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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新书-第4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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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卢芳作为第五伦的刀下余鬼,知道此子狠辣,明白自己肯定会死得很惨,被擒获后就自断其舌,然后寻找各种机会以头撞地,他的伤口感染恶化,又闭口不吃水和食物,眼看这家伙是没法活着送到第五伦跟前,耿弇索性将他杀了,并在上奏里陈述了自己的理由:

    “卢芳自称前汉十一帝庇佑,加上他本人,共有十二条命,头颅十二颗,所以新莽时安定太守曾经‘斩卢芳头’,卢芳的尸体却依然能长出新头,流亡匈奴,并州人相信这些胡言的不乏少数。”

    并州地区胡汉杂处,巫风盛行,死人复活本就是当地传说,第五伦记得自己去新秦中戍守时,偶然读到过一篇名为《墓主记》的文章,是戍卒传抄的故事:戍卒丹因刺伤他人被弃市后掩埋,三年后复活,又四年后能说话了,他便讲述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见闻,并声称自己本不该死,是被司命遣回人间的……

    这便是卢芳这骗子立足的土壤,据说不少被俘的胡汉将领称,他们早就看这个假汉帝不顺眼了,但一直顾虑着卢芳死能复活,就算刺杀也没法一次毙命,所以才心有忌惮。

    “于是臣便在新秦中,当着数万军民,以及匈奴、胡汉俘虏的面,亲斩卢芳!”

    据奏疏中描述,卢芳头颅被砍下后,登时毙命,耿弇特地将尸首在雪地里放了三天三夜,卢芳并未像他吹嘘的重新活过来,眼看这家伙死透了,耿弇才将其尸体也断为十多截,用石灰和盐腌好了送来给第五伦过目。

    第五伦不想看着臭烘烘的“新年礼物”,让人去检校了事,只安排道:“十二截,这数目倒也正好,卢芳纵有十二条命,也全都在此了。”

    对这十二份尸块,第五伦已经想到了最好的安排:“卢芳本三水杂胡,僭称汉武曾孙,冒充刘氏,其行径类似河北刘子舆,却因投效匈奴,对单于称‘儿臣’,比刘子舆更加卑劣!不但人神共怒,就算前汉十一帝有知,亦会愤懑不宁。”

    “汉有十一陵,渭北有高帝之长陵,汉惠之安陵,汉景之阳陵,汉武之茂陵,汉昭之平陵,汉元之渭陵,汉成之延陵,哀、平两帝亦有义陵、康陵;渭南则是汉文之霸陵,汉宣之杜陵。”

    “将卢芳十一份尸身,分别送往以上诸陵,就算是新年祭肉,再告诉前汉诸帝,承袭汉家天命的魏天子,替汝等将这骗子诛杀,可安心血食!”

    杀人,还要诛心?这大冬天的,卢芳早成冻肉了,哪还有什么血啊,但众人想想似乎还有点道理,连忙安排人手去办,这些汉陵颇为分散,不赶快点可要错过正旦之祭。

    “至于头颅……”第五伦沉吟之际,王隆等人提议:“卢芳胡种也,当悬其头于北阙,以示万里。”

    这是汉朝就有的保留节目了,每个皇帝不挂几位蛮夷戎狄君上的脑袋上去就不舒服。

    然而那是前朝的规矩,到第五伦这就不同了。

    “悬头于藁街蛮夷邸,便足以威慑氐羌杂胡。”

    他轻蔑地冷笑道:“区区卢芳,跳梁丑类,也配悬于未央?”

    第五伦将汉朝的标准提高了,魏朝的未央宫门,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挂上去的。

    他望向太阳升起的位置:“东门苍龙阙,乃是未央正门,面向堂堂中夏,芸芸百姓,故而只挂过一人头颅,那便是‘暴君’王莽!”

    第五伦决定了,从现在,直到魏朝灭亡那天,东阙都将是王莽的专属地,不管是二百年,还是三百年、五百年,都不容其他脑袋涉足。下一个被人们挂上去的,第五伦希望是不肖子孙“魏末帝”的脑袋,最好是被愤怒的人民,用他杀王莽的“斩龙台”砍掉的。

    “北门玄武阙,要留着给匈奴单于,有朝一日他会来的,要么稽首称臣,要么便上去陪着玄武龟蛇。若是他日车骑大将军、后将军擒杀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也只配挂在蛮夷邸。”

    第五伦投袂而起,踱步至殿中,回首而顾,目光瞥向另外两处:

    “予已下令,让工匠为吴、蜀二主,在长安修建宅第,若二人最终归顺来降,可安乐其中,坐享关中风物,必不思念吴蜀。”

    但以第五伦对这两位的了解,他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比起卢芳、隗嚣这些杂鱼,这二人才是他的对手,尤其是刘秀!

    “若违抗到底,那西门白虎阙、南门朱雀阙,便是公孙子阳、刘文叔的最终归宿!”

 第656章 英雄

    作为都城,长安城的牢狱,其待遇不一定比帝国偏僻郡县好,甚至因为常年塞满了人,条件可能更差。

    所以勇猛了一辈子,曾将十万军的大汉开国功臣周勃,才会对“狱吏之贵”心有余悸。

    魏国的狱吏,相比于汉时有过之而无不及,第五伦嘴上满是尊孔崇儒,内里则是和孝武、孝宣一样,重视刑名之术的,廷尉管辖下的监狱分了好几个等级,那些罪大恶极不能让他们轻易死去的人,往往被单独扣在邸狱中,由专人监视,以防其自杀。

    就算看管得如此严厉,方望依然有许多自裁的机会,但他过去半年里一直忍着犹如猪食的餐饭、挺过夜晚的寒冷,苟且活了下来,就是为了看到自己一手编织的“南北合纵”像一张网般困住第五伦,让魏国遭到重创!

    若真能看到那一天,第五伦肯定会气急败坏地将自己车裂,但方望却亦能心满意足,在临死前欣然大笑,欢喜于自己终于胜天半子!

    然而当武德五年(公元29年)正旦的钟声敲响之际,许久未见的魏大行令冯衍却造访了邸狱,端坐在监牢外,隔着冷冰冰的栏杆告诉方望一件事。

    “方望,隗嚣死了。”

    冯衍的每一句话,都如同洪钟,撞在方望心中,让他在黑暗的牢狱中坚持至今的信念与期待,支离破碎!

    匈奴对河西的进犯被吴汉击退,西羌的叛乱也由马援平定,方望曾经的主公隗嚣自杀,魏国非但没丢一县土地,还占领了武都,在蜀地成家的“山河之固”里横插一杠,连塞北的胡汉卢芳,也兵败身死,被砍成了十二段……

    “方望,等汝被押到外头,前往长安东市处斩时,能经过藁街蛮夷邸,卢芳的头颅,就悬在那!”

    冯衍话语里带着自得:鼓动武都氐人反蜀,是他一手策划,而胡汉诸将的倒戈,也有大行令数年经营的成效,方望一度勾连了天下几乎所有势力,共同对付第五伦,而冯衍则用魔法打败魔法,用类似的手段一一化解!

    这场面,丝毫不亚于张仪破六国合纵,使五国联军瓦解于函谷关外啊!

    作为这场策士之争的最终胜利者,冯衍现在能以胜利者姿态,对方望说一句:

    “方子瞻,汝输了!”

    方望面色铁青,这长达半年的苦等,最终却得到这样的结果,魏国才刚结束与刘秀的淮北之战,兵疲民乏,西、南、北三面同举,就算不能一次灭魏,至少也能让第五伦将并州、凉州吐出来,可最后为何竟是如此结果?

    他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只怨隗嚣无能,卢芳无能,公孙述无能,刘秀无能,匈奴单于无能啊!

    错过了这次机会,其他势力再想翻盘几无可能,但方望心中依然不服,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惜哉,可惜了吾之妙计,只恨世无英雄,竟使第五小儿成名!”

    放在过去,冯衍肯定会红着脖子与之争辩,可这一回,冯衍却大刺刺地稳坐,笑着反问道:“何谓英雄?秦皇汉祖算么?”

    方望冷笑:“自然算,第五伦与之相比,如烛炬比之日月。”

    “方先生又错了!”

    冯衍却摇头道:“秦始皇帝继六世之列,凭战胜之威,蚕食天下,并吞战国,海内为一。地广于五帝,功齐于三代,确实英雄了得。”

    “但其对手都是何人?韩王安、魏王假籍籍无名;楚王负刍不过是权臣傀儡;赵王迁昏庸之辈,任用宦官,诛杀李牧;燕王喜早年热衷于与秦结盟,同赵国交战,晚年事急,只知令太子丹刺秦,也不高明;至于齐王建,坐视秦灭五国,拱手而降,饿死树间,为后人笑也。”

    “还有汉高皇帝,刘邦起于布衣之中,奋剑而取天下,不由唐虞之禅,不阶汤武之王。龙行虎变,率从风云,征乱伐暴,廓清帝宇。三年诛秦,五年灭楚,八载之间,海内克定。这等人物,自上古已来,书籍所载,未尝有也,简直是如有神助。若非雄俊之才,安能致功如此?”

    冯衍说道:“可刘邦的对手中,除了项羽尚能被太史公列入‘本纪’,而田横等辈稍有志气外,亦无人杰,魏豹、陈余、英布之辈,不过是盗贼侥幸于乱世罢了。”

    “照汝所言,秦皇汉祖对手不堪,难道就足以否定二人英雄功绩?”

    一段话击破了方望的主观谬论后,冯衍道:“简单而论,聪明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

    冯衍朝未央宫方向一拱手:“吾主有大智慧,智计百出,以圣德灵威,龙兴于新秦中,凤举于魏郡,又在最适合之时毅然反新,率宗族之众,将散乱之兵,歃血鸿门,长驱未央,破新莽敌寇,摧八校之军,雷震四海。若无大胆魄,焉能有此决断?而后席卷天下,攘除祸乱,诛灭无道,八年之间,北方大定,又废新莽暴政,颁大魏雅政,救黎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放眼昔日,亦足以同汉高相提并论。”

    “公孙述、隗嚣、卢芳等跳梁丑类确实是庸人;匈奴铩羽、西羌遁逃,则在于羌胡愚蠢,不能敌堂堂王师;但刘秀亦是一时之雄,有潜龙之姿,之所以无能为力,只能偏安东南,那是因为,吾主比他更英雄,遂能压制得刘文叔,难以动弹!”

    冯衍说到最后,亦是满脸肃穆:“英雄之业,当由青史之书来记述,由吾等身后万世来评定,哪是汝只言片语便能诋毁的?”

    这是冯衍久违的痛快驳辩,也是他这几年沉沦后苦苦思索的结论,将方望也说得一时无言,遂乘胜追击,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今日来此,只是作为对手,来送方先生最后一程。”

    方望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抬起头来,却见冯衍站起身来,其身后等待多时的狱吏,也上前开门,手中的铁镣铐碰撞在一起,叮当作响。

    “陛下说,今日乃武德五年正旦节庆,然隗嚣头颅不入关中,卢芳首级只悬蛮夷邸,未免有些冷清。平常百姓家逢年过节,还知道杀头猪热闹热闹,今日大魏官府也要杀个人,见见红,为这新年伊始助兴!”

    “方先生,请随我前往东市口,受具五刑!”

    ……

    “东市今日应当热闹非凡罢?”

    穿戴皇帝冕服,准备前往正旦大朝会与群臣同乐前,第五伦才想起来今天一时高兴,还下了个杀猪的命令。

    一旁侍从的是郎官窦固,才十多岁年纪,但已颇为机敏,皇帝忽然发问,他愣了一下才答道:“大恶方望处死,还是极少见的具五刑,围观之人自是少不了。”

    除了传说中夏桀商纣发明那些奇奇怪怪的刑罚外,具五刑可谓是酷刑中的天花板了,足以同车裂齐名。顾名思义,一共要动用五种刑,先施之墨劓之刑,脸上刺字,在犯人清醒的状态下,将其罪名一个字一个字,刻到脸颊额头上!鲜血淋漓,然后又把鼻子割了,其后斩左右趾,因为方望是靠嘴游说的,舌头也得断掉,再用挂满毛刺的木笞一下接一下,慢慢打死!最后才枭其首,当众将尸体剁成肉酱。

    听上去就颇为残忍,有史以来,被处以五刑的只有两人,一个人秦相李斯,出于赵高的毒手;另一个是惨兮兮的彭越,被吕后骗到长安以谋反罪杀了。

    “方望之罪,甚于李斯、彭越。”

    对自己的对手们,不论他们是贤是愚,第五伦都没太大恨意,但对方望,却早就令第五伦恶心许久了,但他一直忍到魏国三线胜利,才下达杀令。

    前线若败,方望就是让民众泄愤的目标,前线若胜,方望之死,就成了锦上添花的乐呵事,今日长安人肯定会观之如堵。

    “昨日除夕辞旧岁,除了未央宫令卫士燃火炬而出外,长安人也无不击鼓驱疫,逐除旧物,这方望,亦是昨日之恶,就此驱除,只愿这世上,少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

    但第五伦自己,就大不必去看那酷景、听方望的惨叫了,事后让冯衍描述即可……

    他穿戴好全套冠冕,便前往正旦大朝,未央宫已是郎将司阶,虎戟交铩,龙辂充庭,云旗拂霓。

    因为刚打了几场胜仗,使魏国的局势转危为安,所以这次就要办得隆重些,具体起来,无非是百官贺正月,各级官员按照等级向皇帝贺喜,二千石以上上殿称万岁,然后举觞御坐前,司空奉羹,司农奉饭,奏食举之乐,百官受赐宴飨,大作乐,大家一起听音乐吃大餐。

    当然,没到场的各方大将,也自有新年奏表送到,除了向皇帝贺喜外,这群家伙还不忘顺便邀功请战。

    并州的车骑大将军耿伯昭,轻松赢了一仗后,又犯病了!开始觉得匈奴没有想象中强悍,力请挥师北上,收复朔方、五原等郡,以免匈奴入驻后,将那儿变成南下基地。

    而马援则因占领了武都,使得陇右有了一个进攻汉中、蜀地的跳板,开始打起了公孙述的主意,在信中称自己的发小为“井底之蛙”,马将军想下井将他捞上来炖了。

    至于南边的将帅,征东将军张宗对淮南心心念念,而岑彭击退了秦丰旧部的进攻后,希望能反过来攻略南郡,夺取江陵城,隔断吴、蜀的联系,引诱两国出动主力,在江汉决战,好毕其功于一役……

    看了一圈后,第五伦却将所有请战都留中不发,只给诸将下了一道死命令。

    “今为武德五年,武德十年前,不再轻启大战,休养生息。”

    “只待五年后,兵甲完备,粮秣充足,百姓求同,再挥师出兵,吞蜀灭吴!”

    曙光已现,第五伦现在要将拳头收回,积蓄力量,只待五年后一击挥出!

    廓清宇内,将这王莽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干净!

    ……

    s:第四卷只剩下最后一个篇章,这个月结束不了,争取过年前完结。

 第657章 彼月而食

    魏朝武德九年(公元33年),同时也是刘秀所建“东汉”建武九年的腊月。

    东汉的“临时行在”江都城便是后世扬州市,但不同之处在于,此时的江都不但临江,距离大海也没那么远。只要出城去往东十多里,便能望见满是滩涂和礁石的海岸线。

    正值腊月中旬,海边的森森万木僵立于寒夜,月亮从海上升起时,彷如白莲花,浮出龙王宫,它照亮了这片寂寥的沙滩,也映得江都城上空,天色绀滑凝固不流,冰光交贯群星失色。

    然而等到月亮升至中空时,却有怪事发生:灿烂如银盘的圆月,却仿佛被天神的大斧斫中,边角有了些诡异的缺失。

    最初人们以为是云层遮蔽,但这天上晴空万里,哪有什么乌云!进而那缺口慢慢变大,蔓延半月,仿佛被巨兽咬住!怪物的尖牙利爪撕扯可怜的月亮,摧环破璧,眼看就要将其食尽!

    这便是江都宫室中,刘秀被天官匆匆唤醒后,看到的景象。

    月亮已经被天空中不可名状的怪兽吞没泰半,天色变得漆黑仿若煤炱,似乎再不采取行动,月亮就要磨踪灭迹,须臾间永远消失!

    好在刘秀的小朝廷已经经历过一次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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