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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新书-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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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泽于城中指挥御敌,看到胡兵狼狈退回,哈哈大笑。

    新秦中人分散在几个县时,还会被胡虏各个击破,可当他们集中在一起后,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却能迸发出巨大的能量!

    “多赖宣伯虎亲自断后,才能让大多百姓渡过来。”蒙泽又念起牺牲后,被胡人斩首到富平城招降的宣彪,心中不由一痛,手中大弓用上了全力,一箭射死一名胡人。

    边塞之人与承平太久的内地不同,多少会点武艺弓术,野战或许不在行,但守城却绰绰有余,唯一的问题是人多后粮食有些吃紧,只能眼睁睁看着胡人的马肆意啃食来不及收的麦子,箭矢也不太足够。

    “幸亏还有张公的坞堡为吾等分担。”

    眼看卢芳军放弃进攻富平县,蒙泽却并非感到轻松,反而担心起张纯一家的安危来。

    富平城的战斗是御敌于外围,张家坞堡则是短兵相接了。

    因为涌入人口太多,张纯提议让老弱妇孺全去富平城,三千名男丁则集中到他家坞堡中,老君侯带着徒附留下守备。

    张纯家的坞堡比关中土豪所筑更加坚固,这儿的墙比县城还高,面积比普通障塞大了许多倍。作为张汤、张安世时就传承至今的世家,张氏的财富,只能用“巨万”来形容。

    秦渠之内,一半田亩都是张家的产业,徒附上千,其中不少还是专门训练的族兵。

    卢芳见富平城难下,已经将大军转移到坞堡来。沟壑被填平,胡兵举着梯子蛾附攻堡,但张家坞的坚固远超他们想象,徒附兵和丁壮站满墙头,望楼上居然还有大黄弩这种不讲道理的武器。

    强攻一天后,坞堡遍体鳞伤,四面墙上扎满了箭矢,但卢芳又损失了数百人。即便侥幸登顶,徒附也会用各种方式将敌人推下三丈高的墙头:弩机、戈矛,甚至是扭打在一起后的牙齿拳头。

    蛾附无用,遂改为强攻城门,还是胡骑远远提供齐射压制坞堡的远程武器,胡汉兵卒则扛着大木桩和伐木的铁斧朝坞门猛冲,头顶不时落下滚木石块瓦砾,砸得他们头破血流。

    一整釜泼下的开水,烫得一位冲锋在前的五原人满脸血泡,惨叫着倒在地上,一脸浓须都落了,好似等待刮毛的猪。

    可在付出无数伤亡,终于劈开门后,却发现里面完全被砖石堵死,根本进不去。

    长期围困也没用,坞堡内一应俱全:水井、粮仓、溷轩,甚至还有菜圃,地窖里储藏的粮食够三四千人吃到秋天。

    “这些,本是为了乱世自保准备的,如今用来守卫祖宅田土及富平百姓,倒也算用在了正途上。”

    张纯一改往日老儒形象,今日穿戴上了祖传的甲胄是他的祖先、麒麟阁功臣排名第二的汉大司马车骑将军张安世遗物,擦得铮亮,只要不上墙头做箭靶,只在坞堡内巡视激励士气倒也不错。

    “万一胡虏长留不走呢?”家监颇为担忧,外头很多麦子没来得及收,也够胡兵吃很久了,新秦中人守则有余,反击却略嫌不足,而长安的朝廷,是否当真会跨越千里派兵来援亦不得而知。

    “会来的,一定会。”

    张纯回忆与魏王前后两次的相处,十分笃定。

    “老夫看人,不会错,魏王虽然心狠手辣,但亦是念旧之人,也知新秦中乃是御敌于外的关键,绝不会轻弃。”

    “新秦中十万人,若是弃之不顾,就会沦为胡人俘虏,甚至为卢芳所用,而若是保下来,他们感怀之下,就是魏王的烽燧长城!”

    这是危局,但也是张家的机会,张纯知道,自己若能替魏王守住富平,事后定会得到激赏。

    “守下来,三公九卿不一定有我份,但三孤之中,绝少不了我家位置!”

    自汉成帝时,与王莽家族政治斗争失败,张纯一家被排斥到边塞之国,几乎失去了一切。他对曾经的“金张”世家之贵,岂会没有半分怀念;对长安朝堂,岂会没有半分期待呢?在魏国能否混到世代富贵,就靠这一仗了!

    就在此时,坞堡上的徒附却发出了阵阵欢呼。

    “家主,胡人撤兵了!”

    等张纯登上望楼,顺着徒附们所指的方向,却见远方二十里外,介于富平县城与张家坞之间的胡兵大营,竟燃起了浓浓的大火!

    “是援军所为。”

    张纯也不管事情缘由,便一口咬定,当着坞堡中不少猪突豨勇旧部的面,朝东南方向三拜稽首,作老泪纵横状:“是魏王派遣大军,来救他的子民了!”

    PS:第二章在23:00。

 第384章 全民皆兵

    卢芳与匈奴人的营地足足有数百毡帐,围成数里大小,相互间隔得较开,偶然失火根本不可能像今日这般,连烧数十座而不止。

    “陛下,有人在营中放火,并宣言魏军已至!”

    卢芳不信:“魏军主力还在百里外的神泉障,怎可能飞到此地!”

    此番进攻富平,他与匈奴人分工明确:匈奴大人们骑着马去掳掠分散在平原上的里闾据点,顺便巡查外围,提防魏军,耿伯昭麾下数千人,一举一动匈奴人都看在眼里。而卢芳则监督麾下的五原、朔方兵强攻城池堡垒。

    出事时,卢芳还在监督围攻张家坞,回来后只看到营内火光连天而起,喊声大震,乱成了一团糟。

    更让卢芳惊恐的是,据逃出来的人说,火焰是从他居住的中央大帐烧开的。一开始他甚至以为,这是那些瞧不起自己的朔方、五原渠帅想对自己下毒手!

    他的部属成分杂糅:有汉朝时随西域都护投降匈奴的汉兵,有新朝的戍边士卒。但更多是王莽时边塞秩序崩溃产生的盗匪、流寇,等到莽朝灭亡,这些武装就摇身一变,成了“将军”“都尉”,再被匈奴单于招降,按着他们的头向卢芳下拜。

    故而,卢芳几乎没有任何嫡系,不过背靠匈奴人,得了共主之名。这次各方势力好容易达成共识出兵,还是为了抢掠渡过饥荒。

    但卢芳稍后打消了这份怀疑,因为其与渠帅也狼狈不堪地逃了出来,他们知道自己不在营中,岂会去烧空帐?此事定是外人所为。

    按理说追查就能搞清楚真相,但很遗憾,胡汉政权混乱程度超过绿林,卢芳连手下各部队所在位置,都是一笔糊涂账。较为愚昧的跟着卢芳啃硬骨头,聪明人都分散劫掠去了,何时去,何时回也没个准,凭符节出入营地,事后分点好处给卢芳罢了。

    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卢芳在营垒外清点了半天人数,却连纵火者都没抓到。大概是魏兵抢了外出劫掠者的符节及战利品,堂而皇之混入放火,又乘乱撤到外围。

    既然没有标准的旗帜号衣,当敌军也是一群方言相差不大的并州人时,连追查都进行不下去。卢芳疑神疑鬼,看到任何脸生的将校都认为是魏兵奸细。

    小小一把火,就让他们自乱阵脚个把时辰,亏得外围有匈奴右谷蠡王带骑从挡住了魏军主力,其大队人马才未能长驱直入,打卢芳一个中心开花。

    到这一步,卢芳就知道,这场仗是打不下去了。

    “张纯老儿,将他家坞堡打造得如铁桶一般!没有数月时日根本攻不下来。”

    富平和张氏坞堡的顽固远超卢芳想象,损失越大,底下人就越不愿意死战,再损失几百人,就没人听卢芳指挥,要一哄而散了。

    匈奴大单于只帮他打下了贺兰山下三个县,便带着万余骑去河西武威郡休屠泽组织另一场劫掠去了。右谷蠡王部、卢芳手下杂胡和兵卒加起来也有两万多,但并不可靠,为今之计,还是见好就收。

    一个传言,坚定了卢芳撤离的想法。

    “据说是魏王第五伦亲自将兵而来!”

    卢芳虽然恨第五伦入骨,但心底里却对他颇有些畏惧,立刻让人给各路武装下达了命令。

    虽是灰头土脸撤退,但卢芳却给自己脸上贴金:

    “撤回贺兰山下,韭菜要一茬一茬割,且让新秦中人再替吾等种几个月地,待到秋日粟熟,再来收获不迟!”

    守卫富平城的蒙泽性情冲动,见胡营火起,胡兵撤离,认为魏王援兵已到,立刻就想带人冲出去追,可城门都被砖石堵死,情急之下他带敢死之士从城头坠下,匆匆前行。

    而张纯就谨慎多了,认为这可能是敌军诡计,一直等到蒙泽的旗帜出现,这才打开坞堡出来试探。

    原野上只剩下来不及收的毡帐,依然在冒烟的营垒,以及一支数百人的队伍。他们已经褪下毡衣,重新打起了魏旗,张纯上去拜见,却见带头的是一位年轻小校,才二十出头罢?就跟当初第五伦初来塞上一般青涩。

    张纯只暗暗道:“这位小校有胆量横穿万余胡虏,深入贼营放火,如此大勇,前程一定不可限量啊。”

    也不知他是否婚配,张家还有几个侄女待嫁闺中。

    倒是蒙泽抵达后,一看这年轻“小校”,登时大惊,上前下拜道:“下吏见过耿将军!”

    耿将军?

    张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位,就是被魏王赋予并州兵权的车骑将军耿伯昭啊!

    严格算的话,车骑将军在武将中排名第二,仅此于骠骑将军马援。张纯当初前往渭北拜谒第五伦时,耿弇出征在外,未能得见,身为一方主帅竟舍身入敌营,真不知该夸他胆大,还是斥其冒险。

    “后生可畏,当真可畏!”若是结亲,纵自己将亲女儿嫁出去,都是高攀,纵是耿伯昭一表人才,张纯那个念头还是瞬间打消了。

    他家作为前汉遗老,为了家族地位,表现归表现,但绝不可与新贵过于密切。

    张纯代表新秦中父老感谢耿弇解除胡兵之困,倒是耿弇有些惭愧,只讪讪道:

    “卢芳鼠辈,胆子太小,本将军小小一把火,竟就逃走了。”

    “兄长快要将弟吓死了!”

    耿国将兵抵达富平县时,才见到了耿弇,心里一块石头才算落地。

    原来,在抵达神泉障时,耿弇通过俘获胡汉兵卒,得到了符节旗帜,又得知卢芳麾下组织混乱,遂心生此计。

    “我军掉队太多,如今抵达者不过三千,且马匹疲敝,若在平原上与匈奴数千骑野战,乃是以吾之短击其长。”

    于是耿弇想了个中心开花的主意,冒充卢芳麾下深入敌部,看看能否一举将卢芳斩首,再乱其营垒,然后弟弟将兵在外猛击匈奴,而富平守军百姓杀出,里应外合

    没想到卢芳胆怯,跑得太快,将耿弇的“歼敌”计划变成了退敌,略有遗憾。

    耿国抵达之际,主动请缨带人去追击敌军的蒙泽也悻悻而归,他们被断后的匈奴人打了个伏击,损失上百人,好在对方也无心恋战,带着数不清的战利品,赶着驼满粮食的骆驼、马匹,与卢芳的胡兵一同北上。

    而昔日在第五伦、宣彪等人建设下,秦渠、汉渠间肥饶的沃土,也变成了一片丘墟,胡人离开时还放火烧了庐舍,从富平县城中走出的百姓,只能望着被焚毁的里闾垂泪。自汉武以来,新秦中花了七八代人建立的家园,积蓄的财富,几乎在旬月之内毁于一旦!

    是夜,作为并州职权最高的将军,耿弇与张纯、蒙泽等人合议接下来当如何。

    “还用说么?当然是像当初魏王一般,渡河击胡,收复卑移山麓下的三县!杀卢芳!”

    蒙泽并没有在追击失利中吸取教训,故乡沦陷,宗族离散的仇恨让他整个人散发着戾气,心里那股邪火得杀几百上千个胡虏,用他们的血才能浇灭。

    “眼下绝非渡河作战的好时机。”张纯毕竟是富平侯,本地领主,又是第五伦所任命的“朔方太守”尽管辖境在胡汉手中,但也有话语权。

    他说道:“卢芳是败退了,但彼辈筋骨未损,还有匈奴人相助,吾等守则有余,攻则不足。”

    “而耿将军虽吓走卢芳,但长途跋涉,人马疲敝,也得休养,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现在该做的,是积蓄力量,好在下次对着卢芳,射出致命一箭!”

    蒙泽无法接受:“难道吾等就要眼睁睁看着故土沦为胡人牧场,尽染膻腥?难道宣伯虎惨死的仇,就不报了?”

    他看向耿弇,希望能得到支持,以耿将军平素的做派,一定会毫不犹豫出兵吧?

    但耿弇却看着地图,沉吟许久,而后才缓缓道:

    “我恨不得效仿蒙恬将军,收复河南地,使胡人不敢南下牧马。”

    “但天下纷乱,魏王没有三十万大军。”

    耿弇站起身来,他和蒙泽一样满腔怒意,却在试图经历压制住它:“我也恨不能效仿霍骠骑,轻骑突进,横扫漠南,杀尽胡虏,封狼居胥!”

    “但我麾下马匹,此番驰援新秦中死伤大半,连一支像样的骑兵都凑不出来。”

    和面对其他敌人不同,耿弇从小就在上谷耳濡目染,听幽州突骑讲述与草原民族作战的技巧,他深知彼辈是难缠的对手。和匈奴角逐,急切是大忌,每每当你想毕其功于一役,就是覆军杀将之时!

    汉武反击匈奴,是高后景忍耐七十年的积蓄,漠北决战,亦是一系列大小仗打了二十年后,慢慢蚕食推进的结果。

    魏王将并州和抵御匈奴、胡汉的任务交给了他,现在耿弇明白了,这场战争,注定会很漫长!

    他看着悲愤到流泪的蒙泽:“张公说得对,纵有万般不愿,吾等也得包羞忍辱!修习备战,等到秋后胡虏再来,才是决战之时!”

    蒙泽跟耿弇打过奔袭汧县之战,对他颇为敬佩,只能含恨应诺。

    而等到二人离开后,耿国才奇异地看着他这胆大包天的哥哥:

    “忍耐一时,蓄力待发,这不像是兄长会说出的话啊。”

    “是么?”耿弇只笑道:“或许是我随魏王学的。”

    鸿门起兵也有一年了,他经历大小十余战,总也有点变化吧。更何况,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难道不好么?

    耿国压低声音:“兄长不是曾言,魏王将兵,乃是中驷么?”

    耿弇瞪了他一眼,这话也敢重提?遂教训道:

    “但我也不能不承认,在将将与权谋方略上,大王实乃龙驹天马!”

    仿佛是要应证耿弇的话语一般,数日后,第五伦的诏书也从长安经北地郡,星夜送达一片残破的富平县,给坐在废墟上目中迷茫,亦或是眺望故土不知前途的新秦中人,带来了一丝希望。

    诏令发自十余日前,魏王不知道战况细节,只预测了新秦中的最新形势,他的意见与耿弇、张纯一致,以击退敌军为目标,不应急于收复黄河以西三个县。因为那里迫近匈奴,随时可能再遭袭击,更难救援。倒不如以黄河为界,集中力量,并州整体防线收缩到秦昭王长城一线,抓紧练兵,练出小耿承诺过的并州兵骑才是要务。

    第五伦不希望耿弇一直被拴在这动弹不得,进攻用的锋利刀子,不可长期作为盾牌来使,他会派遣善守的建章卫尉臧怒赶赴富平,协防新秦中。

    魏王令耿弇在新秦中整兵备战,当地所有适龄男子,统统募为屯田兵,并向张氏借粮,希望张纯能尽出仓廪,他日国家以关中之米偿还。

    第五伦做了承诺:“三县难民,余皆养之,妇孺可移于内郡就食。丁壮三万结什伍,平素辟田野、筑坞堡、修习戈矛,全民皆兵,此乃以秦人,守秦土!”

 第385章 持久

    五月底,宣彪的葬礼在京师举行,因为尸首还在卢芳手中,只能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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