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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新书-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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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渊、君游,皆乃人杰,他们多是马队,哪怕斩杀汝臣不成,亦能全身而退。”

    第五伦深吸一口气,招呼众人准备渡过苦水河,前往渡口。

    “一切仍在我计划中!“

    像特武县这种地域广袤,农牧业混合的地区,户籍验传制度是很难实施的,而汉渠之外的草原上,偶见一两骑纵马驰骋也是常事,不会有人在意。

    马援的部众便利用了这一点,化整为零,分成二十个小队,从不同方向分散前往目的地:位于汉渠之外的金草滩。

    当众人陆续过来汇合后,马援一眼扫过点了下人数,众人几乎全到了,都袒露左臂或右臂,携带弓刀,昂着头看向他他们的兵刃原本十分粗劣,近来得到马援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支援,只是磨去了铭,看不出来源头。

    “今日在此者,皆为有志向的大丈夫。”

    马援立刻分配了任务:“君游,你待会带二十人负责烧桥,阻挡前队援兵。”

    “而我,则带八十余骑,直趋汝臣!斩杀他即可,不可恋战或贪图粮车。”

    众人应诺,纷纷将脸上的麻布面罩系好。他们纵马离开金草滩,渡过浅浅的汉渠。到这时,也不必再隐匿行踪了,远近之处的农夫在田间劳作,却见一众骑从跃上堤岸,快步向前移动,都停下手中的活眺望。

    他们绕开了障塞的视线,从另一侧斜斜向北行进,在接近秦渠的桥梁时,果然远远看见拉成长蛇状的粮队在缓慢行进,牛、驴或驮马拉车,没有牲畜的车乘则由猪突豨勇推攮,每辆车旁边还有两名士卒,持刀兵监督。

    尽管人数比预料的多了些,但仍然很分散。

    跑了一阵后,马援的部众也散乱不堪,在三里之外歇了一阵后,再度上马,随着马援一声呼哨,他们都紧张地取下弓刀,跟着首领向前驰骋。

    赶在后队完全过桥前,马援率众加速,冲了上去!

    面对来势汹汹的骑队,推攮车舆的猪突豨勇们先是一愣,也不知谁嚷嚷了一声:”匈奴人来了!“

    于是他们立刻扔了车舆调头就跑,然后发现车旁的乡卒跑得比自己还快,一个个就往秦渠里钻。

    几乎没有发生战斗,八十余骑咬住了粮队的尾巴,但左顾右盼,却未见军司马的旗帜,马援只逮着那个来不及逃走的乡游徼,追问之下,游徼颤抖的手指着粮队前方道:“汝司马在前方!”

    “不在后队?“马援一愣。

    万脩大急,粮队前半部已走出去一里多,此刻察觉后方遇袭,能战之士正一点点汇集,他们的优势不在了,他素来谨慎,遂道:”渊,不如烧了桥,先行退却,下次再找机会罢!“

    “君游,且慢烧桥。”

    “渊要做什么?“

    马援目光死死盯着桥梁,以及调头向这边行来的军司马旗帜。

    “冲过去!”

    “我说,冲过去!”

    就在片刻前,汝臣还在马车上唱着歌,幻想自己这趟运粮能再度得到吞胡将军赏识,等战争结束后,混上校尉之职。

    却不料后队忽然遭遇袭击,跑来告急的手下嚷嚷说是匈奴,汝臣只觉得滑稽,匈奴还在卑移山数百里外,有吞胡将军几千人挡着呢,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来到这?

    “莫非是县南的盗匪,亦或是哪个乡的刁民不甘粮食被我抄走,化妆前来阻挠?“

    汝臣还真不怕他们,更不打算跑,下意识是一定要保住后队那些粮车!

    他立刻招呼手下,将猪突豨勇都组织起来。

    只不过组织的过程极其混乱,比对岸的马援部众扑了个空后的迷茫更乱,很多猪突豨勇就等这样的机会呢,一看旁边的兵卒不盯着自己,便扭头就跑,他们在汝臣麾下过得生不如死,很多人都商量着:”还不如逃出塞去投匈奴!“

    在猪突豨勇的想象中,长城土墙那一侧的牧民生活,是充满理想化的,不就是放羊么,可比终日劳作轻松多了,躺在草坪上晒一天太阳,还能天天吃肉。

    眨眼功夫就跑了上百人,四面八方都是,拉都拉不住,最终只推攮着三四百人,组成了一支混乱的“大军”,亲信、乡兵在后用戈矛弩机逼迫着猪突豨勇们前进,而汝臣则在戎车上,位于最后方督战。

    他们调头向秦渠上的桥梁进发,在汝臣看来,对面不过是几十个小毛贼,他手下可是有数百之众的,虽然大多数猪突豨勇都没发放甲兵,但这群人本身就是最好的盾牌啊,用来挡箭最妙了。

    但在万脩带着十余骑不要命地冲过桥梁时,汝臣的这面大肉盾顿时原形毕露。

    眼看对面马匹迈动四足冲了过来,而上面的骑士带着麻布罩,手持环刀,也不知是谁在恐惧下喊了一声“跑啊”!三四百猪突豨勇便争先恐后,向左右狂奔,只片刻功夫,就将汝臣和他那数十名士卒暴露出来。

    汝臣没料到猪突豨勇们逃得这么快,连忙大喊:”四武冲阵,快结四武冲阵!将车乘拉过来,围成一圈!“

    这套阵法是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关键在于车垒,先卸下牛马,用车辆连接成圆形或方形的营垒,作为临时的营寨,再令材士强弩,备于四面,这样一来,便可以抵御住匈奴骑从突击了。

    若是时间足够,马援、万脩这杂牌骑从肯定奈何不得汝臣,只可惜事发仓促,哪还有时间结车阵?汝臣的属下只能将手里的弩瞄准对面就射,也不管他们距自己还有上百步距离,强弩之末不能杀伤人马。

    但就是这松松散散的弩矢,还真让骑从们勒马退缩了,万脩怎么喊都不动,他只能解下肩上的弓,带着骑从在桥头与对面开始了对射。

    这俨然成了一场菜鸡互啄的战斗,双方都在最大射程朝对方施射,结果对射了半刻,战况极其焦灼,伤者却寥寥无几。

    倒是让汝臣得了机会,派人去向“友军”第五伦求救。

    他唯独不敢抛下粮队自己逃,只焦虑地等待援军,但就在这时,身旁的人却发出了一声恐惧的惊呼!

    “后方,后方也有贼人!”

    汝臣回头一看,却见有二三十骑不知何时绕到了大后方,在百余步外集结,然后小跑着朝他们冲刺而来,瞬息之间已至三十步内,骏马四蹄点地,为首的高个子骑士,以极快的速度向汝臣冲锋!

    汝臣大声呼喊手下们调头,但混乱嘈杂的战场上,已经没人听他命令了。他只能操持手中弩机,瞄准那一马当先的骑士射去,岂料一矢射空,还待再上弦时,此人已至近前。

    汝臣只来得及扔了弩机,抄起车上的长矛欲与之交锋,但在错身的一刹那,他却猛地刺空了,而骑士却欺身近前,手中长刀猛地一挥,将汝臣的右臂斩断!

    大地忽然变近,汝臣捂着断手哀嚎着落下了马,重重砸在地上,眼前脚步混乱,时而有马蹄冲到近前,战斗已从隔空乱射变成了短兵混战。

    混乱中,一个人横刀立马,跳将下来,从容不迫地在厮杀中穿行,快步朝汝臣走来,手中的环首刀还舞着刀花,那上头,汝臣的血在一点点往下滴落。

    汝臣痛得失去了判断力,也起不了身,只能颤抖着想往车轮下躲,却被人一把拉住扯了回来,让他的脸面朝太阳。

    面带麻罩的马援一脚踩着汝臣的肩膀,还好整以暇地冲旁人确认,这就是那作恶多端的军司马,才哈哈大笑起来,旋即高高举起了利刃,猛地剁下他的头颅!

    “律法纵容你,军法擢拔你,这世道就是这样。既然如此,那吾等三人,就替苍天,诛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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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千里驰援

    特武县人都知道,流水的县宰,铁打的张氏。

    毕竟放在十多年前,特武还叫富平时,整个县都是张家的封地。作为酷吏张汤的后代,这个家族在前朝宣、元时大放异彩,五世祖张安世做到了“大司马车骑将军”的位置,这之后张氏累世富贵,不是外戚,却比外戚更稳,关中甚至用“金、张”来代指显赫之家。

    但在王氏外戚专权后,张氏却有些落魄,先丢了官职被撵回封地,又被王莽收走侯位,只剩下一个附城之爵,成了土财主。

    不过,虽然政治地位上不如义阳侯傅氏、义成侯甘氏,被戏称为北地第三豪强,但张氏在财富上却远远超过两家之和,于本县也有极大势力,县宰都得对他家俯首帖耳。

    特武什么都好,就是地处边陲,迫近戎狄,于是张家在县城附近整了三座高大的碉楼坞堡,互为犄角,外防匈奴,内防兵贼。僮仆佃农近千,徒附数百,控制着秦渠、汉渠的出入水口。

    五月十五这天,县里发生大规模的火并,当然瞒不过张氏耳目。因战斗地点离坞堡不算远,家主张纯便让儿子张奋带着徒附百余人,过去看看出了何事,他自己则在坞堡上远远观望。

    过了两刻,战斗停歇,张奋也回来了。

    “大人,儿刚刚抵达,就看到盗匪在打官军。”

    张纯皱起眉来:“确定是盗匪,不是胡虏?”

    张奋道:“彼辈虽用麻布罩着脸看不到容貌,但扎髻却假不了,确实不是辫发的匈奴人,还举着杏黄旗,上书替天行道四字。“

    张纯摇头:“口气倒是不小,替的是哪个天,行的是何方道?“

    “再者,县南的盗匪不过百余骑,一向只小打小闹,怎敢忽然袭击新军粮队,饿疯了?”

    张纯陷入了思索:“安定属国的羌种杂胡,还有三水县自称孝武皇帝曾孙的卢氏三兄弟,也是椎髻啊你接着说。”

    张奋道:“此时战事已停,有位高个戴麻布罩贼寇还用矛戳着一颗人头,站到车上,高喊汝臣已死,吾等只诛首恶,余者不杀。”

    “汝臣当真死了?”张纯心中反而一喜,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吞胡将军在侧,又有朝廷诏令背书,他不敢带着乡绅们抗租抗税。

    可张纯对汝臣这不讲规矩,杀鸡取卵的家伙亦是深恶痛绝,这厮可是敢上门找张氏捐粮的!

    就算没有盗匪,到张纯忍不下去时,他自己都想设个局,要了汝臣的命。

    “然后呢?”

    张奋道:“而后汝臣司马麾下众人便一哄而散,丢下粮车不管了。”

    “那群盗匪正要押着粮车离开,却听到北面响起一阵喊杀声,却是驻扎县北的司马第五伦来了。”

    张纯捋着胡须:“且慢,两营驻地相隔如此之远,第五伦为何来得这么快。”

    张奋道:“二人约好今日同去大营交粮,第五伦已过苦水河,相距不过二十里,听到告急便抛下自己的辎重粮草,匆匆来助!”

    “说来也奇,汝臣麾下猪突豨勇遇贼,皆是一哄而散,一触即溃。反观第五伦所率数百羡卒,虽然阵型散乱,但却紧紧跟着他,不惧盗匪流矢。虽不知真正战力如何,但那股气势确实惊人。连盗匪穷凶极恶之徒都被吓到,不敢与之交锋,只带着汝臣的头颅远遁。”

    “儿也乘机过去与第五伦相会,他正与我说话唏嘘时,却忽然一拍大腿!”

    张纯奇道:“出了何事?”

    张奋言:“第五伦说盗匪狡猾,得了汝臣司马头颅,指不定还会去进攻障塞,还望张君遣人,助我营主薄宣彪押送粮至县城,我再去驰援友军!”

    按照计划,本来只是让马援带七八十骑,持着汝臣头颅到障塞营地外恐吓一番,好让第五伦有借口进去接管此营。

    可二人万万没想到,障塞的防备居然松散到这种程度,马援在路上突然奇想,让人换了装束,赶着一群溃兵在前朝障塞逃去。奉汝臣之命守障塞的军候,一听汝臣司马为贼寇所追,也没多想,竟直接开门接应。

    于是追在溃卒后的马援乘机上前,高呼汝臣已死威吓众人,旋即连斩门卒数人,再杀一名当百。说来也巧,正是那天要抓马援和万脩壮丁的家伙。

    障门因此失守,猪突豨勇们都以为是胡虏杀来了,乱作一团,还有人乘机逃跑,留守的军候也难以组织人手反击。

    就在这混乱之际,第五伦又带着人赶到,瞧见障塞大乱亦是一惊,这跟说好的剧本不同啊。

    然后就令人高呼第五营来援,这一喊不要紧,马援便心领神会,扶着伤员上马,带着骑队驰出障塞,向南方扬长而去。

    等第五伦带人呼呼赫赫跑过来时,哪还有半个贼寇的影子,只剩一片混乱的营障。

    “汝臣司马已被贼寇所斩,即日起,直到吞胡将军派来新的军司马前,县南暂且由我接替。”

    第五伦雷厉风行,令人重新布置障塞防务,一同接手的还有粮仓。

    汝臣的亲信军候对此有异议,又不肯交出账簿,遂被第五伦当场翻脸,声称军候就是贼寇内应,不但向贼人通报汝臣行踪,还故意开门放彼辈入内,众目睽睽,罪证确凿,当场拿下斩了!

    军候都来不及喊:“我为大新流过血”就丢了脑袋,挂在辕门上,再无人敢抗拒第五伦。

    而那账簿也顺便在混乱中“遗失”,这下除了第五伦,没人知道仓中究竟还有多少粮食了。

    等第五伦进入仓中,看到堆积如山的数千石谷米,这才短短半月,可比第五氏辛苦种田经商来得快多了。果然,发财致富的手段,都写在刑法里啊!

    第五伦抓了一把黄灿灿的粟谷在手心,露出了笑:“汝臣啊汝臣,你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粮食确实不少,但下一秒,就是我的了!”

    “不对劲。”

    军候戴恭在第五营所押的十余辆车边上蹲着,心里十分忐忑。

    自从第五伦被皇帝接见赐爵后,戴恭就老实了很多,明里暗里都不敢跟第五司马为难了。

    他本想求梁丘赐将自己调走了,岂料第五伦盛情挽留,梁丘赐亦对戴恭说:“且留下,替本校尉盯着第五伦。”

    于是戴恭就开始了他的潜伏生活,第五营北上途中,一举一动都记在眼里,一有机会就禀报梁丘赐,大多是第五伦爱兵、仁慈、悯农的事。

    可待他们入驻特武县北后,事情却发生了变化。

    虽为军候,但戴恭已经被完全架空,只让他监督士卒种地,关键的搜粮、甲兵、仓库,都分配给了第五伦的亲信,第七彪、宣彪这武两彪,成了左膀右臂,甚至连平旦、鸡鸣二人及第五福,都比戴恭实权大。

    戴恭郁郁不乐,直到昨日却被第五伦点了名,委以重任,让他一同押送粮食前往吞胡将军大营。

    这样就又能见到梁丘校尉了,戴恭欢天喜地应下,这回一定要求校尉将自己调走啊!不过在第五伦派亲信士卒搬运粮食上车后,他却觉察除了异样:这些麻布粮袋看着有点怪,伸手想打开瞧瞧,却被第七彪喝止了。

    路上也不顺利,过了苦水河没多久,军司马汝臣就派人来告急,第五伦二话不说,就让猪突豨勇们卸下粮车,骑着牛、骑着驮马和驴,带着数百人赶去支援。

    原地只剩下第七彪、戴恭和数十名猪突豨勇看着十多辆粮车,这让戴恭有些害怕:“就算司马急公近义,也没必要这么拼命罢?”

    他小心翼翼地向第七彪提出了自己的担忧,第七彪一拍大腿:“不愧是戴老军候,你说得没错,吾等是要防备贼寇来袭。”

    第七彪也是老行伍了,一挥手道:“诸君,都将粮车拉过来,结成车垒,以备贼寇来袭!”

    等到猪突豨勇们费劲气力将大车拉过来围成一圈后,远处果然出现了骑队驰过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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