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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新书-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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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虽如此,但王凤还是想为己方多争取些价码,遂道:“只是不想两边将士多有伤亡罢了,否则以武关坚城,我军尚有战士万余,像君然当年一般,守上半年亦不在话下!”

    “好大话。”

    岑彭却摇头,指着身后魏营中高耸的巨大器械道:“只要再过数日,抛石巨车便将建成,此车乃少府巧匠所制,名曰霹雳车,推至武关城前,每日发石上百,若雷霆之下,人墙皆碎,王将军想要试试么?”

    “而王将军所见这万余魏军虎贲,不过是区区前锋,关中人口繁盛,随便都能征召三万五万来援。”

    岑彭笑道:“若是王将军觉得不服,你我各自归营,勒兵鸣鼓相攻,就像上雒、商县的两场仗一样,决其胜负,不欲强相服也!”

    王凤顿时哑然,两军之前就打过两战,孰胜孰败自不必说,若非败得太惨,他也不会落到今日窘境。

    “更何况。”岑彭直接揭了王凤的老底:“王将军以为我不知?这几日来,溜出关投降者络绎不绝,都说赤眉已入宛,汝主已弃都而亡,就算我在此空待半载,赤眉军能给将军半年么?届时内无粮秣,外无援兵,东西两面夹攻,难说就会有将校为了活命,割掉将军的首级请降!到那时,悔之晚矣!”

    王凤泄了气,只咬着牙道:“王凤愿放下兵戈,归附魏国,只不知魏王会如何待我?”

    岑彭拿自己举例子:“岑彭亦是降将,你看魏王是如何待我的?”

    “君然不同,你与魏王是故交。”

    王凤开始谈条件:“我能得侯么?”

    “魏国自有制度,我说了可不算。”岑彭大可像冯衍一样漫天许诺,但他性情重信,除了用兵时使诡道外,连谈判都不想欺骗对方。

    “自今年正月起,魏王严格了规制,除却开国创始元勋的十八侯外,非军功、献土不得封。”

    “若是将军早一个月降,以商於六百里献上,则必能入侯位。”

    岑彭道:“可如今只是一座武关,方圆不过六里,就不一定了。”

    王凤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愤懑道:“我在汉可是王,难道到了魏,竟不配做一个侯?”

    岑彭直言不讳:“不论是数量还是实际封赏,绿林之王,还真不如魏国之侯金贵。”

    “再者,绿林二十余王,其兴也勃然,可其亡也忽然,有的死于赤眉刀下,有的流落荒野为寇,最后能保全富贵的又有几人?王将军该知足了!”

    “将军若能归附,定能封伯,至于往后,就看将军能交给魏王多少兵丁,招徕几许绿林残部了!”

    二人驻马在那谈了许久,又商量了绿林降兵的问题,王凤试探着想要继续掌管这些兵卒。但岑彭坚持要他交出兵权,先去拜谒魏王,之后是像校尉邓晔那样得到信任,重新掌管旧部,还是打散整编,全由魏王决断。

    口都说干了,岑彭却半步不让,这让王凤颇为烦躁,可打又打不过,拖也拖不起,连另选门户的机会都没有。

    武关城里粮食快绝了,而岑彭军中每天都有来自关中的补给,再耗下去,他可能连这个价位都卖不到了。

    王凤最终只能气馁地下了马,腰杆弯下,却将自己的佩剑双手捧着,高高举起,献给高高在上的岑彭。

    而岑彭则在马淡淡看着王凤,就像一年多前在宛城,绿林渠帅俯视出降的岑彭一般。

    “武关明日开关。”

    “绿林,愿降于岑将军!”

    “不愧是道南阳而东方动,入蓝田而关右危的雄关啊。”

    次日,绿林军投降,被拆散控制起来,岑彭则登上了关隘之上,扶着斑驳的女墙,眺望故乡南阳,那注定是他的下一个战场。

    说来也是好笑,他被第五伦拜为“平林将军”,可如今不等岑彭打到南阳,绿林已经分崩离析。

    虽取武关巨防,但岑彭没有就此止步,召集校尉邓晔等来见,指着地图道:“下一步,是夺取丹阳之地。”

    此丹阳并非江东的丹阳,而是“丹水之阳”,位于武关以南的析县、丹水等地。

    战国时,因为张仪骗了楚怀王,楚国大怒之下伐秦,就在丹阳作战,此处位于商於、汉中、南阳交界,如今也是魏、蜀、赤眉三大势力交汇之处,谁能先占据,谁就能掌握主动。

    因为邓晔就是析县人,岑彭遣他带三千人去取析县,打探南阳近况。

    “赤眉已占多少地域,究竟是否如传说一般,立了名为刘共和者为帝,也复了汉,这很重要,必须弄清楚。还有,绿林残部还盘踞几个县,南阳大族如今是何打算。”

    作为南阳人,岑彭知道,想在故乡作战,就不能无视大族,他们可能成事不足,但败事有余败赤眉的事。

    岑彭又令另一名校尉于匡往南走,取丹水县,那里已经十分接近汉中郡,要派遣斥候潜到郧关湖北十堰附近,看看蜀军是否在东进。

    没几天,邓晔便派人来回报:“新野大姓阴识带阴氏族兵及豪右数家,避赤眉之难,西奔至博山县,愿归附魏王!”

    “阴识他不复汉了?”

    岑彭想起在刘伯升军中时,自己与阴识也算共事过,此人能代表南阳豪家。岑彭会欣然接受归附,设法扶持他们,再将整编的绿林派一批过去“支援”,令其在南阳西部扎下根来,利用豪右的武力与人脉,用魏王发来的诏书上的话说,就是“组织还乡团”,同赤眉慢慢耗下去。

    南方也送回消息:“汉中王刘嘉及其将军贾复已降蜀,蜀王全取汉中,郧关上挂起了蜀旗。”

    那贾复也在阳平关撑了半年,已尽全力,岑彭知道坚守孤城的绝望。他对汉中东部的上庸地区暂时没兴趣,但这件事意味着,魏、蜀对绿林西部疆域的瓜分已经宣告结束。双方以秦岭大巴山为界,往后的交集和冲突也会越来越多!

    若蜀王在扩张时选择北上,而非东出,那冯衍预言的“魏蜀必有一战”,就免不了了。

    岑彭捷报送去河东,也很快得到了魏王的反馈。

    “平林将军岑彭,拔峣关,夺商於,定武关,扩土六百里。”

    “封棘阳侯!食一千六百户。”

    棘阳县是岑彭的家乡,第五伦是想让他日后荣归故里啊。

    考虑到绿林势力土崩瓦解,岑彭已经无林可平,第五伦遂改了他的将号,让岑彭离正式的重号将军又近了一步!

    “拜为:平南将军!”

    PS:第二章在23:00。

 第399章 周公营洛

    自夏末以来,第五伦一直蹲在河东安邑城,几乎将这当成了陪都。

    究其缘由,还是河东距离魏军的各个战场都不远,大本营长安到此有驿道,蒲坂津浮桥重新修好后交通颇为顺畅,船只能从渭水一直开到汾水上。

    驻军并州的车骑将军耿弇在对付胡汉,练兵预防秋后匈奴大举南下,也方便传讯,自黄土沟壑遍布的陕北渡过龙门,可达河东。

    至于身在太原,屯兵雁门关、井陉的景丹。在河北联络各地豪强组建铜马包围网的马援,到安邑比去关中近上许多。

    南方的商於之地虽然处苍翠群山之中,但也有一条狭道往北直通弘农城,否则也不会划归弘农郡管辖了,窦融就驻于三门峡附近,随时可以派船北渡,向第五伦汇报军情。

    故而东西南北各个战场,短则三日,长则五日,都能将军情送到魏王案几前。

    七月下旬,随着武关归降,窦融亲自带着岑彭捷报送达,第五伦大喜:“张宗已取宜阳,又袭伊阙,断绿林粮道,助郑统攻下新函谷关,如今岑君然再夺武关,前后不过一月,弘农全郡皆已到手!”

    过程就不必过多赘述,和太原、上党是靠北汉内斗占了便宜,而弘农这几场仗,虽然也有交战,也籍于三位将军勇锐,士卒用兵,但要让第五伦选,当列首功的,还是绿林自身的崩溃,绿林诸侯各自为战,自然难挡魏军。

    魏王遂给这“弘农战役”做了了结。

    这是第五伦的习惯,对战史颇为重视,从鸿门举兵的“诛暴战役”开始,到称王前的“河西、河东战役”。但最重要的还是与刘伯升对垒的“渭南战役”,奠定了立国之基,同西汉决胜负的“陇右战役”,则解决了安全问题。

    再往后,就是开拓之战了,入秋以来,第五伦又让尚书郎朱弟在记录上添了两场:太原、上党战役,弘农战役,目前没打完的,就只有并州的“御虏战役”和尚未完全开张的河北战役了。

    虽然皆为小战,距离“三大战役”还远,但却一点点夯实了基础,开拓了边界,向统一的大目标一步步往前迈。

    而按照惯例,每次战役了结,魏王都会来一波加官进爵,这回也不例外。

    郑统已经是“未央卫尉”,九卿有了,侯也封了,杂号将军也当了,因为没法独当一面的劣势,第五伦也不打算给他太大权力,只在侯爵上继续增户即可。

    张宗此番夺宜阳、伊阙,战役当然没有甘茂、白起那般剧烈,因为敌人已经大乱,但他这有勇有谋的性格,值得好好栽培,因其”河东虎“的军中绰号,拜为“虎威将军”,顺利入选杂号。

    窦融因为来得早,又作为新朝降将代表,混到了侯位,但官职一直停滞在太守。此番帮魏王踩刹车,活干得不错,赢得了第五伦的完全信任。

    魏王终于升了窦周公的官,让他作为“司隶校尉”,秩禄与太守等同,但权力却更大一些,也方便第五伦将周公当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唯独对岑彭的封赏就有意思了,封侯不说,还将平林改为“平南”,汉时重号只排到“前后左右”为止,并无方面之将,依然是杂号。

    但敏锐者如窦融就看得出来:“魏王对岑君然果真颇为喜爱,往后岑彭必能位列重号,做南方独面之将。”

    作为熟悉南阳,还去江汉打过仗的人,这任命可谓极对,张、郑等人也不会不服,窦融觉得,魏王用人之道确实是有一手。

    第五伦只觉得,这治国和开公司还挺像,一个人肯定没法做所有事,创始团队的元勋们能得到一批原始股,但这之后察其优劣德性,该稀释还是得稀释。

    随着公司做大,其他公司跳槽来的人,即便是你的老朋友,也不能直接拔太高。岑彭的实权可以大些,位置却得一点点升,一方面给他盼头和动力,还不能让老部下们觉得寒心。

    封赏完毕后,安邑行在的群臣也爆发了一场小争执,却是关于魏王的下一步战略。

    大多数臣僚都觉得此事根本不用商议,心里只剩下两个字:“入洛!”

    “洛阳乃是东周之地,自古富庶,不亚于长安。”

    “弘农方面,郑、张二位将军,各将兵数千,占住新函谷关、伊阙塞,而如今绿林遭赤眉之祸,守军心绪大乱,伪郑王刘赐守军不过万,洛阳大姓与弘农杨氏一样,不喜绿林,宁降于魏,只需要大王一声号令,便能挥师东进,夺取天下之中!”

    若能拿下洛阳,众人以为,第五伦连称帝的条件都完全成熟了,魏王早先就表现过对洛阳的兴趣,扬言八月入洛,这不正好么?

    然而嘈杂之中却有一个声音与众不同。

    “大王,臣以为,洛阳不可入!”

    说话的是典客冯衍,他已经从好友鲍永之死的阴影中走出,眼下便逆流而行,再发惊人之言。

    却听冯衍道:“诸位一定会说,洛阳处九州之中,天地交会,北有邙山、大河之险,南有宛、颍之饶,东压梁宋,食中原之利;西驰崤渑,据关河之胜。这确实没错……”

    “但这是四方必争之地,天下无事则已,有事则洛阳必先受兵!我多次途经洛阳,知其地方不过百多里,土地狭小,险不足恃,却适为战场。”

    “倒不如只占险要关隘,任由其他势力在洛阳交战,等全取河北,再挥师南下不迟。”

    这思路和第五伦当初弃长安差不多,充满了诡黠。

    一心想随魏王入洛的群臣与冯衍辩驳,但从杜笃到伏隆,这些新晋的郎官对洛阳的心切主要源于儒生对“周公营洛”的情怀,没一个人说得过他。

    最后还是窦融缄默良久后,发现魏王在看自己,这才站了出来。

    “冯典客此言差矣!”

    窦融道:“正因是必争之地,才不可弃之不顾。”

    冯衍没想到,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窦融,竟与唱起了对台戏,只拿窦融的字来取笑:“昔日有周公旦营洛,而如今,你‘周公’也欲效之?”

    说完自己觉得有趣,哈哈笑了起来,但群臣却没人笑,面面相觑,只觉得冯衍太过无礼傲慢。

    放数月前,窦融确实地位不高,谁都可欺可鄙,但打完太原、上党和弘农两战后,窦融如老黄牛般任劳任怨,将后勤管得妥妥帖帖。第五伦已经将他当萧何来使,权力也大增,你冯衍有话好好说,非要开这玩笑埋汰他作甚!

    窦融更会做人,不以为忤,只谦逊地笑道:“窦融岂敢与周公相较,但昔日三监之乱,诸侯畔周,若无周公带着成周八师,自洛东征,天下恐怕不为周所有。”

    “当时形势与今日颇似:武庚在河北,譬如三刘、铜马;管蔡在南阳、颍川,譬如今日之绿林赤眉;奄国与东夷在东方,譬如那占据兖州的梁王刘永,割据青州数郡的张步。”

    “大王欲定天下,当效周公东征,先取洛,再横扫四方!”

    窦融也算文武双全,道起形势来头头是道,冯衍算是遇上对手了,却依然摇头:“周公这是按图索骥,只会循古事做类比,大错特错!”

    冯衍分析起取洛阳的麻烦来:“如今洛阳攻下不难,但要守住却不易,不但要赈济数十万饥民,东方的梁王刘永、南方占据南阳的赤眉,皆可能向洛阳进军,我军至少要投入数万兵力守御。”

    “依臣之见,大王当专向河北,同时在北方抵御胡寇,在关中提防陇、蜀,哪能分心于河南?”

    窦融看法却截然相反:“汉景帝时,七国反,桓将军说吴王曰:愿大王所过城不下,直去,疾西据洛阳武库,食敖仓粟,阻山河之险,以令诸侯,虽无入关,天下固已定。”

    “只可惜吴王不听良言,错失机会,反倒让周亚夫以洛阳为大营,数月翦灭七国。若弃之不取,梁王入则得势,可以与河北三刘联手,威胁我河内地,赤眉若取此次,新函谷关、宜阳皆非极险,大可绕开,难道就拦得住那三十万群贼?”

    “是故,洛阳于魏而言,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眼看群臣都认同窦融之见,冯衍急得直跺脚:“又错了!周公,洛阳武库已空,食敖仓粟已尽,只有饥民与饿殍,先占据洛阳者非但不能号令诸侯,还会招致四方夹击!”

    第五伦一直笑着静听,某件事全体朝臣一个意见,那问题就大了。怎么能没争论呢,应该有争论,只有争辩才能涉及到事情的方方面面,搞清楚此事的利弊所在,他才能兼听则明。

    然而冯衍这句话却太过露骨,引发群臣勃然色变,魏王便立刻叫停了争议。

    “典客,司隶校尉,二位皆谋国之言……”

    但是之前全是废话,第五伦叹息道:“但,正因洛阳经历数年战乱,如今只剩下饥民,嗷嗷待哺,余才更要入洛啊。”

    “洛阳数十万百姓盼太平如望甘霖,余雨不降,孰能降?“

    当初在长安,是关系到存亡,迫于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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