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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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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尽皆知,谁得著姓,谁得天下,第五伦的心思,都在分粮予庶民,欲以小恩小惠市人心上,之所以能得势,是未遇见真英雄,而现在刘伯升来了,两相对比,第五已败!”

    班嗣颔首:“第三呢?”

    班彪道:“王命在刘,汉当复兴,百姓讴吟,思仰汉德。第五伦虽封官策爵,自立之心昭然若揭,然而他这是逆潮而动,苟昧权利,越次妄据,外不量力,内不知命,必丧保家之主,失天年之寿!”

    听完后班嗣笑了:“叔皮如此欣赏刘伯升,为何不像孔子八世孙一样,抱着礼器去投奔陈胜、吴广呢?”

    “刘伯升虽胜算更大,但还有陇右西汉在侧,两汉相争,胜负犹未可知。”

    班彪劝兄长:“吾等遭两世之颠覆,罹填塞之阨灾。右扶风就被夹在三方势力中间,一旦战乱再起,必是旧室灭以丘墟,曾不得乎少留啊。”

    他倒是潇洒:“倒不如奋袂以离去,超绝迹而远游!”

    然而作为家主的班嗣,注定无法如此洒脱,犹豫了许久,叹息道:“我家虽是外戚,但上一代与新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汉家复兴也不一定宽待,如今魏王既然召见,又是为整理书籍之事,还是得去,我与扬子云、桓君实都有故交,第五伦应不会难为我。”

    “叔皮,你要走就走罢,也为我家留一种子,若真如你所言,刘伯升及西汉得势,我随魏而死,班氏的延续,就得靠你了!”

    ……

    班嗣昨夜与班彪饮酒至深夜,弹瑟感慨时局艰难,上榻后久久无法入眠,做了一晚上的斗争后,次日还是慢悠悠起来,沐浴更衣后熏香,准备去栎阳接受官职,脸上仍是一百个不情愿。

    挪了半天临出门时,却没瞧见班彪来与他作别,不由大奇:“叔皮呢?”

    仆人说道:“二君子一早就乘车出门了。”

    班嗣大惊:“往何处去了?”

    这弟弟虽然要去云游远离战争,但也不至于招呼都不打一声吧!就是去西、南还是北?

    “去了东边!”

    班嗣一愣,这时候下人才匆匆将班彪留下的信给他送来,班嗣一看,顿时直跺脚:“我的傻弟弟啊!”

    却见信上洋洋洒洒,说道:“若夫严子者,绝圣弃智,修生保真,清虚淡泊,归之自然,独师友造化,而不为世俗所役者也……”

    “兄长修老庄之学,不宜嗅骄君之饵,当荡然肆志,渔钓于一壑,则万物不奸其志,栖迟于一丘,则天下不易其乐。”

    总之一句话,兄长你继续做惬意的老庄吧,我代你当做庙宇中的牺牛!

    已经离开安陵,往东而行的班彪,博带随风而动,他潇洒地乘着安车,转身朝着家的方向拱手,说出没留在信上的话。

    “弟学问亦不浅,愿以身代兄,入得栎阳狼穴。“

    “汉德承尧,有灵命之符,王者兴祚,非诈力所致。如今虽诸汉并立,但实则是天下人各自打着刘氏的旗号,会合响应,众口一词,不谋而同,这更能证明天命在汉!”

    “弟将以此言感化第五伦,或能使其放弃妄想,降服于刘伯升或西汉,使关中百姓,免遭刀兵!”

    ……

    渭北大姓还是老样子,不管你给什么好处,放何种饵食,他们依然在三个势力间反复横跳,聪明人如此,傻子亦如此。

    而奉刘伯升之命,来歙也终于抵达了陈仓城,见识到了威风凛凛的六郡良家子骑。

    还有光着腿跑出来,欣喜地迎接他的故人。

    隗嚣的胡须在跑动时一抖一抖的,他本在午睡,听说老熟人来歙抵达,裤子都没穿就跑了出来,远远就高兴得大呼:

    “来君叔,来何迟也!”

    ……

    PS:明天的更新在13:00。

 第306章 高屋建瓴

    隗嚣之所以如此夸张作态,实是因为他确实很焦急。

    在来歙口中,隗嚣本是“仁厚犹豫”的性格,能缩在窝里,绝不出来,可被宗族和门客推着登上西汉“大司马大将军”的位置后,无数双手却逼着隗嚣不得不向前挪步。

    一则是来自宗族内部的压力,他的叔父隗崔虽然名在侄儿之下,可却是政权实际的掌控者。有人遂言,刘婴是隗氏的傀儡,隗嚣亦是隗崔的傀儡。他打仗比不过隗崔,只能靠名望和礼贤下士来维持这位置,自也不甘心,寻找机会证明自己。

    上个月乘着第五伦夺取河东,在方望建议下,隗嚣亲自东出,本就接受了元统皇帝印绶的右扶风吕鲔望风降服,这成果让隗嚣声望大涨,尝到了甜头。

    陈仓一带乃是周朝、秦国故都,北临岐山,肥沃的周原在侧,素有“小关中”之称,虽然开发千余年后水土流失、土壤肥力衰退严重,太多人数养活不了,万余军队还是游刃有余的。

    但走到这一步后,已建国两月,席卷陇右、河西的西汉政权却面走到了瓶颈——再往前,就没法传檄而定了!

    隗嚣自己寻思过:“方望的计策,本是趁着第五伦与东边的新朝残余、南方绿林死斗争夺常安之际,以孺子皇帝之名,分遣诸将徇武都、金城、武威、张掖、酒泉、敦煌。”

    “一统凉州后,兵强马壮,南可图益,北可取并,一年半载之后,坐拥三州之众,击关中疲敝,还于旧都,大业可成。”

    但随着北方胡汉被单于拥立,通过新秦中,向并州朔方、五原的扩张基本没辙了,反还要担心卢芳携匈奴之势南下,亏得目前匈奴人兴趣主要在云中定襄。

    南方也受到了挫折,陇右南边的武都郡归属益州,先接受了西汉的檄文,但随着绿汉进入汉中,“杀死”王莽,武都又受了绿汉之印,鼠首两端。

    再往南,巴蜀有公孙述自称益州牧,击退了刘玄派去招抚的将领,声称汉兵劫掠,烧燔室屋,掳走妇女,此乃寇贼,非义兵也。于是公孙述自称要“保郡自守,以待真主“。此人自有大志,得了玉玺后野心膨胀,对西汉的檄文也置之不理。

    随着刘伯升进入关中,很有可能会进攻陈仓取粮食过冬,进而窥视陇右,这让隗氏大为紧张,也顾不得思量扩张了。

    但今日来歙到访,却送了隗嚣一件大礼!

    来歙与隗嚣叙旧后,详说刘伯升不愿与陇右为敌,而约他共击第五伦,分其地。

    “季孟自取右扶风及京兆,而伯升只愿得左冯翊,以应冯翊王之名!”

    刘伯升终于发现渭南是个烂摊子,长安的现状,是他们绝对收拾不下来的。在邓晨建议下,竟也打算击败第五伦后,跑到渭北占据产粮地,渭北也有不少离宫,手下校尉们住哪不是住?还能进而窥河东,如此才能将死路走活。至于京兆,隗氏和刘玄谁爱取谁取!反正连上林苑,都被渭南豪强们分了,已无太多价值。

    隗嚣故作迟疑,待送得来歙去休憩后,帷幕后的军师方望立刻迫不及待地走出来,朝隗嚣作揖:“恭贺大将军!”

    “何喜之有?”

    隗嚣摇头道:“来歙虽然是天下信士,说话从不作假,他言刘伯升与刘玄不同,不会攻打陇右,我信!”

    “但现在不打,不代表以后不打,刘伯升心高气傲,不甘于刘玄之下,又岂会折服于吾等的痴傻皇帝?陇右与刘伯升,必有一战啊。”

    有了刘伯升淌水试探深浅,隗嚣现在也觉得,老刘歆心心念念的“还于旧都”不可靠,长安就是个烫手山芋,他们短期内万万要不得!

    已经九月秋凉了,但方望还是摇着蒲扇,笑道:“那将军想应王元之请,帮第五伦?”

    隗嚣道:“王元已站在第五伦一边,他奉第五伦之命,以唇亡齿寒说之,不可信!第五伦扣留刘龚,说是让他养病作客,对吾等送去的相印既不接受,也不拒绝,倒是趁机夺取河东,与河内、魏地连成一片,占据司隶膏腴之土。若他愿意,能举甲兵十万!此人野心已现,实力也足,不可能屈居他人之下。”

    “没错!”方望拊掌,不管谁赢,都对陇右不利,他们最好从中拉偏架。

    “刘伯升骁勇如虎,第五伦狡诈似狼,虎狼相斗,我看这战局,大概是五五开。”

    “第五伦将胜,则吾等帮刘伯升,帮他维持局面;刘伯升将胜,吾等则助第五伦一把,让他保住渭北。”

    最好一直这样拉锯下去,用刘伯升消耗第五伦,让第五伦阻挡绿汉西进,最终耗尽他们的气力!

    “虎狼方且食牛,食甘必争,斗则大者伤、小者死;从伤而刺之,一举必击杀二兽!”

    “我亦是如此想。”隗嚣颔首。

    方望又进言:“二者交战,没有旬月无法分胜负,大将军一面要屯兵于陈仓,以窥成败,陇右也不能空待良机错失,应趁第五伦无暇他顾,立刻从安定越过大塬出兵,夺下北地郡!”

    “原涉与傅、甘二氏虽已尊元统皇帝为天子,但他与第五伦麾下万脩有故,眉来眼去,还是遣兵直接控制为妙。”

    “北地地势高,山川环带,水陆流通,若能取之,南下关中,势若建瓴!”

    方望挥着蒲扇,开始了他与隗嚣的“陈仓对”。

    “等第五伦与刘伯升虚耗半载后,则命一上将将六郡骑从以向五陵、栎阳,居高临下,如瓶中之水从高层倾倒流下,不可阻遏。”

    “大将军身率陇右之众东出陈仓,百姓饱受虎狼之苦,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诚如是,必全取关中,则隗氏霸业可成也!”

    ……

    赶在十日之约快到的当口,刘伯升终于收到了来歙的回复。

    邓晨看完后喜道:“来君叔已说服隗嚣,这场仗,彼辈至少是两不相帮。”

    “什么两不相帮,我看是打算等吾等打得热闹时,坐享渔翁之利。”

    刘伯升没有对这脆弱的和平报太大希望,关中三足鼎立,隗氏和第五伦都能拖,唯独他拖不起。

    战争已是势在必行,在长安中了陷阱后,他决定再不能按照第五伦的心思走,陈仓也是陷阱,与陇右一旦交兵必遭腹背夹击。直接朝着渭北猛冲,才能让第五伦计划落空,破开樊笼!

    这是临战前的最后一次军议,他们都是打了一年仗的行家里手了,经历过失败,也有过大胜,指点方略,布置战法颇为娴熟。

    “渭南豪右或屈从,甘心食上林之饵,不愿者则被扣留为质,集结了上万人手作为民兵,彼辈虽不能大用,但运输辎重,以壮声势亦能胜任。”

    “三军诸部曲皆已分得宫室和粮食,吃了几天饱饭,士心暂定,皆集结到几处,以免敌主动来袭。”

    “不。”刘伯升却抚着胡须:“大军集结在后,但在渭水之畔的前锋则分散开。”

    “这是欲引诱敌军来击?”

    “饵食先放下,鱼儿上钩不上钩另说,若能骗得一二支主动渡河来击,倒是能先声夺人,在大军渡渭前,涨涨士气。”

    刘伯升这点确实与项羽像极,战略上心高气傲,战术上却颇为细致,都是王莽派遣十几万新军前赴后继,多次以少敌众帮他练出来。

    “前锋屯骑营三千骑,已抵达盩厔临渭水处。”

    “他们是来君叔的。”刘伯升笑道,也只有来歙能收拾得这些降兵服服帖帖。

    秣马厉兵数日,准备皆已做好,那么第一战,将在何处打响?

    刘伯升看向了地图东侧:“遣人告诉王常将军,九月初十,请他进攻华阴京师仓!”

    “十月之前,我愿与颜卿将军会于栎阳,同唱《秋风辞》!”

    ……

    “敌虽可能用声东而击西之策,但东方亦不能不管,窦融只能保河东不失,至于河西及华阴,就拜托孙卿了!”

    这是第五伦对景丹的叮嘱,他手下能征善战的大将耿弇、万脩得放在西边和正面,而很可能是疑兵的东边,一时间没有能独当一面者,第五伦遂大胆起用了景丹。

    御史大夫景丹文武双全不假,熟读兵书,在上谷郡做官时也实践过不少次,随军屡败匈奴、乌桓入寇之虏。但这亦是他第一次指挥五千人以上大军,得到第五伦重任后,亦有些忐忑,得到第五伦任命后,立刻与副将第七彪奔赴东方。

    第七彪鄙夷冯衍,甚至连“小后生”耿弇都不怎么服,但对景丹却还算恭敬,他知道景丹与第五伦交情的,第七彪微末时,每逢景丹到临渠乡做客,他也曾鞍前马后,一口一个“景君”的叫——现在则变成了孙卿,虽然景丹贵为三公,但谁让他们侯位同等呢?

    故虽有交情,遇到事还能商量着来,却不妨碍第七彪口出狂言。

    “除了临晋之战,孙卿没打过其他大仗罢?”

    景丹摇了摇头,第七彪更自得了:“那孙卿当初离开关中后,可错过太多了,我自随大王赴新秦中,大战十余,小战数十……”

    大战,指百人以上的战斗,小战,却是把替第五伦干黑活下黑手都算进去了。

    第七彪大手一挥:“既是如此,孙卿届时就坐镇中军,看我与敌交战即可!”

    景丹点点头,笑而不言,心里却有计较。

    第五伦麾下将校还是缺,是骡子是马都得赶上阵,此番点景丹来与第七彪合作,就是看中他“魏王老友”的身份,第七彪欺软怕硬,景丹说话尚能听之一二,若换了别人,彪哥更得飘上天去。

    但景丹身后的郎官张鱼,已经抱着第五伦所赐“尚书斩马剑”了。

    “若第七彪不服号令,孙卿该缚就缚,该杀就杀!”

    话语掷地有声,对第七彪也耳提面命过,但景丹却觉得,没那么夸张。

    景丹也不是当年的小文学掾了,自有办法收拾得第七彪服服帖帖,只笑道:“多谢将军,但我初次为主将,总得学得一二,否则岂不是白来一趟?不如这样,此去河西、华阴,小事我来管,也让我多练练手。”

    “而大事归将军管,何如!?”

    ……

    PS:第二章在18:00。

 第307章 骄傲

    奉常王隆,现在不能再称之为“邛成侯之侄”了,因为他也因昔日联络渭北举事之功,挤进了侯爵最末位,封“甘泉侯”。

    反正甘泉宫也被王莽拆了,第五伦便将此地析作一县,给王隆作为食邑,因为王隆最喜欢老师扬雄的作品是《甘泉赋》。

    九月上旬关中战云密布,魏国草台班子下的三公九卿或直接奉命出征,或督着粮秣辎重,唯独王隆作为管礼仪和教育事业的“奉常”,却不必操心太多。他只一头扎在从石渠、天禄运来的宫廷藏书里,将它们一一区分。

    栎阳作为秦汉行宫,分内外两部分,第五伦自居于外,内部竟不用来充斥女子后宫,而是让给书籍来住。这份对知识的敬重,让王隆颇为感动,只感慨不愧同是扬子云的学生。

    协助他管书的大夫梁丘赐则有些担忧:“甘泉侯,这些书简早早布置起来,倒不如继续留在车上,若是贼兵打来……”

    “刘伯升不会赢。”

    “他甚至连栎阳城下都打不到来。”王隆指挥人将书籍一一搬运:“我相信大王和诸位将军。”

    第五伦说了,他迟早会将一整个栎阳宫都交给王隆和书,设置一个“图书馆”的馆阁,除了保存文化典籍外,也有另一个目的:招揽读书人。

    人才永远都缺,读书人尤其如此,第五伦没有”汉“的名号,又出身寒门,在吸引士人方面,看似落了下风,他思量过,决定效法魏文侯之事。

    “孔子既没,子夏居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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