“孩子他娘”本人还在哄着儿子听宁不为胡扯,看他那认真笃定的神色,险些真要信了宁乘风满口胡言。

    宁不为一边往躯壳身上画符一边道:“等我取出这碎刀,咱们便桥归桥路归路。”

    他觉得这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待这抹神魂回到本体,便能将他的话一句不落传到,万里那般性子清冷的人,定然不会纠缠。

    宁不为垂下眼睛,扯了扯嘴角,语气也漫不经心,“咱们这叫有缘无分,强求不来。”

    那白衣躯壳陡然沉默了下来。

    褚峻只觉心中满是酸涩怅然,却不知道这情绪是因何而生,脑海中模糊的画面闪过,却快得抓不住。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他走火入魔刚刚恢复的那段时间,总是会出现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就好像……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后来随着时间推移,这莫名其妙的情绪也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褚峻垂下眸子,托着儿子的小手,手指抚过那根红绳。

    五百年过去,他突然想知道自己走火入魔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事情。

    又是什么事情让当年那个矜贵的小公子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尘世因果初现,他该出关了。

    ——

    褚信心事重重地走在路上,冷不防撞上了一人。

    他眼疾手快地拽住对方的胳膊,才没让人跌在地上。

    “抱歉。”褚信抬头看向对方,发现是个生面孔,没有穿无时宗的弟子服,眉眼温润,那双桃花眼煞是好看。

    “无妨。”谢酒微微一笑。

    褚信见他从善功处的方向来,又远远听见那边声音嘈杂,便顺口问道:“善功处出了什么事情吗?”

    谢酒道:“好像是善功处的管事沈泽和几个弟子出事了,具体我也不清楚。”

    褚信想起之前沈溪眼睛通红赶往善功处的模样,脸色一变,就要往善功处赶。

    “这位道友。”谢酒突然伸手拉住他。

    褚信转身,就见对方将手中的玉牌递给自己,“这是?”

    “您的腰牌。”谢酒低头看向那玉牌,温声道:“系带都磨断了,还是换根带子吧。”

    “好的,多谢。”褚信接过腰牌,冲他道谢,便步履匆匆往善功处走去。

    谢酒揣着袖子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嘶……真的太惨了。”路过的几个弟子一边走一边小声谈论,“听说断臂残肢碎了一地。”

    “听说十天前就发现了,一直被善功处的长老压着,结果沈泽他姐姐找来了,善功处的长老和管事惨咯!”

    “呸,活该。”有弟子愤愤道:“善功处的长老管事沆瀣一气,克扣过咱们多少东西,要不是因为沈泽他姐是掌门的大弟子,他们能这么嚣张?”

    “小点声,沈溪可是下任掌门的有力人选……”

    “可得了吧,要是褚礼还活着,他俩结为道侣倒是有可能。无时宗的下下任掌门若是不姓褚,你看长老们哪个肯……”

    “反正是大快人心,沈泽这纯属是恶事做得太多遭报应!”

    谢酒站在路边听着他们说话,微微一笑,随手抚过路边野草上的冷霜,抬头看向山间天际铺洒而开的橘红晚霞,喃喃道:“快入冬了啊。”

    褚信感到善功处的时候,正碰上沈溪在质问善功处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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